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力盡
這段時間不斷遊走在死亡邊緣,在心志方面與當初還是小職員的我已經有了天翻覆地的變化。心志的堅定,給我帶來極強的自信。在與殭屍接觸之前我還抱有忐忑的心理。剛剛一接觸上,我心中所有的膽怯瞬間就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鬥志和不屈的精神力量。
我將匕首從一個獨臂殭屍的眼窩中拔了出來,把匕首刃上的髒東西在殭屍身上一擦,一腳將已沒有生氣的殭屍踹飛,迅速又將目標轉移到下一個殭屍身上,邊向前沖,邊大聲提醒其他人“大家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被殭屍咬到。”
此時此景,我已充分體會到擁有g病毒的好處,就是被咬到也只是疼一下,不用擔心被感染,傷口也能很快的恢復,雖然之前對自己體內的g病毒非常反感。
現在失去了g病毒,連打個架都要小心翼翼。本來身手就不怎麼地,在心理上又受到諸多限制,根本就不敢放手去搏。我感覺我怎麼這麼倒霉呢,擁有g病毒的時候不懂得利用自身的優勢,現在懂得了,卻又失去了她,這他媽怎麼和談戀愛一個德行。
其他人也都清楚我們現在已沒有了退路,唯一的希望就在傑拉德的身上。我們必須要拖住殭屍給傑拉德爭取時間,但願他能在地板下面找到出路。
周禹自不必說,只要對手不是羅明輝或脫塔,他的身手依然還是那麼霸道。我們每個人都要負責一定的距離範圍,拉開的距離比較大,他能完全的發揮出自己的水平。雖然手裏握的不是他最順手的精鋼拐杖(拐杖在‘天使之淚’的洞穴中損壞,之後時間太緊,一直沒有機會重新打造。),但依然舞的滴水不漏,圍着他的幾具殭屍根本就近不得他身。百忙之中他還能偷個空給傑拉德拋個媚眼,問訊一下傑拉德的進度。
在我另一側的李曉鳯就顯得比較謹慎。她右手握着匕首矯健地攻擊,左手拿着傑拉德給她目前唯一有子彈的手槍伺機而動。在與殭屍糾纏之時還能顧着留意我們這邊,一旦有人陷入困境,她馬上開槍解圍,大大為我們減輕了壓力。
值得一提的是霍船長這個人。之前我們只是覺得這人跟着張新光過了幾年安穩舒適的日子,身上的戾氣早已消磨殆盡。再加上被倭人和那個神秘女人兩次蹂躪,連保膘的本份都沒有做好。我們在潛意識裏比較不看好他,事事將他排除在外,只當他是個可有可無的龍套。我們都忘了他曾經做過土匪當過海盜,在陸地和海上縱橫二十多年,多次死裏逃生,天天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他的狂暴並不會這麼輕易的遺失,只是被深深地壓在了體內。如今所有的新仇舊痕一爆發出來,經過最初的彷徨,他現在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他將這一天在倭人和那個女人身上所遭的罪受的氣全部發泄在這群殭屍身上,一匕首劃下去,必定給殭屍來個開膛破肚,死在他手裏的殭屍沒有一具還能保持着完整的屍體。在他的腳下,遍地都是各種已發黑萎縮的人體器官和麻繩一樣的腸子,凶性可見一般。
林楓和張雅婷兩人現在已停止了啼哭。我抽空回頭看,張雅婷爬在林楓的肩膀上,雙手緊緊抓着林楓的衣角,想看但是又不敢看,眼神不斷向我們這邊偷瞄,滿臉的緊張。而林楓已完全排除了恐懼的心理,一邊安慰着張雅婷一邊激動地看着我們,偶爾還對着我們這邊揮動一下她的小拳頭。看到我在看她,還亢奮地對我豎一下大拇指,表示一下支持。
從我被捲入這件事情以來,遇到過各種各樣不同種類的殭屍。厲害的猶如‘天使之淚’的銅甲屍,那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次者就是像脫塔那樣半死半活的活死人,也不是單獨的個人就能挑戰的。但是數量最多的就是我們目前所面對的這些最普通低級的殭屍。它們沒有思想,力量上也沒有佔多大優勢,速度上更是比不上正常人類,它們唯一佔有的優點就是不知疲倦,不需要休息,只要還能站起來就能毫不停歇地攻擊。而我們只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雖然克服了對這些恐怖生物的恐懼,也激發出了人性中兇殘的一面,砍掉它們的腦袋我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我們是會累的。
從昨天上午我們離開營地,遇到傑拉德,然後為了救霍船長又馬不停蹄地趕回遊艇,之後休息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再次返回來,緊接着就是進入基地到現在,我們已經連續奔波了超過三十個小時。在這三十個小時之內,我們沒有合一下眼,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如今又是高強度的亡命拼搏,我們的體力正在迅速下降,很快我就感到力不從心,眼前的殭屍也逐漸開始變的模糊。
我一腳踹飛身前的一具殭屍,迅速後退兩步,趁機大口喘着氣盯着正向我逼近的兩具,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照這樣下去,我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我回頭看看傑拉德,他還用力舉着厚重的鐵門在砸擊地板。他的額頭也已佈滿了汗珠,看來他並不比我們輕鬆多少。
‘罷了,無論如何都要堅持。’我抬手抹掉一把汗,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天使之淚’的銅甲屍沒能奈何我們,活死人脫塔也沒有能將我們怎麼樣,我從那些怪物手下揀回來的這條命,並不是用來丟在這裏的。
這兩具殭屍離我越來越近,我不敢再多想,也不容我稍做休息,我大喉一聲,吼出胸腔的一股濁氣,迅速向前撲上去。在殭屍伸手將能觸及我的距離我又迅速的彎下身子,從兩具殭屍中間穿過,快速地繞到一具殭屍背後,在殭屍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將殭屍手中的匕首插進一具殭屍的後腦。
這是一具穿着普通休閑服的男性殭屍,我不知道它生前是這裏的研究人員還是後勤人員更或者是被那些喪盡天良的幕後主持者抓來做活人實驗的普通人。雖然我很同情它的遭遇,但它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活人。它如今僅有的意識就是撕碎一切有生命的生物,但願它不會因此怪罪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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