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瓜03
夕陽漸漸落下,渲染天際火燒一般的霞紅。
三個小時后,夏澄澄來到江城最有名的帝豪會所。
這地方是會員制,來消費的一般是縱橫商界的大佬。會所的的保密性很高,大佬們喜歡在這裏談商業項目,同時享受着高級服務。
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往往在這裏發生。
“你是進不去的。”
系統打擊着縮在甲殼蟲中用後視鏡化妝的夏澄澄,“帝豪安保完善,狗仔根本就不可能混進去!”
夏澄澄沒有搭理系統,淡定地在自己白瓷一般的臉上抹了一層黑粉,戴上短髮發套和白色手套,換上一套廉價的西裝,儼然變裝成一名男服務生。
此時一輛豪華賓利停在了會所門口。
夏澄澄迅速走到賓利後方,彎腰恭敬地為賓利主人拉開了車門。
賓利的主人走下車,在夏澄澄的領路下走進會所。
他全程沒有看夏澄澄,在他眼裏,這不過是會所專門負責開門泊車的小服務生罷了。
會所的保安也沒關注夏澄澄。看他緊跟着客人,想必是客人的司機或者助理。
夏澄澄就這樣跟着賓利主人,順利走進了會所中。
系統:“……”
進入會所后,夏澄澄閃身躲到女衛生間,換裝成會所女服務員。
她掏出化妝品略施粉黛,故意掩蓋住她那超高的顏值,讓那張完美的臉看上去普通一些。
然後夏澄澄走出洗手間,隨手端起一名服務員放在休息桌上的托盤,再在托盤上擺上兩個不知道從哪裏順來的高腳杯。
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熟練至極。
系統驚呆了:“宿主,你上輩子……不會是什麼中情局的特工吧?”
“你開什麼玩笑呢?”
夏澄澄在腦子裏回復系統,“我明明就是一個狗仔啊!”
系統:“……”
你們世界狗仔的門檻都這麼高嗎?
完成潛入后,夏澄澄立刻在會所尋找目標。
小說里,帝豪會所是靖涵和她的金主見面的根據地之一,故事發展到後期,季靖涵有金主的事情被曝出,徹底塌房。
當時的爆料照,拍的就是季靖涵和金主在帝豪會所一幕。
顯然小說里的狗仔並沒有潛入會所的本事,但夏澄澄毫不猶豫就打入了敵營。
“你想要拍季靖涵的塌房瓜?”系統摸清了夏澄澄的來意,“可你怎麼能確定,他們今天一定會來會所呢?”
就算按照小說爆瓜的日期,那至少也是幾個月後的事情了。
“他們今天一定會來的。”
夏澄澄端着托盤,遊刃有餘地來回在顧客之間,“你忘了,小說中季靖涵為什麼去找她的金主?”
系統茫然地翻開了小說:“季靖涵和當紅小花陸嫣然不和,找金主爸爸全網抹黑陸嫣然。而起因只是她被陸嫣然打了一把掌……”
一巴掌?
系統瞬間清醒:“宿主!所以你今天也打了季靖涵一巴掌!”
“bingo!”夏澄澄打了個響指,“以季靖涵錙銖必較的性格,她一定不會原諒我!這不就正好能把小說中的劇情提前了?”
系統瞪大了眼:宿主……牛掰!
*
十分鐘后,夏澄澄找到了季靖涵和她的金主。
兩人依偎在會所中央大廳二樓的一個角落,只有指定的服務生才能靠近。
夏澄澄端着盤子站在大廳一樓,扭動着口袋裏的針孔攝像機。鏡頭透過褲子的小洞拍攝着季靖涵和金主相依的畫面。
可惜,兩方距離太遠,季靖涵面容有些模糊不清。
夏澄澄四下掃了眼,不動聲色的朝着二樓靠近。
系統警鈴大作,“宿主!你別過去!那邊可是會所的VIP區域!很容易被發現的!”
話音剛落,身後一個衣着華麗的中年女人注意到夏澄澄,眉頭一皺,“前面那個服務生!你是哪個區的,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夏澄澄瞬間止步。
“完蛋了!完蛋了!”
系統嚇得發抖,“這女人是會所管事,半個黑.道上的!她做事可狠了!遇到泄密的服務生都是直接剁手的!你要是被她發現是狗仔,肯定沒法活着從這裏出去!”
夏澄澄笑盈盈轉過身,掃了眼女人胸前的名牌——林娟。
“娟姐,我是廚房新來的服務生,”夏澄澄親昵地挽着林娟的臂彎,“您貴人事忙,不記得我也不奇怪呀~”
林娟根本不吃這套,推開了夏澄澄,“把你的工牌給我看看!”
夏澄澄面不改色,從容地從口袋裏掏出了工牌,遞給林娟。
“你居然還準備了工牌?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工牌我怎麼不知道?”
系統十分詫異,下意識用智能AI掃了眼套着卡套擋住背面的工牌。
掃描結果浮現在他的智能面板上,系統簡直當場窒息。那張背面朝上的工牌分明是夏澄澄在星空娛樂的出入證!
眼看林娟即將翻開工牌正面,夏澄澄臉上卻依然掛着禮貌的微笑。
此時,一名端着帶冰球威士忌的顧客從兩人身邊路過。
夏澄澄表面波瀾不驚,底下卻迅速出腳,毫不猶豫絆倒了顧客!
“啊——!”
顧客觸不及防撞在林娟身上,威士忌潑了林娟一身!
慌亂中,洋酒、冰球、工牌全都掉在地上。
夏澄澄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踩住工牌,然後她裝模作樣扶起顧客:“先生,您沒事吧?”
在她扶起顧客的同時,另一隻手迅速撿起工牌,塞進口袋裏。
林娟也在慌亂中起身,顧不得地上的狼藉,立刻和顧客鞠躬:“先生!不好意思!可能是這裏地毯鋪的不平整,絆倒了您!我向您道歉!”
顧客也算是好說話,擺擺手,“沒什麼,就是崴到腳了。”
“可不得崴到腳嗎?”系統暗自腹誹。會所大廳的光線昏暗,夏澄澄那一腳別人沒看到,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絆得那一個狠,得虧是摔在林娟身上,摔地上絕對要崩出門牙!
夏澄澄非常自來熟的扶着顧客,“先生,我看您是二樓的VIP,我扶着您回去吧!”
顧客本來是排斥的,但他抬頭,看清身邊的小美人,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夏澄澄的妝容恰到好處的消減了顏值,沒有了驚心動魄明艷美人的韻味,但卻留着幾分小女人的甜美,在整容臉遍地的現實生活中,倒是夠用了。
顧客眼神迷離起來,順勢讓夏澄澄扶着自己,“好,你送我上去!”
*
夏澄澄扶着顧客來到二樓,在她旁邊不遠處,正是在和金主膩歪親熱的季靖涵。
金主約莫五十歲的年紀,肥頭大耳,腆着圓潤的啤酒肚,摟着季靖涵的時候,嘴裏還喘着粗氣。
“估計是腎虛。”系統評價,“跟季靖涵一晚,他也夠嗆!”
夏澄澄的注意力卻不在這裏,她一邊扶着顧客,一邊迅速用口袋裏的針孔攝像拍下兩人親密的一幕。
在保證兩人的正臉都被拍下來后,夏澄澄才正式宣告完工。
顧客想要對夏澄澄進行更深一步的遊戲,拉着她不願放手。
夏澄澄笑眯眯地一刮顧客的鼻子,語氣親昵又曖昧:“哎呀,哥哥,您想不想玩大一點嘛?”
嬌軟的聲音,聽得系統都心動了。
救命!他這個宿主不會是從窯子裏出來的吧!
顧客的興趣瞬間被挑起來,“你想玩什麼?”
“隔壁那個是我姐妹,”夏澄澄指了指隔壁的季靖涵,“我們可以玩四人遊戲~可有意思了!”
昏暗的光線下,顧客並不能看清季靖涵的臉,只能隱約推斷是個美女。
“他們……會同意?”顧客表情擔憂,但語氣里難掩激動。
“怎麼不會呢!”夏澄澄眨巴眨巴眼睛,“我們常常這麼玩!您等五分鐘,我告訴她一下,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過來了!左擁右抱兩大美人了,豈不快哉!”
“好!”
在顧客期待的目光中,夏澄澄施施然走向隔壁。但在經過一個拐角后,她迅速離開了二樓,身影消失不見。
“你好壞!”系統吐槽,“你這不是明顯坑他和季靖涵么?”
“喲!被你猜中了!”
夏澄澄回到洗手間,翻出了藏在打掃間裏的西裝和假髮套,“那個人模狗樣的男人是中金建築的副總裁張曉,結婚十年了,每周還是來這種地方。
“還有季靖涵的金主,是夏華地產的董事長洪濤。他對外沒有公開過家庭,但他那隱婚的髮妻三天前因為抑鬱症跳樓自殺了。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鳥,被整也是活該。”
“你等等!”
系統有點宕機,“你說的這些根本不是小說里的內容!連我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
夏澄澄迅速化妝,把自己變裝回了一開始的小司機,“在潛入帝豪前,我瀏覽了最近的新聞,記住了各行各業的大佬。這是狗仔的必修課。
“三天前,正好有一條富太太抑鬱症跳樓自殺的新聞。”
夏澄澄打開了富二代跳樓的那條微博,上面高亮《豪門貴婦抑鬱症自殺》幾個大字。
系統費解:“這上面根本沒有洪濤的名字,你咋知道她是洪濤的髮妻?”
“因為她跳樓的地點。”
夏澄澄放大了富太太跳樓的現場照片,“這地方是夏華地產新開發的大平層,目前還沒有出售。江城的新房需要搖號購買,內部銷售是違規的。但富太太卻住在這裏,還能在這裏自殺,唯一的可能是她就是地產的主人,也就是洪濤的夫人。”
“所以,你發現了嗎?”
夏澄澄炯炯看着鏡子裏的男妝,面色沉了幾分。她似乎是在看她自己,又似乎是在看她腦子中的系統。
“洪濤的這位隱婚妻子,不是抑鬱症自殺,”夏澄澄一字一頓,“而是被逼死的。”
*
變裝后,夏澄澄大方地回到會所大廳。
此時大廳已經亂作一團,林娟帶着一隊保安在二樓勸架。
夏澄澄抬頭看去,二樓角落,夏華地產董事長洪濤和中金建築副總張曉扭打一團,也不知道張曉爬過去時候到底做了什麼,反正能看得出洪濤臉色漲紅,出手格外狠。
一旁季靖涵像是個瑪麗蘇狗血劇女主一樣叫嚷着:“別打啦!不要為我打架啦!”
“好可惜唉!”
夏澄澄深深感嘆,“帝豪會所的保密性這麼好,網友們吃不到這麼大的瓜了!”
系統:“你睜眼說瞎話的時候考慮考慮我!我看着呢!你藏在褲兜里的針孔攝像機分明在錄像!”
夏澄澄忽略系統的吐槽,聲音雀躍,“你說,洪濤和張曉願意出多少錢買這段視頻?”
十分鐘后,夏澄澄用事實證明,五十萬。
她讓系統給洪濤、張曉、林娟三人分別發送了視頻截圖,果不其然,三人同時都給系統發來報價。
他們不知道夏澄澄同時黑了三家人,五十萬已經是這種黑料視頻的頂價了。
洪濤和張曉身後代表着各自的企業,當然不能有污名。而帝豪會所作為一個保密性極強的會所,如果有這樣的視頻流出去,會所也就完蛋了。
一百五十萬,輕輕鬆鬆入賬。
系統驚詫:“宿主,收了錢,你還怎麼爆料?難道你要放過季靖涵?”
“放過?”
此時的夏澄澄已經溜出會所,她坐在甲殼蟲里,欣賞着新增的一百五十萬資產,“打架是一回事,金主是另一回事。想要買季靖涵的金主瓜,那是另外的價錢!”
夏澄澄收起手機,發動甲殼蟲朝着市中心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