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輓歌

第267章 輓歌

“大哥,我已經找到許顯純這段時間的落腳點了。”一身便裝的駱遠在盧劍星的小屋之中說道,此時的盧劍星正在為老四靳一川縫補破掉了的衣服,聽到駱遠這麼一說,那拿着沉重陌刀的都不曾顫抖的雙手,卻在穿針引線之時顫了一下。

那指頭頓時被尖針刺了一下!

“真的?!”他不顧手指上滲出的血珠,驚喜交集的問道。

“小弟哪裏敢騙大哥。許顯純這段時間就躲在這幾人的家中,他們正在謀划著抓緊時間將那廝送出京城去。”駱遠笑嘻嘻的說出了幾個名字,盧劍星微微沉吟便覺得可能性極大,因為這幾人都是表面上看似和那許顯純並無干係的人,但是細細推敲便會發現,這幾人身邊的親人、朋友和閹黨的關係簡直就是千絲萬縷。

“但是這禮部的陳大人和許顯純並無關係,如何他也在?”作為地頭蛇,盧劍星無疑是極其合格的,細細推敲之下,卻是發現這幾個名字之中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小。

駱遠微微一笑,然後戲謔的說道:“這陳大人和許顯純確實是沒關係,但是他的弟弟在天啟四年曾納了一個小妾,那小妾卻是魏忠賢座下五彪之一,崔應元的遠房侄女,相貌甚為粗鄙,若不是刻意討好,陳大人的弟弟如何肯受這個委屈。”

那麼這個陳大人必然是閹黨之一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沈煉的眼神頓時漸漸灼熱起來,他開口道問:“老三,你是怎麼從社鼠城狐口中得到情報的?”

駱遠卻是笑而不語,沈煉看這廝是確實不願意說,於是轉頭問同樣一身便裝的靳一川,面對這個問題。靳一川卻只能無奈的道:“二哥,不是我不說啊,而是從始至終二哥都讓我在門口把風,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擺平那些滾刀肉的。”

駱遠當然不願意說。因為他獲得情報的手段。直接就破壞了遊戲規則,若是說出來。主神安排的這個身份怕是要就此戳破了。

這一切還得從頭說起,當時眾人還在商議計劃,沈煉出言酷刑拷打之時,讓駱遠對這個狠角色的二哥刮目相看。錦衣衛就是錦衣衛,身為鷹犬縱然對於朋友家人如何友善,但是終究不是那人畜無害的角色,這些人哪一個的骨子之中不透着兇殘?

他看着沈煉那波瀾不驚的臉,淡淡的笑了笑,然後靜靜的等着大哥拿主意,而盧劍星此時眉頭緊皺。很顯然對於這個問題極其糾結,想要從哪些牛鬼蛇神口中找出情報而又不得醉人,確實是一件兩難的事情。

人到中年,做事必然是求穩。

看着盧劍星舉棋不定的樣子。駱遠終於出聲打破眾人的沉默,他道:“大哥,這件事就交給我和老四吧,我有辦法。”

他坦然的面對着眾人看過來的目光然後道:“大哥,你就信我這一回。”

盧劍星深深的看了一樣駱遠,發現這小子的眼中全是滿滿的自信,事已至此也就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他點頭道:“那行,那就交給你和一川了,可需要帶上一些人手?”

“我們兩個就夠了,大哥你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不要分薄人手了。”駱遠連忙說道。

“那行。”盧劍星重重的點頭,然後道:“那麼就兵分兩路,我帶着兄弟們去許顯純的家裏一趟。”這個絡腮鬍男人笑得大有深意:“這許大人飛揚跋扈,不知道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今天也該讓他嘗嘗破家的滋味了。”

既然得罪人已經無法避免,那索性就將事情做大!

誰說這個男人已然被社會磨練得毫無稜角?!

而駱遠卻和靳一川換過便裝之後,快速出城而去。

他們的目的卻是京城郊外的一個山神廟——雖然已經因為眾多原因導致香火不旺而破敗,但此刻卻是非常“熱鬧”。

而這“熱鬧”很顯然便是這寺廟破敗的主要原因!

因為在那廟門之外,此刻居然還拴着不少的馬匹,這可不是現代,馬匹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用來作馱馬之用,要麼就是擺在景區用來宰殺遊客這樣的肥羊,在大明朝,這馬匹的作用就和汽車差不多,那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養得起馬的,要知道汽車還只是燒油而已,而這馬兒的伙食卻是要求極高,還必須得有專人打理,那可是個活物啊。

駱遠和靳一川站在那廟門之外,依舊能聽到從破廟之中傳出來震天的呼喝笑罵之聲。

靳一川道:“大哥,你看到了吧,這些破落戶們早就把這裏當成了聚賭的窩點,每天吃酒耍錢,三教九流都在,水着實深得很。”

駱遠點了點頭,然後對靳一川道:“四弟,你且在這裏給哥哥放個風,有出來的就給我直接放倒!”

“那哪裏行?”靳一川急聲道,卻被駱遠拍拍肩膀,他能感覺到靳一川的話並非作偽,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三哥的武功你是知道,這些傢伙我還不曾放在眼中。”

說罷這個男人便揚長而去,給靳一川留下一個堅定無比的背影!

駱遠在前世乃是一個宅男,對於賭場的認識自然大部分來自於電影,這卻是他第267章不甚了解,但是對於那大致走向卻是清清楚楚,這些人以為魏忠賢倒下之後,朝廷便會清明,便能給老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家園,但正所謂積重難返,國內暗流涌動,關外女真虎視眈眈。

此時的狂歡,不過是絕望之前的最後輓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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