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想不出來名字４
——恭喜二爺爺,以後您就是十里八鄉最厲害的獵手了。
眼前的小孩說出這麼一句話，聞人石只覺得眼前一黑。
他怎麼感覺自己被算計了呢？
聞人石並不想認，也不想要佔聞人奚的便宜，可他居然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他會打獵,總比聞人奚會打獵來得靠譜吧？
不過,如果認下了這件事,即使他注意，日後他家也會佔到聞人奚的便宜。
“你想好了？”
“想好了。”
這件事推到聞人石身上最好。
聞人石沉默,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聞人奚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此時聞人石還不知道自己將來會遇到什麼,他這是徹底被聞人奚拉入伙了啊！
日後就是妥妥完美的背鍋人選。
他以為,就打獵這麼一件事需要推到他頭上？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日後還多着呢，不着急。
兩人回到家中,其他人看到聞人石牽回來的鹿果然驚訝不已。
琴娘情況特殊,聞人奚又是一個將將五歲的小孩,為了照應這母女二人，聞人石和妻子何氏就住在她們母女隔壁。
“二叔，這鹿是哪裏來的？”
“我尋思着，過不了幾個月就要入冬了,咱們地里的莊稼冬天之前肯定不能收,又沒有銀錢，這麼多人，冬天寒冷，要如何度過,就想着去山裏看看,若是能夠打到一些獵物,拿到鎮子上或者城裏賣了錢，也能讓大家安然度過這個冬季。”
這是路上聞人石就尋思好的理由。
“對了，我在山裏看了看，大家開墾荒地，將糧種種下之後就沒多少事情了，可以去接一些活兒做，男人去碼頭那邊扛包，或者做些別的事情都可以賺些銀子，又或者也可以直接去山裏打柴。”
等到冬季到來，肯定會有人家要買柴的。
這也是一個進項。
聞人石要照顧剩下這些人的生計，他進山去當然不只是為了跟着聞人奚抓獵物。
“所以這鹿哪裏來的？”
他們怎麼不知道二叔還有這本事？
“我就進山看看能不能抓到野雞兔子，就看到這鹿受了傷，剛好帶了繩子，就牽回來了。”
其他人:“……”
好像有點離譜，但是又好像沒什麼問題，畢竟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按照他們對聞人石的了解，他也沒本事打到鹿啊。
更何況還是活捉。
這比打到鹿更加難得。
幾人圍着鹿打轉，聞人石看了聞人奚一眼，將筐里的野雞兔子拿出來，這才拿出最下面，藏在乾草中的野雞蛋。
回來的路上又撿到一窩，兩窩雞蛋有十幾個，不少了。
原本聞人石想要將東西全部都賣掉換成糧食，留着儲存幾個月後過冬，不過聞人奚在路上說服了他。
兩隻野雞和雞蛋都留下來，兔子還有鹿帶到外面賣掉。
雞蛋的話，一人分一個，先給孩子還有身體不好的人，給他們補補身體，而兩隻野雞則殺了燉湯。
二十多人，一隻雞燉湯的話根本吃不出什麼來，湯估計也沒什麼味兒，用兩隻剛好，也能給大家補一補虧空。
何止琴娘身體有虧空啊，所有人的身體都虧空得厲害。
聞人奚為的就是給大家補一補虧空，都賣掉了還有什麼意思，而且她能抓到這些，日後就能夠抓到更多。
這也是聞人石會被說服的原因。
當天晚上，這座宅子中就傳出了香濃的雞湯味道。
在外面都能夠嗅到，而在宅子裏面，那種味道就更加濃郁了，讓本就饞肉饞了好久的眾人忍不住咽口水。
“……好了嗎？”
他們沒多少佐料，這鍋雞湯就撒了點鹽，但是雞湯本身的味道卻出來了，沒有被其他東西壓過，處理得很好也一點都不腥，光是聞到味道就讓人飢腸轆轆了。
有人已經忍不住將作為晚膳的野菜窩窩拿出來了，一邊嗅着雞湯的味道一邊啃野菜窩窩。
兩隻野雞，四個雞腿，三個孩子一人一個，還就是琴娘也分了一個。
聞人石給的理由是，希望琴娘能夠徹底好起來，大家也都知道琴娘身上發生的事情，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至於剩下三個雞腿給孩子，那就更加沒有意見了。
聞人奚碗裏放着屬於她的雞腿，不過卻沒有動，準備留着繼續給琴娘的。
雞湯的話她倒是喝了一些，原汁原味，反而比加了各種調料的更加美味。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就着雞湯啃野菜窩窩，聞人石的妻子何氏作為分幾塊的個人，盡量做到平分，每人碗裏都有幾塊。
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頓好的，晚上睡覺都感覺自己泡在雞湯中，想喝多少喝多少。
第二天一早，聞人石牽着鹿，拎着兔子，背着聞人奚就出門了。
還是以送聞人奚去私塾的名義將她帶走的，琴娘自然沒什麼意見。
也是他們運氣好，剛到鎮子上，正準備先去酒樓看看那邊能給多少價，就遇到了鎮子上何員外家的管家。
家中主子想要吃鍋子，如果能夠有鹿和小羊羔就好了，鹿這東西難得，原本那管家也沒想過真的能夠遇到，不過是碰碰運氣而已，就剛好看到了牽着鹿想要賣給酒樓的聞人石，心中頓時一喜。
這頭鹿最終以十兩的價格賣給了何家，因着這個價格，聞人石還將兔子也送過去了。
如今三口之家，一個月舒舒服服的也花不到一兩銀子，如此可以算出這筆錢到底有多少。
拿着十兩銀子，聞人石心中激動得很。
這可是十兩銀子啊！
他們這些地里刨食的普通人家，一年也攢不下來幾兩。
“昔昔，這銀子是你應得的，你拿回去交給琴娘吧。”
聞人奚搖了搖頭，“事實上，我手中還有大約五十兩，足夠大家過冬的了，只是不太好拿出來而已，都是我抓髒東西時人家給的。”
她不缺錢。
能請她抓髒東西的人家條件自然不差，五十兩對他們來說難得，可對那些人家卻不算什麼。
聞人石:“……”
突然感覺他們這些大人好沒用。
接下來的日子，聞人石跟着聞人奚時不時就會進山一趟，每次都不會空手，村子裏其他人也都知道，這次逃過來落戶的流民中有一人打獵的技術非常好了。
而隨着這樣的名聲出去，聞人石卻越來越心虛。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清楚啊，他這名聲全部都是假的啊！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進步，每次進山從一開始陌生，不知道該做什麼，到後來慢慢就有了不少經驗，偶爾也能真的打到東西。
總之，為了聞人奚丟過來的鍋，聞人石也在努力成為真的獵手。
因為這些收入，大家的日子明顯好過了一些，年紀大一些的也不用愁不久之後就會到來的冬季。
不過，雖然生存的壓力減小了很多，可其他人也沒有因此就失去動力，況且這些事情也不能都交給聞人石一個人忙碌，讓他一個人為這麼多人的生計去山裏冒險，大家也都動力滿滿地忙着。
貢獻多少並非是重點，重點是儘力，能做多少做多少。
聞人奚看着這樣積極向上的大伙兒，心情也很好。
在原主幾十年的人生當中，這短暫的一年卻記憶尤為深刻，不是沒有道理的。
人都是有惰性的，有人在前面撐着，就很容易會躺平，可這些逃荒過來的人沒有。
一起在長河村落戶的也不只是他們這二十人，還有大約一百來人，那些人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對比太過明顯了。
日子嘛，大家一起努力才會更好，單靠一個人是不可能的。
其他落戶的人看着聞人家這邊的情況，也眼熱得很，有不懷好意的直接就被打了回去，還有一些誠心想要學習的，大家也沒有藏着掖着。
大約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這場水患帶給他們的痛苦了，雖然不認識，不過都是淮波府的人，說不得其中還有死去親人的同鄉，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在這樣緊湊的生活中，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
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聞人石看着外面飄落的雪花，想到其他屋子中居住的人，忍不住有些焦慮。
這才十月就下了雪，這個冬季會尤為難過的，而且不知道這場雪什麼時候停，可別壓塌了屋頂，得安排人檢查一下。
“你先歇着別動，我出去看看，防止有人受了涼卻不知道。”
聞人奚也在看着這場雪。
不太對勁。
雖說偶爾也會有冬季早早到來的情況，提前下雪也正常，可如今的這場雪卻不太一樣，處處都透着古怪。
而且，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場雪的存在。
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應該在一個半月後，也就是即將進入十二月的時候。
這場雪，十有八九是人為。
雖然一直留在凡人界，但是聞人奚也不會忘掉這是一個有修仙世界的地方，而原主的仇人還是個修士，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場人為的雪，是不是衝著她過來的？
看到聞人石匆忙走過門口，聞人奚立刻開口，“二爺爺。”
“昔昔？”已經走過去的聞人石聽到聲音回頭，看到站在屋檐下面的聞人奚，對她笑了一下，“這天太冷了，你娘還好嗎？沒有受涼吧？等會兒等我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們這裏檢查下屋頂，防止夜裏積雪壓塌了。”
和剛來長河村的時候不同，如今聞人石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至少不像之前那般身上像是隨時背着個沉重的擔子般。
“那等一會兒我去你家那邊找二奶奶吧。”
聞人石一聽就知道聞人奚大概是有什麼事情要說，點頭就應了下來。
“成，叫上你娘，晚上就在家裏吃。”聞人石說完就匆忙離開了。
“昔昔啊，外面下雪了，你快進來，別凍着了，娘給你做了見棉衣，你快過來試試。”這時候，屋子裏的琴娘也在叫她。
聞人奚回到裏面，果然看到琴娘手中正拿着一件棉衣。
這是她之前做綉活攢下來的錢買了布之後自己做的，就是感覺聞人奚的手腳一直都是冷的，怕她冬天凍到了，才早早就給她準備好了。
“謝謝娘。”聞人奚沒有拒絕，高高興興地將新衣服套在身上。
她身上確實冷，不過卻不代表她會害怕冷。
相反，殭屍是不知冷熱，寒暑不侵的。
“夫子知道我們從淮波府逃荒過來的，一應家當都沒有，她家中有一些不穿的舊衣物，之前問我要不要拿回來改一改。”
琴娘一聽這話，心中明顯有些心動，不過她同樣擔心這樣一來是不是會影響到女兒在私塾的狀態，會不會害得她被同窗嘲笑。
“不會啊，娘您別擔心這個，私塾中的同窗都很好相處的。”
聞人奚現在手中有些銀子，確實可以做到給大家備上新的衣物，但是那樣一來就太打眼了，所以她才找了個這麼個借口。
對琴娘來說，大約沒什麼比女兒更加重要了，她確實不介意撿了人家不穿的舊衣服，但如果影響到聞人奚，那她一定會放棄。
過了一會兒，聞人奚看聞人石頂着滿頭雪花回來了，就帶着琴娘一起過去了隔壁。
何氏已經在準備晚膳了，方才聞人奚和聞人石的對話她也聽在了耳朵中，自然沒什麼意見。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何氏作為聞人石的枕邊人，自然猜到了一些事情。
“琴娘，晚上咱們做疙瘩湯可好？你同我一起做，昔昔最愛你做的疙瘩湯了。”何氏笑眯眯地將琴娘拉進灶房，明顯是有意將空間留給聞人石還有聞人奚這對老少。
“二爺爺，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一聽這話，聞人石心中頓時一驚，“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場大雪不對勁，我得去看看，若是有妖物作亂，也得趁早解決。”
到底是妖物作亂還是修士，這一點聞人奚不確定，不過大概率是後者。
她感覺，原主似乎一直活在仇人的監視之下，她過來后發生這麼大的改變，那些人肯定會注意到。
這下聞人石徹底綳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他們就是因為妖物作亂，所以才會背井離鄉的啊，而且失去了那麼多親人！
如今不過剛在長河村落戶，就又有妖物作亂了？這世道，簡直不讓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活了是吧？
對聞人石來說，妖物作亂這幾個字就是最恐怖的東西。
“二爺爺，您別怕，我現在變厲害了，會保護好娘和你們的，不用擔心，就是可能要離開幾天，娘那邊得請您照應着，到時候我會同娘說，夫子找我有事情，需要我住到夫子家幾天。”
聞人石並不想聞人奚過去，這幾個月下來，他對聞人奚是真的疼愛，將她當做自家的孩子來看待，又怎麼可能願意她去冒險。
“它肯定打不過我。”
“昔昔啊……”
“不解決的話，會更加麻煩的，現在才十月份就來了一場雪，萬一以後繼續下大雪，天氣遲遲無法放晴呢？”
聞人石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心中只恨，住在京城那邊的皇帝老爺還有國師他們，居然任由妖物作亂禍害人間，苦的都是他們這樣的老百姓。
不是說國師是有大本事的人，是仙人的弟子嗎？為什麼他不能將那些妖物都解決，不讓它們繼續禍害蒼生？
周圍的空氣都有些凝固。
聞人奚知道，聞人石最終肯定會幫忙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並沒有猶豫太久，聞人石就做好了決定。
“昔昔啊，你能安全回來的吧？咱們大伙兒還有你娘還等着你呢，你要是不回來，你娘肯定接受不了。”
聞人奚點頭。
她當然要回來的，琴娘現在可離不開她。
離開幾天沒問題，時間久了肯定得出事。
晚上吃了一頓疙瘩湯，隨後聞人奚就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地上積了了一層厚厚的雪，琴娘有些猶豫要不要讓聞人奚去私塾，不過看聞人石要出門去，最終還是沒有阻止。
到了鎮子上，聞人奚直奔岑夫子家，又將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請夫子幫忙隱瞞幾天，岑夫子被她救過，當然願意幫這個忙。
隨後岑夫子同樣說起了冬季衣物的問題。
聞人奚昨天的那些話只是說給琴娘聽的借口而已，她之後準備搞些衣服回來，結果岑夫子現在居然也提到了這件事。
她當然不會拒絕。
“除了我，還有幾戶人家也收集了一些衣物被褥之類的，準備送到各個村子去呢。”岑夫子有些感嘆地看着聞人奚，知道這一切都是聞人奚帶來的。
那幾戶人家知道附近的村子多多少少有一些之前從淮波府逃過來的流民落戶，而流民肯定沒什麼家當，如今下了大雪，天寒地凍的，很容易出事。
他們家中那些不用的衣物被褥，完全可以送出去，也算是為自家積德了。
那幾戶人家，全部都是被聞人奚去清理過髒東西的人家。
這麼做有做善事的意思，同樣也是為了交好聞人奚。
屆時，每一個有流民落戶的村子都會送些衣物被褥過去給他們過冬，長河村那邊自然也不會缺了，但給長河村的到底是什麼，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所以岑夫子才說，這一切都是聞人奚帶來的。
要知道在往年，可沒有這事情，他們主要是為了感謝聞人奚，也知道聞人奚這樣的高人不是他們可以搭上的，但是迂迴地交好，留下一個好印象卻可以。
所以其他村子是附帶，長河村，尤其是聞人家，才是主要，可即使是附帶，也足夠讓那些人不至於凍死在這寒冷的冬天了。
“多行善事，樂善好施，總是好的。”
岑夫子一聽就明白，聞人奚這是懂她的潛在意思了。
“你什麼時候走？”名義上，聞人奚是她的學生，所以岑夫子並沒有對聞人奚用上敬稱。
“越快越好。”
岑夫子沉吟片刻，“既然如此，今日就不要回去了吧，只說是路上雪深凍厚，來回實在辛苦，我留了你在私塾住幾天，等過幾天積雪融化了些再回去，也不耽擱學習。”
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琴娘也不會覺得哪裏不對。
夫子憐惜她的女兒，願意留她住幾天，不用頂着寒風來回跑，豈不是好事，琴娘即使會想念女兒，也還是會欣慰感激。
可以說，岑夫子將琴娘的心思都摸准了。
聞人奚自然沒有意見，兩人就這麼達成了共識。
聞人石過來，兩人已經交流過了，聞人奚還將鎮子和城中一些人家要給幾個村子新落戶的人家捐贈衣物被褥的事情一起告知了他，他聽了以後果然高興得很。
別人會嫌棄那是舊衣物，可聞人石不嫌棄啊。
平時他們的衣物就都是打了不知道多少層的補丁才穿的，那舊衣物說不得也比他穿過最好的衣服都要好，有什麼嫌棄的？
而且有了這些東西，他們這個冬季也能過得好一些。
聞人家這邊有聞人奚隱秘帶飛，倒是不擔心冬季活不下去，可其他新落戶的流民卻不一樣。
聞人石本身也沒多少東西，肯定不夠幫着所有人的，現在這麼一來，其他人存活下去的機會也會更多。
聞人石反覆叮囑聞人奚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莽撞大意，實在不行就回來，他們還可以繼續到下一個地方去，總之不要冒險，一定要好好回來，這才帶着好消息往回趕。
聞人奚在聞人石離開之後，也開始動身了。
將手落在地上晶瑩剔透的積雪上，聞人奚的手指迅速感知了一番，慢慢地尋找搜尋，終於在大約一炷香后讓她抓到了尾巴。
在那裏！
根據小尾巴的指引，聞人奚往外走去，方向居然就是長河村的方向。
她如今的速度自然要比聞人石快很多，而且在積雪上如履平地，不像聞人石一般，因而很快就追上了他，不過聞人奚卻沒有打招呼，而是從另一邊繞了過去，迅速消失在了皚皚白雪之中。
經過長河村的時候，聞人奚還看到了村口那隻兇悍的老黃狗。
動物的感知更加敏銳，這隻老黃狗一直都比較害怕聞人奚，看到她就慫兮兮地搖着尾巴，耳朵也塌了下來，充分告訴他人它就是在討好聞人奚。
聞人奚看了一眼，避開村民，從村子旁邊走過，直接進入了深山之中。
那個東西就在山中。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傍晚時分，聞人奚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深山之中，一個一身潔白道袍的修士正閉目坐在白雪上，而他面前還飄着冰凌樣的圓球，寒氣正是從這上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