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回來了，好巧
“這麼告訴你吧，恬嬏她是一個殭屍，你明白了吧！她身上散發的香味是特有的屍香，只有身具屍香的殭屍才能夠開啟靈智，進化為牧屍人，從而可以掌控其他的殭屍。”顧可兒看到王桀的眼神之後，已然猜到他心中所想，不想去解釋什麼，直接切入正題。“今天晚上我住你那兒了！”
“什麼？你住我那兒！對不起，我那裏已經沒有地方了。”
“怎麼沒有地方啊？之前我們不是還大被同眠嗎？”顧可兒眼珠兒一轉，接著說道：“我住在你那兒就可以天天保護你了，現在的你可是一個香餑餑，很多人都盯着呢，不過你早就是我的了，誰也別想奪走。”
“晚了，那張床上早就有別的女人了，你請回吧！”王桀說完轉身yu走，看到王桀離去的方向，顧可兒大聲問道：“你去哪兒？”
“去找恬嬏！”王桀頭也不回的冷聲說道。
顧可兒聞言臉頰更加蒼白，貝齒輕咬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兒，看着王桀決絕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嗎？只是因為我的離開？如今你就剩下半條命了，恬嬏將你的jing血吸收了七成，陽氣吸收了三成，若是我再完一步，你就真的成為下一個牧屍人了，哎！”王桀走了，留下顧可兒一個人呆愣的站在衚衕中，路燈昏黃，在地面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回到酒吧，王桀疲憊的坐在轉椅上，空洞的音樂的聒噪的衝擊着他的鼓膜，冷清清的酒吧只有一個人在默默的喝着紅酒。
“桀哥，你……你回來了？那恬嬏沒有把你怎麼樣吧！”籬笆見到王桀回來之後驚訝的看着他，雖然面sè有些蠟黃，但是能夠再次出現便意味着王桀逃脫了恬嬏的魔爪。
“恩？你也認為恬嬏不是好人？”王桀聞言頓時皺起眉頭，這籬笆和他有着五年的交情了，深深知道他雖然在酒吧工作，但是品xing善良，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謊話。
“哎！那個人也認識恬嬏，你自己去問吧！”籬笆說完對王桀使了使眼sè，示意王桀去那邊坐一坐。
王桀見到那人之後表情瞬間凝固，叫了一杯白蘭地之後，晃晃悠悠的走到那人面前。眼神迷離地看着對方，內心苦澀。“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聲音梗塞沙啞，似乎在承擔著極為沉重的壓抑。
“昨天的飛機，回來之後便來到這個酒吧。還記得這個座位嗎？”聲音恬美自然，落落大方，輕抿一口面前的紅酒，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的一切還是那麼典雅，三年來一點也沒有變，就連調酒師也是那個曾經的大長臉籬笆。
“當時我也是喝的白蘭地，你喝的卻是咖啡。怎麼？如今喜歡上了紅酒？”王桀苦笑一聲，何嘗不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可愛甜美的樣子深深的吸引了王桀。還是這個酒吧，還是這個座位，還是同樣的兩個人，唯一不同的是女孩的面前早已將咖啡換做了紅酒。
“是啊！到了美國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喝過咖啡，因為那是你留給我唯一的記憶。最近過的還好嗎？”女孩有些憂傷的問道。
“還是老樣子，喝酒，玩遊戲，泡妞。”王桀說完閉口不語，當初為痴情與她，王桀的生活充滿了甜蜜。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這麼濫情，將真心放到對面的女孩身上，卻沒有想到她三年之前毅然地離開，隻身一人去往美國。王桀當初壓抑了半年，也頹廢了半年。半年之後，他不再相信感情，唯有那一夜的風流可以舒緩心中的苦澀。
沉默，在這沉悶的音樂之中，兩人絲毫沒有任何言語的對視着，似乎要將這三年來沒有看過的人兒一下子全部裝進腦海，填充這三年來的空虛。
女孩叫做藍晞，是王桀的初戀，也是王桀唯一鍾情的女孩。五年之前，王桀第一次步入這個酒吧，認識了大長今籬笆，經過籬笆的介紹，這個初出茅廬的牛犢開始了人生的第一段感情。
相識、相知、相戀。兩人渡過最甜蜜的兩年之後，藍晞突然告訴王桀要去美國了，機票就定在了明天。那一天，酒吧中同樣就只有三人：王桀、藍晞、籬笆。那一天也是坐在這一個座位上，香濃的咖啡在杯中打着旋兒，但是藍晞卻沒有喝下一口。那一天，王桀第一次喝醉，扶他回去的卻是籬笆。
那一天之後，王桀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混混沌沌地度過半年之後，便開始新的人生：喝酒、玩遊戲、泡妞。直到遇見顧可兒才結束了這段濫情史，只是一晃又是三年，顧可兒的出現使得王桀心扉再次悄然打開，不知不覺地將她化作藍晞的縮影，黑白的生活再次填滿sè彩。只是，甜蜜的生活一段時間之後，顧可兒竟然又決然離去，王桀剛剛打開的心扉如同被炮彈擊中一般，轟然破碎。
充滿希望的生活再次恢復原樣，當王桀與恬嬏發生邂逅的時候，顧可兒竟然恬不知恥的衝進房間，還揚言恬嬏是什麼牧屍人，這牧屍人又是什麼玩意兒？如今藍晞在王桀最為落寞的時候忽然回來，將王桀糟亂如麻的心再次撕裂。一時間王桀甚至以為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樁接着一樁的事情不斷發生，顧可兒、恬嬏、藍晞，生活的節奏全被打亂。
終於還是藍晞打破沉默，輕聲說道：“我……我這次回國就不準備回去了。”
王桀聞言抿嘴苦笑，喝下一口白蘭地后，喉中火辣辣地，直達肺腑。當初藍晞走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我這次去美國就不準備回來了……”如今又說出這句話，讓王桀如何所想。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當年堅決要去美國的原因了嗎？”王桀平淡的問道，似乎這已經不是自己所糾結的事情，之所以問出完全是出去對過去所發生的事情的好奇。
“恩？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問問你對恬嬏了解多少？”藍晞看了王桀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後悔之意。
“你也認識恬嬏？難不成你也要告訴我她是牧屍人嗎？”王桀冷笑一聲，對於恬嬏王桀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唯一的交集便是那一次粉sè的邂逅。沒想到顧可兒和藍晞都認識恬嬏，這個名字便不由自主的烙印在王桀的腦海之中，那火辣的身材也與之聯繫在一起，互相交織之下竟然難以揮去。
藍晞詫異的看了王桀一眼，沒想到他竟然還知曉牧屍人的事情，如此解釋起來也就省了一番功夫。但是藍晞萬萬沒有想到，王桀早已經將顧可兒的話打入謊言之列，這個世界怎麼會有殭屍呢？雖然王桀也喜歡看一些恐怖小說，對於靈異的野史也有所了解，建國以來鬧得最凶的成都殭屍事件最終還不是得到了科學的解釋，是狂犬病傳播引起的嗎？如今的世界哪有那麼多的詭異事情。
“是的，恬嬏她就是一個牧屍人，所以你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和她接觸，以免惹禍上身。”藍晞真誠的說道，但是她越是表現的真誠，王桀越是感到噁心。恬嬏三番兩次的被人詆毀，即使兩人接觸甚少，最起碼恬嬏給王桀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恬嬏的事情我想你不必解釋什麼了，我自己的事情還用不着外人來插手。”王桀冷漠的說道。“外人”兩個字雖然說得平淡，但是已經將藍晞和顧可兒兩個人列入其中。
“你真的就這麼不相信我嗎？即使你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第一個告訴你恬嬏是牧屍人的那個人嗎？”藍晞還想極力解釋些什麼，卻被王桀再次打斷：“有些事情，你說了反而會降低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印象，我的事情你們不用管！還是先說說你當年為什麼離去吧！”
藍晞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這還是當年那個懵懂的王桀嗎？對於自己他難道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嗎？“有些事情你說了反而會降低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印象……”王桀，你就不容我將事情講明白嗎？恬嬏真的是有備而來，和她接觸久了你也會變成一個不死不活的牧屍人。
“哎……！”嘆息一聲，藍晞閉目沉思了一會兒，幽幽說道：“恬嬏的事情你不肯相信，那麼我的答案你肯定也不會相信了。”
“是嗎？你不妨將那個故事說出來，即使是謊言，也給我心中的回憶劃上一個句號。”王桀仰頭喝下手中的白蘭地，打了一個響指，籬笆匆匆走來，倒滿一杯之後悄然退下，搖了搖頭，對於兩人，籬笆也是十分無奈，當初介紹藍晞和王桀認識的時候也是出於好意，沒想到藍晞竟然決然的拋棄王桀，一個人去了美國，還好王桀沒有怪罪自己，兩人依然是哥們兒。只是對於恬嬏的事情，為什麼王桀不聽任何解釋呢？抽時間還要自己對他提個醒，以免王桀真的遭遇不測。
“真的要聽嗎？”藍晞盯着王桀，似乎要看透他的心底一般。
王桀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言語。
“三年之前，我突然接到美國特安局的電話，說我有特種人的潛質，遂邀請我去美國接受培訓。由於匆忙，也沒有給你做解釋，況且這種事情美國那邊也要求保密。本來以為我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誰知這一次我接到了回國的任務，並且這個任務沒有時間限制，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所以我想……”藍晞說到這裏看了王桀一眼，後面的話不必說明，已經知曉。
“沒有可能了，從你走的那天開始，那個王桀已經死了，感謝你賜予我這個新的生命，讓我知道世界上還有一種感情叫做玩玩便散。”王桀說完起身yu走，藍晞匆忙說道：“可以等一會兒嗎？我……我剛回來，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朋友，連個落腳地都沒有。三年了，濟南變化太快了，都有些陌生了。”
“你可以去賓館的，籬笆那裏有很多賓館的電話。”王桀冷漠的說道。
“可不可以讓我再陪你最後一晚上？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天亮之後我就走，絕對不會再打擾你了。”藍晞可憐兮兮的說道。
王桀閉上雙眼，眼前的人自己曾經朝思暮想過，多少次盼望着她能夠回到自己身邊，只是一別三年，在自己將要忘掉的時候，她卻回來了。蒼天是何等的諷刺，刻意安排這事情的發生。
最終王桀還是點了點頭，支會籬笆一聲，帶着藍晞回到自己的家中。
剛一開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王桀捏着鼻子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家裏怎麼弄得跟兇殺現場似得，誰來過這裏？示意藍晞先在外面等一會兒，王桀小心翼翼地走進客廳，當看到一隻垂死掙扎的大公雞噴着血液亂飛的時候，王桀頓時氣得七竅冒煙。
顧可兒臉sè雖然還是之前的蒼白，但是已經有了一些紅潤，此時正拿着一把菜刀追着大公雞四處亂竄。見到王桀回來之後，顧可兒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你回來了，我正想給你燉只大公雞補補身子呢，快點進屋坐下吧，這裏我來收拾。”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走就走了，幹嘛還回來，你看看這裏，現在被你弄成了什麼樣子！”王桀氣憤的大聲吼道。
“我……我……”顧可兒像個做錯事兒的孩子，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王桀被恬嬏吸收了七分jing血三分陽氣，此時身子正虛弱的很，所以顧可兒才會不顧自己的傷勢從早已關門的市場上硬是敲開門買回了一隻大公雞。由於天sè太晚，店主說什麼也不肯將大公雞給分割了，無奈之下，顧可兒這個從來沒有殺過雞的小女孩第一次揮刀砍向大公雞的脖子……
藍晞聽到裏面的對話之後好奇地走了進來，當看到低頭不語的顧可兒后失聲說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