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衛宗說:“罐頭是我爸的戰友寄來的,家裏有好幾罐,你吃完了我繼續給你帶。”
罐頭被他媽放在柜子裏,打算慢慢吃,林衛宗只想一股腦帶出來餵給蘇糖吃。
蘇糖說:“先吃肉罐頭。”
林衛宗動作利索的把肉罐頭打開,把肉往蘇糖嘴裏送:“喜歡嗎?”
蘇糖恩恩點頭:“喜歡。”好吃的東西她都喜歡。
林衛宗耐心的喂她,偶爾他的手指頭不小心碰到她的嘴唇,碰到了他的臉和耳朵會變得通紅。在蘇糖眼裏,他腦袋的都快要燒冒煙了。
“我自己吃。”蘇糖說道,林衛宗不讓,非要給她喂。他喂的話,他又會碰到她的嘴,碰到了他繼續臉紅冒煙......
蘇糖十分無語,何必呢。她摸了摸耳朵,溫度有些燙,弄得她的耳朵跟着他一起紅了。
林衛宗騎着自行車,帶着蘇糖從寬闊的街道騎到狹窄少人的巷道,蘇糖錘了他後背一下:“我們是要去秀秀家,這不是去她家的路,你要帶我去哪裏?”
林衛宗啞着聲音難掩緊張道:“你待會就知道了。”
蘇糖心房一顫,她似乎猜到他要做什麼。不會吧,他摸她的嘴摸上癮,被刺激得要親她了嗎?
蘇糖和他處對象的這段時間,他從觸碰她的手臂到牽她的手,親也只是親她的額頭和臉蛋,不會親別的地方。不得不說,他的“純潔”,使得蘇糖在他面前越發自在。
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知道,你停車,我要下去,我不跟你走了。”
林衛宗的反應就是將自行車踩的更快了。出了巷道,暢通無阻闖進一片小樹林,等到四周沒有人了他才停下車。
攬着她的腰,踱步讓她靠在樹上,低頭慢慢親上她嫣紅的嘴唇,對她又親又抱。
兩人親的氣喘吁吁。
隔了半晌,林衛宗想要再親,蘇糖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水霧朦朧的眼睛瞪着他:“我不要了。”
林衛宗:“糖糖,你不喜歡嗎?”只要她說喜歡,他立馬就會親上去。
蘇糖想說她喜歡,生出了刺激、新鮮、興奮的情緒,心臟在砰砰砰的亂跳,可再喜歡也不能一直親,他們都親了有十多分鐘!
“我的嘴都親破皮了。”
“親了這麼久,你還是不是人,逮着我一個人撮個不停。你不呼吸,我想要呼吸。”她差點被他親窒息了。
她不想得到個被他親死的死法,太丟人了。
林衛宗說:“我太緊張了。”解釋他為什麼會把她親得嘴破皮,“其實我也差點呼吸不過來,可我想到是在親你,我就不想鬆開,不想停下。”
他拉着她的手,晃了晃:“糖糖,我們再試試,這回我不會把你的嘴弄破了。”
“你相信我。我只親一下,不會多親。”
蘇糖呵呵笑了,這不就跟“我就蹭蹭不進去”一樣嗎,誰信了誰是傻瓜。
她的手稍微用力推開他,掏出一塊小鏡子照了照,她的嘴不光破皮了,還腫了!
她氣惱的抬手打他:“我讓你胡來,我這個樣子還怎麼去見秀秀。”她真想打死他這個拖後腿的,她這幅模樣,只要是處過對象的人都能猜到他們發現了什麼。
“你不準親我了!”她又羞又惱,絞盡腦汁的想法子來遮掩臉上的痕迹。
“不行。”林衛宗迅速反駁,不親她是不可能的。他看了看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我這是第一次親,沒有經驗,等我們親多了,我保證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糖糖,我們是對象,哪有對象不相互親近的。你要是不讓我跟你親近,我渾身難受。”
“你難受,我又不難受。”蘇糖忙着補妝。
林衛宗眨了眨眼,他從上衣口袋掏出五塊錢遞給她,得心應手的哄她:“糖糖,糖糖......”
很好,他成功撓到了蘇糖的癢處,她接過錢,笑着說:“下不為例。”不是她容易被哄,實在是他給的太多了。
林衛宗:“我就知道糖糖最好了。”他圍着她轉,幫她整理妝容。
蘇糖嫌他煩:“哎呀你給我讓開,真是的,越幫越忙,你給我好好站着。”
林衛宗只消停了半分鐘,他就又湊到她身邊說話。蘇糖只好隨他去了,他說歸他說,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頂多嗯嗯啊啊幾聲給他一點回應,不讓他冷場。
林衛宗臉上帶着笑,拿出之前蘇糖沒有吃的水果罐頭,打開餵給她吃。她吃了一半擺手不吃了,林衛宗合上罐頭的瓶蓋,哄她坐上後座,腳一蹬出發了。
想到林衛宗給她的五塊錢,蘇糖摸進他的衣服口袋裏,想看看他還有沒有。
林衛宗老實地說:“沒有了,我只帶了五塊錢,全給你了。”
蘇糖淡定的收回手,問道:“你身上帶這麼多錢幹什麼?”
林衛宗說出他的計劃:“我打算吃完了宴席,帶你逛商城給你買吃的買衣服,然後看電影和划船,最後帶着你去照相。我沒有你的照片,想把你的照片帶在身上,想你了我就可以把照片拿出來看。”
蘇糖:“......”她乾笑兩聲,她算是看出來了,他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戀愛腦,還是一個走火入魔的戀愛腦!
她把他的計劃照搬過來,大方地說:“今天我來招待你,玩夠了我帶你去照相,拍四張照片,兩張雙人照,兩張單人照。雙人照你和我一人一張,剩下的兩張單人照,你的單人照給我,我的單人照給你。”
林衛宗感動:“糖糖,你對我真好。”
蘇糖理不直氣也壯地點頭:“恩恩,知道我對你的好吧。你是我對象,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哼,獃子,他是不是忘記了,她為他花的錢都是他給的?
到了胡秀秀家,蘇糖被胡秀秀拉去說話,林衛宗下意識想跟上去。周海抓住他的手臂,討好道:“衛宗,你幫我一回,幫我擋擋酒,我酒量不如你的酒量好。”林衛宗不來,他都不敢出去和人喝酒,就怕被灌醉。
林衛宗想把手抽出來,身體走不了,眼睛跟着蘇糖走了。
周海:“蘇糖同志跟我媳婦在一塊,沒有危險,你就放心吧,不用時時刻刻盯着她。”咦,他怎麼感覺危險的是林衛宗?
“屋子裏都是女同志,你就算追過去也會被趕出來。”
林衛宗這才不情願的跟着周海走了。
周海抖了抖胳臂,說出心裏話:“兄弟,你是不是太粘着蘇糖同志了?”按理來說,粘人的不該是女同志嗎?
一想到粘人的是林衛宗,他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人不可貌相。
林衛宗得意道:“你懂什麼,我和她是對象。”
周海抹了一把臉:“......”有對象了不起啊,他還有媳婦呢!
吃完飯,蘇糖和林衛宗又留了一會兒才離開。蘇糖說到做到,真的給林衛宗買衣服了,還帶他看電影和划船。
照相的時候,林衛宗穿的是蘇糖給他買的新衣服,林衛宗高興的拉着蘇糖又去了一趟小樹林。期間兩人差點被紅.袖.章撞見,林衛宗騎着車帶着她跑了。蘇糖嚇的不行,心臟差點從胸腔里跳出來,咬牙打了他一頓。他倒是沒叫疼,他皮粗肉厚,她給他的這頓打,在他看來跟打情罵俏差不多。
蘇糖放狠話:“以後你不準再在外面亂來,你要是做不到的話,我......”她低頭找了根細樹枝,視線有意無意地掃向他肚子下方,雙手捏住樹枝兩頭,咔嚓一聲將其掰斷,“我就會像掰斷樹枝一樣掰斷它。”
聞言,林衛宗的臉詭異的紅了:“糖糖......”
蘇糖絕望:“......”聽了她的威脅,他不害怕反倒激動了?!救我救我救我救救我!
蘇糖轉過身,彷彿後面有鬼在追她似的馬不停蹄往家裏跑。林衛宗沒有急着走,看到蘇糖進家門了,他才離開。
回到家,林衛宗看到父親林國棟坐着桌子前用收音機聽廣播,手上拿着筆,聽到他覺得重要的話就拿筆記下來。他眼睛在屋子裏掃了一圈,母親向紅霞在陽台晾衣服。
林衛宗理了理衣服,走到林國棟身邊,指教般地說:“爸,你知道幸福的男人是什麼樣的嗎?我知道。你以後別光想着抓敵人,留點心思給媽,這樣媽才會多想着你念着你,你也不至於除了公安制服沒幾件常服。”
林衛宗笑了笑,是那種勝利者才會有的得意驕傲笑容。
林國棟摸不着頭腦:“什麼話,什麼話這是?”聽的他渾身發毛。
林衛宗又理了理他的衣服,見林國棟沒有領悟到他顯擺衣服的深意,對着他幽幽嘆了一口氣回屋了。他要把蘇糖送給他的這件衣服脫下來掛在衣櫃裏,好好放着。
林國棟滿頭問號,看向從陽台進來的向紅霞:“向主任,你兒子沒毛病吧?”什麼叫讓孩子他媽多想着他念着他,臊不臊人。
向紅霞:“林局長,他也是你兒子。”
林國棟:“我吃過的鹽比他走過的路都要多,他一個毛頭小子竟然跟我說什麼幸福的男人。”幸福的男人不就是他這樣的嗎?
向紅霞:“你跟他計較什麼,他那是在跟你顯擺呢,衛宗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他白天出去的時候穿的那件。前幾天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衛宗跟人處對象了,衣服應該是他對象給他買的,你是沒瞧見,他對他那衣服有多寶貝。”又理又順了好幾遍,有什麼好理的。
林衛宗雖然沒有跟她說過他處對象了,對象又是誰,但她向紅霞是誰啊,婦聯幹部,眼睛尖着呢。就她兒子每天那副春心蕩漾的模樣,除了處對象不作他想。
林國棟表情複雜,看了看林衛宗的房間門,糾結道:“你兒子談個對象怎麼一點都不正常。”
向紅霞贊同歸贊同,她還是得說:“他也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