第28章 第 28 章
翔一載着一隻氣鼓鼓的小捲毛去了中心街,他們要去的那家店起名很是樸實無華,賣點是鰻魚飯,所以叫[鰻魚飯],停車后,翔一看了眼店家門口的立牌,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確實有寫着外送電話。
有外送電話,自然會進行宣傳,拿宣傳單當借口順理成章。
他之前用尋找宣傳單做了借口,就算松田不注意這點細節,也不能留漏洞。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彌補,那只是正經人才會擔心的問題,對翔一來說,半真半假的謊言只需要打好適當的補丁就不會露餡,他還能在補丁上再貼幾樣貼花,保證看起來漂漂亮亮。
這家店新開不久,生意倒是不錯,兩人是過了飯點才來,店裏還是滿客。等了大概五分鐘,他們才在店員的指引進了店。
松田心裏憋着壞,既然這小子都說吃飯花的是自己的工資,那怎麼都不能委屈自己,於是點了店裏最貴的一款鰻魚飯套餐。
翔一則是點了十吃便當,顧名思義,就是鰻魚的十種吃法,送上來的十個小碗還沒他拳頭大,下面是兩口量的米飯,上面鋪着菜。
松田往嘴裏塞了一大塊烤鰻魚,幸災樂禍的說:“就是有你這種喜歡花里胡哨東西的人,才會讓老闆血賺。男人就應該像我這樣,端着大碗大口大口的吃飯才會長得壯。”
翔一:“你把飯粒噴到我碗裏了。”
“哈?”松田臉一紅,按着桌子說,“才沒有!”
“你怎麼能肯定沒有,誰讓你吃東西還說話。”翔一說著,將放着鰻魚刺身的小碗放在他面前。“我不吃生的,給你。要芥末嗎?”
“要。”反正佔了便宜,松田就樂着笑納了。
翔一看着他美滋滋的吃着刺身,低聲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忘記了剛才還在跟我生氣?”
“哼,我又不是氣球,才沒有生氣。”
“這個笑話好爛。”
松田覺得也是,笑得眉眼彎彎。翔一心裏搖了搖頭,看了眼他抓着筷子的手,秀窄修長,剪得圓潤乾淨的指甲泛着青光。
這小子手指好看,看起來粗枝大葉的,手卻保養得很好。
“皮膚白了不少。之前皮膚黑是因為天天訓練的緣故吧。”在室內才待幾天,色度差距明顯。
松田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你不是說過我皮膚白的嗎?”
“場面話而已,我只是想讓你誇我皮膚好。但上手就摸這一點出乎預料,被嚇了一大跳。”翔一沒管面色心虛又窘迫的松田,放下第三個空碗,朝第四碗進發。
雖然每個碗的份量看起來很少,真吃完還是管飽的。不得不說,這家店受歡迎是有理由的,店內裝潢不錯,食物也好吃。
松田看他悠閑自在的樣子,不滿的說:“我就知道你小子心裏憋着壞,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用一而再、再而三提醒我做了什麼蠢事好不?
搞得松田都覺得對方會誤會是有理有據,自己之前是真的不講究。
“和不是好東西的東西同桌吃飯的那個是什麼東西?”
“我能把你打到不分東西。”松田晃了晃自己的拳頭,笑容肆意還藏着壞。見翔一面色變也不變,松田也覺得無趣。“喂,翔一。你和白馬總監家關係不錯吧?你把他三套房子弄成凶宅,沒跟你計較還一起吃飯喝酒,你這邊一出事他兒子就千里迢迢來看望你,關係怎麼也差不到哪裏去。”
翔一不接這個話題:“你還真的想揍他啊?降谷跟我說了,你想報仇的人是前任總監。”
果不其然,一提到這個松田就生氣,當下思路就拐了個大彎:“我好不容易撐到快畢業,警視總監卻換了人,這樣去哪裏找他報仇啊。”
“嗯……”翔一想了想,“我以前在
報紙上見過,上面登記了他的歲數……按道理他這個年紀離退休還有好些年,現在辭職還拿不到退休金,這個年紀也找不到像樣的好工作,有點奇怪吧?”
“他哪兒用找工作,肯定早就攢夠了存款,說不準在哪個地方逍遙快活呢。真是的,怎麼就不能推遲一兩年,現在連人都找不到。像這種人竟然也能當上總監,上面的人是瞎子嗎?”
“畢竟是職業組,一出來就是小領導,缺乏基層經驗,只要會考試,混着資歷也能往上爬。他算是做得比較多的,起碼還會參與案件。”
松田不同意:“zero也是職業組,不也在當片警。”
“他算是特例。我覺得你想報仇的話,可以指望一下降谷,我猜他會是你們之中升職最快的。”翔一說著,錯眼看到站在玄關的一大一小。
小的那個可以忽略不計,大的那個……還沒找上門,人就自己出現了。這一大一小顯然是想進來就餐,可店裏沒位置。
翔一說:“吶,陣平。你介意跟人拼桌嗎?”
“你遇到熟人了?”松田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玄關的小少年也注意到的看過來。兩人視線對上,松田半眯着眼睛樂呵的說,“喲,原來是你的小朋友啊,我記得他叫什麼來着?”
“洗衣機,過來這邊坐!”翔一朝工藤新一的方向招了招手,這個外號叫出來,門口的小少年一副想要逃離這家店的羞惱模樣。
翔一覺得他的反應有點過度,又不是誰人都知道‘洗衣機’華文諧音梗。頂多覺得翔一發音不準,把新一這個名字念錯而已。
翔一看着他不甘不願的被旁邊的老人牽着走過來,對松田道:“看到牽着他手的人沒?他是阿笠博士,擁有工科博士學位的科學家,在業界還算小有名氣,早年就靠着自己每年的專利費實現了經濟自由,還在富人街買了一套大豪宅當自己的實驗基地。”
松田,不想表現得自己過於現實,小小聲的說:“所以呢?”
“我不懂你發明的東西,但我能給你找個引路人。想靠專利費賺錢,裏面有不少外行不懂的門道,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規則,隻身獨闖只會加大成本還容易走彎路。如果你能讓阿笠博士承認你,有他做擔保,會輕鬆許多。況且,他是工科博士,家裏應該有很多你用得上的高科設備。”
潛台詞:送上門的冤大頭。
“小聲點啦!別這麼大聲!”松田伸手壓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背,感動的說,“我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個天才堂哥附帶一個天才科學家(斯帕納),一個冤大頭(毛利小五郎)附帶一個認識阿笠博士的小冤大頭(柯南)。
松田:他對我真好~
不僅不介意自己一步步偷家,還主動給自己介紹能偷家的對象。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的朋友(冤大頭)嗎?
松田陣平覺得自己的朋友緣絕了!真棒!
阿笠博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抱歉哈,真的可以坐這裏嗎?會不會打擾你們。”
松田:“怎麼會,這是四人座。我和翔一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打擾的。”他還專門給阿笠博士拉開了椅子,阿笠博士順手托起臭着臉的工藤新一將他放在那張椅子上。
似乎是看穿了松田那點子想結交阿笠博士的心思,工藤新一朝着松田露出一個笑臉,眼裏有着濃濃的嘲笑意味。
工藤新一:是翔一哥哥的朋友,那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不是好東西的松田抽了抽嘴角,覺得這個小鬼有點礙事,故意說:“喲,洗衣機,幾天沒見怎麼還是這麼矮銼銼的,亂挑食長不高的話,會被女孩子嫌棄的。”
工藤新一憋氣的說:“我才沒有挑食。”
翔一已經和坐在他旁邊的阿笠博
士聊上了,三言兩語就問出了阿笠博士是新一的鄰居。阿笠博士道:“新一昨晚掉了顆牙,發了低燒,今天沒去上學。他爸媽不在家,我就帶他出來吃飯。”
“發低燒?”翔一的視線落在新一不自然的臉上,“一般情況小孩子換牙不會發燒才對,是不是亂吃髒東西沒好好刷牙,感染了細菌。”
“才不是這樣。”新一彆扭的說,“是抵抗力下降,才會生病的。”
“是不想上課,所以故意誇大其詞逃課吧。”松田說道。
新一的身體一僵。松田壞笑着:“我猜的,這一招我小時候也用過。”想不到吧,是過來人。
阿笠博士尷尬的呵呵笑:“新一,撒這種謊可不行哦。被你爸媽知道會說你的。”
新一:“反正學校教的東西我都會,去不去也無所謂吧。趕緊點菜吧,我肚子好餓。”
阿笠博士顯然也是個注意力跑偏的,當下就認真的看起菜單。點完單等上菜的時間讓新一覺得很難熬,因為同桌的三個大人已經聊了起來,聊的內容他都不感興趣,就乾脆打量着餐廳,冰藍色的瞳孔明亮,即便沒什麼好看的,他卻觀察得很仔細,似乎從中摸到了一些趣味。
是個好奇心比一般人強烈許多的人。
店家沒讓他們久等,服務員端着托盤走過來,新一摸着空蕩蕩的肚皮,聞着越來越近的香氣,覺得更餓了。
食物剛擺上桌,他抓起筷子說了一聲‘我開動了’,話音剛落,卻看到左前方的大窗戶,一道身影從上方落下,伴隨着巨大的碰撞聲,血液混雜着腦漿,濺在乾淨透明的玻璃上,染紅了半面窗戶。
翔一:“……”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自己的餐食,還有一個飯後甜點的布丁沒來得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