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令

通天令

“原來他們是懷疑梅萍沒死,在我這兒”

趙石看完手裏的紙說了一句。接着又道:“怎麼樣,聽的還算清楚吧”

“一共埋了六道銅管,果然外面套了竹筒聽着清晰多了”

“嗯,這青談肯定不簡單,劉西風即便只是隨意出掌也是不容易攔截的。

明日他們要給城外的鄭平送信,不要跟着,金丹可不是鬧着玩的,離着近一點都會被發現,我讓你找人訓練的狗訓練好了沒?”

“訓是訓練好了,只是那麼遠的路可行嗎?”王珂對這個很是懷疑。

“應該差不多吧”趙石心裏也沒底。

“現在他們出去都是一窩蜂的出去,最少二三十人,很難盯”

“無妨,出城的不用在門口盯,在他們門前弄點氣味大的弄地上,然後在城門帶狗守着就行,主要是摸清鄭平大概的位置”

”嗯,不過找到了你怎麼對付他?那個按你說的那種顆粒火藥已經成了,弄出不少了,要不用這個?”

“不成,我感覺金丹沒那麼簡單,不太可能用這個就能起作用,恐怕炸個丹石都勉強”

“那怎麼辦?知道他在哪裏又有什麼用?”

“我也不知道,我……”趙石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停了片刻,突然道:“你往通天山上發封信,問一下原來梅萍發通天令的那種紙能不能弄到,這個應該就是在後山做的,還有能不能找到梅萍親筆寫的字”

“做什麼?”

“我還是想冒充一下梅萍,這個老東西太好用了”趙石嘴角往上翹了翹。

……

大清早,一輛拉醋的車在驛館門前斷了車軸,幾大缸醋撒了一地,車老闆罵罵咧咧的找人收拾了車軸。

上午,燕王派來大臣接走了劉文西和青談,隨後二十幾個東漢的人一起出去,散在燕京街頭。

城東門。

一個乞丐摟着一條狗依偎在城門洞裏,邊上幾個兵卒也沒理會。

人流在城門洞裏進進出出,一會,那狗突然叫了起來,乞丐連忙安撫,然後牽着狗走了。

過了半個時辰,兩個獵戶裝束的人牽着狗出了城。

……

“這人到這裏就往回返了,沒在往前走”王珂拿着一張比較簡易的地圖,指着其中一處,接著說:

“問過當地人,離此不遠的山上有一山洞,不過是在崖上,沒人進去過”

趙石點點頭:“通天山回信了嗎?”

“回了,那個不是紙,是後山養的一種蠶,用這種蠶絲織的娟,只找到一塊,略微小點,也能用,不過梅萍的親手筆跡還未找到”

“嗯”趙石想了一下突然道:“讓人用信鴿先把那塊娟送過來,梅萍的筆跡找周景懷,他當燕王的冊書是梅萍寫的,柳青快回來了吧”

“按時間推算明後天吧”

……

“什麼?你當我是什麼人”石魚怒火衝天。

“五份煉丹之料”

石魚猶豫一下,這丹煉的,每次都感覺就差一點,可不是這邊差點就是那邊差點,他感覺離成功只差一層窗戶紙,可就是找不到那層窗戶紙。

“十份,即便我死了也會讓人給你備好,也不用你出手擔什麼風險。你若不去,我死了,那就到此為止,你走你的,我死我的”

石魚終於心動了:“我還當你真要豁出性命破他金丹呢”

“他不過是金丹毀了,我可是命沒了,有路走誰會自尋死路”

“那我便去一次,不過未必就能震的住鄭平”

“旁的你不用管,只管證明你是個金丹就成”

……

鄭平接到城裏傳來的信息,這些信息只能猜測,並無什麼大用。只是運往小院的東西怎麼看都像是故老傳聞中的煉丹。

連着幾日都沒什麼動靜,天正教基本都躲着不見,燕王周景懷派大臣與劉文西周旋,不過雙方都知道自己沒有決定權,也都很隨意,每日吃吃喝喝,倒是交流愉快。

見不到趙石,那就只能等,若是再拖幾日趙石還是不露面,鄭平就決定讓劉西風和李宗抓兩個教中重要的人物,然後看趙石怎麼動作。

知道二號人物洪雁是天正教里道術最高的,又是在人家地盤,抓她不太現實,鄭平已經讓他們留意別人,看看動哪個趙石能心疼。

打坐一晚,金丹似海,多一瓢水完全沒感覺。鄭平正感嘆,忽然聽到遠處有細微的聲音,走到洞邊,看見極遠處一輛馬車駛來。

馬車越走越近,停在懸崖下一處山坡旁,鄭平突然感覺到強大的氣息,仔細看,趕車的穿個青布袍子,頭上戴個斗笠。

停好車,衝車內拱了拱手,然後身形一展,飄飄然飛到對面的山頂。

金丹!!鄭平瞳孔一縮,這上天梯身形不動,直起百丈,只有金丹能做到。

這世間就那麼幾個金丹,鄭平都認識,只是此人全身遮蓋,又沒交手,實在看不出來是誰。

這時車簾一掀,趙石走下車來,衝著懸崖這邊遙遙一拱手:“鄭長老一向可好?趙石有禮了”

聲音不大,不過相隔里許仍舊聽的清清楚楚。

鄭平萬沒想到來的是趙石,也萬萬沒想到能有金丹護送他前來,不過即便來個金丹也未必能擋住我殺你。

鄭平想着走到懸崖邊:“我在東漢閑的無聊,聽說你在這裏弄的不錯,所以不請自來,你不見怪吧”

“當然不會,我們還有份師徒之情,師傅前來,我當然得掃榻相迎,請師傅下來說話,我這兒有事相告”

鄭平知道趙石最擅長的就是速度,沒想到他竟敢邀自己靠近,便飛身而下,如同一頭大鳥,落在馬車前。

“幾年不見,師傅這道術越發精湛了”趙石恭維道。

“比不得你,真是沒想到,區區數年,昔日一個不上枱面的小弟子居然當上教主了”鄭平一張胖臉皮笑肉不笑的。

“我這教主做不得數,只是虛名而已”

鄭平不耐煩與他來回客套,直接便問:“你來做什麼?就直接明說吧,也不用這麼假兮兮的,我來幹什麼你也知道”

“我只是來送一封信”

“送信?誰的?你也不怕我問也不問就殺了你?即便帶個金丹來現在這距離也護不住你了”

“他只是看着我把信送到,不是來護送我的,我也用不着,你不能殺,也殺不了,看看信再說”

趙石從懷裏掏出一卷娟布,手一伸開,一股金色的光華托着那娟布緩緩升起,然後極慢的飛向鄭平,背後似乎有一團金色的火焰,夾着三色丹華。

趙石出來時特意連吃了兩粒那紅色的丹丸,這丹丸黑紅交替服用效果最好,擔只服紅色,便能在短時間讓丹華更加精純。

鄭平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趙石現在的修為,但是種種消息證實肯定未到丹石。可這丹華怎麼隱隱有了大聖的氣息!

隱約感覺與梅萍的極為相似,卻略有不同。鄭平按下心中的慌張,接過娟軸,打開一看,頓時再也掩飾不住慌亂。

上面廖廖幾個字:滾回去,不想死就別亂插手。下面落款一個寫的如同梅花一樣的一個梅字。

鄭平當然熟悉梅萍的字跡,手略微有些顫抖的往娟布上輸入一絲丹華,頓時感知到裏面梅萍那金丹大聖的氣息,只是照以往弱了許多。

“看仔細了?”

鄭平有些茫然的點了下頭,趙石手一抬,一片電弧奔向鄭平。

鄭平正慌亂中,只愣了一下,金丹的自然反應在他身前豎起一面氣盾。可電弧卻消失了,只是手中娟軸突然炸響,把那娟布炸成碎片。

遠處山頂的石魚觀望着,也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麼,看見趙石出手,鄭平手中炸響,以為倆人要動手,可半天,倆人還在那裏站着。

趙石這招行的險之又險,若不是鄭平慌亂或者熟悉體修的雷法,那他就不能點燃娟軸中的火藥,若是鄭平性格衝動一點,那隨後就是金丹的雷霆一擊。

不過好在鄭平慌亂,不熟悉雷法,而辦事又求穩妥,這才險線成功,這娟軸若要讓他帶走,仔細研究終究會看出破綻,要是不能讓金丹死心,終究是大患。

“做什麼”鄭平有沒有驚又怒。

“忘了這封信,不要對任何人說”趙石擺擺手。

“這……梅……教御現在何處?”鄭平感覺嘴有些干,說話很費勁。

“城中,只是現在不方便現身”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總要說清楚”鄭平緩過來一些,穩了穩心神。

“這些你不需要知道,回東漢吧,等水落石出之後,通天山還是有你的位置的”

“你總要說個明白,不然我就不會走,你也別想走”鄭平壓制住心中的恐懼,胖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趙石看了一眼遠處山頂的石魚,嘆了口氣,小聲道:

“好吧,我問你一事,你反出通天山,教御有沒有機會殺了你?自己想想,有吧。教御從來沒想殺你,不然你早死了,自己想想是不是”

這是趙石猜的,不過倒真是如此,鄭世誠沒法和鄭平說自己就是他鄭家的祖宗,只能任由他叛出。

鄭世想了一下倒真是,當時還以為自己運氣好,想到這問:“這是為何?”

“不為什麼,因為一切的紛亂都與你沒關係,我再問你,我這天正教你知道消息幾年了?我離開通天山才幾年,你對一對時間”

鄭平當然知道時間對不上,這個東漢那邊研究許多回也弄不清為什麼。

“我是梅萍的人,天正教也是他的,相反,通天山現在不是他的了,所以現在是天正教與通天山的戰爭,你老老實實的回你的東漢,若是天正教贏了,你繼續回通天山當你的長老,若是天正教被通天山滅了,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翻話如同炸雷,讓鄭平腦袋嗡嗡的響,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一爭天下,誰知道只是個笑話。

“那……通天山是誰的?”

“那還有誰”

“誰?”

“慕容小小,洛天山就是他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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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才是修道者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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