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魔宗叄
“師弟的字真好啊!跟祖師爺的真跡一模一樣!”
劍膽老道也看着紙條,隨口的說了一句。一邊的劍心老道也伸長了脖子,他有小五的字跡,是流沙宗最早賣酒時候,寫酒名的一塊獸皮。
“這字體是有點特別,如刀劍亂舞一般!”
一邊的老宰相不懂劍意,看出來一些皮毛。字條最終被人拿去準備東西了,劍心老道的脖子也縮了回去。
小五不理會他們,拿出好幾把仙晶石,將之碾成了粉末。接着又取出幾十塊,足有腦袋大小的冰晶玉髓來,屋子裏的溫度一下子降下了不少。
“師弟,你這是幹什麼,冰晶玉髓放在外面會慢慢消散掉的!”
幾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小五,只有劍膽老道好奇的提問。
“這些冰晶玉髓表面不夠光滑,一會繪製符紋太麻煩,先放一放去掉一些毛刺。”
“師弟,你要在冰晶玉髓上畫符紋?”
“正是,你們又捨不得殺人,只能把礦洞裏的人先凍僵了。”
這時劍心老道幾人,想到了當年古戰場的一幕。當時也是一塊巨大的冰晶玉髓上,符紋閃動着把所有殭屍都凍住了,連極道屍王都沒能倖免。
“礦區裏的冰晶玉髓歸我,仙晶石我也要拿兩成,貧道把吃奶的本事都用出來了,你們幾位總沒意見吧?”
“四三三,仙晶石分成我跟劍心道長說好了,火楓城拿四成,剩下的你們平分。冰晶玉髓道長隨意拿,除了墓葬里需要,我們拿着也沒什麼用。糧食歸火楓城了,畢竟救出來的人要火楓城先養着。”
原來火楓城跟天劍宗談妥了,兩個老傢伙把分贓都規劃好了,劍心老道在一邊微微點着頭,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跟兩位比起來,貧道還是太心善了!”
小五拿出仙金研磨工具,將仙晶石粉末進行再次加工,以求達到最佳的細粉。
“道長,你就當著我們的面,製作冰晶玉髓的符文石,這不是讓我們都清楚了!”
一身錦緞長袍的敖天有些吃驚了,材料也列了單子,仙晶石也在研磨成細粉。
“貧道就當著你們面製作符紋法墨,反正你們材料也都知道,你們也可以看着貧道繪製。不過你們如果偷偷嘗試,反噬后把自己凍死了,可不能怪到貧道頭上。”
小五說得心平氣和,幾人聽得心驚肉跳。幾人猜測小五之所以敢這麼做,別人肯定無法繪製這符紋,誰都不是傻子,會把這樣的東西給泄露出去。
“師弟,符文石需要特殊的功法加持的吧!”
“不錯,還是劍膽師兄有遠見,沒獨門功法加持,誰繪製誰凍死,一點意外都不會有!”
幾人聽着更覺得後背心發涼,灰發短須的敖天臉上都變了。
“玩笑話,別當真!符紋法墨也需要特殊元力加持,別人調配不出來的。一會把炭火燒旺一些,不然你們估計承受不住刺骨的寒力,仙元護體術是無效的。”
“好傢夥,師弟你也太嚇人了!”
“就是,我後背心直發涼!”
小五看着牆角的壁爐,取出火蜥蜴的兩個液囊,順手就丟了進去。液囊被炭火燒毀,熊熊烈火竄到了壁爐外面,屋子裏的溫度一下就升高了。
“這可真不是嚇唬你們,先把屋子裏燒熱了,大家先暖暖身子。”
看着着無煙的熊熊烈火,敖天不由好奇心起來了。
“道長,你丟進去的兩個獸皮袋子,裏面裝的不像猛火油,沒有一點煙塵滾滾的。”
“這可不是什麼獸皮袋子,是火蜥蜴的液囊,這東西的好處就是粘稠,不會到處流淌。燒着了水也澆不滅,一點煙霧都沒有。”
仙王敖天這才想起,前段時間火楓城也有不少人去了西嶺,活着回來的僅有一小半。這一小半人還是去晚了,聽到慘劇嚇得半路逃回來的。
屋子裏的溫度上升的有點快,老宰相跟敖天已經額頭冒着熱汗。
“道長,這火太旺了吧,我渾身裏衣都濕了!”
一身錦袍的老宰相有些熬不住了,不停擦着額頭的汗水。他是幾人中修為最低的,僅僅只有金仙境。
“你們用護體術暫時防一下,牆壁還沒有完全熱起來。西嶺火山可比現在熱多了,沒有火蜥蜴皮革做的靴子,走幾步鞋底就燒沒了。”
壁爐里大火熊熊燃燒着,爐磚都已經被燒的通紅。離壁爐最近的老宰相,都聞到自己頭髮烤焦的味道了,連忙開啟仙元護體術。
沒過多久,出去準備材料的人回來了,一開門他就覺得熱浪襲人,就跟大夏天烤火的感覺一樣。他把東西放下就匆匆的出去了,屋內外的溫差實在太大了。
小五取出包袱里的幾種草藥,快速萃取其中的精華,放在了有仙晶石粉末的水晶杯中。
隨着寒冰之力的注入,一股寒意四散開來。屋子裏面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下不少,壁爐里的火勢也邊小了些。
寒力透過仙元護體術,直往骨頭縫裏鑽。敖天跟老宰相散去了護體術,退到了壁爐邊上。兩個白髮老道也覺得寒意襲人,不停的往後退着。
小五好像沒有感覺一樣,用手指蘸着藍中透着熒光的符紋法墨,開始在冰晶玉髓上繪製符紋。
屋子裏冰霜不停的出現,先是在地磚上蔓延,再是爬滿牆壁,接着天花板上也結出了冰霜。
一塊符紋石完成,隨着藍光閃動一次,一根根的冰凌直往外冒。
四個老頭緊貼着壁爐,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經脈中的仙元開始出現流動困難。劍膽老道忍不住了,一個劍指將石牆轟出一個大洞,匆匆的逃到了屋外。
劍心老道連忙把凍僵的敖天跟老宰相,從牆洞中扔了出去,自己也爭分奪秒的沖了出來。
“好險,差點丟了半條老命!”
劍膽老道心有餘悸的看着牆洞,冰霜不停的往外湧出,他飛快的遠離此地。
“師弟,你就不能早些破牆啊,再晚些這兩人估計就凍死了!”
劍心老道將兩個無法動彈的老頭,拖到遠一些的地方,這兩人全身都有些僵硬了。
“我這不是沒想到嘛,師弟還是用手蘸着繪製的,誰知道會冷成這樣啊!”
“我剛剛出來時候,壁爐里的火都快熄滅了,我差點就老命不保!”
敖天跟老宰相能活動自如時,冰霜將整座房子都包裹住了。冰塊自行碎裂成粉末,小五也從門口走了出來。
“諸位,貧道大意了,不能讓符紋石運轉起來,貧道也是第一次繪製經驗不足。老宰相這屋子,怕是要重建了。”
“無妨,只要寒風城的事能妥善處理了,一間屋子又算得了什麼!”
老宰相嘴上說得輕鬆,心裏還是一陣后怕,就不應該觀看符文石製作,差點把老命都搭進去了。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動身吧。貧道現在抽空去定製幾件袍子。”
小五急匆匆的往宰相府外走去,仙帝戰袍必須做幾身,這東西的防禦實在太好了,抵得上一般的仙金戰甲了。
皇家御用制衣坊內冷冷清清的,他們的東西是好,可價格也貴的驚人。除了一些富商官吏外,很少有百姓會來光顧。
小五看着滿是布料,還有不少皮革的的制衣鋪,一件成衣都沒有。還以為走錯了地方,進了哪家衣料商行。
“你們這裏是賣皮革衣料的?”
瘸腿掌柜被小五這麼一問,都愣了半天。
“客官,這是哪裏話,我們只定製衣物,布料一概不出售。”
“成衣呢?怎麼一件都沒有?”
“本店跟別的衣鋪不同,只量身定製,從不賣成衣,成衣多少都有尺寸上的差距。”
老掌柜到也不耐其煩的跟小五解釋着,這年輕人不一般,穿的是他們店鋪定製的仙帝戰袍,他就是想不起來何時做的了。
“皮革也能做成衣袍?”
“能,我們是御用制衣坊,能把皮革揉製成絲綢一般柔軟,費工費力,就是價格不大便宜。你摸摸這皮子,天荒大草原的大羚羊皮,摸着跟細棉布一樣柔軟。”
老掌柜拿出一塊土黃色的皮子,老掌柜不說小五都以為是粗布了。摸着手感相當不錯,真跟老掌柜說的一樣。
“我出皮子,你們可以加工后製成長袍可以嗎?”
“可以,本店一直都有這樣的業務,達官貴人都是拿着皮子來加工。”
“好,仙帝戰袍定製三件,火蜥蜴皮革加工兩件。”
小五拿出了兩張火蜥蜴皮革,雖然經過了簡單的揉制,皮革還是硬梆梆的。
瘸腿的老掌柜摸着火紅皮子,乾枯的手都有些顫抖了,有生之年也能製作火蜥蜴皮革了。
“多了,兩張皮子能做六七件長袍了!”
“那兩張加工成軟皮,我再拿一張出來做成長袍!算算要多少仙晶石,做好後送到仙王敖天的府上!”
大買賣,老掌柜一陣激靈,他也猜出小五的身份了。白髮年輕人,又跟小五敖天很熟悉。
“您是花佈道長!”
“貧道都這麼出名了?您這鋪子我可是頭一次來!”
“那是,火楓城不少百姓都是靠道長吃飯,您的名聲比老宰相都大!”
老掌柜喊了一位中年婦人出來,開始為小五量尺寸。仙帝戰袍的價格,要按仙金絲線多少來計算。
“道長,如果只為衣袍防禦強些,那價格也會便宜不少。明晃晃的光明仙金的強度,比墨藍仙金差了不少。”
“貧道只要防禦強些,不在意什麼顏色,多少價格一併算好了,貧道一次性付給你們!”
老掌柜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盤,一樣樣的計算着。
“三件仙帝戰袍,三件火蜥蜴皮袍,外加五雙火蜥蜴皮短靴。還有加工兩張火蜥蜴皮革,總共五十萬仙晶石!”
“行,貧道現在就給你們!”
小五正要拿仙晶石,老掌柜攔住了小五,有些吞吞吐吐的問道。
“道長,老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有話就直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老朽想從道長這裏買張火蜥蜴皮子,哪怕殘破的也行。皇城被毀那幾天,我兩個兒孫救出來晚了一些,寒氣侵入了骨髓,只要是陰雨天就疼得起不了床。火蜥蜴皮革有火氣,這東西對他們大有好處。”
瘸腿的老掌柜有些拘謹的看着小五,生怕對方不同意。
“這才多大點事,殘破的皮子沒有,完好無損的賣你一張。大家都是買賣人,貧道半價賣你一張,不過皮子比貧道拿出來了小了一些,是山地火蜥蜴的皮革。火焰花也送你十株,磨成粉末給你兒孫每天吃一些,寒氣入體不是什麼大事。”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老掌柜“啪嗒”一聲跪在了地上,給小五“砰砰”的磕着頭。
“些許小事,算不得救命之恩!真要謝,就幫貧道把靴底做厚實一些,西嶺火山怪燙腳的。”
小五一揮袖子,將瘸腿老掌柜託了起來。老掌柜眼淚汪汪的跟小五算好了賬,看着小五邁步走出了制衣坊。
宰相府里四個老頭正吃着烤肉,喝的酒都是劍膽老道拿出來的夢死酒,每人都是一小壺。
“你們都喝上了啊,聞着像是流沙宗的夢死酒啊!”
小五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就是烤的仙獸肉遜色了些。
“師弟,都等你半天了,來喝一壺暖暖身子!”
劍膽老道拿出一個小酒壺,放在了小五面前。
“師兄,這酒壺太小了點吧!”
“不小了,他們能一人一壺就不錯了,敖天這小子才喝幾杯舌頭就大了,老宰相也不行,老臉憋的通紅了。師兄也就一壺的量,再多他就胡言亂語了!”
劍膽老道自己酒量也不好,他也不忘數落幾人。
“我這裏有火蜥蜴肉,這東西吃着暖身子,再拿一壺酒出來,咱們慢慢喝。”
“師弟,拿酒,我喝不下收着明天喝,你平時對酒就扣扣搜搜的,防我跟防賊一樣。”
夢死酒連劍心老道都抵擋不住,他也饞這最上等的美酒,就是劍膽老道平時很少跟他喝。
“怎麼會防賊啊?劍膽師兄都把流金堂的夢死酒,給搬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