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渝州風惹千年夢 嘉陵水染古今思

八、渝州風惹千年夢 嘉陵水染古今思

?忽然手上一涼,只聽風中一個兇狠的聲音說:“小子,今rì算你命大,姑nǎinǎi饒你不死!”寒江待要說話,那冷風早已shè去,陽光shè來,小怡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說:“好舒服啊,睡了一覺!”

江采萍看着寒江,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寒江搖頭說:“說了你們一定不信,一股冷風吹來,掉下一塊令牌,很像是鳳凰令,然後還有人說我命大不死之類的話,接着很快就走了!”

江采萍看着空中,說:“是靈教在動用九天鎖魂陣,一定是盜令之人還沒來得及逃走,趁大亂之時儘快離開,你看,鎖魂陣的力量又已經慢慢恢復了。”小怡問:“那就是神獸也好了?”

江采萍說:“和神獸沒有關係。寒公子如果所言不假,那盜令的,根本就不是凡人,凡人的功夫再高,你的功力也能看清楚身形,而不可能是一陣風,還是一陣冷風。”小怡問:“那怎麼辦?”

江采萍說:“如果我所猜不假,一定就是他們想要破解各派聖物,與天對抗,事不宜遲,我們得儘快趕路。”小怡問:“還是去百花林嗎?”江采萍想了想,說:“反正要經水路到江南,江南門派眾多,各派均有鎮門之寶,看情況再說。”

寒江心裏想:難道這人就是傳說中的冰月幽神?她已經開始行動了?可是她不是要等到十國後期猜封鎖各類神仙嗎?

小怡已經在他頭上重重一敲,喝道:“你想什麼呢,是不是你的同謀,說!”江采萍拉着小怡的手,說:“別鬧了,前面就是渝州,我們正好趕水路。”

寒江看着前面,心裏想:我這馬上就要去一千年前的chóngqìng了!大唐的chóngqìng,不知又是什麼樣子,和我所呆的地方,不知又有幾許不同,想到這裏,不由心懷激烈。

進了城門,已經是夜sè初上,寒江說:“chóngqìng,不,渝州最出名的是火鍋和小面,到了渝州,不吃這兩樣東西,簡直白來了。”進了酒樓,寒江cāo着本地話說:“小二,來一個紅湯。”小二睜大眼睛看着寒江,問:“紅湯?”寒江說:“逗是火鍋了,不曉得索?”

小二搖頭,疑惑的說:“不曉得。”寒江急忙解釋,“就是往湯裏面煮菜,湯裏面很辣,有花椒海椒的那種。”小二恍然說:“我知道了!”寒江如釋重負,說:“我還以為你不曉得呢,快上。”小二接着就說:“可那是碼頭上那些工人吃的嘛,看幾位打扮得這麼高貴,怎麼吃那種不入流的東西,我們渝州的小吃可多了,有辣子雞,泉水雞,毛血旺,為什麼客官偏要吃那上不了桌子的燙菜呢?”

寒江一愣,小怡哈哈大笑說:“去,你才沒品味呢,我們要有品味的,小二,什麼有品味來什麼,快點,老子餓了!”小二急忙去了,江采萍說:“你還會本地話。”寒江急忙說:“我都說了我不是北方人,只不過我們那時候都喜歡說普通話而已,普通話以北方發音為標準……”小怡一伸手啪的打了寒江一巴掌,得意的說:“管你是哪裏的,別說這種鬼話,你欺負姑nǎinǎi沒見過世面啊,雖然我走得不遠,但南來北往的客人我見得多了,你少在我面前裝!”

江采萍伸手拉着小怡,在她手上一打,說:“別鬧了。”轉頭對小二說:“給我們來泉水雞,再上點米飯。”小怡抽出手,看小二走了,小聲問:“姐姐為什麼要點泉水雞呢?”江采萍說:“因為辣子雞肯定很辣,毛血旺又是毛又是血,想起來都不好,所以就是泉水雞了,泉水多好啊。”小怡拍手說:“好,太好了,姐姐真是聰明。”

寒江一時感覺忍俊不禁,心想待會泉水雞來了你就知道有多辣了!果然泉水雞一上來,小怡和江采萍就傻眼了,看着紅彤彤的菜不敢下筷子。寒江急忙叫小二來要了一份牛肉,一份炒雞蛋,小怡和江采萍吃着牛肉和雞蛋,寒江樂滋滋的吃起了泉水雞。小怡忍不住吃了一塊,辣得要命,伸手就要打寒江,江采萍伸手抓住,寒江說:“老夫子說了,非禮勿動,大姑娘別整天打人啊。”

小怡氣呼呼的說:“這麼難吃還能吃,真是妖怪。”

江采萍看着寒江,笑說:“看來公子真是本地人。”一時用完飯,江采萍用銀子結完帳,寒江忽然想到自己身上沒有銀子,真是什麼都沒有準備,不過也許可以學別的俠客去錢莊或者有錢人家去打劫,然後還可以劫富濟貧。

想到這裏,忽然又想:這兩人去了江南,離蜀山就越來越遠了,我可不能和他們在一起,他們對九宮門也不熟,不如我去找勁天尊,說不定就能有所收穫。

一念及此,便說:“對了,江姑娘,接下來咱們打算怎麼走?”江采萍想了一想,說:“連rì勞頓,休息一下,明rì一早我們去江邊租條船去江南。”小怡拍手笑說:“好啊,江南好,我做夢都想去江南呢!”

寒江心裏想:今rì便是我離開的最好時刻,晚上無人的時候,我自然能離開。只聽小怡說:“姐姐,別讓他跑了,咱們把他綁起來,放在床下好嗎?”江采萍說:“小怡別胡說了,快吃了飯休息,船上可不那麼好過,得好幾天呢。”

寒江鬆了口氣,橫了小怡一眼。

月sè初上渝州涼,好夢佳期竟比長。推窗獨望添思緒,一點一滴更惆悵。

寒江跳下樓去,順着青石撲救的街上,心想這裏應該是老的渝州城,應該在解放碑一帶,那麼離朝天門就不會很遠了,一面想着,迎面走來打更的更夫,他急忙上前問碼頭在哪裏,果然那更夫說離此不遠,一直往前走,左拐便是。

他帶着激動的心情,心想也許一千年後的某天,自己在同樣的地方走過。

朝天門碼頭終於到了眼前,兩江之水清如圖畫,萬家燈火明亮璀璨,寂靜的碼頭上,人物皆非,舊夢往事,如雪片飄來,紛紛點點,唏噓感嘆。

江風飄然而來,帶着繾綣思緒,心cháo起伏,他閉上雙眼,伸出雙手,忽然身形一飄,睜開眼睛,在江上飄蕩起來,水中月影如畫,人影翩然,jīng致而婉約,他落到水面上,濺起點點漣漪,仰望長空,飄然yù仙。

順着嘉陵江,他好奇的往前走着,所去的方向正是沙坪壩,那是他呆了八年的地方,也是他和蘇月留下足跡最多的地方。

忽然他停了下來,他想這應該就是磁器口的位置,當下身形一展,飛到岸上,沒有龍隱門,石梯卻依稀便未改變,走在上面,如同輕踏舊夢,感覺靜謐而奇特。

進了巷子,他猛然一驚,這街道竟然就幾乎沒變,一樣的石板路,一樣的矮房子,只是此時的磁器口,顯得年輕而多姿多彩,斑斕的圖畫絢麗無比,彷彿飄舞的美人,輕盈而熱烈,他緩緩的走在路上,心裏悵然的想:街道可以千年不變,人卻自有chūn秋,人生無常,想來便是如此。

這時候他忽然明白了古往今來多少人無論貴賤,對於生命的景仰和恐懼,慨嘆和敬畏。

出了磁器口,連綿的房子,古樸的街道一徑相連,街上沒有人,只有依稀的燈光,他不知走了多久,反正時而飄忽,時而奔行,時而慢走,大概覺得自己到了三峽廣場的位置,他感到淚水幾乎要奔了出來,神女若無恙,當驚世界殊。

七十二行的樓下也許當時只是一家不起眼的低矮的房子,可那是他分手的地方,傷心開始的地方,命運改變的地方。他坐在那裏,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東方終於露出了魚肚白,他才恍然而起,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叫,“我看你往哪裏跑,到哪裏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他心裏一抖,本能的說:“小怡!”趕快要跑時,忽然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往前面跑着,一面回頭說:“別追了,我要去見先生呢!”

後面一個女子大聲說:“有了先生就忘了我,要當了狀元,還不早把我給忘了,你不娶我回家,我就天天堵着你!”寒江見這個女子生得也是中上姿sè,膚sè一如所有chóngqìng女孩一般白嫩,那男子也是普通男子,不由暗嘆chóngqìng女孩的潑辣,一千年前就已經這樣了。

男子停下來,笑說:“你就算追到我也沒用,結婚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豈能胡來?”那女子一跺腳,說:“少給我胡扯,今天不說個子丑寅卯出來,我就不讓你走!”

寒江聽着兩人追打的聲音越來越遠,街上忽然出現了很多來往的人,絡繹不絕的小販,行走快速的捕快,各種各樣的人在街上穿梭着各自的行程,寒江看得很奇怪,他實在流連這裏,他覺得chóngqìng在一千年前,就已經有了令他神往的魅力。

不過他得立刻回到蜀山,找到勁天尊,在路上他想:我真是傻,到時候我隨便帶點珠寶回去,不就可以給蘇月的叔叔做手術了嗎?如果能這樣真是太好了,只要過了這一關,和蘇月在一起,一起面對困難,總比被困難拆開要好得多!

峨眉山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一下子被眼前濃濃的靜謐給鎮住了,山上很少有道,令人望而卻步,但是景緻卻是從所未見的奇特壯觀,山間百花競放,鳥翔雲唱,白霧蒼茫,如世外之天。

雖然他步行上過金頂,可此時完全不知道所走的路為哪一條路,只是在山中轉了一圈,才忽然想:“我可以用飛的啊,這麼高,要是上山下山都用走,得走到什麼時候!”想到這裏便運氣yù飛,忽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悉悉索索的像是從草叢中越來越近了,他心裏好奇,心想難道這裏有獵人不成,當下輕輕扒開草叢,忽然間眼前一條白sè大蟒蛇猛撲過來,他心裏一驚,那大蟒蛇竟有丈余長,吐着紅sè的信子,張着血盆大口,寒江本能的大叫一聲,眼見那血盆大口便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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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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