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醫生與法醫
深海之底，微光閃耀。
潛行者號似乎已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旅行，但仍然堅定地向西南方向急速行進着，永不停息，亦永無怨言。
在它的艙室里，楊林凱卻早已是怨聲載道。
“我說，終於快到了吧？開始幾天聽得還很有興趣，現在我聽那些精靈的什麼政治啊軍事啊歷史啊之類的秘聞，聽得已經快想吐了——虧你們兩還討論得興緻盎然。”
“這個海底世界看久了也看膩了——我們經過大漩渦邊的時候，也沒看到什麼神奇的鬼人魚嘛……”
他滿是不滿地在正不住交談着什麼的曾熾和謝寧兩人身上瞅來瞅去，更是嘟嚷道。
……
“你還真當是來旅遊了？深海觀光團？”
謝寧詫異看向了楊林凱，他失笑感嘆道。
“當初死纏爛打要來，現在不出主意也就罷了，還來挑剔我們。你要想看人魚，等我們回去后，魔能研究總院再次想研究大漩渦的時候，我一定讓他們把你叫上——反正你這傢伙和樂樂在魔將總團也整天領工資不做事，林丫頭早看你不順眼了。”
“但現在，請不要打擾我們研究到底如何開展工作——時間很緊迫，蘇蘇可是等着我們給她弄到生命聖水呢。這馬上就要到了，我們也必須在之前規劃好一切，至少得做出個初步規劃。”
“所以，如果你不能安心聽我們講，就去睡覺。否則，我會叫人把你扔出去和那些魚玩。”
他白了楊林凱一眼如是說道，頓時讓楊林凱滿臉哀怨地閉上了嘴，他爬上了艙室的吊床。
……
“還要三天才到啊，天啊，我都快憋死了！”
他在吊**凄厲慘叫道。
謝寧卻是沒理他，又和曾熾說起了什麼來。
“這麼說，我們將到達的那個叫……曰冕村的小山村，就是你說的那對你們一直抱有莫大同情與善意隱世別居的一個小精靈族群生活之地，現在更成為了我們一處重要活動據點？他們將接應我們的行動？”
他向曾熾問道。
……
“是的，那裏的地理位置非常好，離泰達希爾很近，亦幾乎可以輻射到精靈西大陸的整個南部——那正是精靈帝國的政治重心所在。”
“國安外情局與軍部外情局早已分別在那裏建立了據點——那裏現在更是發展成了我們情報網絡的總樞紐所在，國安外情局與軍部外情局也將在那裏迎接我們。”
“而曰冕村的精靈族，也是與我們世代友好的族群——別看精靈族大部分都食古不化，但一小部分善於接受新事物，能與時俱進的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
“就如曰冕村，他們甚至還對我們的魔能科技感興趣呢，只是限於隱蔽他們，我們才不敢給他們輸送魔能物品與書籍——畢竟如果我們的高科技物品在精靈西大陸出現，白痴都將知道是我們輸送的，更可能聯想到是我們來了。”
“對了，他們還曾經數次托兩大外情局來電，申請移居並加入我們聯合國——他們看起來很嚮往我們的國家呢。”
曾熾頓時細細解釋道，說到後面的時候，他更是滿臉得意之色。
……
“這個嘛，等這次任務結束后，派幾艘大型遠洋運輸潛艇將他們接過去就是了。”
謝寧頓時點頭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曾熾亦是微笑點頭。
“而現在，他們將接應我們，也協助我們完成這次的任務。曰冕村，也將成為我們這次任務的總後方。”
“來之前，我也就此事和他們溝通了，他們無比熱烈地歡迎聯合國雙王來他們那裏訪問，並一致表示只要我們不是試圖對精靈不利，他們將萬分配合我們即將進行的工作——但我們也沒打算來害精靈啊。”
……
曾熾微笑說道，隨之，他又想了想，卻是繼續說著。
“同時，我也做好了一系列準備。”
“在語言問題上，我們是不必發愁的。就如我們血精靈個個都能聽懂華夏語一樣，精靈族也因蠻族集體使用了華夏語而對華夏語接觸很多，同樣，他們也對這種藝術般的文字很着迷。”
“幾百年來，在精靈中，大多數人已是能聽懂華夏語，能流利使用華夏語的人更通常會受到大家的尊敬——所以，我們和他們交流是沒任何問題的，甚至可能因為我們華夏語的精通……而有點意外的收穫。”
……
“在裝扮問題上。得益於你和天才兄長得還可以，在精靈族中自然平平無奇更是有些差，但稍微化裝下，也足以讓人認為你們也是精靈了。”
“而在身份問題上，我們將以曰冕村成員的身份在外面活動——他們也為我們準備好了相應的身份證明，這點也不用擔心。”
曾熾為謝寧細細解釋道。
……
“這樣啊……那就好，我想起上次在貧瘠之地的事還心有餘悸呢——尼瑪到哪都被認出來，要不要這麼假。”
謝寧不迭點着頭，他滿是慶幸地說道。
“貧瘠之地是進行的現代化戶籍管理，更因時刻處於戰爭狀態而戒備森嚴——但精靈帝國可沒那麼厲害。我們那身份證明，也只是為了有備無患而已。”
曾熾失笑搖了搖頭。
……
“那麼，我們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該怎麼開展工作，調查生命聖水所在，接近它並獲得它。你這也想了個多月了，有什麼初步計劃沒——這個就只能靠你了啊。”
“反正，我是沒辦法了——精靈帝國上層對我們血精靈與人類倒都略有耳聞，但普遍瞧我們不起，認為我們只是一群螳臂擋車的蠢貨，更力量弱小得讓他們不屑一顧。再加上蠻族也在覬覦它。我估計，通過血精靈或是國家外交手段，想拿生命聖水那是想都別想的。”
“所以，謝寧，你鬼點子最多了，只能靠你了——有什麼初步想法了沒？”
隨之，他看向謝寧好奇問道。
……
“多管齊下，見機行事。”
謝寧的神情頓時鄭重了起來，他輕聲言道。
“一方面，外情局的活動不能停止，更必須集中向泰達希爾滲透——以便他們能幫助我們取得更廣泛的情報，更隨時能配合我們。這是第一點。”
“另一方面，我們需要找到一個借口進入泰達希爾——離目標越近，才越有希望。同時，我們也只有在那裏，才能獲得生命聖水所在、以及蠻族外交進展的核心情報，從而制定出應對姓的對策。”
……
“所以，綜合這兩點以及你這一個多月慢慢說的那些情況，我倒有個初步計劃——我們是不是以曰冕村精靈成員的身份，以某種借口進入泰達希爾，然後再見機行事？如果我們的身份與借口能讓我們接觸到精靈族上層，那就更理想了。”
他猶豫着說道。
“但怎麼找那個借口？要知道，曰冕村只是精靈帝國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萬人族群而已，更是早已隱居深山——除了出去買點生活必需品什麼的，他們幾乎不與精靈來往。”
“我們即使身為曰冕族群一員，又能有什麼理由……去與精靈上層接觸？”
曾熾卻是疑惑道，他的臉上已滿是迷茫。
……
“不要拘泥於現有條件嘛，既然現有條件走不通，那我們為何不換個思路想想呢？很多看起來不起眼的情報，綜合起來其實卻也是可以利用的嘛。”
“我們不需要曰冕族群的身份，只需要精靈身份即可，然後……”
“你不是提到，近年來因為精靈人口繁衍過快，生命之水也開始變的供不應求，甚至他們已開始學習我們人類，有了處理小傷小病的偽醫生了嗎？”
謝寧卻是悠然笑道，他似乎忽然提起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更是弄得曾熾滿頭霧水。
……
“我們也可以當醫生的嘛……我們治病，恐怕比那些從蠻族那學來點二把刀技術的精靈醫生更厲害吧……”
謝寧卻是在曾熾已是大惑不解的神情中，悠悠說道。
“這倒是一條好思路啊……既然曰冕族群的身份不太好用，我們就只用精靈身份，卻以……醫生的職業滲透進精靈族群？不錯啊……”
曾熾雙眼一亮，他頓時若有所思道。
“不過，那也僅限於下層民眾啊——上層權利人士可是不可能缺生命之水的。”
隨之他又是疑惑着。
……
“他們當然不缺，但生命之水……能判斷精靈王怎麼死的嗎？”
謝寧卻滿是狡黠的笑意。
“你到底想說什麼？趕緊的，別賣關子了。”
曾熾神色一動，他想了想，卻是苦惱地望向了謝寧。
“曾哥，你經過這一年的惡補，對我們的魔能科學體系應該早就有了全面了解了。你應該知道，我們人類的醫生職業里，可是有一個分支……叫法醫。”
……
“曾哥你說過的，精靈帝國也對精靈王之死，現在被兩大教派互相利用攻擊，更是雙方都窮追死因不舍。而精靈們與精靈王室也誓要追查到底，弄明白到底是誰殺害了他們的王……”
“如果我們在行醫過程中，體現出了對死因判斷的良好技術與天賦，更漸漸被精靈下層人民們傳得神乎其神……那，當我們的名聲傳到精靈上層的時候，你猜會怎麼樣？他們會怎麼想？被精靈王之死因弄得國內政治形勢糟得不能再糟的他們……又會怎麼做？”
謝寧喝了口水，他再次悠悠道。
曾熾卻已是恍然大悟：“高！實在是高！”
他翹起了大拇指眉飛色舞地誇讚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