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八章 畫地為牢

第兩百七十八章 畫地為牢

被扇飛的煙緲,見月冰雲懸空而立,身上聖輝愈發璀璨,神色不由更加焦急起來。

此刻,望月殿內熠熠生輝。

月冰雲身上散發的金色光芒,填滿了殿宇內每寸空間,連大道之音都開始回蕩起來。

“首座!”

煙緲愈發焦急,不顧身上的傷痛,又一次攔在了司雪衣面前。

月冰雲眉頭緊皺,眼中露出不耐煩之色,怒道:“本座要給他寫一個龍字,你到底要幹嘛?讓你滾開一點,你聽不明白嗎?”

煙緲當即怔住,純真的目光中儘是疑惑之色。

寫個龍字?

司雪衣好像是神龍意志,首座寫個龍字……這是給他造化?

煙緲驚醒過來,羞愧不已,臉上儘是尷尬之色。

她紅着臉道:“我以為,我以為……”

月冰雲冷着臉道:“以為我要殺了他嗎?我要殺他,輪得到你來救?蠢貨!”

煙緲撓撓頭,不知所措。

月冰雲見她傻愣着還不閃開,怒斥道:“你個笨蛋,大道之音都快結束了,要擋本座到什麼時候,趕緊滾開啊!”

“哦哦哦!”

煙緲如釋重負,趕緊閃到一邊。

終於,月冰雲趕在大道之音消失的最後一刻,在虛空中寫出了一個古老的龍字。

呼哧!

繼而,這個熠熠生輝,蘊含著大道之音的龍字很快就遁入司雪衣眉心,融入其身體之中。

月冰雲放下筆準備走人。

“首座,司雪衣怎麼處理?”

煙緲聖君將躺在地上的司雪衣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

問了起來。

月冰雲淡淡道:“你這麼喜歡抱着,就抱着他去丹雲殿吧。”

煙緲聖君道:“背着去行不行?”

月冰雲面色一沉,怎麼有這麼蠢的人,她轉身離去根本就不想去再煙緲聖君。

……

翌日清晨,司雪衣嘗試幾番后,總算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這什麼地方,好痛……”

司雪衣在床上小心翼翼起身,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綁着繃帶,稍稍一動便痛的呲牙咧嘴。

“頭好痛?”

司雪衣正要打量周圍環境,忽然感到頭痛欲裂。

半晌過後,才稍稍好一丟丟。

“我這是怎麼了?”

司雪衣茫然,他記得自己和首座打賭,只要靠近三步就可以將玉佩拿出來。

可最後關頭他被震飛出去,再之後的事情就記不清楚了。

“被耍了。”

司雪衣醒悟過來,最後的賭約,月冰雲就是在戲弄他。

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在對方眼裏,自己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好色之徒。

司雪衣嘆了口氣,這還真無法反駁。

端木熙和傅紅葯,哪一個不是絕世美女,任誰都會有類似的想法。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推開,煙緲聖君走了進來。

她看見起床的司雪衣,眸光瞬間亮了起來,眼裏儘是驚喜之色。

“聖君……”

可不等司雪衣開口說話,煙緲聖君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枯雲,枯雲,司雪衣醒了!”

在司雪衣驚愕的目光中,煙緲聖君的聲音又回來了,在她身邊還有一面白髮長鬍

子老者。

老者精神矍鑠,雙目有神,看上去一幅得道高人的模樣。

“真醒了?真快啊!”

被稱作枯雲的白髮老者也是一臉驚奇,他快步過來,伸手給司雪衣把脈。

等他時,枯雲狐疑道:“真是神奇,居然沒什麼大礙了。”

煙緲雙眼笑的眯了起來,道:“那還得感謝枯玄你的葯浴啊,不然司雪衣怎麼會醒的這麼快?”

枯雲道:“和我的葯浴無關,他被首座打成重傷,又強行運功導致傷上加傷,即便是我用了雲水丹,也只能保證他不留後患,至少得三天後才能醒來。”

司雪衣醒悟過來,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我身上傷勢無礙,可我的頭為何時不時會痛?”

枯雲笑道:“這是好事,首座在你腦海中留了一個龍字,等你煉化之後頭就不痛了。”

“留了一個字?”

司雪衣輕聲道:“這還真是一場造化。”

月冰雲以書入道,是天墟凈土赫赫有名的書聖,她認真寫的字肯定有無數道韻和聖道規則在其中。

若是以前他肯定很開心,現在卻有些開心不起來。

昨日之事對他打擊太大了,月冰雲完全沒有認出他,還將他當成了登徒浪子。

枯雲笑了笑道:“你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和煙緲好好聊聊吧,回頭來我丹房再拿幾枚丹藥就沒事了。”

這位聖君極為和藹,對司雪衣很友善,叮囑幾句便先行離去。

房間內,司雪衣和煙緲目光對視,各自都

有話要說。

煙緲聖君道:“司雪衣,姐姐之前沒有騙你吧。”

司雪衣躺在床沿上,稍稍一愣,旋即笑了起來:“還真沒說錯。”

想想煙緲之前幾次三番叮囑他,首座與他想得並不一樣,不見也未必是壞事。

煙緲聖君壓低聲音道:“偷偷和你說,貿然靠近被首座打死的男人,兩隻手都數不清,到後來大家也都知道首座的禁忌了。”

司雪衣聽到此事,眼中頹廢之色立刻少了許多,道:“這麼說來,我算是比較特殊的?”

煙緲聖君搖了搖頭,正色道:“應該不是,你對首座還有用。”

司雪衣苦笑,這好姐姐說話就是太實誠了。

“不管如何,這次還是謝謝姐姐。”

司雪衣打起精神認真道。

他終究是樂觀主義者,起碼九百年後又見到了月冰雲,雖然結果沒那麼美麗。

但這種故人重逢的感覺,讓司雪衣格外珍惜。

煙緲聖君帶着花環,抬頭笑道:“你是真的大膽,都差點被打死了,可聽你的意思,好像還想再見首座。”

司雪衣點了點頭。

煙緲聖君張了張嘴,眼中露出吃驚之色,搖了搖頭:“我先幫你拆掉繃帶吧。”

司雪衣臉色一紅,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

煙緲聖君掩嘴笑道:“還臉紅,姐姐一百多歲,占你點便宜怎麼了。”

話說完,她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道:“不是,姐姐一百多歲了,不會佔你便宜的啦!”

司雪衣

低頭看去,對方身上流淌着純粹的自然之美,眼裏竟是天真爛漫之色。

說是一百多歲,看上去卻像是少女一般,這讓他怎麼好意思。

煙緲聖君也不勉強,笑道:“行,我讓枯雲聖君來幫你。”

司雪衣連忙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等到煙緲聖君離去后,他才如釋重負鬆了口氣,開始松解給自己松解繃帶。

半盞茶后,司雪衣推門走了出來。

他一出門就聞到了極為清新的空氣,同時敏銳的察覺到,這地方的天地靈氣比霜雷院還要充沛。

這裏是一座山頭殿宇,前方是雪花石鋪就得地面,稍遠一點是白玉欄杆。

司雪衣走到欄杆前,視野頓時豁然開朗。

山崖下方的山谷是一片延綿無盡的碧綠色草原,草原上長着色彩明亮的高大樹木。

極目遠眺,讓人心曠神怡,此地竟然如仙境般優美寧靜。

司雪衣此刻如大病初癒一般,看到這仙境般的美景,情緒好了許多。

但眉間還是藏着一縷憂慮,不是憂慮自己。

司雪衣心思細膩,明銳的察覺到月冰雲的情緒不太對勁。

她給自己建立了一座牢籠,九百年過去都還沒有走出來。

只有見過九百年前的月當家,才知道當年的月冰雲是如何明媚陽光,芳華蓋世,意氣風發。

如今她容顏未變,可卻只剩下清冷和顧忌,還有看上去高高在上的首座威嚴。

將所有人都隔離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而她自己則還在當

年的那一場夢中沒有醒來。

司雪衣用力握着白玉欄杆,面色變幻不定。

遠處更高的殿宇欄杆前,枯雲和煙緲並肩而立,靜靜的看着司雪衣。

“煙緲丫頭,你說這少年到底在想什麼?老夫在他臉上,怎麼看到了滄桑之色,他的眼中似乎縈繞着歲月留下的傷,這在少年身上真的很罕見。”

枯雲聖君摸着鬍鬚,神色凝重,眼裏有同情和感慨之色。

煙緲眼中露出憂傷之色,道:“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要保護他。不全是因為對他的好感,煙緲覺得他可能是對首座很重要的人,一旦出事,首座藏在心裏的傷可能永遠都無法癒合。”

枯雲好奇道:“煙緲丫頭你知道什麼內情嘛?”

煙緲搖了搖頭道:“只是一種直覺,您難道不覺得這個少年很不一般嗎?”

枯雲不置可否,半晌道:“我倒是有一些其他證據。”

煙緲好奇道:“什麼證據?”

枯雲正色道:“他沒有龍骨,他是龍裔,現在已經是神龍之軀,所以才恢復的這麼快。”

煙緲皺眉道:“您這麼一說,煙緲更糊塗了。”

枯雲神色慈祥的笑道:“煙緲丫頭,那你的直覺從何而來?”

煙緲蹙眉想了想,道:“首座說他是登徒浪子好色之賊,可我感覺他並不是,霜雷院兩個丫頭我也見過,都是人間第一流的女子,說是風華絕代肯定不過分。”

“她們願意和司雪衣在一起,那司雪衣必然也是

人間第一流的男子,豈會是人品卑劣的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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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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