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破解
大雨如注，雨滴噼啪地下着，大地被雨水滋潤后，空氣中瀰漫著清醒的泥土氣息。
“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萬物而無心；以其情順萬事而無情...”沈然手拿着1支筆，當思緒不興時，便抬頭望向窗外的雨景。
這是他進山海界的第2十6天。
因種族問題。再加上本來就是找個地方修身養性，沈然便找了個山水秀麗之地，蓋了間木屋，過上了獨居生活。
拿起宣紙，沈然欣賞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跡，神色頗為自得。
“怎麼越來越文縐縐的了？”沈然說道。
作為24世紀生人的自己，對古代中華文化了解並不多。還是小時候從2叔和嬸嬸嘴裏了解12。
倒不是他身處窮鄉僻壤之地，回到了傳統農業時代。
而是語言作為1種承載思想與世界規則的符號。
需知，是世界製造了語言。不可倒置因果，認為語言能反過來建構世界。
所以沈然不是想要效仿古人，故弄玄虛。
用句老生常談的話來說，就是道不可言。
沈然他現在就在這樣1個轉換的過程中。
放下筆，沈然將宣紙捲起來，存放好。
又關上窗戶，以免雨水飛濺進來。他坐上床榻，開始盤腿打坐。
體內的解獸之力還有1部分，比起1開始要少了1半左右。
沈然再度引導出兩縷少許的解獸之力，匯聚到雙眼，然後睜開時。
世界豁然變了副模樣。
地面，牆體變成了無數顏色各異的線，十分密集，不知道具體包裹了多少層。
沈然試着更進1步，覺察到這些線下面還隱藏有更加神異的東西。只是自己暫時無法看穿。
此外，自己的頭頂懸浮着1個無形中的符咒。
符咒類似蛇形，形體玄奧。
這就是自己進入山海界后的特殊標記。
讓沈然至今都耿耿於懷，羞於見人的玩意兒。
在現實界，這是沈然頂在頭上的紅色感嘆號，別人可以直接通過視線點開，查看到有關於他萬物母貘種族、在山海界逗留時長等的信息。
“小玩意兒挺顯擺，必須給你破解了！”
沈然集中意念，體內像是有1片法則海，沸騰出混沌之光。
他的精神力在法光的輻射下，迎來了1波特殊的升華。
然後開始包裹住那個蛇形符咒，嘗試硬性破解。
......
雨中。
幾粒黃豆大小的黑影出現在遠邊的田野上。
鏡頭拉近，那是1頭類似馬的動物，生有4蹄，馬頭上布有1塊金色鱗片。
其行走在泥濘不堪的地上，卻是不沾染半點淤泥。
“兩個半小時過去了。松月奈，你還是沒有答案嗎。”
馬背上坐着1瘦巴巴的老者。
後方，1個非常年輕的女子，身材婀娜，柔順的秀髮垂至腰際。奇特的是，她的頭上左右各有1對赤紅色的角，耳朵也是尖銳的翼類，耳膜晶瑩，像是琥珀般，可以看見裏面極好看的血線。
女子抬手，看着1滴雨水落在手掌心裏。
觸感冰涼。
她眼眸更冷，嘴唇輕啟，“爺爺你直說吧。”
“我是讓你說。”
老者語氣不滿，“真不知道你母親這些年來是怎麼帶的你。”
女子不發1言，像是1朵高嶺之花。
“不開口？”
見狀，老者連道3聲好字，猛地1揮手，“那就繼續。今天答不出來，你就給我1直淋着！”
嘩啦啦~
疾風驟起。
雨潮更厲。
那女子被淋了個濕漉漉的，衣物緊貼着身體，勾勒出傾城的妖媚，髮絲凌亂，略顯狼狽。
“你父親何其才華橫溢，那可是天生的苗子，降生就享有光環，從出生到長大都是山海界裏的風雲人物。你爺爺我就更加了不得了。1家的命運學者。”
馬背上，老者越說越煩躁，“你怎麼都不該愚鈍到這種地步的！”
女子不發1言，只伸手挽了1下耳畔濕漉漉的髮絲。
“這雨是如何下的，原理是什麼。這還只是上1屆命運學者的入門基礎測試啊，最簡單最簡單的測試啊！”老者看着孫女是個悶葫蘆，不開口，就氣到心絞痛。
老者氣道，“早知道你會變成這種東西，我當初就該把你那個媽直接攆出山海界！你對得起你父親的在天之靈嗎？給我說話！”
此言1出。
松月奈終於才有了動作。
她抬起頭，看向烏雲洶湧的天空，無數雨線傾斜灑落。
忽然開口，
“這玩意兒，讓你很驕傲是嗎。”
說話間，她濕漉漉的髮絲和衣物，瞬間變得整潔，無數雨水也無法再觸及到那具冰肌玉骨的仙軀上，在她周遭的空中消融。
轟——
突然。
防禦被破！
松月奈彷彿沙包般倒飛出去，更加狼狽，完全跌倒在泥濘地里，濺了1身的泥巴。
那頭老馬扭頭看去，然後又看向騎在自己背上的老人，眼神似乎是在勸導。
“你覺得，你是1個能讓你父親感到驕傲的女兒嗎。”
老者的臉完全黑了下來。
遠處，松月奈還是面無表情。她爬起，不再反抗，任憑自己滿身泥濘，被這場雨澆成落湯雞。
“丟人現眼。”
老者收回視線。
突然看向1處方位。
那裏有個生靈。
這片遠離人群之地，是自己專門找尋的。
要不然這個孫女讓其他學者看見了，指不定會怎麼說自己。實在是沒臉見人。
因此，老者的第1想法就是要掉頭。
可驀然間，老者詫異，“在嘗試入侵山海網？”
這可容不得大意。
不過，
老者稍1感應，就清楚了。
他忽然轉過頭，本能地厭惡，皺了下眉，“前面有個害死你父親的同族，萬物母貘。剛進山海界。你過去打聲招呼......看看人家在幹什麼。”
松月奈冷若寒霜的俏臉上出現了表情，她朝前方望去。
灰濛濛的雨幕深處，1座巍峨的大山輪廓，山腳下坐落着1個普通的木屋。
......
頭頂的蛇形符咒像是3體世界的水滴，
自己則是初次接觸的地球土老帽，翻來覆去也尋不到破解之法。
沈然的精神力時而化作尖銳的錐子，時而化作燃燒的火。
結果那個蛇形符咒就是不受影響。
“還是得運用解獸之力。”沈然再度開啟【全視】，大腦疼痛感傳來。他忍住，進行長時間觀察。
這下子，終於有了1點思路。
就像是解1個十分十分可怕的高次方程式，先將其化為較為簡單的標準形式，儘可能消去那些多餘的結構。
然後進行1個粗略的求解範圍...
構造1個對應的符咒。
沈然開始流汗了，是高強度動用【全視】所帶來的負載。他雙手掐法訣，運轉能量，調整屬性，在虛空中凝聚出1個蝴蝶狀符咒。
轟！
蝴蝶狀符咒去衝擊蛇形符咒。
第1次嘗試，無果。
“再來。”沈然再構造1個新的“函數式”，代進去，逐漸提高疊代次數，以此來逼近徹底打開這個蛇形符咒的近似解。
沒辦法。
沈然現在還不可能簡單解出命運學者們的心血結果。
那堪比1個掃地清潔工，隨手解掉麻省理工學院數學教授佈置在黑板的期末作業。
還是老1套，暴力解法！
沈然全神貫注，1是他的大腦構造、靈魂、精神力等畢竟和解獸族不同，使用【全視】的副作用不可忽略；2是破解命運學者們的成果，蛇形符咒是項工作量非常大的過程。
因此——
“笨蛋。”
1道悅耳的女聲，“這樣是破解不了那群老東西的手筆的。它會隨之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