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商業頭腦

第54章 商業頭腦

在新華書店逛了幾圈,三個孩子很快想好要買什麼了。

大娃挑了《羅家將》和《七俠五義》,二妞挑了《俠女奇緣》、《花園街五號》和《飛虎隊與野豬隊》。

三娃只拿了一本《十萬個為什麼》,還是薄薄的第一冊,因為他手上的錢只夠買這個。

算起來,大娃買了兩本,二妞買了三本,三娃買了一本。

大娃雖然幫忙做家務攢了不少錢,但他存不下錢,喜歡去供銷社買零嘴,又出了爆米花的錢,就只買了兩本書。

二妞是家裏最能攢錢的,她攢的錢,買了三本書還有盈餘。

三娃年紀最小,手上沒啥錢,只能買一本書。

他眨巴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哥哥姐姐們手上各有兩三本書,而他只有薄薄的一本,登時不樂意了,盯上了二妞,拉着她的手撒嬌,“二姐——”

二妞錢也花了大半了,還要留着錢買沙包和羊拐骨玩呢,推給大娃,“喊大哥去。”

三娃望向大娃,大娃手裏的錢,再買一本還是夠的。

他嘿嘿兩聲,“三娃子,你想借多少。”

聽到大娃願意借他錢,三娃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道,“借一塊五毛錢。”

大娃想了想,“可以,我借你一塊五毛錢,你回去要還我一塊六毛錢。”

三娃傻了,“為啥,我只找你借了一塊五毛錢,回去為啥要多還你一毛錢。”

是不是欺負他不懂算術?

雖然三娃不會算數,但是多了一毛錢,他還是能聽出來的!

以為大娃要坑他,三娃小臉登時皺成一團。

“因為你急着要啊。”大娃道,“你想清楚,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下次爸跟媽再帶咱們來新華書店,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三娃癟癟嘴,“那我不買了,反正我又不識字,買回去也是爸念給我們聽,你們買了,我佔便宜。”

大娃背着手,樂了,“無所謂,那你就慢慢等着吧,以爸講故事的速度,估計你兩三個月都聽不完一本。”

他轉了轉眼珠,“我要是你,我就自個買書,自己認字自個看。”又道,“哦,對了,我剛才路過書架,看到一本小人書,上面都沒字,只有畫,正適合你看。”

三娃頓時急了,攤開小肉手,不情不願地道,“借我一塊五。”

大娃笑得牙不見眼,數出一塊五,“給,拿好咯。”

寧棠跟沈烈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干涉他兩,由着大娃做三娃的‘生意’,正好讓三娃知道知道,攢錢的重要性。

也讓小娃子吃個虧,在家吃大娃的虧,總比出去吃別人的虧好。

三娃拿着借來的錢,又買了一本小人書,這下他也有兩本書了,小娃子這才眉開眼笑。

買完書,肚子也餓了,正好繞回電影院門口的小攤,買點吃的墊墊肚子。

電影院門口有賣綠豆餅和麥芽糖,買了六個綠豆餅,還有三根麥芽糖,也是大娃他們三出的錢。

沈烈一人吃兩個綠豆餅,寧棠和大娃二妞三娃各吃一個。

綠豆餅大概半個巴掌大,圓圓扁扁的,餅上沒有印什麼花紋,攤主用荷葉給他們包了起來。

麥芽糖就是用兩根小竹棍攪拌攪拌,深黃色的麥芽糖蘸在竹棍上,散發出甜香的麥芽氣味。

三娃喜歡得不行,把麥芽糖拿在手上,不停地伸着小舌頭舔。

大娃把綠豆餅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卻沒有吃。

沈烈樂了,問他,“你咋不吃啊,沒胃口?”

大娃嘆口氣,“不是,就是這次來江市,逛了新華書店,買了書,又買了爆米花、綠豆餅、麥

芽糖,還借錢給三娃了,我攢的那些錢,都花了一乾二淨。”

寧棠說,“三娃又不是不還,嚴格來說,你還剩一塊六。”

大娃道,“等他還我,估計得等到年底拿紅包的時候了。”

沈烈揉揉他的頭,“小財迷。”大不了回去他補給他們嘛。

大娃寶貝地隔着袋子摸了摸裏面裝着的兩本書。

其實在新華書店,他還看中了幾本書,只不過沒錢買,才忍痛割愛,只買了最想要的兩本。

大娃長嘆一聲,“靠給你們兩做家務,一次才能掙一分錢,這也太慢了,啥時候才能攢多多的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沈烈嗤了一聲,“你還有得掙,那有的小孩給爸媽做家務,純屬義務勞動,一分錢都沒得。”

就好比王娣來跟吳營長生的三個小女孩,盼娣、招娣、迎娣,他們家的家務,上到洗衣服曬被子,下到洗碗掃地,都是由三個小女孩包辦的,王娣來和吳營長在家裏什麼家務活都不用做,三個小女孩也一分錢零花錢都沒有,更別提像大娃二妞三娃一樣,做家務能掙零花錢了。

不過這也是島上一部分小孩的常態了。

手特別松的,諸如寧雪,都不用雙胞胎做家務,她按天給零花錢,一天給個兩分錢三分錢,是常有的事。

手緊一點的,就像寧棠和沈烈,也給三個小娃零花錢,但大頭還是得他們自個做家務去掙。

大多數父母還是既不讓小孩做家務,也不給他們零花錢,只有偶爾手鬆的時候,才會給個一兩分打發打發。

大娃想想也是,但還是覺得掙錢太慢了,他艷羨地看了一眼電影院門口大排長龍,賣得火爆的幾個小攤,托腮道,“要是我也能在電影院門口擺攤就好了,我肯定能掙很多很多錢。”

沈烈樂了,“人家擺攤,那是因為人家有手藝,會做好吃的,像爆米花、綠豆餅,哪個不要技術,哪個不要廚藝。”

寧棠逗他,“就是,你啥都不會做,你去那賣啥,賣空氣嗎,還是賣你炒糊的麵餅。”

大娃不服氣,鼓着小臉,“我不會做,我可以轉賣啊,羅嫂嫂廚藝好,她也會做綠豆餅。”他小聲嘟囔了一句,“羅嫂嫂做的綠豆餅,可比剛才那個賣綠豆餅的大叔做的,好看多了,肯定也比他賣的好吃。”

他說的頭頭是道,“我也不佔羅嫂嫂便宜,我出錢買好綠豆跟麵粉,讓羅嫂嫂幫我做,我給她加工費,然後我再拿來電影院門口擺攤,指定比賣綠豆餅的大叔,賣得還要紅火。”

沈烈跟寧棠對視一眼,沒想到大娃還有這樣的商業頭腦。

雖然這個計劃聽起來滿是漏洞,就比方說,怎麼從海浪島運來江市,船票的費用怎麼算,但大娃小小年紀,能想到這樣賺錢的主意,就已經很讓他們感到驚喜了。

還沒完,大娃又接着道,“如果我真的要賣,我不僅要賣綠豆餅,我還要賣瓜子花生。”

沈烈問,“為什麼要賣這兩樣?”

零嘴多的是,比方話梅、果脯什麼的,為啥就賣瓜子花生。

大娃說:“因為一場電影將近兩個小時,瓜子和花生有殼,吃起來費功夫,正好用來打發時間,我要是看電影的觀眾,我也會選擇買瓜子花生,而不是綠豆餅,畢竟綠豆餅三兩口就吃完了。”

“對了,我還要賣橘子汽水,瓜子和花生吃了會渴,看電影這麼長時間,不可能不喝水,橘子汽水肯定好賣。”

沈烈細細琢磨,發現還真有可行性,忍不住跟寧棠說,“嘿,你說,如果真讓大娃搗鼓,說不準真能讓他賺個盆滿缽滿回來。”

寧棠也為大娃在做生意這方面的靈敏性感到吃驚。

不過大娃也只是想想罷了,他一個小學生,還是得以學業為重,

總不能白天上課,晚上炒瓜子來電影院賣吧,不說他們班主任周老師要找他算賬,沈烈就得先請他吃竹筍炒肉。

吃完東西歇了一會,也才三點半鐘。

回海浪島最近的一班船票是下午六點的,中間這兩個半小時,不知道去哪消磨時間好。

先去了一趟供銷社,買寧棠答應給三娃買的鈣奶餅乾。

寧棠走到貨架前,拿了四包鈣奶餅乾。

沈烈問她,“三娃一個人吃四包?”

寧棠道,“不是,這四包是給他們三個買的。”她瞥沈烈一眼,“就光給三娃買,大娃二妞不鬧啊?”

沈烈一看,大娃和二妞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寧棠手裏的鈣奶餅乾,點點頭,還是寧棠想的周全,“那一人一包就行了,你咋買了四包。”

“大娃和二妞各一包,三娃兩包。”寧棠道。

大娃和二妞各有一包鈣奶餅乾,三娃有兩包,堵住小娃的嘴,誰也不會鬧。

拿完鈣奶餅乾,寧棠餘光瞥見麥片,金味牌的,花花綠綠的包裝,十分顯眼。

她想了想,又拿了一大包,一起結賬。

金味麥片衝起來有一股奶香味,裏面的麥片嚼起來特別細膩,吃起來一點也不比麥乳精差,賣得還比麥乳精便宜,三塊錢就能買一大包,一大包裏面少說四十小袋。

拿來給三個小娃補營養正好,還能配着鈣奶餅乾一起吃,也不卡嗓子。

買完這些東西,也才花了半個小時,現在正好四點鐘。

寧棠和沈烈就帶着三個小娃四處逛逛,消磨時間。

出了供銷社,走兩條街,就是一間照相館。

照相館的玻璃窗上貼了不少舊照片,白色的波浪邊,有的都泛黃卷角了。

兩大三小駐足在玻璃窗前,看着上面的照片。

這是一張單人照,一個梳着扎着高馬尾辮,穿着藍色連衣裙和白色涼鞋的年輕女孩騎在女士自行車上,兩隻手抓着手把上,雙腳放開,對着鏡頭笑得燦爛,看照片的人都被她那份開心所感染。

還有一張雙人照,是一男一女合拍的,女人梳着兩條烏黑的馬尾辮,穿着立領碎花襯衣,男人身穿中山裝,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兩人頭挨着頭,眼神中充滿了對幸福生活的嚮往。

三個小娃看着照片,心動不已,齊齊脆聲道,“爸,媽,我們也想拍。”

沈烈也心動了,望向寧棠,徵詢她的意見。

寧棠想也不想地道,“拍唄。”她問老闆,“老闆,請問多少錢拍一張。”

照相館的老闆兼拍照師傅是個老大爺,聞言笑呵呵地道,“看你們要拍幾寸的。”

沈烈也搞不懂要拍幾寸的,道,“就拍一張全家福。”他掃了寧棠一眼,“再拍一張雙人照,就跟你們玻璃窗上貼的那張一樣就行。”

老大爺點點頭,“一共兩塊五毛錢。”

沈烈肉疼地嘴角抽了抽,拍照還挺貴。

這年頭拍照本就是家裏有點余錢的人家才做的事,光看剛才那張女孩的照片就知道,她能騎一輛二八大杠,家庭條件肯定不錯,才能出得起錢拍照。

沈烈說,“全家福咱們全家一起拍,雙人照,我跟你們媽拍。”

寧棠道,“我兩單獨拍一張幹嘛,不如拍兩張全家福。”

“不行。”沈烈大聲道,又小聲跟寧棠說了一句,“咱倆都沒有雙人合照。”

結婚證上沒有照片,就跟個獎狀似的,論起來,還真如沈烈說的那樣,他跟寧棠沒有雙人合照。

寧棠樂了,依他,“那行吧,咱倆合拍一張。”

沈烈這才滿意了。

春節那段時間的拍照熱已經過去了,照相館裏只有兩三個人,一家子不

過等了十分鐘這樣,就輪到他們拍照了。

先拍全家福。

師傅領着沈烈和寧棠還有三個小孩到拍照的地方,地方很簡陋,就是一塊白色的背景布,外加一條長凳。

師傅指揮道,“大人站在凳子後面,小孩坐凳子上。”

寧棠和沈烈秉承着男左女右的原則,一人一邊,站在了凳子後面。

三個小孩,大娃和二妞這兩個大的,也是一左一右,把小三娃夾在了中間。

師傅調好照相機角度,左看右看,都覺得不得勁,“你們三個小孩,放鬆一點。”

大娃二妞三娃還是頭一回照相,拘謹得不行。

大娃只會一個勁的傻笑,二妞不停地拽着自己的衣角,三娃的小臉僵成了一團。

寧棠道,“放輕鬆,就是拍張相片而已。”

大娃一想到有人要拍他,就緊張得不行,垮着一張小臉,“不行,我害怕。”

尤其是知道拍一次照這麼貴,三個小孩更束手束腳了。

寧棠樂了,“怕什麼,咱們又不止照這一回相,哪怕拍壞了也沒事。”

二妞眼睛一亮,“真的嗎?”

“真的。”寧棠安撫他們道,“你們一年一個樣,以後咱們年年都來照相館拍照,做紀念。”

三個小娃放鬆了不少,至少大娃不只會傻笑了,二妞也不會拽衣角了。

雖說不是那麼緊張了,但三個小娃笑得還是很僵硬。

寧棠就教他們喊茄子,大娃試了一下,“茄——子——”

他揉了揉臉,驚喜道,“真的有用誒。”

師傅也覺得這個喊茄子的主意好,說:“那我就數一二三,你們一起喊茄子,好不好?”

“好。”

師傅準備好拍照,“來,一二三。”

“茄子。”兩大三小齊刷刷地喊道。

“咔嚓——”

一張和和美美的全家福被拍了下來。

輪到寧棠和沈烈拍雙人合照了。

沈烈找師傅要了面鏡子,對着鏡子用水打理髮型。

寧棠無語,“你就一小平頭,再理也理不了多好看。”

沈烈哼一聲,不搭理她,又整了整衣領,覺得整個人精神了,才讓師傅開始幫他們拍照。

寧棠和沈烈並排坐在凳子上,身板挺得筆直。

寧棠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碎花連衣裙,沈烈穿的則是白色長袖襯衫配黑色西裝褲,無心插柳柳成蔭,還真有種情侶裝的感覺,拍這個雙人合照正好。

兩人頭挨着頭,臉貼着臉。

沈烈不知為何,手心發熱出了把汗。

直到師傅喊了一聲,“拍好了。”他才反應過來,還“啊”了一聲。

寧棠問,“師傅,這照片什麼時候能拿啊?”

師傅說:“還得洗呢,你們下個星期過來拿吧。”

沈烈點點頭,“行,那我到時候讓小趙幫我過來拿。”

拍完照片已經五點半了,走到港口,正好六點整,坐船回海浪島。

回到家,沈烈去做飯。

寧棠讓三個小孩吃點鈣奶餅乾配金味麥片墊墊肚子。

金味麥片用熱水沖泡,飄散出一股濃郁的奶香味。

等稍稍放涼了一些,三娃捧着搪瓷缸子大口大口地喝着麥片,奶沫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一圈‘白鬍子’。

二妞拆開鈣奶餅乾,拿了一塊放進麥片里泡了泡,泡過的鈣奶餅乾帶着一股濃郁的麥片味加奶香味,也更加酥軟好入口。

大娃不急着吃,他把早上買的回力鞋拿出來試穿,跑了兩步,覺得特別合腳。

恨不得趕緊到周一,他好穿到學校去顯擺顯擺。

簡單地吃完一頓飯,把桌子收拾好。

大娃他們三個就開始催促寧棠和沈烈給他們講故事聽了。

新書買回來,他們三個心痒痒。

沈烈拿了二妞買的那本《俠女奇緣》,翻開,給他們從開頭講起。

寧棠提筆,在剛買的書的扉頁上,寫下大娃他們三個的名字。

三個小娃故事也不聽了,圍過來,“媽,你在寫啥啊?”

寧棠筆下不停,“我在寫你們三個的名字,這樣就不會弄混哪本是誰的書了。”

大娃低頭一看,‘沈戰平’這三個字,不正是他的大名嘛。

他頓時來了興趣,鬧道,“我也要寫。”

寧棠把筆給他,“行,給你寫。”

這筆是沈烈的鋼筆,用起來跟大娃他們平時用的鉛筆不一樣。

大娃小心地抓着鋼筆,一筆一畫地在書頁上寫下他的大名。

寫完了,大娃小心地吹了吹墨水,幹了后拿起書本仔細打量,小嘴一彎,“哈哈,我寫的真好看。”

寧棠把書拿過來,在他的名字下面寫了一句‘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高爾基’

二妞和三娃張大嘴,紛紛道,“我也要!”

寧棠讓二妞自己寫上名,她再幫三娃寫上名,然後一人幫忙摘抄了一句有關書的名人名言,可把兩個小娃樂的。

聽了一會故事,就去洗澡了。

在外面玩了一天,哪怕是精力最充沛的大娃也累得不行。

三個小娃眼睛都睜不開了,一上床就起了均勻的小呼嚕聲。

沈烈給他們掖好被子,回到他和寧棠的房間,“他們睡得真香,估計是真累了。”

寧棠打了個哈欠,“別說他們了,我走了一整天,也累得不行。”她拍拍床,“行了,咱們趕緊睡吧。”

沈烈輕輕眨了眨眼睛,“先不急,我給你樣東西。”

“什麼東西?”寧棠一愣。

沈烈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女士手錶,“喏,給你的。”他咳嗽一聲,“省得你天天問我時間。”

眼前這隻精緻秀氣的梅花牌女士手錶,有着鋼製的錶帶,方形的錶盤,金色的錶針,大方而不失素雅,好看極了。

寧棠驚喜不已,“你什麼時候買的。”不等沈烈回答,她靈光一閃,“我知道了,在百貨大樓,你說你要去廁所,離開一會,一定是那個時候。”

沈烈挑眉,這也太聰明了,什麼都瞞不了她,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她的說法。

寧棠把玩着小巧精緻的手錶,在手腕上比了比,“你啥時候想好要給我買手錶的。”

這款梅花牌的手錶又被叫做梅花表,價錢不便宜,而且還要搞到手錶票才能買,要說沈烈不是蓄謀已久,她才不信。

沈烈:“從在山崗村的時候,就想到要給你買手錶了。”

寧棠想起來了,山崗村沒有掛鐘,她偶爾會估不準時間,老是會去問沈烈現在多少點。

原來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寧棠彎了彎嘴角,“沈團長,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沈烈:“什麼話?”

“就是,真正想給你買東西的人,是不會問你要不要的,而是提前買好,給你一個驚喜。”寧棠笑道。

說的可不就是沈烈么。

沈烈也笑了,拿過梅花表,“我幫你戴上。”

他把梅花表往寧棠手上一扣,一指寬的鋼製錶帶襯得寧棠的手腕十分纖巧。

“真好看。”寧棠眼裏劃過一絲驚喜。

沈烈咳嗽一聲,“你喜歡就好。”

寧棠眼裏閃過一絲暗光,“喜歡,怎麼不喜歡。”

月光下,她瑩

白的臉龐如玉一般,眉心那一點痣,紅得艷麗。

沈烈眸色漸漸變深。

“唔。”黑暗中傳來男人壓抑的聲音,以及女人的嗚咽。

屋裏羞人的一幕,讓掛在枝頭上的月亮,都禁不住拉過飄過的雲朵,遮了遮羞紅的臉。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

大娃看了看沈烈,又看了看寧棠,總覺得兩人之間有種說不明道不明的感覺。

寧棠看大娃飯都不吃了,就一直盯着她兩,“看我們幹啥,我們臉上有饅頭啊,看着就能飽?趕緊吃你的。”

大娃撇撇嘴,咬一口饅頭咽下去,用胳膊肘捅咕捅咕二妞,“二妞,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爸跟媽有些不對勁。”

二妞心思比大娃細膩的多,她早看出來了。

平常兩人都是各吃各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沈烈幫寧棠打粥,寧棠幫沈烈把油餅撕小塊……總之就是很親密。

看破不說破,二妞眨眨眼,“吃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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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海島擺爛后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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