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鴿子習慣一去不返
清泉鎮
忙碌了一上午的杜拉夫先生要開始享用午飯了,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熒的聲音。
“杜拉夫先生,你的委託已經完成了。”
杜拉夫推開門,看見熒和派蒙,還有一個陌生的少女站在門前,他高興地和熒打招呼。
“哦?丘丘人已經解決了嗎,真是多虧你了,這是給你的酬勞,收下吧。”
“喏,除了貨物,還發現了這個。”
熒伸手接過摩拉,放進了空間中,轉而看着杜拉夫一字一句地說道,同時拿出了戰鬥后撿到的信。
“信……謝謝你,這封信是我寄出去的,本來是要寄給蒙德城的葛瑞斯修女。”
杜拉夫眼中閃爍着複雜的神情,內心似乎是在掙扎着什麼,他再次詢問起熒。
“你沒看吧?沒事,就算看了也沒什麼,只不過是陳年舊事了,不過……旅行者,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先等我一下。”
看到熒點頭答應后,杜拉夫讓幾人稍等片刻,之後便轉身進屋了,片刻過後,他拿着一封嶄新的信,遞給了熒。
“最近風魔龍的活動太頻繁了,可能是因為這樣,鴿子才沒有把信送到,這封信就拜託你送給葛瑞斯修女了,有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
幾人收下信后,就準備離開了,這時,孟嶼突然想起來自己是過來送信的,於是拿出提米的信交付給杜拉夫,隨後幾人便離開了清泉鎮。
“有些事情,如果下定了決心,那就去做吧。”
離開的時候,熒對着杜拉夫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而杜拉夫卻呆站在原地,看着手裏的信。
“唉,提米……”
………………
蒙德城
蒙德大教堂的風神像下,葛瑞斯修女正站在風神像下面,祈禱着龍災儘快散去,見到幾人走了過來,便停下了祈禱。
“您是......那位通過鴿子積累力量的旅行者,這次過來,難不成是忘了特製土豆餅怎麼做了嗎?”
剛剛見到幾人,葛瑞斯修女就說了一些讓孟嶼摸不着頭腦的話,不過一旁的派蒙倒是反應很快,連忙擺了擺手。
“不是的不是的,這次我們來是有正事要辦。”
解釋清楚后.........
“原來如此,清泉鎮還真是.........天天都在發生意外,謝謝你們把信送過來,稍等一下,我去為你們準備謝禮。”
“這封信.........”
這時,一旁沉默着的旅行者開口詢問,而葛瑞斯修女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她搖了搖頭。
“您看過信了?沒事的,不是什麼重大秘密,用杜拉夫的話來說,這是些陳年舊事,只不過這些陳年舊事,我們永遠也忘不掉。”
“這些陳年舊事到底是.........”
“您想聽嗎,好吧,您是值得信賴的人,但是您也得保證,決不能把這些事說出去。”
“.........我盡量。”
葛瑞斯修女看着熒執着的樣子,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將事情娓娓道來。
“唉,您這個人哪.........不過,我相信您的品德。”
“提米的父親,和杜拉夫先生是很好的朋友,他們一起狩獵,一起喝酒,一起到處折騰,不知道被騎士團警告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被維多利亞修女訓誡了多少次。”
“直到提米出生,提米的父親才收斂了起來。他甚至還戒了酒,開始認真工作攢錢,說‘老爹要給兒子做榜樣才行’。”
“然後,他嚷嚷着不要給提米做壞榜樣,磨得杜拉夫先生也把酒給戒了,實在忍不佳的時候,他們就一個勁地給自己灌蘋果釀,偶爾我會去和他們一起喝一點。”
“但是,他們的一次狩獵出了意外,提米的父親受了很重的傷,雖然馬上就送了過來,我們也全力治療,但是...很不幸,他還是去世了,那之後,杜拉夫先生就拜託我照顧提米,他回去清泉鎮繼續做獵人。”
“他每個月都會寄信和錢過來,但卻一直不肯見提米,不過,最近他一直在說,要把真相告訴提米,唉,告訴提米這種事,真的好嗎?”
待到葛瑞斯修女說完,幾人之間便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熒打破了沉默,搖着頭嘆了一口氣。
“不可能瞞一輩子的。”
“是啊,我知道,但提米還是一個孩子,但是我希望他有一個能夠回憶的幸福童年,這樣至少,在將來面對真相時,起碼還有美好的回憶能給他安慰。”
面對熒像是指責一樣的話,葛瑞斯修女也只是搖了搖頭,無奈地解釋了起來,可這時,一旁沉默不說話的孟嶼突然開口。
“回憶…………是指用謊言撐起的童年嗎,被自己最親近的人隱瞞。”
“…………抱歉,我說的有點多了,我這就去準備謝禮。”
葛瑞斯修女沒有回答,她已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但熒拒絕了她的謝禮。
“不必了,杜拉夫先生已經支付過報酬了,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熒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孟嶼和派蒙急忙追了上去。
“如果您有空的話,能幫我去看看提米嗎,就當是陪陪他。”
熒沒有說話,只是背對着葛瑞斯修女擺了擺手。
………………
“嗚啊,突然感覺提米好可憐啊。”
臨近黃昏,蒙德的街道上,派蒙帶着同情向孟嶼和熒說道,而兩人卻是沉默着不說話,任由夕陽拉長她們的影子,這時,熒有意無意地問起了孟嶼。
“孟嶼,你覺得…………告訴提米真相會怎麼樣呢。”
面對着熒的回答,原先情緒有些低迷的孟嶼愣了一下,雙手背在身後,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
“如果提米是個膽小鬼的話,他可能會躲在被子裏抹眼淚吧。”
“如果他既不勇敢也不膽小,也許會哭一場。”
“如果他足夠勇敢,他在大哭一場后,還是會笑着面對生活…………”
孟嶼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沉吟片刻后。
“如果……如果他是個膽小鬼,還討厭着過去的自己,現在的生活,需要為了一個人做出改變,他可能會離開蒙德吧。”
“喂喂!這怎麼都不像膽小鬼會做的事吧。”
一旁的派蒙雙手抱胸,一臉不信任地反駁到,孟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哈哈,所以說只是猜測嘛,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在這裏,有提米愛的人,也有愛着提米的人,提米不可能對現在的生活討厭,他從小到大也都是他自己,不需要做出什麼改變…………總之,如果我是提米的話,還是希望知道的吧。”
“emmmm,雖然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但最後還是希望提米知道的啊,那熒你是怎麼想的?”
派蒙伸出手晃了晃手指,然後又詢問起熒,但熒卻是看着孟嶼,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聽到派蒙的回答才回過神來。
“我嗎?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外人吧,這些事還是要杜拉夫先生他們去說的。”
“啊?杜拉夫先生好像確實想告訴提米真相,如果他不答應怎麼辦。”
這時,熒玩味地看着派蒙,一手握拳一手成掌拍在了一起。
“那就把他打服!”
“不可以!怎麼想都不行的吧!”
“那麼你覺得呢?杜拉夫先生?尾隨了這麼久,是有什麼事嗎。”
熒笑着安慰在空中跺腳的派蒙,同時向後看去,對着杜拉夫說道,杜拉夫無奈地走上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