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燒餅歌

第004章 燒餅歌

朱元璋扶起劉基:“先生,又來了。”

劉基略做沉思,說道:“皇上,我大明一統世界,南方終滅北方終,大嫡裔太子是嫡裔,雖有文曲星高拱,但卻有日防西。”

朱元璋皺一皺眉頭:“什麼意思?”

劉基笑着:“皇上,說好不問因果的。”

朱元璋笑一笑:“好,不問,不問,那就以朕的理解說,朕進城都築堅密守,可謂是連蒼蠅亦難飛得進來,何來有防之說呢?”

劉基說道:“臣見都城雖屬鞏固,防守嚴密,似覺無虞,只恐燕子飛來,把京城弄得遮天蔽日。”

朱元璋背着雙手在來回踱步,似是在品味這番話的意思,突然停步,說道:“先生說有人造反?”

劉基深深一揖:“皇上,臣只可以話說一半,點到即止。”

朱元璋笑起來:“對,劉半仙嘛,當然把話留一半。”

劉基笑起來:“皇上又封雅號給微臣了,劉半仙,劉一半,挺好的雅號。”

朱元璋哈哈大笑,然後說道:“只作戲言,不可作實,一解悶情,君臣一樂,是朕違反了,請先生繼續說下去。”

劉基說道:“言歸正穿,望皇上不要再打斷。”

“好的。”朱元璋點頭。

劉基想了一下,娓娓道來:

“此城御駕盡親征,一統山河永樂年。禿頂人來文墨苑,英雄一半盡還鄉。

北方胡虜殘生命,御駕親徵得太平;失算功臣不敢諫,舊靈遮掩主驚魂。

國壓瑞雲七載長,胡人不敢害賢良;相送金龍復故舊,靈明日月振邊疆。”

他停下不說,看着朱元璋的神情有什麼變化。

朱元璋追問:“此時天下若何”

劉基說道:“這個微臣可以回答,天下大亂矣。”

朱元璋的臉色有些陰沉:“朕所打下的江山,有誰敢覬覦作亂?”

劉基說道:“臣不敢亂作答。”

朱元璋知道追問也是徒然,因為劉基絕對不會做出解釋的,嘆一口氣,說道:“請先生往下說。”

劉基說道:

“天下饑寒有怪異,棟樑龍德乘嬰兒;禁宮闊大任橫走,長大金龍太平時;

老揀金精尤壯旺,相傳昆玉繼龍堂;閹人任用保社稷,八千女鬼亂朝綱。”

朱元璋眼睛一瞪,說道:“先生,慢着,不會吧?八千女鬼亂我大明天下?”

劉基沒回答,而是繼續吟唱:

“忠良殺害崩如山,無事水邊成異潭;救得蛟龍真骨肉,可憐父子難順當。”

朱元璋打斷他的說話:“這段測文的意思莫非是父子爭國?”

劉基搖一搖頭:“非也,請皇上繼續聽下去!樹上掛曲尺,遇順則止,至此天下未已。”

朱元璋滿臉疑惑:“何謂未已?”

劉基說道:“國祚還在殘延,沒有完全滅亡,尚有支脈延續。”

朱元璋笑一笑:“繼續推測下去。”

劉基說道:

“萬子萬孫層疊層,祖宗山上貝衣行;公侯不復朝金闕,十八孩兒難上難;

木下一了頭,目上一刀一戊丁;天下重文不重武,英雄豪傑總無春;

戊子已丑亂如麻,到處人民不在家;偶遇飢荒草寇發,平安鎮守好桂花。”

朱元璋緊皺着眉頭,臉上的麻子也幾乎擠到一塊兒:“偶遇飢荒,先生說得真好聽,既然是天意,為何不用天降飢荒,平常小丑,天下到這滅亡沒有?”

劉基說道:“西方賊擁亂到前,無個忠良敢諫言;喜見子孫恥見日,衰頹氣運早升天;月缺兩二吉在中,奸人機發去西東;黃河涉過開金闕,奔走梅花上九重。”

朱元璋打斷他的說話:“這句推文莫非是指梅花山作亂,從今朕命人看守何如,或者斷其龍脈如何?”

劉基說道:“皇上,那就是逆天而行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這樣做,會導致更嚴重的惡果,況且這句推文也不是這樣的意思,聽臣推演下去,遷南遷北定太平,輔佐帝王有牛星;運至六百半,夢奇有字得心驚。”

朱元璋哈哈大笑,說道:“大明有六百年之國祚,朕心足矣,不對,六百半不就是三百嗎?大明真是有三百年的國運?”

劉基含笑不語。

朱元璋察顏觀色,說道:“能與盛唐相比,朕也滿足了,既然是天機,愛卿難以言明,何不留下錦囊一封,藏在庫內,世世相傳勿遺也,急時有難,則開視之,這樣可以嗎?”

劉基說道:“皇上是天子,金口一開,就是天意,皇上喜歡怎樣就怎樣。”

朱元璋說道:“請先生繼續推演下去。”

劉基深深一揖:“臣遵旨,九尺紅羅三尺刀,勸君任意自游遨;閹人尊貴不修武,惟有胡人二八狄。臣當封金櫃之內,等後人開時自驗證微臣今日所言之真假。”

他清一清嗓子,繼續說道:

“桂花開放好英雄,拆缺長城盡孝忠;周家天下有重複,摘盡李花枉勞功。

黃牛背上鴨頭綠,安享國家珍與粟;雲蓋中秋迷去路,胡人依舊胡人毒;

反覆從來折桂枝,水浸月宮主上立;禾米一木並將去,二十三人八方居。”

朱元璋說道:“二十三人起兵亂大明天下?八方百姓安居否?”

劉基雙膝跪下,匍匐在地:“臣該萬死,不敢隱瞞,至此大明天下亡之久矣。”

朱元璋大驚失色,良久,說道:“先生,請起,天意如此,朕又豈能責怪於先生,先生只是根據卦象推演而已。此人生長在何方?若何衣冠?稱何國號?治天下何如?和我開創的大明相比又如何?”

劉基掐指推算:“還是胡人二八秋,二八胡人二八憂;二八牛郎二八月,二八嫦娥配土牛。”

朱元璋駭然於色,說道:“自古胡人在中原立國,尚無百年之國運,此人開國之後竟有二百餘年之運?”

劉基說道:“天定命數,不可逆轉,正如皇上的天下一樣,當年張士誠兵多將廣,還不是敗在皇上手下。”

朱元璋笑呵呵:“說的也是。”

劉基說道:“皇上,還要不要推算下去?”

朱元璋微笑着:“聽聽又何妨。”

劉基繼續掐指推算:

“雨水草頭真主出,赤頭童子皆流血;倒置三元總才說,須是川水頁台闕;

十八年間水火奪,庸人不用水火臣;此中自己用漢人,卦分氣數少三數;親上加親又配親。”

朱元璋一揮手,說道:“先生,朕有句話要問,胡人至此,用人水奪火滅,親上加親,莫非是駙馬作亂?”

劉基搖一搖頭:“非也,胡人英雄,水火既濟,安享太平,有位有勢。時值昇平,稱為盛世,氣數未盡,還有後繼。”

朱元璋嘴角盪起一絲僵硬的笑容,然後重重地嘆息一聲,做了一個繼續說下去的手勢。

劉基說道:“那微臣就繼續。

寶劍重磨又重磨,抄家滅族可奈何;閹人社稷藏邪鬼,孝弟忠奸誅戮多;

李花結子正逢春,牛鳴二八倒插丁;六十周甲多一甲,螺角倒吹也無聲;

點畫佳人絲自分,一止當年嗣失真;泥雞啼叫空無口,樹產靈枝枝缺魂;

朝臣乞來月無光,叩首各人口渺茫;一見生中相慶賀,逍遙周甲樂飢荒。”

他停頓不說,舔一舔嘴唇。

朱元璋親自斟茶,遞給劉基。

劉基受寵若驚:“謝主隆恩。”

朱元璋問:“胡人到此敗亡否?”

劉基一口氣把杯中的茶喝光,說道:“不瞞皇上,尚未敗亡,雖然治久生亂,值此困苦,民懷異心,但氣數未盡也。”

朱元璋說道:“這個由胡人建立起來的朝代,倒也夠長的,先生,繼續。”

劉基說道:

“廿歲力士開雙口,人又一心度短長;時俺寺僧八千眾,火龍渡河熱難當;

叩首之時頭小兀,娥雖有月無光;太極殿前卦對卦,添香禳斗鬧朝堂;

金羊水猴飢荒歲,犬吠豬鳴汨兩行;洞邊去水台用水,方能復正舊朝網;

火燒鼠牛猶自可,虎入泥窩無處藏。草頭家上十口女,又抱孩兒作主張;

二四八旗難蔽日,遼陽思念舊家鄉;東拜斗,西拜旗,南逐鹿,北逐獅;

分南分北分東西,偶逢異人在楚歸;馬行萬里尋安歇,殘害中女四木雞;

六一人不識,山水倒相逢。

黃鬼早喪赤城中,豬羊雞犬九家空;飢荒災害皆並至,一似風登民物同;

得見金龍民心開,刀兵水火一齊來;文錢斗米無人要糶,父死無人兄弟抬;

金龍絆馬半亂甲,二十八星問士人;蓬頭少女蓬頭嫁,揖讓新君讓舊君。”

朱元璋笑着問:“先生,胡人至此敗亡沒有?”

劉基說道:

“手執鋼刀九十九,殺盡胡人方罷休;可憐難渡雁門關,摘盡李花滅盡胡;

黃牛山下有一洞,可投拾萬八十眾;先到之人得安穩,後到之人半路送;

難恕有罪無不罪,天下算來民盡瘁。

火風鼎,兩火初興定太平;火山旅,銀河織女讓牛星。

火德星君來下界,金殿樓台盡丙丁;一個鬍子大將軍,按劍馳馬察情形;

除暴去患人多愛,永享九州金滿盈。”

朱元璋再度追問:“胡人建立的朝代到此還在嗎?”

劉基說道:“稟告皇上,胡人至此,亡之久矣。”

朱元璋松一口大氣,說道:“和我大明相比,差了多少年?”

劉基:“相差不了多少年。”

朱元璋:“還有下文嗎?”

劉基:“有,尚未推算完。”

朱元璋:“繼續。”

劉基點頭:

“四大八方有文星,品物咸亨一樣形;琴瑟和諧成古道,左中興帝右中興;

五百年間出聖君。周流天下賢良輔,氣運南方出將臣,聖人能化亂淵源,

八面夷人進貢臨,宮女勤針望夜月,乾坤有象重黃金,北方胡虜害生靈,

更會南軍誅戮行,匹馬單騎安國外,眾君揖讓留三星,上元復轉氣運開,

大修文武聖主裁,上下三元無倒置,衣冠文物一齊來,七元無錯又三元,

大開文風考對聯,猴子沐盤雞逃架,犬吠豬鳴太平年,文武全才一戊丁,

流離散亂皆逃民,愛民如子親兄弟,創立新君修舊京。

千言萬語御虛實,留與蒼生作訂盟。”

朱元璋皺着眉頭:“先生,最後一句似乎是結束句,沒有了嗎?”

“皇上,臣言盡到此,已空腸枯肚,再無能力推算下去,還望皇上不要再問了,即使再問,臣也答不出來了。”劉基匍匐在地懇求。

朱元璋急忙扶起他:“先生無罪,何須跪地,快快請起,都是朕的不是,硬要先生泄露天機,要怪就怪朕,與愛卿無關。”

劉基笑一笑,卻是苦澀的笑,心中暗暗說道:“老朱呀老朱,泄露天機的又不是你,將來遭受天譴的更不是你,你當然說得輕鬆。”

他並沒有把內心的不滿之情表露出來,若是給朱元璋察覺到,可能不必等到遭受天譴的那一天,此刻就會人頭落地。

朱元璋沉吟着說道:“先生剛才的絕世之作看來得要安個名堂,安個什麼名堂好呢?有了,就叫劉伯溫燒餅歌吧,哈哈哈。”

他縱聲大笑起來。

劉基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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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舞弄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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