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104、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馬捷沒有騙李達,李弘茂率軍開進了福州城。

由於福州士紳的起事,或者說陣前倒戈,福州守軍至少半數直接向唐軍投降。所以李弘茂不但兵不血刃地從東面的晏海門進了城,查文徽從東北的井樓門進了城,李弘茂還進了內城。

但就像李達盤算的那樣,忠於他的部隊還控制着王氏閩國的宮城,此外城南的部分城牆以及寧越門、美化門以及一部分內城還在他的部下控制中。

現在福州城內的態勢就是唐軍一南一北把福州的殘餘守軍分割成了兩半,並重重包圍了起來。

但李弘茂沒有下令全線攻城,雙方處於一種對峙和靜默狀態。

“罪臣李弘義,叩見永安大王,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李達五體投地地跪伏在只有十四歲的永安王李弘茂面前,態度十分謙卑。這沒什麼,甚至他又把自己的名字改回了李弘義,大家都是“弘”字輩的宗室,認真的說,我還是個老哥哥呢。

李弘茂是七月二十這一天,也就是馬捷把李達騙上城,給他好吃好喝的養了四天,還給他包紮了傷口,給他換洗了衣裳之後才在福州內城安泰門的臨時指揮部接見李達的。

倒不是李弘茂故意給李達甩臉色看,故意晾他幾天,實在是這幾天,李弘茂也是如履薄冰的,踩着高壓線一樣地處理各類事務。

當然首當其衝的就是福州的防務,進城不代表戰事已經結束了,先不說李達的殘兵還有一萬多人分別據守着宮城和城南,就說以馬捷為首倒戈的一萬多福州兵,李弘茂現在也不敢完全信任他們。

詐降這種事也是被歷史上的軍事家們玩出了花的,甭管前面的仗打得怎麼樣,只要這時候李弘茂被幹掉了,唐軍依然會一敗塗地。

但李弘茂也是必須要進城的,他如果屯軍躲在城外待着,那他永遠也佔領不了一座城。

這幾天過得,李弘茂真的覺得自己兩輩子都沒有這麼刺激過!

先是接受了馬捷等福州方面土著勢力的獻城投降,馬捷雖然只是個排陣使,但他是福州方面公推的軍方代言人,他手裏有萬餘福州兵,控制的城牆從西面的迎仙門一直到東面的海晏門,整整是半個福州城牆。這些地方原先也有李達的死忠部隊,馬捷等控制城牆也是殺了人,流了血,也算是納了投名狀的。

這之前南唐朝廷的任命也已經到了,皇帝李璟親自下詔任命永安王李弘茂為東南面招討使,永安節度使王崇文為東南面招討副使,兩人共同統領指揮福州攻略戰。

以兵部侍郎魏岑為東面監軍使,樞密使陳覺……的南面監軍使沒有了,因為在七月十四日那一戰的亂軍之中,樞密使陳覺被賊軍所擒,在賊軍潰逃時遭到踩踏,雖然奇迹般的沒有當場死去,但是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不要說在這個時代,就算在李弘茂自己那個時代,以最先進的醫療手段也都救不回來,現在已經視為為國捐軀,禮部和吏部連給他的謚號都準備好了。

所以南面監軍使的職位,又回到了歷史上本該這個職位的中書舍人馮延魯的頭上。

因為馬捷獻城的功勞極大,所以李弘茂也就以前敵總指揮的身份直接保舉他為福州刺史,由他代表福州的地方勢力處置福州軍政事務。

然後,把馬捷的一萬多福州兵調到了城外紮營,由馮延魯的劍州兵(原陳覺部)一部接管嚴勝門的防務,以查文徽的一部分汀州兵接管井樓門的防務,以剛到達戰場的王建封的信州兵接管城西迎仙門、遺愛門一帶的防務,而李弘茂的本部和隨後到達戰場的王崇文部建州兵以及從各部抽調的兵力組建成了中軍,駐屯內城,從四個方向形成對閩國宮城的重重包圍。

至於城南方向,則由魏岑和留從效的泉州、漳州兵負責包圍,李弘茂沒有動這一支部隊,暫時也動不了。

因為七月十四那一戰之後馬捷獻城投降,唐軍實際沒有經歷什麼像樣的戰鬥,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劍州兵1萬5,汀州兵1萬,信州兵1萬5,包括泉州、漳州兵2萬,這一共6萬兵幾乎都沒有損失。

反倒是李弘茂的本部兵馬在戰鬥中損失不少,尤其是天威軍左廂,總共6個指揮,陣亡了一個指揮使,戰損士兵近千人,黑雲都也有上百人的損失,着實讓李弘茂心痛。好在王崇文帶來了5千建州兵,充實了李弘茂的中軍,再加上從各部抽調的精銳,李弘茂的中軍現在也有1萬5千左右。

全軍約7萬人,加上馬捷的降兵,就是8萬出頭,而且李弘茂收到軍報,由天威軍統軍何敬洙親自率領的天威軍右廂日夜兼程,現在已經過了信州,過了信州再過建州,很快也就能趕到戰場,那時李弘茂手裏的部隊全部加起來就接近10萬了。

這些兵力要壓制李達的一萬多殘兵,就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意思。

但打仗也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相加,李弘茂面對的問題依舊非常複雜,複雜到他兩輩子的經驗都不夠用。比起殲滅李達的殘部而言,現在要理順唐軍各部之間的關係,甚至還要更複雜得多。

而李弘茂對於李達殘部圍而不殲,也並沒有昭告天下替南唐收服了福州這個閩國舊都,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等着吳越的援軍找上門來。

吳越也是小國,雖然經濟很發達,但是要大規模組建軍隊也很難,福州求救,吳越不會不管,只要他們派兵前來,那麼李弘茂殲滅一萬,吳越就少一萬兵,殲滅兩萬,吳越就少來兩萬兵,如果能殲滅三萬,吳越就傷筋動骨了!

所以,李弘茂看着這個表面上匍匐在地,實際上恨不得跳起來把他一口咬死的著名跳反之王李弘義、李達,明明自己還是一個中二年紀的少年,還是一排老氣橫秋的姿態,勸慰道:“人誰無過?弘義若是真心向我,痛改前非,也是我大唐的一件幸事。但是,你如何能證明你的忠心?”

按說,李弘義從族譜上還是李弘茂的兄長,但李弘茂也不想裝得太過,什麼彬彬有禮,什麼不計前嫌,真要勉強去演,大家都憋得難受。所以兄長什麼的,不如不叫!

說實話,李達沒有想到李弘茂已經在算計吳越的援兵了,他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恭敬地道:“罪臣願為大王說降城中殘餘叛逆,大王若是有疑,可遣一大將跟隨罪臣,罪臣若有不臣之心,隨時隨地可以手起刀落。”

李弘茂呵呵一笑,說:“戰事未停,自然是要先小人而後君子的。馮監軍,就請你帶本部親兵,隨弘義前往招降。馮監軍乃中書舍人、諫議大夫,國之重臣,非君不足以使彼信服也!”

又是國之重臣這一套,前一個國之重臣現在被包成了粽子,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站在兩側諸將之中的馮延魯一時有點石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只想說……

大王,我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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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南唐從一個驕橫皇子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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