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

敬畏

老米勒啊了一聲,緊張的看着趙石,那兩個法師下午就到了,所以當霍德華說看上了這個外族女子,想試探一下這個趙石的時候沒有阻止。

“別緊張,他死不了,只是會難受一會,讓他明白,對修道者要保存最大的敬畏”

老米勒這才鬆了口氣,對趙石道:“謝謝您的忠告,這是您對他的懲罰,不過他沒有惡意,只是對法師的妻子有些好奇,請您原諒他的魯莽”

趙石點了點頭:“無法無天慣了,這次只是小小的警告,以後就沒這麼好說話了,放在從前,他的眼睛會被挖下來的”

老米勒壓下心中怒氣,微笑道:“你們明天在走吧,我會派車隊護送。昨天有旁的事我沒脫開身,今天晚上設宴招待您”

……

傍晚時分,霍德華親自來請趙石,只不過他只會說一個蹩腳的請字。

趙石發現他臉上似乎有種意味深長的笑容,感覺有些怪,不過躲着官庭婉遠遠的。

到了二樓餐廳,裏面擺好了長條桌子,上面鋪着白色的錦緞,幾個女僕正往桌子上擺着餐具。

老米勒做在桌子一端正和邊上兩個人說話,後面還站着一個。

不過這三個人都是黑頭髮的漢人,趙石先認出後面這個,竟然是劉四海。

“喲,劉兄,多年不見哈”趙石拱了下手。

“嗯”劉四海板個臉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位是……胡供奉?”

趙石認出來,對面下首坐着那個老者便是當初在通天山鄭氏經閣和那個曹供奉下棋的胡供奉。

“哈哈,趙石,想不到這許多年過去能在這碰見你,聽聞你離山之後不是去了北夏嗎?好像在那邊還立個什麼教?”

很顯然這邊不知道大周這兩年的情況,趙石笑着道:“是在北夏混了幾年,至於立教那是玩鬧之事”

趙石說著拉開椅子,讓官庭婉坐下。

“你也就能在那邊塞鬧鬧,不然可還能活到現在?”

上首挨着老米勒的那人接了一句。

趙石看了一眼,這人五十多歲,麵皮極白,兩隻細長的丹鳳眼露出不屑的眼神。背後背着一個白玉的劍匣。

“神劍朱丹鳳,晉門三劍之一,不過他背的怎麼是厲文舵的白鳳?”

官庭婉小聲說道。

原來當年厲文舵出去追捕趙石沒有帶神劍白鳳,而後直接回了南晉。

隨即召南晉弟子退出通天山,這朱丹鳳貪慕白鳳神劍,這時山上的晉門沒幾個厲害的人物了,自己便搶了白鳳逃出通天山,藏匿起來。

而後通天山大亂,中周門鄭平叛出,胡供奉胡榮怕受牽連,便和原來搭過線的人逃到這斷天山西邊,路上遇到朱丹鳳,兩人一拍即合,就一起來這裏投了亞聖。

這朱丹鳳有了這白鳳劍等同半顆金丹,不甘在亞聖之下,便受邀和胡榮來了米勒家的和勒城。

他弄明白這東聖竟然是趙石后,自然不夾在眼皮里,當年能當上大長隨不過是梅萍提攜,不然山上哪裏有他說話的份,不過驚喜的是竟然看見大聖女。

“大聖女,沒想到你最後竟然選了個這東西,就算不喜歡梅萍那個老東西,也應該選洛天山吧,那玉樹臨風的,也算姐兒喜歡俏,說的過去。你找這麼個東西,伺候他還不如伺候我了”

“他雖然差點,不過隨便看一眼就知道是個男人,朱供奉,您說是不?”

官庭婉淡淡說了一句。

那朱丹鳳瞬間臉變如掛了一層霜,趙石這才留意,他竟然一根鬍子也沒有,不過趙石肯定他不是太監,只是單純的沒長鬍子。

“你們都認識我就不做介紹了,來吧先進餐,我們邊吃邊聊”老米勒笑着說道。

趙石應了一聲,坐在官庭婉的旁邊。

“他有資格坐嗎?”朱丹鳳眯着細長的眼睛說了一句。

“他是我們這的神使,號稱東聖,在我們這邊很有威望”

“東聖?哈哈哈”朱丹鳳狂笑起來。

“我終於知道他最擅長的了,就是在這偏僻之處騙騙你們這些孤陋寡聞的凡夫俗子。你可知道他在山上是個什麼貨色?”

朱丹鳳說著回首指了指一個僕人:“他在山上也就等同於一個賤仆,到你們這倒成了聖了,笑死我了”

“他倒真是東聖,還給亞瑟王和我們幾家寫了信,反對亞瑟王世襲,信應該和你們錯過了”

老米勒殷勤的對着朱丹鳳笑着說。

“趙石,我也算你師長了,這邊的事我們來了便沒有你什麼事了,不過你能把大聖女帶來也算有功勞,就留你一口氣。你可知道我們這些老東西哪個不是對大聖女念念不忘啊”

胡供奉桀桀的笑容了起來。

“胡兄言之有理,當年曾瞟過一眼大聖女的天魔舞,數年未忘,起來,趕緊給我先跳一段,要脫光了跳”

“怎麼不讓你媽來跳”官庭婉怒罵了一句,手一按桌子,桌子上酒瓮里的酒化做數條水箭指奔朱丹鳳。

朱丹鳳連揮數掌打散,心道這聖女倒也不都是樣子貨,倒是有些功底。

“裝什麼裝,飄渺閣里哪個不是被梅萍那個老東西擺弄的稀爛,現在人模狗樣的裝上了,真把自己當聖女了?”

朱丹鳳一邊撣着灑在身上的酒水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官庭婉臉色慘白,手有些微微的抖,剛要說什麼,趙石伸手拍了拍她後背,

“被狗咬了,正確的做法是打死那條狗,生什麼氣?難道你還想咬回去?”

官庭婉冷靜下來,笑了一下。

“可他是丹石”

“又不是金丹,我用飛劍射他,他應該避不開,不過難以重傷,趁他慌亂之時,我震碎他前面的酒瓮干擾他,你同時出掌。

他最少有一息的時間抗你的掌力,這時我再發一掌,可以重傷與他”

“嗯,他的飛劍厲害,在這屋內對他不利,他肯定會跳窗而出飛劍,他那個飛劍是白鳳,是件神器,非常厲害,原來是厲文舵的,不知道怎麼到了他手上,你得小心。一旦他到了外面你怎麼對付?”

官庭婉一邊說著一邊對着朱丹鳳背的那個白玉劍匣努了下嘴。

“不怕,我也有飛劍,即便打不過也能纏住他,我若跑他可追不上我。

不過這個姓胡的是個變數,朱丹鳳要是受傷了他肯定會出手,我估計我倒是能抗下來,不過你打不過他,所以這朱丹鳳一受傷,你便使用霧法躲開。

等我殺了朱丹鳳回來,咱倆再殺他”

“好,就這麼辦”官庭婉看了趙石一眼,點點頭。

對面的朱丹鳳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倆,自己是丹石,除了山上那幾個金丹自己便是無敵的存在。

“這個趙石莫不是個傻子?”他扭頭問胡榮。

“原來沒發現啊,莫不是這幾年受了什麼刺激,我說趙石,你的飛劍呢?我怎麼沒看見”

“在這裏”趙石從懷裏掏出兩支飛刺。

“哈哈哈”朱丹鳳笑的直拍桌子:“這是飛劍?飛鏢吧”

“嗯,差不多”趙石點點頭,扭頭問官庭婉:“準備,現在動手”

就在官庭婉剛一點頭,趙石手上兩支飛刺便旋轉着呼嘯而出。

那飛刺一動,朱丹鳳便知道這是沐劍停的手段了,他當年觀摩過無數次沐劍停出劍,當然知道這飛劍避無可避,心裏咯噔一下。

躲是來不及躲了,閉上眼睛,丹華上涌。隨即雙目劇痛,丹華頂着兩支飛刺,保住了眼睛,不過在鬢角兩側扯開兩道口子,白森森的皮翻開,只是丹華匯聚,沒有留下血來。

剛睜開眼睛,模糊中看見自己前面桌子上的酒瓮突然炸開,無數酒水噴涌過來。

而對面的官庭婉也一掌襲來,可這掌風卻無一下壓力,只迷迷糊糊的看見有些閃亮的東西瀰漫其中。

絕不能慌亂中了他們的詭計!朱丹鳳瞬間鎮定,雖然雙目受損,不過感知這迎面而來的酒水更本沒有什麼威脅,只是障眼之法,用來掩飾官庭婉的那一掌。

那掌風雖然無力,但是心中已經有恐懼之感,朱丹鳳再無猶豫,一點沒理會那酒水,抬手接住官庭婉打來的掌鋒。

朱丹鳳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明明自己一動未動,卻感覺自己被山撞了,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耳朵嗡嗡作響,腦袋都大了幾圈,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迷糊中看見對面人站起來,對着自己揮了一掌,體內修鍊數十年的丹華飛速旋轉,撐着他抬手擋住。

剛剛擋下就發現後面還有,另一支手花圈內推,堪堪擋住第二掌,隨後就感覺胸口如中大鎚,身下的椅子四分五裂。

大意了!!自己驚天修為還沒發揮,便身受重傷,完完全全的被壓制。

“攔住他”朱丹鳳大吼一聲,雙腳一蹬,人如同炮彈一般撞碎窗戶,飛到外面。

胡榮如同做夢一般,片刻前還在嘲笑趙石拿出來的兩個小鐵棍,隨後都沒看見怎麼動的手,那兩個不起眼的小鐵棍就刺中了朱丹鳳的雙眼。

隨後酒瓮炸開,官庭婉揮了一掌。胡榮敢百分百的肯定,這酒水和那掌鋒,一點威力都沒有。

可朱丹鳳接掌的一瞬間,一團極亮的閃光炸起。之後朱丹鳳便直挺挺的不動了。跟着趙石站起來批了一掌。

劈空掌嘛,他自然知道,可朱丹鳳擋了兩次,竟然還被擊中。

胡榮完全蒙了,這全部超出自己的認知。直到朱丹鳳大喊才反應過來,自己得攔下趙石讓朱丹鳳緩口氣過來。

自己沒敢貿然出手,必須一擊而中,深吸一口氣,在趙石飛身要跳出窗戶的時候,一指緩緩按出,指尖出現一道黑線。

這時機把握的極好,趙石正好後背對着自己,而且已經在空中,避無可避,自己這焚天指苦修多年,便是丹石也能破。

趙石的後背冒氣一股輕煙,消失在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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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才是修道者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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