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要當鹹魚（抓個蟲）
多少年沒有人這麼和自己說過話了？
孫老頭差點被宋虞幾句話氣死！
尤其眼前這小姑娘臉上就差沒寫着——‘你瞅什麼瞅？！0階異獸能戰勝普通成年男性,你一個糟老頭體能連普通成年男性都不如，狂什麼狂？’
明明對方沒說這句話，可孫老頭偏偏從對方豐富的臉部表情里看出了這個含義。
孫老頭氣的七竅生煙,差點鼻子噴出兩團白煙，他今年才84歲好不好？！
就算他頭髮白一點，可距離國家法定退休年齡都還差11年呢！
“你個高中沒畢業的小鬼懂什麼？！”
孫老頭氣急敗壞，指着宋虞罵道：“根據歷史記載,從第1條空間裂縫出現在藍星開始,到現在足足有1893年！除卻初期空間裂縫秘境,以及部分裂縫秘境與藍星融合后形成的荒野森林,引起過近百年的混亂之外……人類很快便利用異獸抗衡異獸的方法，以絕對優勢壓制住了荒野森林和裂縫秘境！”
“甚至根據我國史書上記載，往後至少800年沒出現過幾次獸潮攻擊城市的情況！那些獸潮幾乎還沒形成,便被鎮守在荒野森林附近的軍隊消滅。哪怕每年藍星會出現新的裂縫秘境和荒野森林,可對人類來說也造不成半點威脅！”
“這種人類絕對優勢的情況,時至今日依舊存在。但這卻不代表再過一兩千年,優勢還能存在！”
“百年前那場北方獸潮暴動，整個秦省三分之一面積陷入獸潮,就足以說明這些年人類的優勢正在逐步衰退！”
孫老頭聲音極為嚴厲,再加上又觸及到百年前那場特大獸潮。一下子便讓本就鴉雀無聲的辦公室眾人，瞬間將注意力從宋虞身上,放到了孫老頭身上。
周濤等人更是仔細回想這些年國內大大小小的獸潮攻城次數……
一二三四五……
有人掰着手指仔細算算，國內雖然很少出現異獸攻城，大多數和千年前一樣,獸潮還沒來得及衝到城市,便已在秘境出入口,荒野森林安全線附近,被軍隊和職業御獸師消滅。
但就最近10年，國內仍舊出現過5次大大小小的攻城事件……
最近一次，較大的便是前年冬季三級城市金河市出現的獸潮攻城了。
雖說在國內城市當中，三級城市，人口數量不過千萬級，屬於城市當中人口較少小型城市。
但當時金河市旁邊的兩片荒野森林區中異獸突然爆發，而金河市城郊外鎮守的三星秘境內同樣出現混亂，三方夾擊之下，金河城僅一天便直接淪陷四分之一。
無數金河市居民只能躲進地底防災區，以及各種地鐵隧道。
好在隔壁三座二級城市，一座一級城市，和一座超一級城市的職業御獸師，靠着空間系契約獸和飛行類契約獸迅速趕到，第2天便將獸潮直接鎮壓。
孫老頭見所有人臉上露出若有所思，滿意點頭繼續道：“正因研究院，發現這些年隨着時間推移，人類優勢越來越小，獸潮攻城次數越來越多……所以我們才會收集各種數據，調查中間緣由。”
“可也就是在這些年的調查數據對比中，研究院逐漸發現由異獸基地培育出來的契約獸，在同等級的情況下，實力逐漸弱於荒野區同類異獸。尤其這些年，實力下降的越發厲害！”孫老頭表情嚴肅，生氣道：“甚至部分契約獸，還出現血脈退化的情況！”
“部分同類同等級契約獸實力弱於荒野區異獸，我們可以說這是訓練不夠，野性退化導致的戰鬥力下降。”
“可是血脈退化就不同了！”
“你們學過生物知識就該知道，曾經在侏羅紀和白堊紀出現的恐龍，是藍星絕對的霸主！可是現在那些能夠隨意端上
餐桌的肉雞，卻是曾經恐龍的後代！”
“我完全無法想像，如果這部分契約獸退化到了肉雞肉鴨的程度，到時候我們人類究竟該怎麼辦？！”
孫老頭語氣嚴厲，略微渾濁的目光掃視在場所有老師，沉重道：“我們原以為這是部分培育基地操作不規範，沒有生物學意識，導致異獸血脈近親培育出現的退化現象……可後來經過多年研究數據分析，卻發現但凡只要是和人類契約之後，用不了幾代異獸就會出現各種退化情況！”
“血脈等級越低的契約獸，退化速度越快！越明顯！”孫老頭目光犀利視線鎖定在球球身上，“就拿這雪靈貓來說，百年前每年登記的3階雪靈貓還能有數百隻，可是現在數據卻下降了足足四分之一！”
“倘若不是這些年異獸研究院花大力氣，將以前紙質版的資料重新登記整理成冊錄入電腦，我們也不會發現這樣明顯的變化！”
藍星電子計算機的發展速度和地球相差不大，第1台電腦也是近百年才出現的產物，全國普及更是最近這幾十年來的事情。
倘若不是他們異獸研究院這些年開始使用電腦數據錄入，他們甚至都沒辦法發現百年前與現在的情況差別這麼大。
畢竟，沒有誰會總去翻閱百年前的紙質資料。
孫老頭目光灼灼緊盯宋虞，氣場強大道：“所以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像雪靈貓這種低階血脈異獸，還有必要花時間大量研究培育嗎？”
孫老頭叭叭叭說了一堆。
可本質上就一句話——低階血脈異獸沒有任何培育研究意義！
低階血脈異獸戰鬥力不如高階血脈異獸，退化的速度比高階血脈異獸更快，還需要花大量天材地寶才能提升——哪怕你這隻雪靈貓是異變體，比普通雪靈貓更強，也沒有任何意義！
辦公室內。
周濤等多名教師眉頭緊鎖。
雖然現在這幾年，社會經常呼籲大家要將契約獸當做自己真正的朋友家人一樣來對待，可絕大多數情況——做不到才是常態。
“嗚~……”
球球聞言腦袋壓的越來越低，原本高高豎起的耳朵全耷拉下來。
它背脊僵硬，身體下趴，快要縮成一團……
擁有看見未來的天賦。
球球曾經見過很多很多人表面上對它笑眯眯，實則一旦契約后，發現它沒法進階便將它拋擲腦後，有的更是會將它關在御獸空間內，直到活活餓死。
御獸空間裏擁有能量可以讓契約獸加速進化，但這並不代表契約獸就不需要吃東西。
哪怕御獸空間等級再高，可若契約獸長時間待在御獸空間內，同樣會被餓到皮包骨，直至最後死在御獸空間內。但這個過程長短，往往會因御獸空間內的本源能量多少而決定……
黑暗靜謐的空間裏，沒有陽光也沒有草地，只有它瘦骨嶙峋的躺在漆黑的地面上。
想到曾經見過的各種糟糕未來……小貓咪本能往宋虞身邊靠了靠，大尾巴無助的卷在了宋虞腳上。
宋虞低頭看了看，眉頭緊皺，她抬手撫摸上球球的腦袋，也不怕得罪孫教授。
宋虞嚴肅道：“孫教授，我雖然不是什麼異獸研究員，但我覺得你說的不對。”
“倘若只是因為血脈等級低，潛力差就該被放棄。那麼我們和那些會在食物匱乏的季節，將窩中最弱小幼崽丟棄的野獸有什麼區別？和原始人又有什麼區別？”
“社會文明的進步，國家的建立，就是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全，讓大家有衣穿有飯吃……如果今天放棄這個，明天捨棄那個，這樣的國家還有必要存在嗎？”
宋虞認真道：“契約獸幫助我們戰鬥，輔助我們工作，它們就是這個國家的一份子！”
“所以契約獸不是我們的工具，是我們的同伴朋友！”
宋虞一把抱住球球的大腦袋，摟在懷裏，霸氣道：“比起你說的血統論，我更相信努力和羈絆，才能夠讓契約者和契約獸成長的更快！”
雖然小說以男主為視角，從未提及過異獸退化的事，讓宋虞很是驚訝。
可就像她說的，無論異獸血脈高低，既然和對方簽訂了契約，那麼她們就是一家人！
既然是家人，怎麼能因為血脈等級低而拋棄對方？
如果是這樣，那麼契約者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契約！
宋虞說完這句話，一口親在球球的大腦袋上！
要不是自家的小貓咪實在太大，她能現場表演一個親禿絕活以示自己對球球的喜愛之情。
柔軟的紅唇印在腦門上，球球雖說全身上下都是白色毛毛，壓根感受不到半點柔軟。
可那唇上彷彿像自帶滾燙的溫度，一下子燙得球球心間哆嗦……
雪靈貓噌一下臉就紅了，要不是渾身上下覆蓋著白色長毛……球球都要懷疑自己現在已經羞得渾身通紅，像個煮熟的西紅柿。但饒是有貓毛遮擋，可球球仍舊能夠察覺到心跳加速，‘砰砰砰砰！’滾燙的血液順着飛速跳動的心臟流向四肢百骸，大量血液直衝腦門……
忽然！
就在孫老頭甩袖，剛說出他倒要看看宋虞和球球未來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之時……
一陣劇烈白光，猛然從球球身上爆發出來！
嗡！！——
強烈的能量波動讓空氣都出現了短暫的嗡鳴，房間內所有人下意識睜大雙眼望向球球，尤其孫老頭更是驚訝的連下巴都快要合不攏了！
“進，進化？！這是2階進化成3階嗎？”也不知道房間裏究竟是誰低喃出聲。
只見白光中球球體型再次膨脹，尤其是原本雙尾處，一道白色能量光柱凝聚成了‘S’形，隨着白光閃爍過後，又一條雪白的尾巴凝聚生長！
“三，三尾雪靈貓？”周濤磕磕巴巴，心態有點崩，說好的低階血脈不易進化呢？這怎麼短短三個月時間，都能進化成3階了？？！要知道他今年都四十多歲了，主力戰寵今年也才是2階中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