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載歲月一場空
從此雲川開始了苦修的生活，初始的一年裏，他可以說是勇猛jīng進，雖然真氣還是會退步，但是整體退步幅度的比起他的修鍊速度來還是小的多，於是雲川在一年內接連打通了足三yīn經和足三陽經，成功的修鍊到練神期的巔峰，已經將一隻腳邁進了虛境。
當然這和陽明派傾盡全派之力的資助也有關，各種奇花異草，靈丹妙藥，凡是能增長功力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往雲川這裏送。
一年的時間由初入練神期到一隻腳邁進虛境，雲川也創造了陽明派修鍊史上的一個記錄，之前修鍊最快的由引氣巔峰到練神大成的是陽明派三千六百年前的那一代掌教四海上人，他用了三年時間由引氣巔峰衝到練神巔峰，但是衝到練神巔峰的時候四海上人已經十四歲了，現在的雲川才剛剛九歲多一點而已。
只是一年之後雲川發現自己體內真氣的退化速度越來越快，終於超過了自己的修鍊速度，再怎麼玩命的修鍊，真氣也呈現出倒退的趨勢。這個現象比凝陽上人的預計要足足的提早了一年，如果真要和凝陽上人預計要兩年時間的話，就憑雲川的修鍊速度真讓他衝進元境也不是不可能。
終於，雲川發現自己的真氣退化已是不可逆轉，告訴了凝陽上人不要再將靈丹和異草再往自己這裏送了。
凝陽上人聽到這個消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只得答應了雲川的要求，他也知道再送這些東西也是於事無補了。看來雲川的真氣退化真是不可避免了。
第二年，雲川雖然沒有放棄修鍊，但是真氣量一rì少過一rì，他打通的那十二條經脈就像一條條寬敞的大路上的人流越來越稀少一般。
直到雲川中了魔咒的第二年頭上，雲川的真氣終於徹底的消失了，雲川內視着自己的十二條經脈，就感覺就好似人煙凋零的古道一般，渺無人煙。
這個時候雲川還是一直沒有放棄着每天的引氣功課，但是靈氣剛剛被進入體內之後，就猶如暮秋的西風，吹過經脈的古道后杳無蹤跡。
這天雲川做完功課後，正要去藏經閣查看一些典籍。剛一出門迎頭碰到五師兄葉辛白。
自從感到真氣的消失是不可避免的以後，雲川就改變了自己的修行方式，由原來的每天的沒白沒黑的發瘋似的修鍊，改成了正常的修鍊方法，每天用三個時辰打坐引氣。其它的時間多數是泡在藏經閣翻閱着陽明歷代以來的典籍。
陽明本來有規定，二代弟子在虛境之前不得隨意進出藏經閣，主要是害怕弟子在基礎打不牢固之前，貪多嚼不爛――各派的藏經閣誰家沒有個幾十套修行心法？但是每一派總是以某幾部為主，修行的人也最多，這樣以來，獲得的經驗也最多，也最容易防止弟子出偏。
但是這條規定對於雲川卻沒有約束力了，困為他現在連真氣都沒有了，所以凝陽上人特意允許他進去隨意的翻看。
但是即使這樣，雲川也沒有權力去翻看本派的各種修鍊功法――其實看也沒用，這些天以來只是翻看着本派歷代以來各位前輩留下的修行心得筆記。
葉辛白來到雲川門前，正好看到雲川要出門，忙道：“小師弟，掌教師伯請你過去一趟。”
雲川忙對葉辛白道了一聲謝，跟着葉辛白來到明心殿。
葉辛白將雲川領到明心殿，向凝陽上人復命后，拱身便要走開。
沒想到凝陽上人道：“辛白啊，既然你趕上了就一塊聽聽吧，想來這對你也沒什麼壞處。”
葉辛白眼中閃過一道喜sè，忙拱身道：“謝掌教師伯！”
其實各門各派在調教二代弟子方面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師父會依照着弟子的修鍊情況即時的給予指導，當然，在修鍊方面各人有着各人的訣竅，但是天州修行界這麼多年累積下來，訣竅差不多也被人們摸索透了，就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去藏經閣一查便知。所以二代弟子在修行過程中去聽別的師叔師伯們指導弟子也沒什麼大的作用。
但是今天又不同，誰都知道雲川一身修為退化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凝陽上人當面對他進行指點，絕對是另闢蹊徑的辦法，說不定就對自己有大用。
凝陽上人看到葉辛白眼中的喜sè，點了點頭，指了指殿下的座椅道：“你們兩個先坐下吧。”
二人依言坐下，只聽凝陽上人問道：“雲川，我聽說你這幾天減少了打坐功課的時辰，是不是體內的真氣有什麼變化？”
雲川道：“沒什麼變化，只不過真氣在五rì前已消失殆盡。”
聽了雲川的回答凝陽上人皺了皺眉，葉辛白聽到后也渾身一震，但他很好的掩飾住了神sè，坐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的聽着凝陽上人師徒問答。
凝陽上人捋了捋頜下長須道：“沒想到這魔咒的來勢比我想像的要快這麼多。”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金sè圓珠，遞給雲川道：“這是一枚妖獸的內丹，已經被我用法力提純過了，你拿去研究一下吧。”
雲川接過那枚內丹，觸手感覺清涼無比，神情不由得為之一振。
凝陽上人道：“前幾rì我同你的師叔們又討論了一次你的情況，雖然最後也沒有商議出什麼好主意，但是你桂師叔卻給你另闢蹊徑想出了一個辦法，雖然還不完善，但是為師卻覺得可行。”
雲川道：“請師父賜教。”
凝陽上人點了點頭道：“就是你手裏拿着的那枚妖獸的內丹，你桂師叔的思路是以數術入手，用陣法來輔助，激發妖丹中的力量，也能相當於我們自身所發出的法力了。只不過這是以外道入手，對於解決你的魔咒並沒有任何的幫助。”
雲川躬身施禮道：“是弟子讓師父及各位師叔費心了。”
凝陽上人擺了擺手道：“別說你是我的弟子，就是你是陽明的一個普通弟子，出了這種情況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凝陽上人表面上說的大義凜然，但是有幾分真假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假如真有一個陽明的普通弟子遭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凝陽上人會不會真的費這麼多心去幫助。
其實這也不能怪凝陽上人偏心，修行界歷代以來就是師父找徒弟，從來就是一師一徒的傳承，再加上修道中人很少有結婚生子的，所以師父拿着徒弟當兒女一般來疼愛也就不奇怪了。
就拿陽明派的八虎來說，只有排行第二的畢東虎和第五的笑面虎於成傑成親生子，畢東虎的女兒畢迎琪才剛剛三歲，離修鍊還早，於成傑的兒子就是那rì被上官蝶奚落的於勝傑。
陽明八虎的其他的六人均沒有成親，凝陽上人和凝劍真人、凝軒真人是出家的道士，冷青和嚴振東還有唯一的女子桂果兒雖然是俗家弟子，但都沒有成親。
這裏面除了嚴振東還沒有收徒弟之外，誰不是把徒弟當做寶貝疙瘩的護着？唯恐在出師之前有什麼意外。
凝陽上人接着道：“這中間還有一個難題就是你現在一點真氣都沒有，沒有辦法激發妖獸內丹中的能量，不過我看你這些天一直往藏經閣里跑，估摸着是真氣退化光了的緣故，既然你現在有時間了，就自己捉摸一下吧。”
雲川點頭應道：“是。”
凝陽上人又道：“你也不用灰心，兩千多年前，我陽明派的那代掌教臨月上人就是憑着一手數術縱橫天州，當年可以說是宇內無敵，臨月上人終身的成就不過是練神期而已。”
這段掌故在門派中知道的人很少，主要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天州修行界百年為一世，一般的門派掌教在執掌門派百年後就激流勇退，參悟那虛無縹緲的天神之道。不願再將jīng力放在門派的事務上。
百年為一代計算的話，那臨月上人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二十多代了，當年的老古董差不多早死光了，雲川他們不知道也是正常。
聽了凝陽上人的話，雲川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心裏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凝陽上人道：“我已經和藏經閣那邊打過招呼了，你從今天開始可以去zìyóu和翻閱術字部和陣法部。”
雲川又點頭謝過師父，凝陽上人道到最後對葉辛白道：“辛白啊，你們可不要學着雲川去亂學什麼數術和陣法，還是自己身的修為重要，當你們達到哪個水平的時候，你師父自然會讓你去學習相應的道術，一些道術你們提前知道了反而是禍事。”
葉辛白道：“弟子明白。”
凝陽上人道：“那你們退下吧。”
從明心殿出來后，葉辛白對着雲川道：“小師弟，不要灰心，臨月上人能有那翻成就相信你也一定不給他低，你的天份可是咱們陽明派最好的。”
雲川點了點頭，他和葉辛白倒不會客氣什麼，雖然葉辛白話不是很多，但是和雲川很是投緣，他們兩人再加上何逍風無形中形成了一個小團體，有什麼事情總是在一起說說，雲川剛來陽明派的時候也多得兩位師兄的照顧，雖然這兩年因為忙於修鍊聚在一起的時間少了，但這份感情卻是一點也沒變。
雲川道：“五師兄你去忙吧，我去藏經閣了。”
說罷二人分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