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最終的解放（第一更）
白量隨之1頓，但天地仍處在大動蕩當中。
沈然立足於破碎涌動的地表上，他的目中閃耀奪目之芒，同樣有1股越來越強大的氣勢。那氣勢之強，1旦轟然爆發，足以立馬逆轉全局。
可這顆星球也將徹底走向4分5裂的結局。
這片星空會發生大崩潰，所有都將不復存在。
“...妥協了嗎。”白首陀道。
“算你厲害。”
沈然腳掌穩穩黏着地面，1頭黑髮飄舞，吐字清晰，“來吧。”
白首陀斂去氣勢，漫天異象收回進那具軀體中。
這個不穩的世界緩緩趨於平復。
可也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
漆黑1片的夜空下，過往的山川大河全都不見了蹤影。
大地上遍佈着1條條巨大且猙獰的裂縫。
像是大地之母的傷口，不忍直視，每1道都往外噴涌着濃郁的血濁氣息。
白首陀眺望着4方，1時無聲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清楚，對方突然答應妥協，不是因為前面說的任何事物，
根本原因是這顆4分5裂的星球。
此子很想要保護她。
“不過我有個條件。”沈然突然開口。
“請講。”
白首陀道。
“我師傅，1個羽化級生靈。他為了給我護道，爆種過度，如今身已死，只剩下種子尚有1絲微弱的生機。我需要你提供讓他轉生的渠道。”沈然說道。
白首陀聞言略微詫異，“轉生？成為天災生命？”
“我自會另尋他法。”
沈然道。
白首陀道，“1旦轉生成為天災種子，也就定型了，不可能還有其他途徑。你應該很清楚你是怎麼才解決的尚武留下的手段。”
“辦法是想出來的。”沈然簡潔明了。
對於1個已經“死”了的人，只要是能活過來，那就總會有1線生機。
“我原以為你殺意如此濃烈，骨子裏會無比排斥。甚至會懷疑、厭惡你自己。”
白首陀看着沈然。
“不要廢話。”沈然打斷。
“好。”
白首陀答應。
“其次，他們3個必須得現在就交代在這裏！”沈然又指向那3口棺材。
他根本不清楚白首陀的手段。嫁接種子，後面極有可能會出大問題！
還有那枚神秘莫測的蝶種。
沈然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決心。
詭異的是，自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天空下卻是1片寂靜。
沒有丁點多餘的聲息。
下1秒——
“哈哈哈哈！！！”
左側的黑棺里突然傳出大笑聲，“小子，這還用不着你說。”
沈然皺眉。
“你確定好了，願意嫁接我的種子？”白首陀看着沈然。
“確定。”
“那先處理你師傅的種子。”白首陀道，“最後再談此事。”
......
地球深處。
沈然再1次看見了那條棲息在巨大空間中的“大龍”，被數條殘破的星石鎖鏈所囚禁，龐大的軀體，所見到的只不過是冰山1角，便如盲人摸象1樣。
熱核已經涼卻。它的表面也像是乾枯老化的樹皮，有很多粗壯的毛須，粗大的毛須上又生有細微的毛須。而即便是細微的毛須，其實也有手腕粗。
每1根毛須上都有曾被某種帶殼類生物寄生的痕迹，密密麻麻，“坑坑窪窪”，像是輪船底部的藤壺群。
“讓人嘆為觀止的存在，對嗎。”
白首陀和沈然站在它的面前。
“你們是怎麼發現，並做到的？”沈然很好奇這1點。
“很簡單。”
白首陀負手，道，“拿1個個深藍世界的脊椎進行實驗。摸索次數多了，自然就有了經驗。”
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
不用聊，沈然也知道，這期間引發過許多次天災危機，犧牲者不計其數。
“天災系種子群，主要生長在‘主脈’上。”白首陀道，“脊椎也是有生命周期的，1旦停止提供營養，種子就會自動脫落，也就是所謂的【狂熱期】。”
“我們的做法很簡單，1方面預製脊椎的生長，1方面飼養它。”
“飼養？”
沈然看去。
白首陀淡淡道，“少有人了解，脊椎其實是以世界、星辰為食，吸取萬物來哺育種子。我們便利用世界石的力量加持地球。”
沈然皺了皺眉頭。
如此說來，脊椎本身也是1種特殊形式的“生命”？
“把種子拿出來吧。”白首陀伸出手。
沈然低沉道，“怎麼做？”
“直接放在主脈上面就行了。”
白首陀看着“地球脊椎”，道，“你有酒神她們的記憶碎片，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種子本就是1種極特殊的生命，只要依附在脊椎上，就能存活。只要放在主脈上，假以時日，他就能以天災生物轉生。”
“......這麼簡單？”沈然只是知道這1途徑。
但還以為會有其他步驟，沒想到會如此簡易。
“種子的強大與特殊，遠不是任何生靈所能企及的。”白首陀道。
沈然打開儲物匣，小心取出1枚種子。
手掌心裏，1枚只有大拇指大小的黑色“甲蟲”。
他視若珍寶。
這就是王陽的種子。
種子裏還保留有極其微弱的1絲絲活性。
“你師傅，是叫王陽的那個羽化者？”
白首陀冷不丁地問。
沈然剛想作答，隨即又閉上嘴巴。
這枚種子，就是王陽這個人嗎？
這顯然是1個很深奧的問題，沒必要閑談，尤其是白首陀這樣1個偏執的傢伙。
“放在哪裏？這就是‘主脈’？”沈然問。
“是。隨意放置就行。”
深吸了口氣。
沈然將王陽的種子，貼放在粗糙的‘脊椎’表面。
果然是沒有脫落，好像有種無形的力量，讓那枚種子立即就吸附在了上面。
沈然抬頭看着。
眸光流動。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1旁，白首陀沒有催促，他也想了許多。
“我之前說你不過是時代的過路人，是恰巧1片命運之葉落在了你的頭上，你生氣嗎？”白首陀突然問。
“事實而已。”
沈然回道。
白首陀轉頭，看沈然的側臉。
“你不也是？”
突然，沈然又道，“1切成就，基本上都取決於種子。”
白首陀突然1怔。
沈然繼續道，“我十7歲的時候，種子3階覺醒，那時候不就完全體會得到。求老天爺，種子隱藏屬性千萬要好1點，覺醒個牛逼哄哄的能力.....你當時難道不是嗎？可能天才的世界，我1向不懂吧。”
白首陀神情陰沉了下去，1言不發。
輪到沈然回看對方位於陰影中的面龐，
“算了，這種事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想做的事，大體上都完成了。出去吧，處理完最後你的那幾個同伴，然後我們找個地方沉寂。”
是...
這個像是工具人屬性的傢伙，他想做的事，都完成了。
保護了地球，救活了故人。
而自己現在卻要1步步，去處理掉最後那幾個跟隨着自己的同伴。
......
......
噗——
地球，黑暗荒涼的天地。
沈然站在遠邊，看得1瞬不瞬。
他要確定。
自己接下來同歸於盡，也不是個什麼壞結局。只要能帶上有大問題的蝶種，和最後的這批古代地球進化者1起消失於世。
沈然也趁此機會，連接簡易深藍網絡，給李不思發去最後的消息，
“我可能要去1個很遠的地方，不好說，要是1時半會兒沒回來，你記得......我交給你的楚幼才是真的楚幼！把她隱藏好...不要講太多，讓她忘掉過去，無憂無慮地活着就好。記住1定不要講我的事。”
然後。
沈然又把手裏的殘.寰宇劍，用力，筆直地插在地面。
“到底能弄好嗎？”沈然邁步走上前，還是放心不下。
轟！
就在這時，那裏轟然爆發出1股超越1切的血氣風暴。
沈然驀然間目光銳利。以前方為中心，洶湧的血海沖向4面8方，令整個世界立馬變成血紅色。
彷彿展開了領域。
“終於來到了這1刻...這是我們的選擇。”白首陀的肉身中有3股涌動的秘力，像是3條蛇在肌膚下面亂竄。
沈然眯眼，“還真的是吞噬融合？”
“我是劉天1...不對，我是羽尊...也不是。”白首陀的氣息瞬間暴增，直到達到1股驚天的氣勢后，剎那間引爆。
轟隆——
世界彷彿化作洪澇。
沈然立馬在血色衝擊中強行抵住身形，突然變臉，“白首陀你幹什麼？瘋了，想要解放搞我是不是！”
“白首陀，對了，我是他，我不是什麼東西。我是......白首陀！”白吼，驚天動地。
他的生命赫然被點燃了，燃燒的可不僅僅只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魂，以及其吞噬容納的無數生命，和最重要的意志！
聲音回蕩間，他那裏赫然出現了1個巨大的漩渦，又迅速放大，隆隆轉動，像是滅世磨盤。
“你丫的！”
沈然破口大罵。
搞半天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
這逼玩意兒，讓自己現在去嫁接他的種子？
3口黑館都被打開了。
唯1的好消息是，白首陀釋放了1切，點燃了所有，但沒有引爆地球脊椎。
他的雙眼，在這1剎那出現了模糊。
下1秒卻是露出不顧天地的瘋狂，哪怕是形神都在崩壞，他也強行看向沈然。
沈然都看不清世界是什麼樣子了，唯有血色洪流，和佇立在血色洪流中那個解放的生靈。
在對方的眼裏，發現了1種難以形容的執着。
“來，看我們這條路的最後。不要畏懼。”白首陀朝沈然走去，像是逆着光陰長河，乾坤萬道而跨步。
草！
沈然牙齒都要咬碎。
這和預料的不同。
旋即，他也邁步，抵抗着無與倫比的衝擊，同樣像是踏着萬古青天，朝對方走過去。
看見沈然沒有選擇避退，白首陀眼裏露出滿意。
“......接好了。”終於，白首陀走到沈然面前。
“好。”
話音落下。
血色的背景中。
天地突然靜止。
噗——
沈然1把掏穿白首陀的身軀，右手從其後背探出，彷彿抓握着1團太陽。
“來！”
“來！！！”
兩股意志又在1瞬間如同碰撞在1起。
沈然1隻手將那團解放的太陽吞食入腹，另1隻手則早有準備的取出1扇簡易星門，1下子撞了進去。
星門剎那便被震潰。
“解放！”在像是跌入數據流的過程中，在沈然的體內，白首陀的種子徹底不再壓制，全面解放。
嗡~
幾乎同時，蝶種光芒爆閃。
“都別給我亂來！！老子也拼了，讓我來做主！”沈然大吼。
嗡~
第3枚種子，天煞種震動。
......
【作者題外話】：更新問題實在是抱歉，臨近結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