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脅迫
黑暗與冰冷並存的深空中，一艘艘飛行載具出現。
“還以為是萬物母貘和解獸的搏殺。”
“鬧半天，到頭來居然是安排兩個奧術族人代替雙方進行戰鬥。”
“結果還不能釋放混沌技。”
像是散場的電影，大家討論着種種。
“那個名叫沈然的萬物母貘是怎麼回事？”一艘正在啟動，即將進入亞空間的飛行載具中，一個年輕生靈問。
“歲數看起來還不是很大，天賦又異稟。偶爾出現一個異類，也說得過去。”
該族的長者說道。
年輕生靈狐疑，“宇宙中...有沒聞到過血的萬物母貘？”
“孩子，你發現了盲點。”長者回答。
宇宙中不存在有沒殺過生的萬物母貘。
每一頭位於黑暗宇宙中的萬物母貘，都是從養蠱似的環境中，走出來的。
“它只是在竭力壓制嗜血本能。”長者的回答，飽含深意，“那種衣冠不整的外貌，那些浮誇的表演，只是假象。”
年輕生靈驚訝，於是向後望去。
深空中，直徑超過一光年的巨型光繭，像是幾十兆的恆星熔成了一體。
“歷來邁入那一領域的生靈，每一個都不得善終。”長者緩聲道，“它只是消耗品罷了。”
“那頭萬物母貘是不會成為命運學者的。”
......
山海界，天氣明媚。
晴空萬里。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安排的，這不明擺着欺負人嗎！”松月奈的母親越想越覺得不公平。
老武也說，“是可惜了點。不過這不是你的原因，不要太放在心上。”
一個個尖錐形狀的山，懸浮在空中。山上豎立有無數方形碑文，碑文上刻有種族、陣營與名字。
這裏是一處特殊之地。
每一個對山海界有重大捐獻的生靈，都可豎一個石碑。
“要捐多少，咱能不能也弄一個？”
塔子媽問塔子。
塔子報了個數。
塔子媽當即爆出粗口，“搶劫”然後雙手捂嘴。
幾道目光看過來。
“沈然。”突然，前方傳喚。
“來了。”
沈然走上前去。
幾道身影屹立，皆若山嶽般偉岸，光是眼神都帶有強大波動。沈然懷疑這幾個要是完全放開氣息，自己連站着都很困難。
古野學者介紹道，“這兩位是綠洲的卡庫、賈修。這個你認識，黃金之國的大和岩和自然梟，以及光照會的古洛。”
“諸位長者好。”
沈然行禮。
“有時間吧，等下去獻峰坐一會兒。”一個中年人說，名叫卡庫，來自於一個特殊的陣營，綠洲。
沈然笑道，“歡迎大駕光臨。”
地面上的幾塊石碑，逐一升起，代表着各自背後陣營對山海界的一大筆捐贈。
每一筆，都是會讓塔子媽驚掉下巴的天價。
在場的幾名命運學者，自然是喜不勝收。
“能為咱山海界帶來正收益，管他是萬物母貘還是解獸，都是好的。”
在場的幾個，都是背景通天，並且個人能力也極強的巨頭。
綠洲、黃金之國、光照會，這些原本也是與山海界交好的守序陣營。
“不知能否施展一下混沌技？”一個奇異生靈直接開口。
沈然看了眼那幾個命運學者。
其中一個點頭示意。
這幾個是大金主，本就是奔着混沌法則模型來的。
於是沈然抬手。
三叉戟狀的混沌符印，“星紀”快速凝聚而出。
“你的手掌是怎麼回事？受了傷？”忽然，另一個大佬發現。
“不小心弄得，似乎是一種法則損害。”沈然道，“不過不要緊。”
“嗯，可以。”
“是初步掌握了混沌法則。”
“和以前那些騙子不一樣。”
幾個大佬紛紛點頭。
“哈哈哈，獻尊學者可不是那些欺世盜名的騙子能比的。”命運學者們笑道。
“不怕外人看笑話，獻尊他都有點軸。在外歷練三萬年後，回來就說要用混沌法徹底改變山海界...”
一位蒼老的命運學者像是頭疼地說。
在場幾人沒放在心上。
......
明明是輸的一方，但沈然的關注度反而要比解獸一脈的姜伊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獻峰，各方來客絡繹不絕。
“自古以來，墟界問題就始終是困擾着各族的一大難題。”
“早在幾干萬年前，解獸一脈當時就集體發表過一個觀點，認為墟界從本質上是無解的。”黃金之國的一個巨頭道。
現場有約莫二十來個形態各異的生靈。
沈然還是先看了下赫拉。
赫拉的態度是你隨意，頗有讓自己來代表師門的感覺。
“或許。”
沈然道，“解獸畢竟還是要比我厲害的。我剛剛才敗給了姜伊嘛。”
大家笑了笑，都清楚原因一是賽事組的特別安排，二是奧術族人承載不了混沌法。
沈然又頓了頓，“只是，我們的看法是，在一定範圍內存在有解。”
“有多少把握？”
一個軀體寬大，脖子很長，腦袋奇小的高大生靈，直接了當。
“無限趨近於百分之百。”
沈然給出了讓人意外的回答。
饒是大人物，現場還是有些驚訝，私下交涉了起來。
“做個再簡單不過的實驗。”
沈然道，“幾位可以在心中默想一串數字。”
“從一到十，盡量打亂，胡亂排序。”
“現在設定是三秒，相信大家一瞬間就能排列出超過九位數的龐大數集。”
“......”
大家面露淡淡的笑意。
九位數？
太小看至強級生靈的算力。
“現在的設定是十秒。”
沈然道，“我就不知道大家能排列出的數集能大到哪裏去了。”
“不過我知道的是，在那個數集中，有很大的可能存在這樣一串，‘123456789’的數字組合。”
“若把胡亂排序的數集看作是混亂無序的墟界，法則湍流不可捉摸。那那串‘123456789’的組合數字，就是一處可以落腳的凈士。”
“所以說，我們的看法和解獸派相同也不同。從本質來講，墟界問題無解，但在一定程度上，我們能進行有限的活動探索。”
......
比試結束后，足足四天時間，赫拉、沈然、松月奈幾人都在應付各種來歷的貴客。
“綠洲的卡庫提出，想用一些條件作為交換，安排一個名叫水月的年輕人來獻峰。”松月奈忽然問道。
“不要。”
赫拉拒絕。
修鍊混沌法則，危險和不可知的因素太多。
這種很典型是送過來，啥也不學，就負責盯着你們，想偷第一手資料的。
“呼，總算是應付完了。”沈然吐了口濁氣，揉了揉頭髮，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如何，對混沌模型感興趣的各族實在是太多。
“走了？”
然後沈然吃驚，“阿七你家人什麼時候走得？”
“就在第一天結束以後，和松月奈她母親他們一起回去的。”阿七答道。
沈然頓時有點歉意，“怎麼也不說一聲。”
“又沒什麼。”阿七不在意道，“他們本來就忙，沈師兄你也忙。”
“塔子你媽她們呢？”
“也走了。”
塔子正在胡吃海塞，還遞出一份食物，“沈師兄，俺娘帶來的，你嘗嘗。”
沈然一看，是一種金屬長條。
他接過，嘎嘣幾口，“味道不賴。”
“好吃吧。”塔子憨厚地笑，“師姐你們也嘗嘗。”
“吃吃吃！”赫拉突然斥道，“行了，都已經搞定，該幹嘛繼續幹嘛去。”
塔子趕緊虎軀一抖，迅速爬起。
松月奈莞爾，然後看沈然，心裏有淡淡失落。
畢竟山海界前面鋪墊了那麼久，三年，結果到頭來沈師兄還是落敗於了那頭解獸之手...
不過，看沈然本人是沒有受太大的影響。
“都出去，沈然你留下來。”赫拉攆人，又讓沈然留在山莊。
“還有什麼事嗎？”
沈然吃着塔子媽帶來的士特產，又討好的遞給赫拉，“師姐你嘗一口，就嘗一口。”
“我牙口沒你們那麼好。”
赫拉道，“沈然，山獸師伯前兩天發了條消息。說師尊可能要見你，有點新事......”
正說著，
門外突然又傳來急亂的跑動聲。
嘭！
房門直接被撞開。
沈然和赫拉不解地看去。
只見塔子臉色劇變，“沈師兄，赫拉師姐，我家裏出事了！”
......
山莊空地上，山獸學者以及另一位體型健碩的古野學者降臨，二者面龐嚴肅。
“本來不會告訴你們的，但是對方指名道姓......”
山獸學者明顯為難，“你看看。”
他遞出二指。
一束流光擊中沈然眉心。
沈然一怔。
瞬間進入到一個昏暗的房間。
“喲，來了。”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扭頭，
一個黑袍人手裏拿着一盤烤肉。沈然眯眼，認出那烤肉是之前在比試過程中，由辜學者用五離火炙烤的。
同時，對方的手是一條條細軟的觸鬚，“關注你蠻久了。原本是打算親自跟你見上一面的。”
“不過誰叫你太忙了。”對方一邊吃着烤肉，一邊自說自話，“用點手段，希望不要介意...話說，作為一頭萬物母貘，你怎麼會介意呢？”
自問自答。
對方的口吻很是漫不經心。
“你們想要做什麼。”沈然冷峻地問。
黑袍人道，“別著急，等我先吃完了來，這肉味道真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沈然保持著剋制。
時間在壓抑的氛圍中流逝。
對方真的吃完了烤肉，才笑道，“定力不錯。挺好。那麼，談談正事：我們誠懇地邀請貴師門外出一趟，希望幾位能替我們辦一件小事。”
“墟界？”沈然依舊是冷冷道。
“聰明。”
剛說完，對方就中斷了對話，幻境消失。
沈然冷着一張臉，默不作聲。
山獸學者和古野學者同樣面沉如水。沒有想到，這才剛展示的階段，居然就有勢力迫不及待，採取這樣的極端方式。
阿七和松月奈正在安慰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