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此行江湖天涯遠 聯袂結情深還淺
?白衣女子飄然而來,說:“這是冷風,不是毒氣,肯定是偷圖的人身上所帶,看來此人妖術厲害得很。”小怡說:“不用說,一定是百花林,他媽的太過分了,偷圖還要毀我們的花,好容易一年開一次,就給他們毀了,我一定要把你抓去,換回我們的散花圖,我還要當著你們掌門的面,一刀刀把你凌遲處死。”
看着小怡兇狠的目光,寒江有些害怕,急忙說:“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姐姐都相信了。”白衣女子說:“羅堂主,我和小怡準備去一次北方,此行甚遠,你在島上好生看着,島主最近氣sè不大好,要多加照顧。”
那青衣公子點頭說:“屬下明白。”小怡說:“就怕你做不好,告訴你,若是有半點差池,我拿你的狗頭。”白衣女子拉着小怡到了院裏,進了屋,方說:“你這丫頭,怎麼說話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小怡說:“哎呀,我改不了啊,我是jì院的丫頭,怎麼可能改口呢?姐姐就將就着吧,最多我以後遠離你了。”
白衣女子說:“一入江湖是非多,江湖可比jì院複雜多了,如果你口無遮攔,恐怕會得罪人,所以要麼你改過來,要麼你留在這裏。”小怡說:“姐姐,這裏的人天天都想趕我走,要是你走了,我還不被他們扒來吃了,你就可憐我,帶我一起去嘛,我雖然不能幹別的,但是罵人還是可以的啊,而且我絕對的衷心,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白衣女子說:“那個寒公子,古里古怪的,到底如何處置呢?我想乾脆帶着一起走,免得在這裏生事。”小怡笑說:“好啊,好像叫寒江,他要是有半點不對勁,我立刻殺了他,哼,咔嚓!”一面比了個動作。
白衣女子淡然一笑,小怡忽然問:“姐姐,你要回家嗎?”白衣女子搖頭說:“不回。”小怡問:“為什麼?”白衣女子嗔說:“還問,明知道回去就要嫁人。”小怡說:“可是姐姐不能不嫁人啊,據我所知,只有jì女才不能嫁人啊,jì院那些姐姐,不知有多想嫁出去呢。姐姐怎麼……”
白衣女子說:“我不是不嫁人,只不過那些我都看不上。這都是爹害了我,如果從小不把我送到島上來,跟着叔父見識世面,我豈能看不起那些文弱書生。”小怡說:“哦,你是不是想着羅扶啊?他可是我們島上的大紅人,好多女孩子都喜歡他哦,不過我覺得他很喜歡你,天天都來,有事沒事總要說兩句話。”
白衣女子拍了拍小怡肩膀,說:“別鬧了,快收拾隨身衣物,對了,你去羅堂主那裏拿點衣物來,寒公子在路上也好穿上,他穿成這個樣子,恐有不便。”小怡大笑說:“還說不喜歡,天天都說羅堂主,我不去,你自己去。”
白衣女子說:“好,那我一個人去北方。”正要開門,小怡搶過來說:“我去。”說著出了門,寒江和羅扶正在院裏候着,見了小怡,羅扶拱手說:“姑娘。”小怡橫了羅扶一眼,說:“去取幾件衣服,給寒公子換上。”寒江急忙說:“多謝姑娘。”
小怡說:“你省着點,別以為我對你好,我是把你當人質,而且路上萬一我手癢了,只怕你就有用了。”寒江心想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們又準備去哪裏,不知如何才能得到她們相告。
當下問:“姑娘,就算你把我當人質,我也還是想問,這到底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這是要準備去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怡指着寒江,點頭說:“你怎麼比我的問題還多?我告訴你,我都知道,就是不給你說。”
一語未了,只聽那白衣女子緩緩說:“小怡,別亂說話。寒公子,這裏是梅島,在下姓江,這是我妹子,梅島丟失了鎮島之圖‘散花圖’,應該是百花林的人所為,所以我們要北上去百花林,找百花仙子問個明白,公子如何打算?”
寒江說:“我想問,你們知道楊貴妃嗎?”白衣女子說:“不曾聽說,我對宮廷大事,知之甚少。”寒江問:“如今的年號是?”白衣女子說:“好像是開元,年號改來改去的,我也很少過問世事。”
寒江心裏鬆了一口氣,想畢竟勁天尊還沒有把他送到很多年以前,那樣他等起來就太漫長了,不過不知道開元多少年了,聽她說年號改來改去,開元盛世百姓稱讚,她不可能說年號改來改去,那麼現在就是開元初年,也得等十幾年啊,算了,我還是找九宮環再說吧,不一定要等到楊玉環。當下說:“那,既然梅島也是江湖一派,不知道姑娘對九宮環了解多少?”
白衣女子說:“九宮環是九宮門的聖物,據說力量強大,但到底未曾一見,梅島和江湖各派來往甚少,不曾了解。”寒江心裏一動,想我至少會些飛行之術,到時候去找九宮環不就得了,而且,說不定還能去峨眉遇到勁天尊,千方百計讓他找九宮環,豈不更好。
小怡大聲說:“喂,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偷了我們的東西,還想偷九宮環?你做夢去吧!”她一下把寒江推得往後一退,羅扶已經送過衣物來,白衣女子說:“對了,羅堂主,這裏不便換衣服,還得煩請你帶寒公子更衣沐浴。”羅扶點頭說:“我傻了。”
寒江跟着羅扶到了羅扶所住的小院,只見堂上字畫井然,卧房內桌案有序,書籍成堆,心中暗暗佩服。更衣完畢,來到院中,羅扶笑說:“方才讓廚子做了幾個小菜,略備薄酒,望公子賞光繆領。”
寒江擺手說:“不敢當,公子對我如此客氣,實在慚愧。”羅扶倒了酒,就在堂上兩人對飲,寒江平常最多喝點老山城啤酒,白酒從來沒沾過,不過感覺這酒似乎不是很烈,還略帶芬芳,心想古代釀酒,一切都是天然無污染,喝點倒也無妨。
偏偏羅扶又是個能喝酒的人,不覺間竟然喝了十數杯,寒江已經略略感到醉意,羅扶其實不過是想探探寒江虛實,當下故作醉態,笑問:“公子何時來的梅島?”寒江已經醉意熏熏,迷迷糊糊的說:“剛來,今天剛來。”羅扶笑了一笑,問:“是嗎?公子來自何方,不可能真的來自北方吧,你認識百花林的人嗎?”
寒江糊裏糊塗的說:“我,我說了你都不信,我真的來自一千年以後,我是來找九宮環解救被冰月封鎖的神仙的,真的……”羅扶心裏暗想:這話鬼都不會相信,看來還沒醉。當下又拿起杯子,假裝醉意朦朧的說:“來,兄台,相逢未如一醉好,自古唯有酒開懷。喝!”寒江有氣無力的接過來,兩人便又喝了幾杯,羅扶再問,寒江依然如此說,羅扶心裏急了,想此人還真是嘴硬,寒江喝得肚子有些難受,便告辭到了房后,找個地方翻江倒海的吐了起來,他在外面有時候和朋友喝啤酒,多了就吐出來,便感覺好多了,此時亦然。
羅扶見他進來時,又是神采奕奕的樣子,心裏不由有些發怵,因此越發的勸起來,笑說:“曹孟德曾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此酒未如杜康之美,卻也是多年佳釀,花徑數年,不曾因客而掃;薄酒三杯,卻是為君而設。公子,再飲三杯,何如?”寒江喝得有點興起,當下舉杯說:“我不如公子才高八斗,但陪酒還能湊合。”兩人一連幹了數十杯,羅扶想要問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軟綿綿的問不出什麼來了,寒江推了推羅扶,問:“羅,羅公子,你醉了嗎?”羅扶心裏暗暗的罵:這人也太厲害了,守口如瓶,我在島上也算海量,居然不能讓他吐露真言。
想着想着,忽然聽到咚的一聲,他不知道是寒江跌落地上,因為他也沉沉睡去。
小怡來看兩人醉得一塌糊塗,到外面提了兩桶冷水來,往兩人身上一潑,大聲說:“叫你們換衣服,可倒好,喝起酒來了,讓我和姐姐一陣好等,真是欠揍!”說著便要衝上去打,忽然聽到那白衣女子在身後說:“小怡別胡鬧了,快叫人送醒酒湯來,咱們好等寒公子醒來,即刻上路。”
小怡一跺腳,咋咋呼呼的在院裏大叫,“人都死到哪裏去了,你們堂主喝醉了,你們也死了不成!”清風堂的弟子來了七八人,將寒江羅扶二人扶到床上,餵了醒酒湯,寒江經常醉過,所以很快便醒來,感覺頭暈乎乎的,還不太疼,心想這酒倒和山城啤酒差不多,不怎麼上頭。
小怡過來,一把揪住寒江的耳朵,寒江感到疼得要命,大聲說:“別扯了姑娘!”小怡怒說:“叫你喝酒,你可真有本事,把我們的大堂主都喝醉了,看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說著便真在他身上亂打起來,白衣女子在外面說:“好了小怡,帶寒公子出來,我們即刻上路。”
寒江還有些微微的醉意,到了船上,風吹過來,更是大吐不止,小怡幸災樂禍的說:“活該,讓你海吃海喝,以為我們梅島是大戶人家啊,我告訴你,天下受窮的老百姓多着呢,酒池肉林,你以為是你們北方妖怪住的地方啊,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
可憐海天美景,如畫風光,竟過目而不能欣賞。
船行神速,不久便在泉州登陸,小怡跳下船,高興的說:“又回來這裏了,姐姐,我有時間去看我jì院的姐妹嗎?好久沒見面了。”白衣女子皺眉說:“不行,胡堂主已經給我們備了馬,即刻上路。”
三匹馬牽到跟前,小怡和白衣女子翻身上馬,寒江卻有些害怕,鼓起勇氣往馬上翻去,但剛一上馬,便給馬摔了下來,小怡哈哈大笑起來,高聲說:“傻瓜,連馬都不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