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藍藍的二三四號爸爸……
克羅院長沒有孫子,他的長子雖然成家了，但因為兒媳婦在戰場上受過傷，體質不佳,小兩口至今都還沒要孩子。
克羅院長與院長夫人不想給長子壓力，嘴上從來不提想要孫子的事，只是偶爾看到同齡人中，其他老朋友早已兒孫滿堂，心裏難免悄悄羨慕。
克羅院長是萬萬沒想到，他原本連指望都沒指望過的,坐了五十年牢的幼子,居然不聲不響的就給他生出了一個孫女！
那麼可愛,那麼聰明，那麼漂亮的小孫女！
克羅院長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眼睛捨不得從屏幕上移開,嘴裏卻又問道：“那為什麼藍藍之前叫厲桀爸爸？她還說什麼雅雅媽媽，她這不是有媽媽嗎？”
那就不是無性繁殖？
而且藍藍好像還有個舅舅，就是那個叫胡青臣的參賽選手。
克羅院長想到的問題越來越多，而這時，通訊器那邊突然陷入了安靜。
克羅院長心裏一咯噔,不會吧……瓦爾……不會只是在騙他吧？
再想想，死亡星這種地獄級空氣污染的環境裏,怎麼可能會有新生兒誕生？新生的小孩抵抗力弱，精神力弱，在那樣的環境裏，根本無法存活！
心裏越來越清醒，克羅院長再看看屏幕，突然又覺得裏面這個小女孩,和自己又沒有那麼像了……
“嗯，他們也是藍藍的爸爸媽媽。”瓦爾的聲音，這時再次響起。
克羅院長猛地一震。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他們也是藍藍的爸爸媽媽？
瓦爾，厲桀，還有那個雅雅媽媽，他們三個一起……生了藍藍？
三個人一起？？？？
不，不對，他們不會是那種關係！
克羅院長突然想到什麼，身為科研人員，他自然了解生命科技的發展規律。
死亡星那種環境，正常小孩根本孕育不出來，所以藍藍一定不是正常受孕誕生的……
克羅院長明白了，藍藍的出生，應該是融合了多個3s能力者的基因，所一起共同創造的。
一個3s能力者的基因無法抵禦那種致命的空氣污染，但是多個3s能力者聯合起來，就有機會成功！
所以藍藍是多基因胎兒！
所以她才有多個爸爸媽媽！
想到這裏，克羅院長再次看向屏幕，看着看着，他慢慢的說：“我還是覺得，藍藍更像我，我們克羅家族的基因，應該是比其他人的基因要更強大一些的。”
如果要把藍藍拆分出來的話，那他們克羅家族的基因，應該佔了藍藍總生命的51%，其他3s能力者，平分剩下49%。
這麼一算，他們克羅家族還是唯一控股。
雖然從獨家孫女，變成了共享孫女……
但是既然是唯一控股，四捨五入，藍藍還是他們克羅家族的孩子！
克羅院長給自己洗腦成功后，他一臉滿意：“藍藍的眼睛和鼻子最像我，下巴像她奶奶，耳朵像你，確實是我們克羅家族的種，沒錯了！”
通訊那頭，本來還想再解釋兩句的瓦爾醫生：“……”
又過了一會兒，瓦爾再次開口：“父親，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
致命訓練場，橫沙石林里。
尤桑抱着自己的腿，眼神木木的看着自己前面，被擺成一排的大小石頭。
這些石頭形狀不一，顏色不一，有大有小，有黑有灰。
尤桑看看石頭，又看看不斷撿回來新石頭的小女孩。
視線在石頭和小女孩之間來回穿梭，直到許久后，小女孩終於將最後一塊小石頭撿了回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土裏。
尤桑這時也挺直了一些背脊，他拿起一塊石頭，左右翻看：“藍藍，你就打算用這個……幫我治腿？”
藍藍這時突然傾身，軟軟的小手，握住大哥哥粗糲的手掌。
尤桑一愣。
藍藍把那塊石頭放在大哥哥的掌心裏，然後讓大哥哥用五跟手指包裹住那塊石頭，她仰起頭，雙眼明亮的說：“大哥哥，你感受一下，你能感受到這塊岩石里的能量含量嗎？”
尤桑：“……”
尤桑雖然覺得有點荒謬，但聯想到小女孩那些什麼岩石風化，能量下沉的理論，還是輕咳一聲，握緊了石頭，靜心感受起來。
3s能力者五感敏銳，只要願意，他們確實能感知到自然界中，細小無形的能量波動……
只是，蚌殼往裏探，裏面是珍珠。
石頭往裏探，這不還是石頭嗎？
尤桑什麼都沒探知到，他以為是自己沒用心，他便用力的探知，卯足了精神力的探知，額頭都滲出汗的探知……
探知到他的腦袋都開始隱隱作痛了！
不能再繼續了，他沒有精神力藥劑了，精神力要是再超負荷使用，萬一造成精神力暴動，那他的軍事生涯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尤桑整個背都垮了下來，對上小女孩期待的目光，他遺憾的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感知到……”
他甚至覺得這就是一顆死石頭，只是藍藍千辛萬苦把這些石頭找出來，一定是確定它們是有用的，他探知不到能量，一定是他的實力太弱了……
“感知不到那就對了。”小女孩輕輕軟軟的聲音，突然響起。
尤桑：“……”
尤桑迷茫的抬起頭，目光有些痴獃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張水蜜桃一般可愛的小臉上，露出可惡的笑容：“藍藍也感覺不到這塊岩石裏面有半點能量含量，那麼大哥哥，我們再來試試這一塊。”
小女孩把那塊被少年的手心焐熱的石塊拿走，然後又往少年的手裏，塞了另一塊石頭。
尤桑：“……”
尤桑：“？？？？？”
尤桑人麻了，這什麼鬼啊。
看大哥哥半天沒動，小女孩不解的朝大哥哥看去，下一秒，藍藍好像這才想起什麼，一拍自己的小腦袋，連忙解釋：
“哦哦哦，是這樣的，藍藍剛才找了很多下層岩石，發現大多的岩石里，都含有1%到3%的不同微量能量，藍藍不要那些有雜質的岩石，藍藍專門找了一些沒有被能量侵蝕過的岩石，不過藍藍也不確定藍藍會不會認錯，所以就想要大哥哥再幫藍藍確認一下，因為大哥哥比較厲害嘛，藍藍不能確定的事，大哥哥一定可以確定！”
尤桑：“……”
尤桑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小女孩真摯乖巧的小臉，在確定小女孩應該沒撒謊后，他哼了一聲，揚起下頜：“那我確實還是挺厲害的，大家都知道。”
藍藍連連點頭：“嗯嗯嗯！”
尤桑又挺直了一些背脊，他握緊石頭，開始第二次探知。
就這樣，一共探知了半個小時……
在將最後一塊石頭也探知完了后，尤桑丟開石頭，往背後一倒，徹底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他聲音虛弱又無力：“都沒有能量……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做實驗。”藍藍說著，她撿起兩塊石頭，然後噠噠噠的跑到另一邊的小蠍子身邊，藍藍將兩顆石塊分別放到小蠍子的軀幹兩邊。
接着她又跑回來，又撿起兩塊石頭。
就這樣，來來回回，來來回回，跑了□□趟之後，萬魔蠍的身邊，已經被圍了一圈的石頭。
尤桑癱在地上不起來，不解的問：“這有什麼用？”
小女孩輕輕一笑，慢慢的說：“大哥哥，這些石頭都是沒有被其他能量雜質過的，最乾淨的空石頭對吧？”
“對啊。”
“空石頭是容器，我們把空石頭想像成一個碗，如果我們把碗，放到一大桶水裏面，會怎麼樣？”
尤桑想都沒想就說：“會被盛滿水啊。”
但尤桑還是沒明白小女孩在說什麼：“可是碗和水，跟你現在做的這些，有什麼關係？”
藍藍背着小手，像個小老師一樣，走到大哥哥面前：“已知，小蠍子能夠主動吸附沙土裏，暗黑物質被剝離后的療愈能量，那麼，此時我們想像一下，小蠍子是否正在吸收能量呢？”
尤桑看向那邊一動不動的萬魔蠍，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進入橫沙石林后，萬魔蠍的傷口，看起來確實沒之前那麼猙獰了。
藍藍繼續說：“小蠍子正在吸收療愈能量，我們把空石頭放在小蠍子的身邊，那麼，從小蠍子身體裏溢出來的療愈能量，自然就會填滿這些空石頭，因為空石頭本身就是可以容納能量的下層岩石，這就等於是，我們把碗，放進了水裏，那麼碗裏很自然的，就被注滿了水。”
尤桑好像能理解了：“所以只要我們繼續等着，這些石頭裏面，一會兒就全都是療愈能量？”
藍藍小臉擰巴了一下：“藍藍其實也不確定，所以藍藍說，這只是一個實驗，而且，就算空石頭真的能吸附這種療愈能量，也不知道能吸附多少，最好的結果，一塊拳頭那麼大的石頭裏，可能只能吸收指甲殼那麼大一點的能量，因為這畢竟不是專業的能量傳導工具。”
尤桑粗獷的擺擺手：“別管能吸多少，能吸就行，到時候你就把石頭磨碎了，給我塗在腳上是嗎？”
藍藍：“……”
藍藍為難的看着大哥哥：“大哥哥，石頭粉不能療傷。”
尤桑不解：“你之前不是把草碾碎，就這麼塗的嗎？”
小女孩抓抓自己的腦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是，小草，本來就是藥草啊，是中藥啊，中藥是可以直接使用的。”
“中藥？什麼中藥？”尤桑沒聽過中藥這個詞，藥草他倒是知道，一些能夠被提取為藥劑的草本，都被稱之為“藥用草本”，縮寫起來，大概就是藥草，就像最常見的止血草，那就是星際隨處都可見的E級藥草的一種。
“中藥就是中藥啊……”
藍藍的嘟噥着，同時，她腦海里，出現了一個畫面，在一片綠草茵茵的山坡上，無數葯農伯伯走在葯田裏，那些葯田非常漂亮，裏面有細長的白前草，有碧綠的菘藍……
菘藍的根部，就是人們常說的板藍根，它的葉子叫做大青葉，也可以入葯，有解毒利咽的功效。
中藥是東方華夏人民的傳統藥材，華夏人民從很早以前就會利用植物和動物，治療自身的疾病，他們勤勞刻苦，善會養生之道，他們是農業大國，他們很會種植農作物，在華夏的土地里，你隨時可以看到遍地的綠田與花草。
“藍藍，藍藍？”
尤桑連續叫了兩聲，卻見前方的小女孩，彷彿失了神一般，一雙眼睛看着一處就不動了。
“藍藍？藍……”
“啊？”小女孩終於回過神來，她眨眨眼睛，懵懵的看着身邊的大哥哥：“大哥哥，你剛才跟藍藍說什麼？藍藍沒有聽清。”
尤桑皺起眉：“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是不是太曬了？我們到那邊峭壁下面去歇涼。”
少年說著，爬起身來，牽着小女孩到了陰涼處。
【藍藍剛才是在說中藥嗎？中藥這個詞，好耳熟啊。】
【我也記得我在哪裏聽過，但是記不起來了。】
【啊啊啊我想起來了！“中”是一個國家的名字，古藍星有一個叫“中”的國家，這個國家的人民，會用中藥治療疾病，這不是去年聯合星球高測考題歷史卷上半卷的題目嗎！這題我扣了12分！記憶猶新！】
【對對對，就是那套考卷，去年的歷史考卷里居然有藍星相關的題目，我都驚呆了！藍星考題已經連續六年沒出現在應試卷里了，我們歷史老師都沒往這上面押題！結果全班全錯，慘啊！】
【確實太冷門了，我記得這卷子後來還上了熱搜，有人質疑這種題目就不該出現在應試卷上，畢竟藍星是否存在都是存疑的。】
【是的，我也想起來了，當時好像“藍星存在黨”和“藍星不存在黨”，因為這事兒吵得差點把星網都炸了。】
【不過藍藍是怎麼知道中藥的？她剛才說什麼，說那些小花小草都是中藥？什麼鬼？那不是止血草嗎？為什麼是中藥？中藥是幾千年前的葯啊。】
——
“你的意思是，你專程跟我說這些，是希望我能多多照顧藍藍？”克羅院長看着大屏幕里，正坐在陰涼處休息的四歲小女孩。
他對着通訊器那邊道：“你這不是廢話嗎？瓦爾，藍藍可是我的親孫女！”
克羅院長很激動，他語氣里忍不住的帶着興奮：“你知道剛才藍藍說什麼嗎？對，就在剛才，幾分鐘前，藍藍居然提到了中藥！中藥，瓦爾，這是你告訴她的嗎？她不愧是我們醫藥世家的孩子！”
如今星際正在使用的所有藥草，甚至其他植被，農作物，最開始，都是來自於藍星。
藍星祖先當初帶了許多種子進入星際，雖然其中絕大部分種子後期都變異了，但是在藍星的時候，它們確實就是叫“中藥”。
“藍星中藥”就是“星際藥草”的祖先，不是醫學相關的人，恐怕不會知道，但是克羅院長作為星際頂尖的醫藥教授，他自然十分清楚。
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些醫學人員才了解的冷門醫學知識，肯定是他的兒子告訴孫女的。
傻爺爺看着屏幕里的小孫女，越看越滿意。
才四歲已經能把從爸爸那裏聽來的知識，活學活用到這個地步了。
藍藍真的很聰明，這方面也很像他，他年輕的時候，也很聰明。
看來他的遺傳基因，在藍藍身上，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克羅院長心裏的滿足都快溢出來了。
通訊器那邊的瓦爾醫生，這時又說了什麼。
克羅院長一愣，皺起眉：“讓厲桀聯繫你？周秦典獄長同意嗎？他不是說，典獄長辦公室的通訊器不是私人傳聲筒……哦，他同意是吧，那好，我會替你轉告給厲桀。”
這通通訊再又說了十分鐘后，才終於被掛斷。
克羅院長依依不捨的看着已經回到後台的光腦屏幕，心裏又是滿足，又是難過。
滿足於時隔五十多年，他不光和幼子通了話，還得知了自己有個孫女。
難過於，這次之後，也不知道下次能與幼子聯繫，又該是什麼時候。
甲級戰犯沒有探監這種說法。
瓦爾去了死亡星，便終生只能留在那片星際煉獄裏，再也回不到正常的世界……
與此同時，死亡星。
“砰”的一聲，周秦一腳踢翻了辦公桌前方的金屬單人椅。
瓦爾放下通訊器，偏頭看了看手握警棍，面沉如冰的典獄長，抿了抿唇，才說：“厲桀不見得會立刻聯繫我們，他現在估計也在為藍藍的事忙着……”
周秦看了一眼瓦爾，語氣里滿是陰厲：“就是你說，把藍藍給他！”
瓦爾：“……”
瓦爾醫生無奈極了：“那你說，除了他，我們還能放心把藍藍託付給誰？藍藍一開始對死亡星的氣候適應良好，我們都以為她能在死亡星健康的成長，但她已經有一年不發育了，她還是那麼矮，還是那麼輕，不讓她離開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讓她死在這兒吧？”
周秦丟開警棍，抬手抹了一把臉，摸到了自己有些扎手的短鬍鬚。
瓦爾輕嘆一聲：“要不是我那個父親剛好打通訊過來，你也不會發現，藍藍居然上了什麼直播，藍藍這樣的身份，是能這麼曝光的嗎……厲桀確實太過分了，這麼大的事，他甚至都沒跟我們說過。”
死亡星與外界隔離，哪怕是典獄長，不上報，也不得私自與外界聯繫，典獄長辦公室的通訊器，甚至只能接到某些被特殊標記過的外來通訊號碼。
比如說克羅院長，他的通訊器能夠打通進來，是因為他四年前動用關係，拿到過葉鶴元帥的親自授權，所以他的號碼被標記了，但即便是這樣，這也是四年來，他第二次打來通訊而已。
“還是不該把藍藍給他！”周秦丟下這一句，抬腿就往外面走。
瓦爾連忙拉住他，幾十年的相處，加上瓦爾是死亡星唯一的醫生，兩人的關係倒不像其他人那麼惡劣。
“我已經讓我那個父親聯繫厲桀了，等他打通訊進來吧，你別主動找他，前幾天送藍藍去星港口，不就差點被發現了……”
周秦甩開瓦爾的手：“我有分寸。”
“你有什麼分寸！”瓦爾繼續拉住他：“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你照鏡子沒有？藍藍走了幾天，你就頹廢了幾天，鬍子都不刮，你忘了藍藍說的，典獄長爸爸的臉會扎人，好疼，從那以後你明明每天都刮鬍子！”
藍藍雖然是死亡星所有人的女兒，但出於對囚犯們的不信任，這四年來，一直是周秦主要照顧藍藍，他幾乎每晚都要看着藍藍睡着后，才會閉眼。
藍藍離開死亡星，其他人是難過，是痛苦，只有周秦，他幾乎崩潰了。
但即便這樣，藍藍也是周秦親自送去星港口的，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更想藍藍能夠健康平安的長大。
周秦沉默的吐出一口氣，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緩慢的道：“你先回去。”
瓦爾終究放開了他，離開前，他看到周秦撿起了被踢倒的椅子。
幸虧那椅子是用3s金屬做的，要不，早散架了。
瓦爾離開典獄長辦公樓，剛下來，就瞥見了樓梯口一道年輕的身影正站在那裏。
瓦爾看着那人。
那人嘴裏叼着根咽，無機質的視線里，泛着冰冷的光。
顯然，剛才辦公室里的那些話，他也聽到了。
瓦爾嘆了口氣：“庫斯，你又想幹什麼？”
曾經的星際反叛軍主軍統帥，喬治·庫斯，深深的吸了口嘴裏的香煙，他的身體半靠在後面的樓梯扶手上，音色冰涼：“藍藍不該交給外人。”
瓦爾閉上眼：“厲桀不是外人，他也是藍藍的爸爸。”
“他算嗎？”庫斯語帶嘲諷：“藍藍半歲之後的人生，有他的身影嗎？”
瓦爾兩手叉腰：“那你想幹什麼？”
庫斯取下嘴裏的煙，丟在地上，踩熄，往外走去：“越獄。”
瓦爾：“……”
庫斯的聲音，冰冷又決絕：“我要帶藍藍走。”
直到人徹底走遠，瓦爾在後面看着這瘋子的背影，抬手捂住額頭，忍無可忍的大吼：“就算藍藍把你的精神力暴動治好了，你以為離開死亡星就是這麼容易的事？”
前面的人沒有回答，凌冽的背影，帶着無形的殺氣。
瓦爾又瞥了眼樓上，剛好看到周秦站在走廊里，見他看過去，周秦又淡漠的轉身回了辦公室。
瓦爾：“……”
所以剛才庫斯說要越獄的話，周秦也聽到了？但沒反應？
瓦爾：“………………”
瓦爾要瘋了，一個兩個的都是什麼情況，這還只是他們三個知道，要是其他人也知道藍藍現在的處境，那整個死亡星……還不給炸了！
向來斯文謙和的瓦爾醫生，到這會兒真的有點綳不住了。
“到底他媽的誰是典獄長！藍藍一走，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要造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