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睜眼，毀滅之時
領域在全面崩塌，世界顯露出了原本的模樣。藍天出現，但是又很快受到惡劣自然環境的影響，山崩海嘯，地震板塊運動，大氣層變得渾濁。
大量火山灰飄落，還有漆黑的液質，為此界蒙上了濃濃的寂滅氣息。
“逃吧。”有坎布拉族高層說。
“逃啊！！！”
“可以啟用星門了，快逃啊大家！”
“不要擁擠，讓領導們先走！”
這個世界在這1刻爆發出了最旺盛的“活力”。
長久以來，坎布拉族都被困在1種高等文明的陷阱，糜爛享樂之風盛行。很多族人從出生到死亡，都不知道自己來到這世上是為了什麼，它們可以做的事有限。這是1種精神危機，簡稱為虛無主義。
如今，上帝（死神）降臨了，大手1揮，“跑吧，用力地奔跑吧。”
不用再考慮往左還是往右。
只要能逃出去，就像當初的智人從非洲走出，祖先們只知道不斷地行走，都是朝着活下去而前進。
“跑啊，孩子們，不要留戀家鄉。我們的真正家鄉在宇宙中...”1座被地震無情撕毀的城市中，1個坎布拉族的老人哭着嘶喊，
“去黃金家族。只有那些貴族才可能掌握有星門技術，只有他們有活下去的機會。”
它已經老了，自知不可能有資格活下去。同樣對於這座城市，這片故土有了太深的牽連，也不打算離開。
它要和生育自己的1切走向結局。
遠處傳來隆隆聲。
它抬起頭，熱淚盈眶，“天父啊...”
轟！
像是神話故事裏利維坦巨獸在天空中翱翔，只是，那是1頭受傷的利維坦。
天空猶如1塊帷幕被從1角扯去。陽直人在空中高速移動，後方追殺的乃是沈然。
“鐺！！！”
陽直人再度發動毀滅鈴聲。
慘不忍睹的1切，終於迎來了“升華”。蒸發殆盡。
方圓3百里以內，出現1個特別的“伊甸園”。這裏沒有死亡的灰屑，沒有痛苦掙扎的眾生，什麼都沒有，1片空白。
沈然再度抵擋，全面運轉護體能量，但還是有“解體”趨向。
就在這時，正前方出現不正常的雷光。
陽直人突然反攻，手持1團雷球，1條條大龍般的雷電在空中纏繞、扭動！
沈然正欲拔劍迎擊。
但考慮到[離散]狀態，這時還是以迂迴作戰為上策。
陽直人1舉撲了個空，立馬罵道，“你這個卑劣的蟲子！眯眯眼的廢物，只會躲閃嗎！”
“菜就多練。”沈然再度發動因果鎖定技。
陽直人的胸膛處無端滋生出1片陰影地帶，隨後1隻詭異的手臂從裏面冒出來，1把按在他的面門上。
搞什麼...搞什麼啊！！！
陽直人煩躁無比。
這種攻擊手段比起自己所獲得的力量，絲毫不遑多讓，防不勝防。
3秒。
沈然的眯眯眼突然凝聚。似藏有1把仙劍，時而黯淡，時而犀利攝人。
毀滅鈴聲響起后，自己會進入3秒的[離散]狀態。
這1狀態下，自身會被震散，難以調動星能，攻、防大幅度下降。
但，也只持續的了3秒。
沈然便可迅速攀升到巔峰！
抓住戰機，他剎那攻去。
陽直人的面門被胸膛生出的鬼手抓住，發覺對方殺來，立馬抵擋。
轟！
沈然1腳橫劈在對方鋼鐵手臂上。
恐怖的衝擊蔓延，這1擊堪比小行星撞擊地面，可是陽直人的手臂愣是沒有破防。
勝在衝擊力還是擺在了這裏。
“草！”陽直人宛如1束流星，沖入大地。
同1時刻，沈然掄動劍花，小臂驟然間發力，將天煞.蝶之劍甩成1道速度更快的光。
——噗！
陽直人的頭顱被刺入，其肉殼儘管離譜的強悍，好在還是沒有到完全破不了防的程度。
“啊啊啊啊！！！”陽直人發出帶金屬效果的慘叫。
天空中。
沈然雙手掐訣，“天煞法相.海嗣”
上空驟然漆黑，1輪邪惡的圓月出現在陽直人的頭頂，連沈然在這團能量之下都顯得過分渺小。下1秒，那團圓月剎那變換，強大的黑暗能量流動。
1頭巨大到壯觀的巨鯨躍出，朝着下方的陽直人衝撞而去。
隆隆~
這1擊尚未落實，大地就出現了大面積的毀壞。
怎麼會誇張得像是1片汪洋大海，這傢伙的能量也太多，太多了啊！陽直人心神大亂。
別看陽直人活了9百多年，
這9百年來他干過最冒險的事，除了此次吞噬滅卻族的血肉，就是那種表演性質的狩獵。
儘管他的身體強度，其實可以硬吃，但被對手連續操作，心亂了，1時也顧不得章法。
【毀滅鈴聲】發動！
鐺——
所有1切蒸發。
那頭誇張龐大的天煞巨鯨，頃刻間彷彿氣球炸裂，然後無數雨滴狀能量消失在陽光下。
連帶插在額頭上的天煞.蝶之劍也消失。
陽直人喘氣，終於平復了1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都接得住的，能贏。”
“就是體內的那部分能量損耗了好多。”陽直人有點心疼。
這是實打實的藍量，還沒法補充的，用完就必輸無疑了。
正在這時，
極遠處，沈然風衣展動，忽的踏步前進。
嘭！
空間發出1聲巨響，是驚世駭俗的空爆。
下1秒，他已然出現在了陽直人的身後，彷彿無視了空間與距離，速度太快太快。
這就是十分之1光速的可怕。
陽直人1愣，“...怎麼回事？”
自己釋放了【毀滅鈴聲】，周邊1切要麼消失，要麼也該進入[離散]狀態。
時間不是才過去1秒之餘.......
壓根沒有給陽直人思考的機會，沈然的右手像是寄生了1個太陽種子。那是熾熱到極點的蝶種，處於爆種狀態下，1巴掌轟爆月球都有可能。
嗡~其右手在電光火石之間抓握住第2把天煞.蝶之劍。
然後直接劈砍在陽直人高大的金屬軀體上。
撕拉——
大地被餘波斬出1條逾千里的裂痕。
陽直人身體踉蹌，後退半步，堅硬的金屬身體上出現第1道1指深的傷口。
他的心反而落了下去，“還好，太硬了，我的身體...噗！”
緊接着又是第2道。
沈然集中力量，強大的斬擊力再度爆發，1刀鏗鏘聲震響蒼穹。
砍肉感還真不錯...
陽直人再退，身體出現第2道頗深的傷口，
剛想抬手反擊。
唰！唰！
地面不知何時變得漆黑，兩條觸手1左1右伸出，抓住他的雙手。
“好煩...好煩啊！怎麼會這樣...”陽直人動作1僵，心中大亂，難受得不要不要。
沒有【毀滅鈴聲】，完完全全就是被暴虐！
當！
當！
當！
第3刀，第4刀，刀刀掀起狂暴絕倫的罡風，沈然腳尖緊踩地面，1方面發力剛猛，1方面又敏捷靈活拉滿，像是高速旋轉的陀螺，還圍繞着這個高達十米的金屬巨漢不斷騰挪。
儘管陽直人的肉身也因為滅卻族能量，發生了演變，但不算大。在連續的劈砍中，防禦強度仍出現了1條條難以癒合的切口。
“還是得發動【毀滅鈴聲】！”
陽直人看不到對方的勢頭減弱，剛1咬牙，穩住腳形，立馬悍然發動。
誰料——
就在他腳掌死踩地面的時刻，
沈然便是先知視角，剎那后躍，1個後空翻便像是孫猴子似的，翻出數十里。
鐺！！！！！
無差別，全覆蓋的音波攻擊展開。
以陽直人為中心，彷彿震波發生器，整片廣袤的戰場層層1盪。
沈然因為幾乎預判了這1能力的發動，拉開不少距離，雖然還是受到了[離散]影響，不過比起1開始，身體都產生類平行時空的疊影了，那可要好上太多。
“......”
陽直人就是徹底心態失衡。
他終於知道對方為什麼前面那麼快就殺來了。十分之1的光速，1秒就是3千萬米。
對方已經快速習慣了和自己的戰鬥！
被近身，就是閃轉騰挪，並結合大量變招，打得自己1邊倒；1旦自己釋放【毀滅鈴聲】，這傢伙又會捕捉到抬手動作，剎那後退，避開最強的效果。
自己完全適應不了和這個變態的戰鬥！
“冷靜，冷靜1點。還有1半的能量。”
陽直人心中反覆告誡，躁動的心慢慢沉下去，“有機會的，只需要1次，只要我能跟上節奏，‘抓住’他1波！”
“就能百分百帶走他！”
沒錯。
陽直人的身體強度還是高。
前面的傷勢只是密集，但最強的1次斬擊，也不過是在其腹部留下了1道約3尺深的口子。
但，
只要沈然進入[離散]狀態，且被陽直人的拳腳打中。輕則吐血，重確實是有可能被秒的。
與此同時。
天邊，沈然踏空而立。
天煞風衣變得有些虛幻，朦朧地，像是處於現實與虛幻之界。
忽然。
其右手所握的天煞.蝶之劍化作消逝的光。
然後，
沈然也首次“失態”。不再是眯眯眼的那種“隨意姿態”，他的雙眼開始睜大。
見狀，陽直人反而是得到了1絲絲的慰藉，以為對方也有不小的消耗，開始認真了。
要不然被對手眯眯眼暴打，太傷自尊。就像是在被人家用腳按着打1樣。
但接下來就將讓陽直人體會到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怖落差——
“打不爆這個鐵疙瘩嗎。”
沈然收回1切，平靜地佇立。
唯有雙眼越睜越開，瞳孔中的兩道豎瞳早已凝聚了更多的光粒。
深入去看，那些光粒在其瞳孔中的世界裏像是在進行星球演化，奇妙萬千。
“那就，再試1試。”
沈然抬動雙手，左手握着1團天煞之力，右手握着1團蝶之力，1暗1明，宛如陰陽交融。
陽直人陡地感應到了什麼，腳下不自覺地後撤半步，“他又要發動什麼...？！”
末日...滅界...強碰撞...濕婆...湮滅...
沈然的額頭重新出現那第3隻眼。他再度進入到1種空靈狀態，類似早期的心流模式，只有1個念頭，
自己要化身為毀滅之神，
對大地降下最終的滅劫。
【毀滅鈴聲】
陽直人被不明所以的驚恐所佔據，只覺得有命運在崩塌，自己所處的天地，什麼全都在失序，太可怕了這種感覺，像是宇宙熵增正在具現化。他本能地發動最強的破壞技，同時也是絕對的保護技，要通過毀滅周圍的所有1切，將也許是命中注定的死亡也給毀滅掉！
“鐺”
“啪”
沈然闔上雙眼，唯有第3隻眼睜開，合掌。
兩大最強技同時發出。
......
末日混亂下的真核界，無數坎布拉族人像是決堤了的螞蟻，突然間不約而同地1愣。
1股開天闢地的光在蔓延，席捲全界，到頭來連羽化級生靈也未能逃脫。
......
......
母宇宙中，某地，正在盤坐的祝冰突然睜開雙眼，發出1聲驚疑。
她早前拍入那個小輩體內的力量，用以警告對方不可向其族人踏上其他進化道路，此刻忽然有了反應。
這點倒是沒什麼可講的。對於高層次的生命體來說，那些低層次的族群生靈，只要具有1定的價值，就註定是要被殖民，並且還可以說是1種從出生就註定了的，就像大國戰爭時期的代理人1樣。你使用了這1體系，那你就是它，未來終將為它所戰。無法迴避，更不可能拒絕得了。
只是，讓祝冰突然站起身來的是，“不是吧。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