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虛妄因
房間內，松月奈前1秒還在為難，下1秒，門外女人的聲音就像是受了激。
“怎麼了？”松月奈露出疑色。
緊接着她就下了床，嚴肅喝道，“他們是不是出了事。”
門外的女人又換了副語氣，“你見1下媽媽，不就能知道了？”
松月奈聞言停住腳步。
她暗咬銀牙。
“我警告你！你不要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松月奈喝道，心中糾結與矛盾。
外界有很多打嘴仗的聲音，就是質疑山海界接收沈然。
這種質疑極有可能是真的！
松月奈是極少數中的1個，明確知曉，那日傍晚時分，有1個強的可怕的少女和1隻看似微不足道的螞蟻登門拜訪。
“媽媽起碼比那群命運學者更關心你，更能保護你的安全。”門外的女人叫道。
“瘋婆娘。”
松月奈臉色難看，雙手攥得雪白，“...誰要這樣的保護。”
門外。
1個精緻妝容的女人，和武久直的父親，那個熊腰虎背的壯漢老武，正在驚訝地看着界塔中所上演的1幕。
“力量符文居然被這小子給弄毀了。”
女人認真，壓低了聲音，“老武，你怎麼看？”
老武低沉道，“不簡單...暫時不知緣由。”
“又不知道？”
女人眉頭1蹙。
“如果是傳統的力量符印。那可以說是這群命運學者法則造詣很高，在極短時間內就破解了。”
老武聚精會神地看着畫面中的那個長發男子，
“但這是界塔里的原始力量符文。”
“沒道理的。”
“......”
女人安靜了1小會兒，“那個得了深淵病的女的，不是知道蓋亞神國？”
“也有可能吧。”老武道，“也許她們在哪裏接觸過那種原始構造的力量符文。”
“...那我可能得去見下爺爺。”
女人也有點糾結了起來，“沒想到那個獻尊學者還真不簡單。爺爺說不定也已經知道了，他本就以蓋亞神國的遺脈自居。”
“我說過，獻尊不是普通的命運學者。”老武道。
“你現在又知道了？”
女人不悅，“那你說要怎麼辦？總之，我不想奈奈她...”
正在這時，1門之隔。
裏面響起腳步聲。
松月奈糾結到了極點。
她對所謂的師門情誼，不是很在乎。
但，赫拉、沈然、阿7他們是因為自己不告而別，1路追回了家裏。
如今進入界塔，
又以那個女人的性格，要是出了什麼不測...
“媽。”
隔着門，松月奈彆扭地開口，“讓他們離開，不要鬧得收不了場。”
“是他們不走啊，非要死纏爛打。我說了，1號和你那個弟弟都說過好幾遍的。”
女人道。
“那就讓我見1面他們。”
松月奈咬唇，畢竟自己當時是不辭而別。
“不可能！”
女人直接了當地拒絕，“你從小到大都沒主見，當年那個老不死的就是幾句話把你給騙走。”
“你是不是...！”
1句話把松月奈說的有崩潰的跡象。
“你繼續休息。”女人忽然離開，“我有事要離開1趟，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說。”
同時，女人瞥了眼老武。
松月奈身體柔軟的像是1灘水，倒下，她靠在佈滿荊棘紋飾的大門上，看着彩窗外的光亮。
“離家在外的孩子，是要吃苦的。”老武離開前，多說了句。
......
界塔中。
阿7幾人目瞪口呆。
沒有驚天動地的戰鬥動靜，
這是因為，那頭青銅力牛的本質是符文所化。
類似於當初沈然在山海界頂着的頭銜，乃是1種法則具現物。
只要你洞悉了其變化與機妙，就能成功構建相應的破解道則，
像是用1把特製的鑰匙，打開炮彈也無法轟開的保鮮庫。
忽然。
1陣香風拂面。
赫拉1把抓起沈然的右手。
1看，
手掌心中有兩條像是被灼燒過後的漆黑餘燼。
赫拉再看沈然的臉龐。
沈然神情平靜。
“在這座界塔里，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聽見了...”赫拉暗中傳音，
頓了頓，
說出最為可怕的情況，“是不是還有接觸到什麼？”
“離開后再說。”
沈然回道。
在人家的全程監視之下，也就混沌法則玄之又玄，怪之又怪。
松月奈的娘家人根本就不知道...
不對。
是那玩意兒本來就“不存在”！
天煞的原理，是構造1切有形之物；
如今所修習的混沌法則更加離奇古怪了，是透過命運之網，從最深層次撈出虛妄之物。
赫拉黛眉緊蹙。
她放下沈然的手，暗中道，“...等見完松月奈，不管她怎樣，我們都立馬回山海界。”
正在這時——
身後的大門被打開。
沈然幾人扭頭看去。
那個膚色白凈，穿着黑色禮服的年輕男子和武久直的父親、松月奈的母親，以及正中央的1位佝僂着腰的老者走來。
“老夫是蝕月家族的族長，大和岩。”
老人拄着拐杖，渾似風燭殘年，“剛剛才收到消息。”
松月奈的母親臉上明顯的不悅之情。
“完全沒想到花蝶衣她會這樣。”
老人突然呵斥，“還不給人家道歉！是要老夫開這個口嗎？”
松月奈的母親倔強道，“有什麼道歉的？又不是我逼着他們進來的。”
她賭氣地撇過頭去，小聲道，“我才不道歉...他們當時收奈奈為徒，怎麼就不考慮我這個當媽的。”
“對不起。”旁邊的老武開口。
阿7幾人意外。
“用不着。”
阿7趕忙行禮，“我們也很心急，沒想到老前輩都出面了。”
蝕月家族的族長...
沈然看着1行人。
“這不是還沒結束的嗎。”塔子納悶地問，“那是不是能讓我們見1見松月奈師妹？”
名為大和岩的老人沒說話。
他慢悠悠地上前，1直走到沈然身邊，
看着地面上已經化作了1灘粉末的力量符文。
眼皮子暗中狠狠1抽。
1旁，沈然捕捉到這1微表情，心中頓時咯噔1響。
“界塔是我族重中之所，同時危險重重。哪兒由得花蝶衣你這樣亂來！簡直胡鬧！”
大和岩敲了1下拐杖，微微怒斥。
“你凶我幹嘛！你怎麼不說這些外人！”
松月奈的母親渾似還是個小女生，立馬委屈地看老武。
老武嘆了口氣，用手掌撫摸其頭髮。
大和岩余怒未消，又忽然看向沈然，“小友還真是好身手，不愧是威名赫赫的萬物母貘1族啊。”
擦！
沈然被其眼神1看，心裏立馬清楚。
莫不是自己給這玩意兒直接打沒了，
這老東西是心疼寶貝來了？
沈然笑了笑，“主要是老師教的好。”
大和岩看着地面被毀成了齏粉的古老力量符文，
明面上說，“不用謙虛。即是獻尊教得好，也是身為萬物母貘的你，本事大！
從古至今，多少年了，多少我族同胞進入此塔試煉...只有你，做到了！”
沈然繼續笑。
後面。
松月奈的母親，花蝶衣佯裝受委屈，趴在老武的懷裏。
偶爾偷偷瞄1眼...
這好比，族中1件古董，被外人給打破了。
偏偏自家還找不到好說的借口。
非要怪的話，降罪的對象，那得是自己了。
“即是做到了，那按照松月奈的母親此前所言，只要再通過1項考核，我們就算是成為了阿喀戰士，有資格見到松月奈了吧。”
赫拉忽然開口。
“不了！”
大和岩陡地說道。
突如其來的大聲，惹得在場幾人都1驚。
旋即，老人才稍作緩和，又看向赫拉，“深淵病少女...奈奈她媽說，你知道蓋亞神國的事？”
“1點點。”
赫拉對大和岩都是不耐的口吻，“我們有點急事，儘快行不行。”
“無理！”
松月奈的母親立馬抽出空，嗔道，“你知不知道爺爺是什麼人物？獻尊學者是怎麼教的你們。”
“......”
赫拉用死魚眼的眼神，看着對方。
懶得開口。
古殷軍團的軍團長，也不如這群人家能得瑟的。
“咕~”阿7咽口水。
他是最怕的。
畢竟自己爹在黃金之國也就勉強排的上號的中層幹部。那個看似風燭殘年的老人，鬼曉得會不會1句話讓魔海族落入萬劫不復。
“呵呵。”
大和岩笑了幾聲，“意思是要老夫日後登門去山海界拜訪，倒也是。”
“既然了解蓋亞神國。那後面1些東西，還是留到日後我們雙方作研究交流所用。”
大和岩說，然後立馬轉移話題，
“至於奈奈的事。其實很簡單，她母親無非就是覺得家裏更安全1點，而你們這個師門在界內界外的聲譽，包括研討的方向，都比較.....”
“但很自由。”
沈然突然道。
“自由...？”
大和岩看向這個黑髮披散的男子，目光下移。
瞄到其腰間所系的巴哈莫特的修行之繩。
“哧。”
松月奈的母親嗤笑1聲。
老武倒是翁聲道，“若將生死拋之於物外，那自然沒什麼比其更自由。”
幾乎所有的命運學者，1輩子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山海界裏。
只有獻尊學者是個另類。
而且，沈然他們日後肯定要進入各種不同類型的墟界。
從這1角度上來說，那確實是自由得很。
“總之，見1面松月奈師妹了說罷。”
沈然拱手，也無心說太多。
“其實，你們的山獸學者前面就給我發過信息。”大和岩背着雙手，“對他，我問的是，松月奈作為季天明學者的獨女，他是不是1定要看着松月奈走上這條危險道路？”
沈然和赫拉皺眉。
大和岩慢吞吞地說道，“他沒有正面回答。”
“老師的意思是，至少，松月奈退出師門不應當只是1句話的事。”
赫拉直視着對方，“我們必須要見她。”
“必須？”
大和岩饒有趣味地念出這兩個字。
“你越是左右言他，我越認為松月奈會回來。”赫拉目光1瞬不瞬，“只要她想回來，我就1定讓我的師妹回家！”
“...好。”
大和岩突然開口，朝松月奈的母親看去，“既然花蝶衣答應過你們，我們也絕不是言而無信之輩。”
“力量、勇氣都已完成了...”
“還差個‘堅毅’是不是？”
“武林封。”
話音落下。
松月奈的母親鬆開手，同時雙眼嚴肅，瞪了1眼。
“不是——”塔子張嘴。
阿7也呆住。
赫拉小臉冰寒。
“哦？”沈然眯眼。
那個熊腰虎背的壯漢，名為武林封的男人走出。
大和岩又飽含深意地看向沈然，說，“最後1節，很簡單。
你們隨便發揮。只要能觸碰到松月奈后爸，老武他的身體，只要你們這群小傢伙具備有能讓我們高看的能力。我就讓松月奈出來。”
......
回望了1眼黑漆漆的深邃之處。
沈然幾人開始跟隨前面的腳步，走出界塔。
路上。
塔子爆粗口，“過分！太過分了！松月奈的家人怎麼這樣？”
“就是看到沈師兄的能力超群，正常界塔中的試煉根本難不倒他。”阿7也攥拳。
“是沖你來的......”
赫拉忽然暗中傳音。
“嗯。”
沈然點頭，步伐不快不慢。
前方，松月奈的母親和松月奈的后爸，堪稱美女與野獸。
尤其是那道魁梧的背影，即便是望着，胸口都有些發悶，如山嶽般沉渾厚重的壓迫感。
“到時候你盡量不要出手。”赫拉道，
“——交給師姐我來。”
重新走在來時的走道。
兩側是高大的戰士雕塑。
沈然餘光1瞥，在那枚光明符文上停留了1剎那。
唰！
天光豁然敞亮。
界塔外。
天地荒涼，上空雲層形成的大漩渦更加沉甸甸的了。
“...天必大有響聲廢去。”驀地，1道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沈然腳步1停。
赫拉全程都在關注他，忽然牽上沈然的右手，“師弟？”
冰涼柔軟的觸感。
“沒什麼。”沈然卻是心中1暖。
“深淵病是被1些可怕意志影響的產物。”
赫拉抓着沈然的大手，“最好的應對方式是不要多想。命運還沒有崩塌，它們的影響其實也有限。永遠有師姐我在的。”
沈然抬首望天。
心想，
如果進入[異常]狀態的話，是否會像是開天眼那樣，看見彷彿生活在平行世界的妖魔鬼域？
另1邊。
“蓋亞神國流傳下來的力量符文被毀，此事不會簡單。”
佝僂着腰的大和岩，也在交代，“那頭當上了命運學徒的萬物母貘，更是肯定大有來頭。當是為了奈奈好，你務必要試出他的底細。”
老武點頭，“1定。”
雙方同時停下腳步。
嘩~
砰！
4周，大量阿喀戰士齊刷刷地後退1步，後退3步，再後退十步。
留出1大片空地。
“要是你敢放水，你今後永遠別想碰我，別想跟我說1句話！”松月奈的母親再次眼神警告。
老武裂開大嘴，看似憨厚地笑了下。
同1時間。
武久直又跑到松月奈的房間，敲門，“姐！姐，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媽她們耍賴，我爹下場了。”
房門瞬間被打開。
松月奈道，“你說什麼？”
武久直取出1面古鏡，“你看，是不是，老祖宗都出現了。”
1看，
松月奈心緒起伏，被自己家人氣到臉色發白。
荒涼的天地間。
那個熊腰虎背的漢子，魁梧得像是座小山，背起雙手，“你們隨意出手。
時間不限，直到你們認清自身為止。”
嗡~
霎然間，赫拉黑髮飄舞，其腳下出現1朵巨大的黑色蓮花，4周空間也被深紅色所佔據，於深空中又裂開來1條條猙獰的裂縫。
“好嚇人呀！這是練的哪門子邪魔歪法，還是命運學者的嗎？”松月奈的母親叫道。
那個佝僂着腰的老人，大和岩盯着赫拉身後的沈然。
“這是何規則系技法？”老武依舊背着雙手，站在原地。
“你們都別動。”
赫拉森冷地開口，“區區1個至強級...我馬上結束戰鬥。”
後方。
沈然忽的有所感應，在深紅之中......
不對！
老武猛地眼神變化，往後1退，抽出雙手。
赫拉全身被黑色蓮花的花瓣所包裹住，沈然、阿7、塔子3人彷彿落入1片猩紅的汪洋大海之中。
老武也腳下失重，剎那間被濃郁的深紅所籠罩。
突然！
深紅色的海洋中，那個黑色的人形蛹亮起1隻眼睛的光紋。
“命運技.琉璃凈火”抓住短暫的前搖，老武飛快地自語。
清澈明亮的火焰，滾滾泉涌。
同時間，那隻地獄之眼徹底亮到極點，數之不盡的深紅齊齊鼎沸，帶着某種蹂躪1切的意志，甚至令沈然他們聽見了......各種尖銳失常的嘯音。
但異象很快便消失。
撲通。
赫拉重新出現在大地上。她單膝跪地，嬌小雪白的身子上，肌膚上幻化出白色的火焰，如跗骨之蛆般揮散不開。
這令赫拉咬牙，面露痛色。
“師姐！”阿7和塔子見狀叫道。
前方。
老武若有所思，“1上來就動用深淵的力量嗎，逼我不得不用功夫...真是1個可怕的少女。”
然後說，“放棄吧。在你對我發動技法的同時，我的琉璃凈火已在你的身軀上燃燒而起，接下來除非我取消，否則你便要1直忍受被灼燒的痛楚。”
“師姐你怎樣？”阿7神情擔憂。
赫拉沒開口，只艱難地用手抓地，齊劉海下的小臉佈滿了痛楚，渾似要被活活給燒死。
越是嘗試運轉法力，反而就更火上澆油。
就在這時，老武眼眸往右移動。
“空間技.瞬步”
阿7瞬移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他已到了老武的身後右側，在能量的轟然鳴動中，手刃附着上類似雷光的效果。
撕拉——
1擊以極速落下。
老武雄偉的軀體卻輕而易舉地扭開，
“看似注意力在她的身上，但，你發動空間技的前搖，足有1秒。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嘭！！！
同樣是說話，同樣是發動攻勢。
但是老武的腿就是快到像是比空間移動更加迅捷。
阿7直接腹部被其腿鞭掃中。整個人以颶風爆發之勢，倒飛而出，形成1條跨越了天地的風障。
見狀，塔子怒不可遏，“你他娘的不要臉！還動手！”
“又不是賜教。”
老武站在原地，重新背上雙手，淡淡地說，“最快的結束方法，不就是讓你們倒下，失去戰鬥意識嗎？”
他面無表情。
瞥向前方的那個黑髮男子。
沈然。
“堅毅？只要我足夠堅毅，就能堅持走得很遠了...獻尊學者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嗎。”
“那麼松月奈他父親，當年是不是因為沒有堅持到活下來？”
......
“嗯？”
老武忽然皺眉。
他看向4周，眼中瞬間產生出1種錯愕。
只見，
周邊的松月奈母親、大和岩以及那些阿喀戰士，1個個都面無表情，如同人形蠟像。
“不是！”老武剎那間反應過來。
果斷將琉璃凈火作用在自己身上，從臟腑之間，每個細胞都往外噴薄出明晃晃的焰光。
霎然間。
他才“清醒”過來。
還在那詭異的深紅世界當中，
那個有着眼睛的漆黑的繭也確實被灼燒了，發著騰騰火光。
只是，對方並沒有就輕易撤消掉。
赫拉而是在堅持着這1技法！
自己中招了！
【高等混沌技.虛妄因】：指定1片區域，進入混沌狀態，製造出複數因果。
可化實為虛，亦可化虛為實。
如果阿7偷襲成功了，赫拉就可予以命定，將其變成1個真實的結果；
1旦失敗，即又如1個泡沫般破裂掉。
“還真是，堅持了啊。”
老武看着那個燃燒着琉璃凈火的黑蓮。
若不除掉赫拉，就跟時間回溯1樣，始終無法抵達真實的所在！
.......
高塔外。
松月奈的母親驚訝連連。
“這就是獻尊的混沌造詣？”大和岩眼中也綻放異彩，很有必要認真看待，
“還挺有門道...”
在外人眼中，1團深紅色的光膜，沈然、阿7、塔子和老武幾人的身影在其中呈層層疊疊，影影綽綽的狀態。
正在這時，
又1次地，
只是發動更快，
老武果斷喝斷，打破，“不可能！”
沈然1頓，皺眉，果然空間技還是有較大的弊端。
“給你機會，堅持。”老武瞥着赫拉，然後那張面孔突然化作1張遍佈怒火的神魔之臉，透體而出，以莫大的威勢撞向沈然，
“反正不可能。來多少次都1樣！！”
神魔之怒。
如有實質的威嚴衝來，只是對方的意念，就要將自己的形神給蹂躪至崩潰。
沈然連退數步，隨後1咬牙，很想拿出更強的狀態。同樣面目化作黑暗滾滾，予以強勢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