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是連環殺人犯,還是新的兇手？
無需解釋，因為幾人都知道這起案件的不對勁。
服部平次與柯南開始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畢竟第五位死者才是他們見到的第一位死者，但是隨着早見川將警方內部的資料拿出來之後,二人很快就發現了其中存在的問題。
“如果兇手是選擇特定人群攻擊,死者年齡明顯不對。”
“若是兇手是為了報復某幾個人,而第五位死者當年也參與其中,為什麼死亡時間不對。”
這樣的巧合實在令他們難以忽視，“而且前幾起案件現場都打掃得十分乾淨,這次的現場卻留下了木屑,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早見川點點頭,認同了他們的推測,兇手犯案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否有意外他們無從得知,他們不能否定另外的存在，同樣也不能忽視任何一個可能。
可一旦將這件案件單獨拿出，就會發現另一個重要的問題。
“死者胸口我是罪人的字樣，無論是位置還是外形都與之前的死者極為相像，但我們向媒體公佈的資料里為了防止模仿作案，在這些地方都打上了馬賽克，真實情況並沒有流傳出去,外界的不知情的人應該只知道死者被刻上了這幾個字,並不知道具體字跡如何。”
早見川擰眉,這很可能代表着,“某起案件發現死者的人或者看到屍體的人偷偷拍了照片,或者……”
“他根本就是警方內部的人員。”柯南淡淡地說出了早見川的言下之意。
“早見警官也是意識到了什麼,所以才按下了齋藤警官的發言吧。”
當時早見川的動作雖然隱秘,但是關注着他的二人自然沒有錯過，也因此他們才主動上前打掩護。
“不錯。”早見川喝了一口水，微微露出些笑意，“齋藤警官沒有加入此次的搜查組卻能發現問題，足見敏銳。”
即便他察覺到的問題是第四起案件中的，但是沒有像他們這樣充足的案件信息來源，能做到這個地步也十分不錯。
只不過齋藤沒有意識到背後隱藏着的問題，以及“模仿作案”四個字一出，哪怕他口中指向的是第四起案件，也會引人警覺的可能性，所以不欲走漏消息的早見川，才將他阻攔了下來。
“早見警官知道一共有多少人參與了這次的案件調查嗎？”
早見川抿唇，“我不能確定。”
最初這起案件是被當做單獨案件去偵破的，所以第一起案件發生的住之江區的警察是知道情況的，在第二起案件在平野區發生之後，兩起案件就合併調查，平野區的警官應該也有部分知道，但是他們都被徵調來參與此次的案件偵破。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參與刑事工作的警察都像電視漫畫裏那樣威風，相反，很多時候他們要做的甚至相當枯燥。
詢問案發地點附近的行人、住戶，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有沒有覺得哪裏和平時不一樣，上次提問的問題有沒有重新想起什麼之類的。
而等到警方有新的突破之後，他們又要再次返回，向同樣的人再詢問印證，當時你們說的注意到的情況里有沒有某某個人或者東西出現，常常要頂着對方不耐煩的表情，詢問很多人很多次，也得不到結果。
所以雖然大阪警察本部抽到了各地的精英組成搜查本部，但他們更多的進行核心的調查以及方向指揮。
而關於案發地周圍鄰居工作人員現場的走訪，對於死者生活細節人際關係的查證，甚至現場每一個腳印每一個可能的監控鏡頭，這樣每一個線索的核實，都要耗費巨大的心力和警力，僅憑他們是無法完成的，而這些便由那些參與過案件的被抽調來的警官進行。
“東京方面的警察我
可以保證沒有問題，我們都是一起出發，在這之前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不可能來回進行犯案。”
“嗯，大阪方面的警察我會拜託大瀧警官進行暗中調查，看事發時是否有人行跡可疑。”
“最重要還是要找到兇手殺死第五位死者的動機，這樣的話搜查範圍就會大大縮小。”
幾人同時吸了一口氣，還好是在大阪，服部平次還能暗中做些事情，不然的話，若是貿然指出對警方內部的懷疑，他們很可能直接就被打了。
“所以接下來的調查方向是什麼呢？”
“中學！”三人再次異口同聲，眸光堅定。
柯南：“即便他們就讀的學校沒有交集，但這也是目前唯一的連接點。”
服部：“當初的轉學並非偶然，津崎大助交遊廣闊，哪怕並非同一所學校，他恐怕也知道內情。”
早見川：“直覺。”
“啊嘞？”
“這是什麼理由啊早見警官！”
“很值得重視的理由好不好。”
“早見警官！”
“好吧好吧，我……等等，那是什麼？”
早見川原本為了躲避對面兩個孩子討伐自己的眼神，假裝躲避才瞟向一邊，然而當他仔細看過這某一點之後，他的視線完全的，緩緩的移到了照片的背景上面。
公園裏一位姑娘攬着他的姐妹，笑得十分燦爛，照片角落有幾位被拍到的路人，那是被無意中拍到的棒球隊成員。
“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些眼熟？”
“！！！”
*
一把火被澆了酒精之後轟得焰高衝天，熾熱的空氣讓他們熱情高漲也讓他們難以動彈。
片刻后椅子被猛得移動的呲啦聲接連響起，三個人分別去往不同的方向，服部平次向老闆娘打聽照片的來由與內容，柯南跑向對面的書店買了一份現在的大阪地圖又立刻搜索了當年幾人轉學時期的大阪地圖，早見川則迅速聯繫了東京的警官。
“確認了，船本聰太確實很喜歡棒球，我讓人去查了船本家在那一段時間有沒有再次追加派人去大阪，如果船本聰太真的做了什麼，應該會求助家人幫他掃尾，但時間太久可能不好查。”
“根據地圖顯示，當年他們畢業之後幾年，那片地區就進行了新的開發，也就是比野中學合併的緣由之一，現在那一片已經變成了住宅區。”
“老闆娘說那是他和朋友在天王寺區遊玩時拍的照片，後面幾人穿的棒球服，按照當年的價格來算是一筆不小的支出，東馬太郎、石井貴人或許有可能，但津崎大助絕對負擔不起，很可能是船本聰太購置的。”
“津崎大助因為鬥毆臉上留下了疤痕，東馬太郎與石井貴人也與當年的氣質大不相同，沒想到到頭來仍然是過得最舒心的船本聰太樣貌變化不大。”
“我就說總感覺哪裏奇怪！”服部平次看了一眼那張照片，“原來在這裏見過！”
“他們果然認識，但他們怎麼交聯上的？”
“現在看來，這四人應該曾經與兇手有過節，是針對性報復，但兇手報復的兩個人都曾經在比野中學讀書過，津崎大助又是出了名的喜歡逃課閑逛，恐怕當年與他們結怨的人在比野中學的可能性更高。”
“一個脾氣不好的富家少爺，幾個年紀與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放到學校里……”
“是小團體！”
“校園暴力！”
柯南與服部平次同一時間說了出來。
早見川輕笑了一聲，“沒錯。”
“不過根據記錄當初比野中學沒有發生過鬧到警局的事情，很可能已經私了，還是要找當年曾經在那裏就職就讀的人員才好了解。”
“不過，我倒是認為，範圍不必僅限於比野中學。”他沉默着將手指點到了與比野中學距離很近的，也已經搬離這片區域的大阪私立女子池花中學上。
“這所學校……”服部平次與柯南之前都沒有將視線放到這所學校上，現在被早見川一點，他們突然發現兩所學校雖然屬於不同的街區，校門朝向不同的方向，但實際上只相隔一線，甚至從比野中學校門出門走幾步便能見到池花中學的露天操場。
“看來兩所學校都要查了。”服部平次立刻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本地的學校本就經過了數年的時間流逝，甚至有了合併解散搬遷，之前沒有人將他們聯繫起來是因為一所私立女校，一所公立男女混合學校，招收的學生與學校的風氣都完全不一樣，除了正在面臨畢業與擇校的人，幾乎沒有人會把他們聯繫起來，以至於他們現在才察覺，兩所學校挨得如此之近。
*
新的調查方向已然出現，之後的進展就可以迅速很多，然而再怎麼迅速，警方的調查也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三個人還是按耐住了心情，選擇了先吃飯休息。
無論是誰都認為，等到明天白天警方找到了當年曾經在這兩所學校管理、就讀的人員之後就能得到一些新的消息。
但他沒想到，他們昨天深夜就得到了一個新消息，讓幾個人第二天早早就聚集到了警局裏。
“好像警官們聽說之後就連夜排查了呢，沒想到池花中學當年真的發生過案件。”
“雖然東馬太郎、石井貴人與津崎大助都被問話，但當年判定死者自盡，他們三人的檔案里也沒有記錄這件事，明顯是被擺平了。”
“看來第四位死者船本聰太被‘特殊對待’的原因已經找到了。”
“是啊。”除了船本集團的唯一繼承人，誰還有這個能力呢？
柯南和服部平次一邊走着一邊討論着新情報的內容，拐過走廊，二人就進入了之前為了解決案件留出來的小會議室里。
“啊，早見警官好！”服部平次在門口朝早見川打招呼。
“早上好。”早見川笑着向他打了個招呼，順手招呼他們趕快進來。
“早見警官，現在警方已經向這個方向去搜查了嗎？”
“嗯，死者神野繪枝的母親兩在她過世兩年後就去世了，現在只有他父親還在世。”
“昨晚查到檔案之後，警方已經查探到死者神野父親的住所，大瀧警官已經安排人前往調查，相信今天早上就能得到新消息了。”
說到這裏，早見川停了停，“神野繪枝的父親，之前轉職做過出租車司機。”
“真的！”服部平次和柯南同時看向對方，驚喜之中又有着旁人插不進的交流默契。
“那早見警官要出去嗎？”解決了困擾着的難題，柯南的笑容里也輕鬆了不少，“我剛剛進來之前看到早見警官穿上了外套，屋子裏這麼暖和，只有準備出門這個理由了吧。”
“早見警官不會想自己去調查吧？”服部平次也湊過來，一幅“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們”的表情。
“你呀。”早見川揉了揉柯南的頭，又看向服部平次，“我準備去神野繪枝的墓園去看看。”
“哦！”服部平次回想起資料的內容，“神野的生祭死祭都不在這個月份，如果她的墓前有人剛剛祭拜過，那就很可能是兇手留下的痕迹！”
“因為警方為了保護私隱防止恐慌，後面的死者都沒有公佈具體的姓名信息，所以也不存在‘雖然不知道是誰殺了他，但是你的仇人已經去世，所以我來祭奠’這種情況。”
“沒錯！”早見川點點頭，卻又收斂起笑意，緊接著說道，“不過還有另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
天王寺區
，天還未亮就出發的兩位警官幾經周折來到了一棟偏遠的木屋前。
“前面就是神野先生的住處了吧？”
“啊，還好有人知道他搬到了這裏，希望這次沒找錯。”
“運氣不錯啊，看起來還有人住，應該能有收穫。”
“喂，這裏有人，問一下吧。”
一位穿着警服的年輕警官笑着看向斜方向走來的穿着居家服搭着毛巾的男人，“前面那位先生，您好，請問您認識住在這裏的神野……”
“站住！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