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當眾構諂
    至尊鑒寶狂婿
    第一章 當眾構諂
    秦州,江家別墅大廳。
    今天是老太爺江衛國的壽辰,賓客盈門,張燈結綵。
    但本應熱鬧的大廳,此時卻氣氛壓抑,鴉雀無聲。
    “李重樓,你真是賊膽包天。”
    江家長孫江濤打破了寂靜,一臉陰陽怪氣叫道:“今天敢偷爺爺珍藏的寶貝,明天就敢占我們江家家產。”
    江濤面前,站着一名身材削瘦青年,氣質沉靜,眼神蘊星納月。
    目光聚焦在面前茶几上的一個天青色三足盤上。
    盤身圓潤,遍開細碎紋片,猶如魚鱗,形狀像果盤卻很淺。
    “江濤,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少在這血口噴人!”青年身邊,站着一名黑髮如瀑,五官精緻的美女。
    一身米白禮服,略施淡妝。
    完美無瑕的臉上表情森冷。
    美眸暗含怒火,看着高冷孤傲,生人勿近。
    “江玉心,你還敢幫着他說話?看看你自己選的倒插門。”
    江濤眼泛陰詭,皮笑肉不笑道:“這種缺教養的貨色,真是丟盡了我們江家的臉。”
    “三年前你不顧家族反對,非要讓這個屌絲入贅,搞的江家成了整個秦州的笑柄。”
    “我看這件事情,說不定跟你也有關係!”
    話音剛落,江家親戚跟不少賓客,紛紛附和。
    “江濤說的沒錯,當初我怎麼說來着,這種低賤的屌絲入贅,總有一天會壞你事,現在應驗了吧。”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可不就挖空心思打洞么,不然他怎麼會當倒插門?”
    “可惜了玉心這秦州三美之名,竟找了這麼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畜牲。”
    ……
    不少人賓客興災樂禍,跟風叫罵。
    聽的江玉心俏臉發青,美眸有紫電炸裂:“都給我閉嘴!”
    三年前,她剛留學回來便被家族逼婚,正好大學同學李重樓母親生病住院,兩人便達成協議。
    以二十萬禮金當報酬,讓李重樓真戲假做,入贅江家。
    三年來,李重樓雖然爛泥扶不上牆,但也算規規矩矩,沒做過任何非份之事。
    今天帶他來祝壽,本想讓他精心挑選禮物,討好一下爺爺,他竟然只買了兩瓶酒。
    被親戚朋友一頓奚落就算了。
    現在還被人抓住偷竊爺爺珍藏的汝窯天青釉三足樽承盤。
    連帶着她的臉,都被丟的精光。
    江玉心看向李重樓,壓抑着怒火問道:“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直到這時李重樓才抬頭,淡淡說道:“與我無關。”
    “人贓並獲你還敢抵賴!”
    江濤一臉陰笑道:“聽說你媽最近病重又住了院,等着開刀。”
    “手術費還沒湊齊吧?”
    “你這種吃軟飯的廢物,為了錢什麼干不出來?”
    “這麼多人作證賴不掉的,洗乾淨屁股,等着坐牢吧。”
    聞言,江玉心俏臉一陣煞白。
    美眸電芒閃爍,怒火忍不住噴薄而出。
    啪!
    狠狠一巴掌扇在李重樓臉上,咬牙切齒道:“沒志氣!”
    李重樓半邊臉迅速泛紅,眼中漏出一絲寒意,問道:“連你都不信我?”
    “你做過讓我信服的事么?”江玉心臉上滿是厭惡。
    前兩天李重樓母親病重她知道,還打電話找她借過錢。
    當時她正在外地出差談一樁大合同,便不耐煩掛了。
    現在想想,以李重樓對他母親的在乎,真有可能被逼急了干出這種事。
    但就算天大理由,也絕不是開脫的借口。
    “我就算偷,也不會偷個贗品!”
    李重樓眼中寒芒炸裂,轉臉直視江濤,一字一句道:“江濤,你吃喝嫖賭佔盡,欠下巨額賭債。”
    “自己偷了真品還債,栽贓嫁禍給我。”
    “趁機趕走江玉心,入主公司,處心積慮的人是你!”
    這一幕,刻骨銘心,縱使幾十年過去,依就歷歷在目。
    與前世的今天,如出一轍。
    江濤為奪家產,趁老爺子大壽栽贓陷害,讓他深陷牢獄。
    等着手術的母親聽聞此事,傷心欲絕,撒手人寰。
    江玉心也因此被調離秦州,更被逼成為江濤攀附權貴的工具,改嫁給一個變態。
    沒過多久,便不堪受辱自殺身亡。
    他因禍得福,在獄中結識一位奇人,學得鑒寶之法。
    出獄后,便醉心古玩,刻苦幾十年終成一代大師。
    卻因一件秦代的至寶,重生回這命運巨變的一刻。
    事情還是發生了。
    但他,卻早已不再是曾經的李重樓。
    江濤,新仇舊賬,一併清算!
    嘶……
    話音剛落,便激起陣陣倒吸冷氣之聲。
    江家人滿臉驚詫。
    這還是江家那個唯唯諾諾的廢物贅婿么?
    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竟然敢倒打一耙,指責江濤。
    反了,反了!
    就連江玉心,也掩不住美眸中的震驚。
    結婚三年,又是同窗,雖然沒有肌膚之親,但她對李重樓了解的清清楚楚。
    這一刻,展現出來的氣勢,跟以往判若兩人。
    就連說的話,也鏗鏘有力,句句誅心。
    這是怎麼回事?
    “你……你胡說八道。”
    江濤臉色微變,眼中露出慌亂之色,色厲內荏叫道:“死到臨頭你還敢潑我贓水!”
    “我胡說?”
    李重樓冷笑道:“我會讓你當著滿屋賓客的面,死個明白。”
    說著,伸手拿起那方天青盤,侃侃說道:“汝窯起於宋時,是當時五大名窯之一。”
    “其釉色,青如天、面如玉、晨星稀、蟬翼薄。”
    “正是這四大特點,讓其成為稀世珍寶。”
    “究其原因,便是因為其釉色,是以天然瑪瑙研磨入色,汁水瑩厚如堆脂。”
    “其棕眼隱若蟹爪,色有天青、粉青、蔥綠、天藍之變。”
    “有雨過天晴雲破處之美贊,乃是歷代青瓷之首!”
    “這塊天青釉三足樽承盤,圓口淺腹平底,下承三足,底下曾有乾隆皇帝題詩,由宮廷玉作匠師以楷書刻於器物外底。”
    “即憑此特點,便有至少兩處,與真品不符!”
    嘩……
    一番話,讓整個別墅大廳沸騰起來。
    眾賓客面面相覷,無比震驚。
    誰能想到,江家這個出了名的廢物倒插門,竟然能說出這麼專業的話。
    說明至少是懂這行的。
    難道……
    真如他所說?
    江濤眼神慌亂,額頭冷汗直冒,正想爭辨。
    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外面這麼熱鬧?在吵什麼呢?”
    老太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