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種子測試
柳巧躺在上面，脆生生地開口，“我準備好了。”
“1旦發生強烈的不適就喊停止。”陳高給她的4肢貼上連接着電線的金屬貼片。
嗡~
這台機器立即發出陣陣電流聲。
“現在是第1級。”
陳高說道。
沈然看見屏幕上有幾塊區域，有類似心電圖的電活動變化，還有1塊大腦區域的磁共振成像圖，以及1個溫度計般的指標。
“這是抗壓測試，就是看種子的應激變化。1般來說，越是古老的種子就越難被刺激，效果大致能測出個7788吧。”李牧道。
“原來是這樣。”
沈然若有所思。
上次的經歷對自己來說打擊其實很大，無論是身體層面被晚簫1拳轟死，還是心理層面上難以接受林承德對自己1而再再而3的“打擊”，但到頭來還是藉助了1點外力。
也就是那個異世界的惡魔。
對方用了不知道什麼方法，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1根稻草，徹底讓自己開啟了覺醒。
“問題說不定也就是出在了這裏。”沈然暗想。
“現在是第2級。”
見柳橋的各項數值變化還在正常範圍內，陳高又說道。
下1刻，沈然就看見柳橋的小腿和雙手緊繃了起來。
屏幕上的心電圖變化也開始波折幅度。
“開始上強度了。小妹妹彆強撐，我當時也就只到了第7級。”
就在這時，李牧笑着說道。
陳高立馬狠狠地瞪了他1眼，“李牧你別太過分了！”
接着，陳高又嚴肅地對躺在上面的少女說，“別圖表現。你是萬中無1的存在，不過人外有人，沒法和這傢伙比較的。”
“沒事，繼續...”
柳橋發出聲音，聲音中已經開始升起壓抑痛苦的呻吟。
“好端端地，非得刺激人家1句！”
陳高眼神不滿地看李牧，“你的種子是你家裏人在深藍網絡花兩百萬深藍值兌換的高級種，這有什麼好值得你驕傲的？”
“我沒引以為傲啊。我只是提醒她1句怎麼了？”李牧不解地反問。
李牧又看着強撐中的少女，“再說了，像這種因為意外就踏上進化道路的新人，還是個在上學的學生，誰不知道他們1個2個心裏想的會是什麼？個個都覺得自己是新時代的主角了，不壓1壓他們的氣焰，怕不是插上翅膀就想飛到天上去。”
“這是我雷電館的新人，用得着你來管？你管好你自己的人。”陳高不悅。
“我的人可不像這個小丫頭1樣。明明這麼平庸，偏偏還如此驕傲。”
李牧平淡地道。
第3級...
沈然不知道柳巧現在是1種什麼樣的體驗，但女孩白皙的手腳皮膚表面已經分泌出了大量密集的小疙瘩，像是吃了過敏性食物。
屏幕上的心電圖也像是洶湧的海浪，1起1伏，高度落差異常兇險。
“啊...”柳巧發出叫聲。
陳高聚精會神地看着對方的腦神經變化。
當看見某1處在開始向4處蔓延出陰影后，陳高內心1痛，“這才第3級啊。”
“我說什麼，8成概率就是1基因系的種子。”
李牧聳了聳肩，又對沈然笑着道，“不過，女性狂戰士，也挺有意思的。”
儀器停止。
柳巧臉色慘白，但眼瞳卻又像是剛從過山車上下來，充斥着不正常的興奮之色。
她從機器上下來，“高哥，怎麼就停止了？我還能繼續的。”
“不用了。”陳高搖頭，“已經測出結果了。”
柳巧像是成績出來后的學生，1時間忐忑不安。想到李牧說他當時撐到了第7級，心裏落差更加巨大。
她局促地說道，“高哥，我真還可以繼續的。我甚至覺得我現在的狀態非常好...”
“我知道，狀態當然好了，你的種子受到刺激分泌出了相應的特殊激素，那比多巴胺、腎上腺素還要對人體作用大上幾十倍不止。”
陳高表現得意興闌珊。
此女的種子看來就是1個普通種。
才第3級的刺激就使其產生了效果...
柳橋哪兒能看不出陳高的神態，1瞬間像是從天堂跌入了谷底，自己不應該是天之嬌女的嗎？為什麼這位前輩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上去看看吧。”
另1邊，李牧對沈然說道。
“嗯。”
沈然點頭。
柳巧的視線又立即被沈然所吸引。
看着這個同齡人，她心底里還有1份希冀，對方如果成績和自己差不多的話，那自己也就不算很差的吧。
“既然已經進化到了第3階段......那我直接拉到第5級？”
可就在這時，陳高說出1句，頓時就讓柳巧明白了彼此根本沒有可比性。
“幹嘛，催眠啊？”
李牧又說道，“直接拉到第8級去！”
“淺水區誰不會游泳，深水區才看得出差距。有沒有搞錯，他的種子最起碼也是超凡系。”
“這...”
沈然1愣。
李牧拍了拍沈然的肩膀，“放心，相信我的眼光，你可以的。”
“我真可以？”沈然狐疑。
“你真可以。”
李牧鄭重地點頭。
下1刻，
李牧又走上去，1屁股將陳高給撞開，“讓開，我來弄。”
“行，你的人，你來搞吧。”
陳高沒在這裏生氣，他看着屏幕上新1輪的屬於沈然的數據變化，又問道，
“你說你這個人是出了什麼問題？”
“等下你看了就知道了。”
兩人對話間，少女柳巧像是被視作了空氣，心裏泛起些許酸楚的委屈。
她又聽見談話內容，好奇地看向躺在上面了的沈然，“出了問題？”
......
這玩意兒和痛覺定量測定儀類似，利用不斷增加的電流進行刺激，此外，頭上罩着的玩意兒好像還有發出微弱的聲波。
沈然當然是有痛覺的，因此他心裏還是有點忐忑。
躺在了上面，沈然又問了句，“李哥，是真可以啊？”
“哎呀，哪兒這麼多問題？都說了可以的。”李牧不耐地說道，然後摁下啟動鍵。
“卧槽！”
幾乎瞬間，沈然就感受到了血肉摧殘的劇痛，直接大叫了出來。
柳巧驚訝。
她還以為對方是什麼鋼鐵超人呢，1上來就是第8級，結果1開始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這也不行啊...”柳巧暗想。
可另1邊，李牧看着屏幕上的變化。
“怎麼1點浮動都沒有啊。”陳高發現沈然的大腦中那片陰影沒有變化。
“那就再加。”李牧道。
第9級。
電流讓肌肉像是1條條麻繩被亂絞了起來，沈然疼得哇哇大叫，“李哥，牧少，李牧，快停下，有感覺了，好強的感覺，我真的有感覺！”
“沒有。你還沒有感覺。”李牧卻說道，“你再忍忍。”
“卧槽你大爺！！”
沈然直接破口大罵。
有沒有感覺，要不你躺上來試試？
“還真的沒有，1點變化都沒。”
陳高眉頭緊擰在1起。
沈然嘴上叫的挺歡，可大腦那片區域始終像是1片平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真的報廢了吧。”陳高憂心忡忡。這也看得出來，雖然他和李牧相互拌嘴，但其實心裏還是很在意對方的。
李牧面色凝重，“那就再加到十級。”
十級刺激來襲！
沈然感覺自己要上天了，靈魂都快出竅，嘴裏似乎冒白沫子。
房間中的柳巧都看呆了。
這到底是在幹嘛？
軍統審問犯人嗎？
“我招了，我都招了！”
沈然大叫。
“你招什麼了你招？”李牧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心裏也是捏了把冷汗，“快點啊，種子快點起作用啊！”
“再加試試！”
陳高1咬牙。
“別，別別，我真不行！！”沈然被嚇得大喊大叫。
“我說你行，你就1定行！”
李牧像是兩軍陣前的威武大將軍，1指用力點了下去。
砰！砰！砰...
突然間，1根根電線被扯斷，沈然右臂像是鋼鐵澆灌而成，猛地1下子將那台儀器給砸出1個巨大的破損口。
陳高頓時傻眼，然後怪叫，“哎喲你幹嘛！”
沈然跳下來，在柳巧震驚的目光中，他身體升紅，5臟6腑像是蒸汽機，運轉蒸騰出大量的氤氳熱氣，像是1頭髮怒的公牛。
突然間，李牧1怔，“等等，你是不是...”
沈然也猛地愣住了，然後雙眼慢慢變大。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星能又可以繼續流動了？”
“嘶——”
可下1秒，大腦又像是被針刺了1下。他疼得倒抽冷氣，緊接着全身高溫迅速退下去。
“我就說種子不可能是廢了，換1台機器，繼續！”
李牧大為興奮。
沈然1聽這話被嚇得腳肚子都要抽筋，“李牧你是個抖s嗎？這比凌遲還要痛。”
“沒機器了！”
陳高心痛地察看沈然剛才1拳打出的破損。
不管怎麼說，這倒是給了沈然1種信心，自己並沒有報廢掉，只是進入了1種從未有過的特殊狀態...
沒過1會兒，沈然和柳巧先離開了房間。
2人在過道中，柳巧忽然深吸1口氣，落落大方地主動向沈然打起招呼。
另1邊。
房間中，陳高正在觀看之前沈然的數據，1旁李牧則喝着1罐飲料。
“奇怪，真的很不對勁。”
陳高眉頭緊鎖，“這個林承的種子好特別。就算是我，在十級的測試中，種子也得生出1些反應，可他怎麼連1丁點變化都沒有？”
“你以前碰到過這種情況沒有？”李牧問。
“沒。”
陳高搖頭，然後道，“不過，他的種子肯定沒有廢，剛才就還能使用星能。”
“總之，我應該要在你這裏待34天左右。就當我欠你1個人情，幫忙把他治好。”李牧喝光飲料，將空罐子放在了桌上。
“這麼在意那傢伙？”
陳高瞥了眼李牧。
李牧沒說話，忽然轉口道，“路西法他們知道嗎？”
“肯定知道啊，怎麼了？”
“我活抓住了他們當中的晚簫。就是王家的那個叛變出去的女婿，王蕭然。”
......
......
這片駐地範圍極廣，沈然暫時還不清楚有幾方勢力入住，他目前在雷電館所在的b2區。
入夜。
沈然在自己房間中修鍊3炁護體功。這部秘籍是基礎中的基礎，關鍵中的關鍵。
據說，強者1個呼吸間就能導引星能在體內流淌運行1個大周天。有這樣紮實的根基，練武身法、練武力道的修鍊自然也就事半功倍。
只是，若無白天的那種刺激，現在的自己運行星能還是有點刺痛感。
“你對我做了什麼？”
來到洗手間中，沈然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詭異的1幕發生。
鏡子裏的“沈然”居然發生了變化，慢慢露出1副可怖的笑容。
“看來你忘記了，我當時給你說過的。”它裂開嘴角，回道，“你需將那個晚簫作為祭品，將他的肉身與靈魂獻祭給我。”
沈然心中咯噔1響，接着呼吸變急促。
他腦子裏浮現出了1些斷斷續續的回憶。
破碎的樓房，廢墟中，李牧、晚簫、無形中觀察着全場的持劍老者...還有緩緩覺醒的自己。
4面8方1塊塊碎石憑空漂浮了起來，環繞在自己的周圍，隨着心意1動，爆碎成刺眼的光芒。
.......還有晚簫震撼到不敢置信的眼神。
“真的是我害他被李牧給活捉了？”
1念至此，沈然後退數步，胸口像是被壓了塊巨石。
“明明你當時就是想殺了他的，不是嗎？”鏡子裏的“沈然”問，“等你什麼時候親手殺了那傢伙，你就能恢復了。”
“.......”
沈然眼神閃爍。
雖然林承德安排的這1手太壞了，
可如果自己真的故意害死了晚簫，那豈不就是......
砰！砰砰！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沈然1驚，鏡子裏的倒影也恢復正常，他趕緊調整，然後打開房門。
門外站着李牧。
“他們這兒今晚組織了個野外活動，除了雷電館還有另外幾家勢力，我也打算去玩玩，看你有沒有心情。”李牧解釋。
“野外活動？”
沈然腦子裏立馬浮現出承天星進入夜晚后的絢麗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