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姜興文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在三確定了自己聽到的那個名字,承恩侯府的世子陸澤安,他一下子腦袋昏昏沉沉的又好像快被炸開了。

那個八百個心眼子的陸澤安?

姜興文不死心,又問了一句,“你說是誰?”

小廝摸不着頭腦,“公子,是承恩侯府的世子,陸澤安,錯不了的。”

姜興文在屋內來回踱步,最後憤憤的道:“他怎麼就長了一張蠱惑人心的臉,我小白兔一樣的妹妹,看都不看就往陷阱裏面跳啊!”

又春院裏,姜甜早飯多吃了半碗的甜粥,上午開始就翹首以盼,坐在自己的鞦韆上晃來晃去,也不用櫻桃他們幫自己推鞦韆,自己在鞦韆上有時候坐的端正,有時候靠着一旁鞦韆的繩子。

姜興文過來的時候,櫻桃都跟着笑,“三公子,你再不過來,我們姑娘怕是脖子都要伸長了。”

姜興文難受極了,難受的是姜甜看上的是陸澤安,更難受的是,他可能連陸澤安的一個心眼子都沒有,還是一位侯府的世子,未來的承恩侯,他痛定思痛,日後想要護着自己的妹妹,恐怕不能繼續這樣了,要好好讀書才是。

只要一想到,姜甜婚後被欺負,自己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不能為了她出頭,姜興文覺得自己簡直是極為煎熬。

姜甜會揮動着胳膊,“三哥!”

姜興文:“阿甜,你讓三哥打聽的人,三哥打聽到了,只是恐怕不是良人,這人.....你也知道,是陳寒的表哥,承恩侯府的世子陸澤安。”

平日裏姜興文摸姜甜的花苞頭她不喜歡,如今姜興文伸手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姜甜只是坐在鞦韆上仰頭看着他。

姜興文模樣嚴肅,“此人心思深沉,詭計多端,阿甜還是離他遠點才好,這件事情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姜甜:“三哥。”

姜興文:“三哥什麼時候框過你?”

與此同時,承恩侯府。

陸澤安在書房內寫着奏摺的時候,身邊的小廝進來,表情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小廝:“世子,你讓我打聽的人,打聽到了,那位姑娘,是戶部侍郎姜大人的嫡女姜甜。”

陸澤安抬頭,聲音低沉,“姜甜?”

小廝:“是,姜甜。就是那位在媒婆口中,和你齊名,千嬌萬寵的姜姑娘。”

陸澤安許久說句,“怪不得,這樣的性子。”

姜甜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屋裏面的窗戶開着,她看着外面的石榴樹,吳儂軟語的叫着他的名字,“陸澤安?”

櫻桃聽到這個名字腳步一頓,想起了姜興文告訴她的,雖說知道他們姑娘的性子,可是這陸澤安是真的不能惹,櫻桃在姜興文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下,也想勸勸。

櫻桃:“姑娘,我今日在府上聽說了一件事情。”

聞言,姜甜還是不感興趣,但是也是看着櫻桃,等着櫻桃繼續說。

櫻桃:“姜府有個小丫鬟,剛剛進府便和一個小廝好上了,後來兩個人成了親,結果這位小丫鬟前幾日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

這下子,總算是讓姜甜感興趣,甚至有些呆愣愣的模樣,“她不是已經成親了?”

櫻桃:“誰說不是啊,也是這個小丫鬟當初成親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喜歡的那個小廝是頂頂好的,可是後來,這不就發現,頂頂好的和自己喜歡的是兩回事,如今倒是後悔了。”

編造了一通櫻桃也有些心虛,“姑娘,要不要吃些宵夜?”

姜甜站起來輕輕的彈了一下櫻桃的腦門,“讓你騙我,你最近哪裏有空去聽什麼小丫鬟和小廝的事情,日日都在院子裏面忙着你的綉品呢。”

頓時櫻桃苦着臉,“三公子同我說的,不能讓你誤入歧途,你說那樣的人,怎麼能有真心呢,肯定什麼事情都在他的算記之中的。”

姜甜:“我又沒說,我要嫁他,他怕是現在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姜甜輾轉反側,有些熱了,掀開被子拿着團扇坐在床邊給自己扇着風,她咬了咬唇以後披上自己的衣裳出去。

櫻桃見姜甜還沒睡,趕緊走上前去,“姑娘。”

姜甜神色認真,“你覺得,我是不是像傳言裏面一樣驕縱?”

櫻桃:“姑娘最多是嬌氣了一些。”

姜甜:“你看,流言不可信的,他們說我驕縱,實際上不是這樣,所以他肯定也不像傳言之中的一樣,你沒必要先入為主,覺得他除了一張臉,是一個什麼需要避之不及的人。”

姜甜本來十分的美色因為眼睛裏面的堅定又增添了幾分亮色。

櫻桃有些羞愧,“姑娘,是我錯了。”

姜甜:“他那樣好看,我們和他又不熟,也不知道真假,所以不要詆毀他。”

櫻桃:“.........”

日子慢悠悠的過着。

姜興文主動提起自己要去書院讀書的時候,姜勝高興的晚上自己喝了一壺酒,覺得這個兒子總算是不貪玩了。姜興文也真的做到了答應姜甜的事情就不往外說,陸澤安的事情,在姜家面前他半個字都沒提起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姜興文的心思,只當他是想通了。

姜甜最近的愁心事,大概是姜興文除了給她做了一個丑兔子花燈,又給他做了一個丑金魚花燈。

他還說,七夕的時候讓姜甜拿着這兩個花燈一起出去!!!

姜甜難受啊,現在都不想提起花燈。

七夕這日,姜甜更是從早上憂愁到晚上,姜家一家人用了晚膳,大家準備去看燈會的時候,姜興文還不忘提醒姜甜別忘了,姜甜看向了姜興凡,姜興凡對着姜甜搖了搖頭。

姜勝和周姜氏兩人伉儷情深,七夕節也不和姜甜他們一起,所以姜甜是和姜興文還有姜興凡一起出去玩。

姜甜到了姜興凡的位置,拿着花等給姜興凡看,“大哥,就是這兩個花燈。”

姜興凡笑道:“你三哥為了做這個,手指都傷了,一會你先把花燈拿着出去,然後大哥幫你拿着,行么?”

姜甜真不知道姜興文為了作花燈把手傷到了,她看和兩個花燈欲哭無淚,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小兔子花燈我拿着,金魚花燈大哥拿着吧。”

姜興凡:“你三哥如果不對自己做的東西太過於自信,大概要感動哭了吧。”

七夕的傍晚,京城的街頭上人聲鼎沸,隨處可見的攤位,還有猜燈謎,雜技表演。

姜甜穿着藕粉色的衣裙,提着一盞丑兔子花燈站在一處猜燈謎的攤位,姜甜發現街上有人帶着面具,她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了一個有些精緻的面具叫上了櫻桃就朝着攤位那邊走了過去。

姜甜拿着銀色的面具對着櫻桃比了一下,又對着自己比量着詢問櫻桃好不好看,見到櫻桃一直點着頭,姜甜就把這個面具戴上。

攤主笑道:“姑娘好看,帶上這個面具也好看。”

姜甜:“櫻桃,付錢,就要這個面具了。”

姜甜提着花燈去找正在對麵攤位猜燈謎的姜興凡還有姜興文,她抬頭就看到了人群中身形修長一襲黑衣的男子,他帶着和姜甜相同的面具,兩個人目光交匯。

陸澤安目光略微一頓,對着姜甜點了點頭,姜甜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倒是讓陸澤安輕笑了一聲,雖然面具遮住了陸澤安小半張臉,但是越是這樣,越是讓姜甜有一種,想要看看他不戴面具時笑起來的模樣。

姜甜走到了陸澤安的對面,攥着自己的衣裙,要說話時發現陸澤安垂眸看着自己的丑兔子花燈,她挺起胸脯,驕傲的說,“這是我三哥給我做的。”

陸澤安:“挺可愛的。”

姜甜:“倒也不用這樣誇,雖說看久了,是覺得有點可愛。”

好一會,姜甜才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我帶着面具,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陸澤安:“姑娘,不是也認出我了。”

姜甜認出陸澤安,是因為陸澤安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看了,他連頭髮絲的都在姜甜的審美上,姜甜怎麼會因為他帶了個面具,就認不出他呢,陸澤安能夠認出她,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正在想着的時候,姜甜聽到了陸澤安的回答。

陸澤安:“眼睛。”

姜甜的眼睛,陸澤安看過去就能認得出來,清澈懵懂,還是標準的杏眼,睫毛濃密又翹。

忽然人群涌動,是前面的一處猜燈謎攤位,有人打了賭,不少人前去圍觀,姜甜只覺得有人朝着自己這邊擠了一下,她踉蹌着往前,站在她對面的陸澤伸手扶住了她,即便如此姜甜也是撲進了他的懷裏。

姜甜抬眸時,兩個人距離的近,一個仰頭一個低頭,姜甜能夠看到陸澤安的眼睛裏面映着自己的模樣,然後是他高挺的鼻樑,還有像是用了胭脂的唇。

姜甜面色緋紅,人群吵鬧,也是聽到了耳邊撲通撲通,不知道是她還是陸澤安的心跳聲。

姜甜結巴了一下,“公,公子,我,我覺得,我好像心跳的有些快。”

陸澤安還扶着姜甜的盈盈一握的腰肢,他喉結微微滾動,“姑娘,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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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世子妃婚後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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