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請收起你大便乾燥的樣子
“請使用:似想xx似不大想xx,作為句式造句”
天機老人看着肇起興一臉大便乾燥的樣子,腦海里生出的就是上面那句話。
“收起你那大便乾燥的樣子!”天機老人終究是沒能抑制住自己吐槽的衝動,“有話就說,就屁就放,沒話沒屁就不要一副憋不住了的樣子。”
再看肇起興那邊,一連深呼吸好幾下,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憋着氣剛剛上完公共廁所。
彷彿終於極其艱難地下定了什麼決心,肇起興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就是你們天機談正事的地方?這也太破了點吧?怎麼,天機門給人算命就這麼不準,搞得當代天機要住岩洞?”
天機老人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卻也很難讓人不從他緊繃的額頭上腦補出幾條黑線。
都說童言無忌,但小孩子吐槽起來,也更具成年人難以具備的殺傷力。最重要的是,對比眼前這個熊孩子以前的家境,這個槽吐的雖然無禮,岩洞的破敗也是真實情況。
不停在心裏勸說自己不要與小孩子一般見識,天機老人同時開口道:“這裏自然是比不得你們衍神族,但是父親把你託付給了我,你也只能在這裏將就下來了。”
“不是吧,老頭!”肇起興很不客氣地開口,“我說相信你不是壞人,你自己不會也入戲了吧?你這麼大人,說話能不能講一點基本邏輯?”
天機老人面色再沉,已經好像馬上就會潑出大雨的積雨雲。但他仍舊保持着相當的剋制,開口道:“你說說看,哪裏沒有邏輯?”
“第一,綁票就直說綁票,不用遮遮掩掩的。我作為衍神族未來的族長,你只要不是要了個沒邊沒沿的價格,衍神族都會照付。你直說了,我也不會害怕。”
“第二,是因為你說你欠了我家祖上人情,我才說我信任你不是壞人。我信任的其實是你只是求財,不會傷害我。至於你說你欠我祖上人情,我一早說了,我是不會信的。你更沒必要順着這句客氣話,還編出我父親把我託付給你這種可笑的理由。”
“第三,如果前面兩點我都分析錯了,你說的話其實是真的,那麼,我父親為什麼要把我託付給你?為了讓你有個兒子?還是說,你報恩的方式是要把我養大成人,再給我說幾房媳婦?”
肇起興分析到這裏,天機老人似乎找到了反擊的機會,欲要插話。豈料,肇起興就像個小大人一般,直接一揮手,示意天機老人不要插話。
隨後,肇起興繼續說道:“退一步講,就算是這樣,我父親怎麼也應該親自來叫醒我,再把我交到你的手裏,又怎麼會讓你深更半夜直接將我從卧房帶走?”
說到這裏,肇起興再一次大量起周圍的環境,一邊嘆氣一邊低落的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出門是不能穿睡衣的,就算不穿禮服,也得穿常服。再退一步說,你真的是跟我家相交幾代人的世交長輩,我這個做晚輩的,最差也得穿起居服才能跟你一起離開。要不然,除非我父親死了,否則他絕不可能讓我離開嫡系宅院半步。”
看着眼前的小大人越說情緒越低落,天機老人都有些不忍打斷對方。生怕一個聲音沒發對,讓孩子把已經醞釀許久的珍珠掉在地上。
哪知道,那孩子只是悲傷了一瞬間,隨後便點指着石室內的簡單陳設,開口道:“特別是,你這裏還這麼窮,我父親那麼多朋友不託付,偏把我託付給一個窮鬼,還是一個自稱天機的窮鬼。”
說到這裏,肇起興仰起頭直視天機老人,質問道:“怎麼著?你這代天機神仙話沒學好,算命不靈,改了綁票騙小孩子了?”
“神仙話”說得是以算命為生的江湖騙子所掌握的一種話術,用現如今的話說就是,特別有道理的廢話。一般具備指向模糊的特點,從結果往回推導時,往往能對應上很多種不同的結果,故而被稱為神仙話。
天機老人以天機為職業,也以天機為稱號。畢生所做的,就是勘破天機解讀命運的活計。硬說是算命的,也算是沾邊。若說只是個算命的,那就有點侮辱天機這個行當了。特別是,用“神仙話”來形容他說的話,已經讓天機老人到達了爆發的臨界點。
“我這不是神仙話……”天機老人用僅存的最後一點理智,試圖向肇起興解釋。
“當然不算!”肇起興幾組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你這神仙話連小孩都騙不了,功力明顯不夠。要不,小爺我大發慈悲,幫你訓練一下語言邏輯如何?”
天機老人再也顧不上什麼對錯與風度,禮節與大度。一把抓住肇起興的領子說道:“你說是綁票就是綁票好了,只要你開心就行!”
說著,就這麼提着肇起興的脖子,把他拎到了更裏面一點的一間很小的石室裏面。
天機老人隨手一丟,將肇起興丟在了沒有任何陳設的小石室裏面,一面向外退去一面說道:“你現在就是我的肉票了,等着你的父親過來贖人吧。”
說完,天機老人收在小石室外面的牆上一拍,一道水光似的光障出現在小石室的入口處。
天機老人的心情似乎平靜了一些,略帶戲謔地說道:“當然,如果你能撞開這個結界,咱們還可以再面對面交談一次。”
話音剛落,就見小石室裏面的肇起興後退了一步,緊接着一個短助跑就撞上了結界。
水波一樣的結界盪起一圈圈漣漪,除此之外再無一點變化。
反倒是肇起興,被結界的反震之力反彈回去,摔了個平沙落雁。
看到肇起興狼狽的樣子,小孩心性的天機老人再也氣不起來,十分刻意地提醒道:“叫你撞你還真的撞,是不是腦子不好用?你就不會用家傳秘術攻擊一下這個結界?”
結界上又是一陣漣漪盪起,肇起興頭臉緊緊貼上了姐姐,似乎在吼叫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