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約定初始，只為了自己
絢麗明凈的皓月在幽藍的蒼穹中顯得格外皎潔，繁星點綴，帶給人無限的遐想。
林海浩瀚，蔭翳蔽日，夏夜涼風清新，蘊含旺盛生命力的挺拔玉樹，聳入雲天，縱橫枝葉間隱約回蕩着野獸的嘶吼。
後山某處足足高達百米的巨大樹榦上，力竭的千塵眉頭緊蹙，似乎在做着一個噩夢。
浩瀚的次元外，暴虐時空亂流侵襲歲月長河，灰白的莫比烏斯環在億萬中子星炸裂，上百道身影無視時不時次元壁宇宙閃現，對如此滅世場景無動於衷，妖艷滅世盛蓮，神聖燦金般的牡丹花紋……
“神塵劫，輪迴墓，終焉日，平衡力，一念帝后……”
“塵掌神塵永恆力，可斬序列次元宙……”
畫面終止，記憶模糊。
……
艱難地睜開雙眼，臉色蒼白，嘴唇微抿。
右手支撐着粗大樹榦，唇瓣發白的千塵忍着身上的疼痛，後背倚靠着黑褐色粗糙樹榦勉強站起身子。
“嘶～”
剛才自己不是在洞穴里嗎？
捂着自己渾渾噩噩的腦袋搖了搖頭，微微呲牙。
“醒了嗎？”
忽然間，一道宛若的清冷嗓音從前方不遠處的樹下陰影處響起。
“誰！”
千塵頓時警覺，強忍渾身酸痛站直身體，神情警惕宛若孤狼，明眸一眨不眨地盯向前方。
“沙沙～”
兩顆參天古樹枝幹縱橫交錯，陰影繁多，好似一體，相互往前走幾步，甚至都不用跳躍，便可輕易踩到對面寬大結實的枝幹上。
咽了一口唾液，強作鎮定，全身肌肉緊繃，靜待對面露出真容。
縷縷月光從蒼穹上緩緩灑落，使這片樹林罩上朦朧的紗衣，隨着月光照耀，身處黑暗的身影也從下往上的逐漸展露身容。
率先映入眼帘是一對宛如瓷器般，小巧嫩白的玉足，往上則是修長性感的美腿，淡紫裙擺包裹着圓潤翹臀，蠻腰纖盈堪握，聘婷婀娜的高挑身段，令人浮想聯翩。
巧奪天工的絕世容顏上一雙匯聚空靈浩瀚的淡漠美眸，波瀾不驚，紅唇嬌嫩，誘人犯罪。
蛾眉皓齒，腮凝新荔，凝脂雪蓮，雅若幽蘭，長達翹臀的柔順青絲，傾瀉如瀑。
好美！
“你……你是那水晶中的人。”
千塵眼瞳微縮，目光驚異，心跳彷彿都快了幾拍。
“嗯。”
女子螓首微點，眸光平靜地注視着眼前臉色蒼白的少年。
長腿輕啟，白玉精緻的赤足踩在灰褐色的蒼勁枝幹上，光是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都不禁讓天地間的渺小塵埃，自覺紛紛退散，不敢褻瀆。
少女的接近讓千塵稍感不安，莫名有種高山仰止，難以企及的錯覺，但仍是強作鎮定。
絕對不給大佬跪下！
“這位……”
正想向眼前女子詢問心中的疑慮時，幽香撲鼻，內心稍慌的千塵有些發愣。
皓腕抬起，如羊脂玉鑄成的漂亮右手搭在了千塵的肩頭，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空靈而又溫和的清涼力量湧入體內。
短短數秒，酸痛消退，內傷恢復如初，精神飽滿強盛。
眼帘抬起，那雙彷彿看透一切的美眸看向了千塵的眉心處。
眉心處，是一個由三種絢爛光輝構成的圖案，美輪美奐。
斜上方的暗金色字符，左上方的灰白色王座圖騰，以及底下的幽藍色球形光輝，它們彼此似是達成了某種共鳴，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可圖案不過轉眼，便隱沒於皮膚表面……
“支配和輪迴嗎？”
“那還有一個是……？”
少女微微低首，美眸流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絕美小姐姐在說什麼，但千塵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那個，請問你是？”
聞言，少女從思索中回神，昂起玉頸，歪歪頭，完美玉顏上毫無雜質的淡漠明眸此時流露些許茫然，倒顯得格外可愛。
“砰砰！”
近距離看着近在眼前的絕世容顏，千塵心臟狂跳，體內掠過一縷不易察覺的暗金色流光。
面對少女不經意表露着反差萌，着實讓千塵不知所措。
皎潔銀輝灑落在少女精緻絕美的俏臉上，千塵被少女驚艷到的同時，內心情不自禁地泛起陣陣漣漪……
似乎知道兩人間的距離過近，少女退後兩步，衣裙搖曳間，勾勒出少女完美的曲線輪廓。
淡然明眸靜靜注視着眼前少年，紅唇微張，空靈悅耳的嗓音在千塵耳畔響起：
“你為什麼會把我從沉睡中喚醒？”
對此，千塵也百思莫解，墨眉輕皺，但見少女一定要問個答案的樣子，只能順着自己思緒，緩緩開口：
“其實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天只是來給養我長大的一個老算命上香的，結果又莫名其妙的被捲入了那個空間之中，至於具體是怎麼進入的，我也不清楚。”
“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那水晶里的人吧。”
少女螓首微點。
“嗯。”
見自己猜測無誤，千塵底氣也多了數分。
“我之所以能放出你是因為當時的情景，實在不是我能控制的，情急之下我的腦海莫名湧現出段段畫面，似乎是來自未來的。”
“可我總感覺這次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既然我能來到那個自成空間，還能將你順利解放出來，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掌控的，要說是命運或者巧合，那之後過來幫助我白袍青年，又怎麼解釋。”
靜靜聽着的少女抬起芊芊玉手，摩挲着雪白下顎，旋即嘴角不易察覺到勾起一抹驚艷時間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我明白了。”
明白了？
千塵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怎麼就明白了。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接下來，我就先陪你一段時間吧，有些事情我已經明白了，首先得讓你先強大起來。”
“啊？”
抬起低垂眼帘，千塵睫毛輕翹，薄唇放鬆，詫異地看着眼前婀娜多姿的幽。
“我叫幽，是你未來之路的……朋友。”
見女子嬌顏的表情有短暫停頓，千塵墨眉輕鎖，神情嚴肅，漆黑眼瞳凝視着不遠處宛若藝術品的傾城容顏。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所以我也沒有理由相信你！”
微風拂過，夜間的森林時不時傳來獸類的嘶鳴，鶯啼婉轉，雄鷹展翅，無法無序，但這也正是大自然的魅力所在。
過了片刻，幽才淡淡開口：“的確，你沒有理由相信我，但是你將我從沉睡中喚醒的，難不成……你打算不負責？”
聞言，千塵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先前的氣勢瞬間全無。
這個冷笑話，懟得千塵啞口無言，但還是嘴硬的狡辯道：
“那是個意外……”
“所以……你是不打算負責了？”
幽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笑意，紅潤的唇角微彎，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偏過頭去的大男孩。
“這……這個……我……”
千塵這就很無語，斜視着身側，徐徐飄落的青葉，腦中思緒萬千。
人家可是位絕世美女，竟然說出讓你負責這種有歧義的話。
這不是搞人心態嗎？
“而且你體內的神性應該被某種力量給封印了吧？如果我在你身邊的話，說不定憑藉我的氣息就能壓制住你體內爆發的神性，以至於你某一天不會被突然爆發的神性給壓死，或者性情大變。”
這番話，讓原本不知所措的千塵大驚，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絕世女子。
幽精緻如玉臉龐上毫無波瀾，彷彿只是在訴說著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但千塵知道，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知道之外，也就只有老算命了解一二。
這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千塵難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少女，清風吹動額前碎發，按耐下心中的驚駭，眉頭輕蹙，盡量平靜開口：
“你究竟是什麼人？！”
少女聳聳肩，不以為意。
“反正你只需要我能幫助你就行了。”
“封印。”
“神性。”
“未知命運。”
“這些答案可是一段很好的旅程喲。”
“而且，我依稀記得我沉睡的過程中，似乎有個人說讓咱倆一起走吧！”
稍加提醒，千塵不禁一陣頭痛，方才想起了這檔事。
腦中不由得再次回想起白袍青年說過的話。
“對了，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要是碰到我說的那個女孩一定要和她一起走，你放心，我是不會害你的。”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白袍青年之前注入到他眉心的神秘字符，應該就是他之後能看到未來碎片的原因吧。
這麼說來，他貌似欠白袍青年一個人情。
假設白袍青年的目的就是讓他帶面前的幽走的話，他那還真不好拒絕。
畢竟人家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多照顧一個人什麼之類的，也不算什麼大事呀，這就讓他很難辦呀！
說起來，那傢伙似乎說過明天或後天要來找他，應該……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是，你為什麼一定要跟着我呀？”
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千塵也很是頭疼呀，他承認自己不是幽的對手，更不是覺得幽不漂亮，相反他覺得幽很是漂亮，甚至漂亮的有些犯規。
可千塵一個人慣了，不喜歡突然有人闖入他的生活。
苦笑一聲，視線重新放到少女清冷的容顏上，清澈明眸沉靜似水。
“我知道你的實力很強，你也知道我的體內封印着神性，所以你更應該明白我的神性屬於先天神性，是刻在骨頭和靈魂深處的，永不磨滅的，我只是被強制封印住神性，才能獲得如今的情感，但是生性冷淡的這些東西還是無法改變的。”
“而照你目前的說法，無疑說明我已經捲入一場棋局中，無法逃脫。”
“按我性格，我不會說什麼掌握命運，因為我覺得掌握命運又何嘗不是命運的一種呢。”
“所以，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千塵目光灼灼地盯着對面的少女，他知道憑自己絕對無法阻止對方的決定。
瞻前顧後，舉棋不定，只會徒增笑柄罷了。
那不如順流而下！
夜風清涼，玄月高懸，兩人沉默地望着彼此的眼瞳，髮絲飄蕩，吹走一片孤寂。
幽清澈眸中倒映着少年的臉龐，似乎能看穿古今。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不如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
“我失去了“過去”，而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已知曉部分輪廓，所以你需要我的幫助，而我也需要你的幫助。”
“我日後會告訴你的身世，讓你獲得超越序列次元的力量，並且會拚命保護你一路成長，而你也能猜到今日喚醒我，日後你的生活必然會不一樣，與其獨來獨往，面臨你無法想像的危險，不如共同前進。”
“不知這個理由，你可滿意？”
凝視那雙漂亮眼瞳，千塵知道這是眼下最好的方案，而憑對方的實力，也沒有理由騙自己。
國家，大陸，星球，星系，黑洞，維度，異次元……數不盡的危險正在等着他，他也深刻知道，自己需要成長，也需要答案，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未來該如何？
至少走下去，自己也不會那麼迷茫，也算有了新的動力，直到完善自己的……“心”？
這是命，亦是命，躲不掉的。
見千塵思索遲疑，幽清冷明眸泛起動人心弦的異彩，再次開口：
“如果連參賭局的魄力都沒有，就別奢望擁有你想擁有的一切。”
千塵稍微一怔。
呀呀，真的是，明明都說了不遲疑了。
的確，都迫不得已了，如果連賭都不敢賭，那結局必然不能如願。
下定決心，千塵唇角上揚，邁開長腿，上前兩步，清脆嗓音在夜空下蕩漾：
“既然無法躲掉，那我想試試你和我共同構築的未來。”
“所以，日後請多指教。”
停在幽的身前，千塵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面帶微笑。
“我是千塵。”
“幽。”
幽也遞出自己的雪白右手，唇角上翹。
雙掌相握，預示着未來的降臨。
不過，可能千塵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在面對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幽時，那特別人性化的一面，簡直有點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