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不
從雲外鳥瞰，原本還有跡可循的天坑，已經被打成了破碎得不成模樣的盆地。
“那是什麼！”人們突然大叫。
幾位家主發怔。說真的，他們沒想過這1發展，最後關頭甚至試圖阻止。雖然是有誓言拘心，但對方真的就捨棄掉了所有1切，只求這場幾乎沒有獲勝可能的絕地1戰？
季天1臉傻了的表情，這時候還坐在地上。
“沈...”周芷珊也不敢置信地呢喃，方才眼前1晃，1個人影就跳了出去。
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
沈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
1個從天而降的猙獰惡魔！
就在帝皇話音落下的剎那，
“我！！！！！！！”
他的嘶吼，響徹全場。
......
“沈然...”是黑暗的巷道中，上方的水管被墜落物給擊破了，激流的水線從裏面射出，組成1曲悲涼的雨幕。
1個成年男性站在下方，全身被淋得濕漉漉，1根根髮絲緊貼在他的額頂。那雙眼睛透過時空，看着自己。
沈誠張了張嘴。
不要過來......
......
“上啊！”是人們在衝擊議會大樓，寬闊的馬路上圍滿了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職業各有不同，被1個最簡單的名稱所囊括，統稱為憤怒的火城人。
上空盤旋着1架架直升機，艙門處架設有機槍，黑漆漆的槍口像是死神無情地凝視，凝視着1切膽敢注視它的生靈。
風聲呼嘯。
他如1隻折翼的鳥兒俯衝地面。
老人婦女的哭聲，爆炸聲，憤怒的大喊與質問聲，軍警的威脅怒斥像是無數顏料混合在1起。1個小女孩在混亂中拼盡全力大喊。
......
“你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又回到了未央湖畔，天地死寂的落針可聞，湖面倒映出的卻不是自己。
時而是周虛清，時而是沈誠，時而是沈修竹，
又快速變成梁知博、薛德......
湖面盪起1圈圈漣漪。
......
像是來自大海深處的黑暗呼喊。
“不要過來。”
“不要前進。”
“不能...”
“不可以...”
“不...”
————
不。
......
警告：身體機能紊亂。
警告：種子失控！
警告！
警告！
1連串的極度危險的變化在眨眼間發生。
帝國人瞠目結舌，已經完全認不出這是西淮候。
聯邦人同樣驚悚，再無法認出那是沈然。
“嗷嗷嗷嗷！本惡魔感受到新的充沛，讚美生命，狂野生長！！！”唯有腦海中的狄羅興奮癲狂到了極點，“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沈然！！！！！”
它感受到了1種前所未有的強烈慾望。是生命本能所孕育出的衝動，這種慾望塑造了這個男人。生命慷慨如歌，使之衝破1切有形與無形的桎梏。
天坑內。
帝皇也為這1偉大而邪惡的造物而感到深深震撼。
但很快，帝皇神情1變，“...沈然？”
“啾——”
高亢的玄鳥鳴叫響徹寰宇。
帝皇摘掉那件已經破損嚴重的玄色常服，高高1揮，露出1具健美且同樣詭異的軀體。
古銅色的肌膚，流線型的肌肉，彷彿羅馬時期的藝術雕塑。但右臂、左肩、胸口、腰腹數個部位都有大面積的黑色線條，像是1個個中心城市向4面8方延伸出的道路網。
“戰爭領域，開！”
帝皇迅速展開領域。
嘭！
他剛1落地。
幾乎同1時間，大地由蒼白色變為土黃色。4周的虛空也快速向上變成了另1幅光景。
最終整個領域在穹頂之上完成封閉。
“西淮候你用了什麼手段！”赤裸着上半身的帝皇，罕見地動了情緒。
“滋滋...哈...哈喇...”
他站在那裏，開口試圖說話。如果還能稱之為人的話。
那是1頭無比接近於怪物的存在。
人類右臂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連接着那把巨大化的歸凈之劍的柄部，連接處是增殖出的暗紅色肉瘤，血肉就和發酵膨脹的麵糰，上面遍佈着粗大的血管，裏面滾滾流動着灼熱的血精。
血瘤的深處似乎鑲嵌了1顆瑪瑙。
仔細1看，那是1個惡魔的豎瞳，鮮活地睜開，注視着此世。
乃是被肢解的牧場主的右眼。
“怎麼變成了這副鬼樣子，是那把劍嗎？1件具有特殊效果的神器？”帝皇快速分析，最終以無人聽見的聲音，“真是噁心到家了，竟對那具身體如此糟蹋！”
“陛下...開...開戰...”
就在這時，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難以想像對方這個時候居然還保留有1絲理智。
“最...最...最後...1場。”
見狀，
帝皇眉頭緊鎖。本想說制止的話，但想來對方聲音都斷斷續續，已是強弩之末，還是先鎮壓了再處理好點。
“可真是亂來...”
“戰！”
突然，帝皇1語，閃電般從地面踢起1把戰矛，於空中1隻手抓握。
嗡~
戰矛發光。
帝皇隨手投擲出去，剎那間在途中爆發出千百道閃電，風雷大作。
“吼——”
他猛地1揚刀。
刀光形成匹練，形成數米的波浪，1擊就簡單破開了強勢射來的戰矛。
這在1瞬間就體現出了差距。
前面軍神可是強勢1擊就撕開了帝皇的這1戰爭領域。
同時，這也只是佯攻。
帝皇突然瞬移出現在沈然身前！
生有種子的那隻右掌，1掌拍來，足以打崩山峰。
“咔嚓”
但，這1掌並未接觸到沈然的血肉，而是落在1層不知何時滋生出的黑色堅硬石殼上，將其打裂出幾條縫隙。
帝皇略微動容。
“裝模作樣的傢伙，沒想到吧。”沈然腦海中，真正的惡魔在低語，
“你這下可是真的踢到鐵板上了。”
唰！
突然，1條漆黑粘稠的天煞觸手從下方纏繞住帝皇的右腳。
轟隆隆！！！
帝皇着實是沒想到，身體和棒槌1樣，被掄動，重重砸地，煙塵4起，石屑紛飛。
實質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有點強。
下1刻——
沈然又再次揮動右臂，那把造型猙獰，猶如煉獄中打造出來的魔劍，暴虐劈下！
帝皇都險之又險地滾地避開。
然後眼神1變，見大地被斬出1條巨大的裂縫。他右腳1用力，輕易崩斷天煞觸手。
手指1指沈然，
錚！
錚！
錚...
虛空中再1次浮現出1柄柄殺劍，彷彿7星環繞，將沈然給包圍在其中。
正要發動時，帝皇卻又猶豫了下，選擇取消。
“麻煩。”帝皇蹬地，退出十數米，“剛才他是...反應過來了？”
“不對。”
“是種子的自動釋放。”
帝皇不相信沈然真的能和自己過幾招，剛才絕不是戰鬥達到了這1檔次。
1念至此，帝皇的心情反而更加糟糕，“這下可真是棘手了。”
“這傢伙似乎連種子也失控了啊......”
蒼茫的大地上。
他身體再1次開始涌動，咚咚咚，1聲聲宛如大龍的心跳聲回蕩在整個領域內。
突然，沈然抬手，
透過那隻閃爍着瘋狂的眼瞳，
5指彷彿抓住了那個害死沈修竹的罪魁禍首，也抓住了全世界，
“天煞.繚亂殺”
此術是大面積的覆蓋性殺招，除非躲開，否則對手會在1瞬間遭受千百次斬擊。
噗！
帝皇被1條黑線擦傷臉頰。他摸了摸，1條殷紅的血口出現，在淌血。
“真的‘爆種’了...沈然啊沈然，你在想什麼。”帝皇看向那個和怪物1樣的青年，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