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輔有不軌之心?

第19章 張輔有不軌之心?

第19章張輔有不軌之心?

“你偷聽我們之前的談話?”

朱高煦聽到朱瞻壑的話,卻是臉色一沉問道。

他並不喜歡家裏人插手自己的事,哪怕朱瞻壑也不行,因為在他看來,朱瞻壑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您先別生氣,英國公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了,您若是再讓他站在您這邊,恐怕你們兩個都要倒霉!”

朱瞻壑再次鄭重的勸誡道。

“張輔自身難保?什麼意思?”

朱高煦愣了一下,隨即急切的追問道。

“爹,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再談吧!”

朱瞻壑指了指人來人往的大街,他們剛送走朱高燧,大門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朱高煦點頭,立刻帶着朱瞻壑回到府中,但沒去大殿,而是去了他的書房。

不過當進到書房時,朱瞻壑卻暗自撇嘴,只見書房的架子上擺放着寥寥幾本兵書,其它地方全都擺放着各式武器,光是弓箭就掛了滿滿一牆。

其中最顯眼的,當屬擺放在右牆下面的九副鎧甲,這些鎧甲樣式陳舊,甲葉上佈滿了刀砍斧鑿的傷痕,最中間一副鎧甲的護心鏡都裂成了幾塊,整個鎧甲近乎散架。

這哪是書房?根本就是兵器庫!

“爹,這些鎧甲都是您曾經穿過的?”

朱瞻壑好奇的上前,打量着正中間的鎧甲問道。

“不錯,這些都是當初靖難時我穿過的鎧甲,中間那副是白溝河之時穿的,那是我生平最為兇險的一戰,瞿能父子都是神箭手,光是我身上就中了十幾箭,幸好都被這副鎧甲擋了下來。”

朱高煦上前撫摸着這副殘破的鎧甲,臉上也露出回憶之色。

“那這胸口的護心鏡怎麼碎的?”

朱瞻壑再次好奇的問道。

護心鏡是用一整塊鑌鐵打制而成,最為堅固,用於保護心臟要害,一般來說,就算是鎧甲碎了,護心鏡也不會有事。

“那一戰我陣斬瞿能父子,但他們父子三人都以勇武著稱,特別是瞿能的次子瞿陶,身高過丈、力大無窮,擅用一柄金瓜錘,在戰場上幾乎無人能敵,當時我拼着胸口挨了他一錘,這才將他斬殺,但我也因此吐血三升,休養了好長時間才康復!”

朱高煦說到自己在戰場上的經歷,兩隻眼睛也爆發出無窮的光彩,他和朱棣一樣,都是戰爭狂人,只有在戰場上,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朱瞻壑聽到這裏也倒吸一口涼氣,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一戰,但從眼前這塊碎裂的護心鏡上,也能感受到朱高煦當時的兇險。

“好了,不說這些舊事了,你為何說張輔現在自身難保?”

朱高煦再次轉入正題問道。

“爹,衛公李靖您肯定知道吧?”

朱瞻壑沒有直接問題,而是再次問道。

不是朱瞻壑喜歡繞彎子,而是朱高煦腦筋頑固,想要說服他並不是一件易事,所以必須講究方法策略。

“當然知道,李靖用兵如神,一生未嘗一敗,衛公兵法也是我最喜歡的兵書!”

朱高煦點頭。

“沒錯,李靖號稱大唐軍神,南平蕭銑、北滅突厥,他最後一次用兵,兩個月就滅掉了吐谷渾,但從此之後,大唐再有戰事,唐太宗卻再也沒有讓他領兵,這是為何?”

朱瞻壑看着朱高煦循循誘導道。

“這誰不知道,李世民怕李靖功高震主,所以才不敢再用他!”

朱高煦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他一直將自己比做李世民,對李世民的生平事迹也做過一些了解。

“正是這個道理,也多虧了當時的皇帝是李世民,否則換一個人,恐怕李靖都難以得善終。”

朱瞻壑讚歎道。

“等等,伱不是要說張輔的事嗎,怎麼扯到李靖和李世民了?”

朱高煦不解的問道,顯然他還是沒反應過來。

“英國公的功勞雖然比不上李靖,但兩人的處境卻有點相似,他四征交趾,今年終於將交趾平定,而交趾遠在東南,他手中又握有重兵,若您是皇爺爺,會不會對張輔心懷警惕?”

朱瞻壑終於講出張輔現在的處境。

“不會吧,你爺爺應該沒那麼小心眼!”

朱高煦搖頭否定,但語氣間卻有些猶疑。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皇爺爺可能剛開始沒有這種想法,但現在有人向他密報,說英國公在安南心懷不軌,甚至可能自立為王,您說皇爺爺會不會產生猜忌?”

“誰這麼大膽,敢在背後誹謗朝廷重臣?”

朱高煦狠狠一拍桌子怒道。

“採辦使馬琪!”

朱瞻壑不再繞彎子,直接將告密的人講了出來。

這個馬琪是宦官,被朱棣派到交趾擔任採辦使一職,說是採辦,其實和監軍差不多,主要是監視張輔這些在外面領兵的人,以免他們有不軌之心。

而就在張輔剛剛平定交趾的叛亂,馬琪就向朱棣告密,說張輔招募交趾當地的土人入伍。

要知道領兵的將領一般只有指揮之權,卻無招兵之權,若是擅自招兵,很可能會被懷疑在暗自培植自己的勢力,因此算是軍中大忌之一。

原來歷史上,正是因為馬琪的告密,張輔被召回,結果交趾接下來又是叛亂不斷,最終導致大明將好不容易打下來的交趾再次放棄。

因此後世許多人都在遺憾,若是大明能讓張輔鎮守交趾,說不定交趾早就併入中原的領土了。

“又是這幫閹人!”

朱高煦聞言氣的拍案而起,以他對張輔的了解,對方絕不可能背叛大明,更別說什麼不軌之心了!

“等等,這麼機密的事,我都沒有聽到任何風聲,你是怎麼知道的?”

朱高煦忽然反應過來問道。

“我……我無意中從少師那裏聽到了。”

朱瞻壑急中生智,直接將姚廣孝搬出來擋箭,反正這種機密事,朱高煦應該不可能跑去向姚廣孝求證。

“原來如此,少師掌軍情,馬琪這個混帳想要上報,就必須經少師的手。”

朱高煦再無懷疑,想到老朋友被誣陷,怒火中燒的他在書房中來回走動了幾趟,最後猛然一停。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張輔被人誣陷!”

朱高煦說完邁步就要往外走,朱瞻壑急忙一把拉住他問道:“爹您去幹啥?”

“去找你三叔商量一下,他主意多,肯定能想到辦法!”

朱高煦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您怎麼還不明白,三叔他肯定早就知道張輔被人告密的事了,他讓您給張輔寫信,就是想一石二鳥,即加重張輔的罪名,又能把您拉下水!”

朱瞻壑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不可能,你也說這是機密了,老三肯定不知道,他剛才勸我拉攏張輔也是好心,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齷齪!”

朱高煦卻十分固執,根本不相信朱高燧會坑自己。

朱瞻壑也是暗自苦笑,看來自己低估了朱高煦對朱高燧的信任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他們兄弟一母同胞,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肯定十分深厚,絕非自己三言兩語就能瓦解的。

想到這裏,朱瞻壑立刻改口道:“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但爹您不必去找三叔,我自己就有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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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父朱高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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