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我們該走了……

第四百零三章 我們該走了……

何湘面色潮紅,兩尊雷將,消耗了他九成的靈力,且只有一擊之力。

但對付這盧晉,足矣。

面對兩尊雷將,盧晉面色微變,在兩尊雷將面前,他感覺到了威脅,若不全力出手,自己怕是要折在這裏。

當下,盧晉從懷中取出一方捲軸,毫不猶豫地將其打開。

“此乃我盧家化神留下法器,閣下如此猖獗,休怪盧某無禮了。”

捲軸隨之打開,一尺長,半尺寬的捲軸上,沒有多餘的東西,唯有一個‘火’字。

盧晉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在捲軸之上,大喝一聲,“焚天。”

只見捲軸驟然燃起火焰,就連四周空間都為之扭曲。

火光衝天,剎那便瀰漫天際,向雷將席捲而去。

金劍,金鞭也隨之落下。

沉悶地撞擊聲回蕩開來,方圓數百米剎那之間彷彿被一股颶風席捲,狼藉一片。

火焰已然將雷將包裹,兩尊雷將仿若兩尊火神,一動不動,保持着武器落下的動作。

“此子不僅是紅牌煉丹師,更煉就琉璃玉身,且身懷秘術,如此底蘊,我盧家年輕一輩無人能及,本應與其交好,可如今交惡,即便是其身後有煉丹師協會,也必須將其抹殺,否則一旦成長起來,盧家危矣。”

臉上毫無血色的盧晉盯着燃燒的雷將,心中很是慶幸,自己有先祖法器,抵得上化神初期全力一擊。

眼見如此,盧晉將目光移向何湘,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一把血色匕首悄然在其手心浮現,這把血匕首是盧家兩件靈寶之一,對體修效果極為明顯,因為,匕首噬血。

“去死……”

心中一橫,盧晉趁此機會,手中匕首瞬間脫手而出,如一道紅色閃電,刺向何湘。

“院主小心……”

謝臻很是警覺,幾乎在盧晉出手的那一剎,便大聲吼道。

何湘面色驟然一冷,瞳孔放大,其中湛藍仿若兩顆碩大的藍寶石。

雙頭火翼鳥驚叫一聲,飛身上前,但匕首速度太快了,它根本來不及阻擋。

至於天妖,心中則是充滿了期待,“死……死……”

匕首入肉的聲音,傳進了眾人耳中,何湘此時本就虛弱,那捲軸上的火焰厲害無比,以如今的自己,也無法短時間將其毀滅。

“找死……”

何湘氣息陡然一變,體內氣血翻滾,丹田處七彩斑斕的金丹緩緩化作了灰色,一桿墨色長槍,緩緩出現在了何湘手心。

至於那血匕首,此刻插在何湘胸口,已然變得暗紅,它,在吞噬何湘的血液。

一股衝天的殺氣,自何湘周身爆發。

其身前兩尊雷將轟然爆開,火焰,也隨之消散。

“這……這個青年,究竟是什麼人,嗯……殺氣凝了不散……那桿……槍……是何等寶物,此子今日必死,否則後患無窮。”

但,盧家兩大靈寶之一的噬血匕首,此刻還插在何湘胸口。

墨色長槍宛如一道黑色閃電,自何湘手心竄出,這一刻,時間都彷彿停止,還未等眾人反應,盧晉胸口便已然出現了一個血洞。

再看盧晉,已然沒了生機。

“這……”

即便是何湘也沒有想到,這桿順手得來的長槍,竟然如此強悍,且這些年來,何湘始終沒能將其煉化,索性也就放棄了。

方才怒意使然,不經意間從儲物空間將其取出,沒成想,展現出了這般手段。

再看盧息遠與那中年女子,此刻已然不敢再出手,而是恐懼地望着何湘,身子不住顫抖。

就在此刻,東洲皇宮內一處靜謐的大殿之內,盤膝而坐的古夜叉猛然睜開了雙眼。

“斷仙兒……”

“罷了,就讓她多玩兒一些時日,無數日夜的沉寂,想必無聊得緊。”

隨後,古夜叉再次閉上了雙眼。

望着已經回到手心的墨色長槍,何湘眉頭微皺,可也沒多想,而是微微轉頭,望向盧息遠二人。

“院主饒命,饒命,我等即便是與陳家決裂,也要將秦丹師安然救回,盧小芳那個賤人,今日起,剝奪其修為,逐出盧家。”

面對現在的何湘,盧息遠直接跪了下來,毅然決然道。

盧晉已死,東洲盧家,盧息遠已然能做任何決定。

也就在這個時候,身在暗處的陳家中年男子,面色微微一變。

方才感應到盧家的動靜,此人本打算出手相助盧晉,可又猶豫了片刻,敢在東洲如此肆無忌憚出手的,除了不要命的,就是有背景的。

如此看來,顯然屬於不要命的,畢竟,直到現在,盧家兩大靈寶之一的噬血凶匕,都還插在何湘胸口。

這世上,有很多種人都不能惹,不要命的顯然就是其中一種。

儘管中年男子對那桿墨色長槍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但理智告訴他,現在自己出手,將成為第二個盧晉。

盧家此次損失如此之重,已然傷及根基,即便是盧息遠方才不說出那番話,中年男子回到陳家后,也會下令疏遠盧家。

至於盧小芳,不過是陳盧兩家連接紐帶中的一根罷了,隨時都能捨棄。

“記住你的話,也記住我的話。”

何湘收起長槍,頭也不回地走了。

此行目的已經達到,要是真對盧家趕盡殺絕,只怕會引起其他家族的敵意,到時候,恐怕煉丹師協會的名頭,都不夠用。

最為重要的一點,自己本無意置盧晉於死地,有那麼一剎那,雙手被那桿槍控制,這也是為何何湘會看那桿槍一眼。

可盧晉已死,有口難辨,既如此,自己接下了這因果。

陳家中年男子回到陳家后,盧小芳第一時間便打聽起盧家的事來。

不料中年男子根本沒有理會盧小芳,而是招來了陳河,對其吩咐了幾句。

陳河出門後面色頓時一沉,眼神中更有無盡的恐懼洶湧而出,慌忙之間,若非被跟來的盧小芳扶住,竟然險些摔倒。

看了一眼身旁的盧小芳,陳河眼中充滿了厭惡,他沒想到,這盧小芳竟是這樣一個喪門星。

什麼事情都敢做,連能一人覆滅盧家的怪物都敢招惹,早知道,陳河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若非本家長輩及時發覺,只怕自己也會跟着遭殃。

“滾開……”

想到這裏,陳河一把甩開盧小芳,跌跌撞撞地往地牢方向而去。

“……”

見陳河如此反應,盧小芳面色微變,一向對其千依百順的陳河,竟然會這樣對她說話,同時,盧小芳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

她不笨,隱隱有了猜測,“莫非,盧家出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盧息遠隻身來到了陳家府邸門前。

兩個時辰后,盧息遠帶着秦放出了陳家,在其腰間,懸挂着一隻布袋,滴滴殷紅,隨着盧息遠的步伐,不時落下。

陳家那中年男子望着盧息遠的身影,輕嘆了一口氣,“小河兒,給赤水城傳去消息,東洲盧家受難了。”

陳河此刻早已恢復了平靜,恭聲道:“明白了,大爺爺。”

“回吧,日後萬萬不能招惹那驚鴻院主。”

中年男子輕輕搖頭,沉沉地告誡着陳河。

“孫兒知曉了。”陳河平靜的雙眼中閃現出一抹深深的恐懼,同時,又有不甘之色,“大爺爺,盧家不過新晉家族,我陳家底蘊遠超於其,為何要畏懼那驚鴻院主。”

“呵呵,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盧家成家時日雖短,火將軍名頭卻不是白叫的,盧息安雖然未到化神,卻有皇族御賜火種,若非如此,盧小芳那卑微的身份又怎有資格進我陳家。”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力保盧小芳,只是讓盧息遠帶走了她的一隻右手了,去吧。”

……

秦放回到了驚鴻院,這些年來盧小芳已將其折磨得不成人樣,修為盡散,已然與凡人無異。

在得到何湘已經回了驚鴻院的消息后,其更是熱淚盈眶,原本他並未打算再回驚鴻院,可卻被早已等候的何湘等人給截住了。

何湘知道,他之所以不願回去,是因為他已經淪為廢人,若沒有神丹妙藥,再也無法踏上修行的道路。

秦放乃是在尋找自己的途中被盧小芳所擒,何湘又怎會任其自生自滅。

不過秦放想要再次踏上修行的道路,卻是艱難異常,何湘對其傷勢進行了了解,根基已然被完全摧毀。

神魂都是受到了重創,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則斷然沒了可能。

對此,何湘也是無可奈何,想到這裏,何湘呼吸沉重,思量着如何令秦放恢復。

接下來的幾日,含光院高顏路以及春夏秋冬四人時常來驚鴻院,得知秦放的遭遇後幾人都是一陣唏噓,雖然都是煉丹師,但卻毫無方法。

之前提及的荒脊之亂被燕王十七打斷,讓何湘錯過了一個無比重要的消息。

此刻破天夜都的背後,那片何湘曾經待過一段時間,資源貧瘠的地方,正發生着一場前所未有的動亂。

遙遠望去,是一片片火光,隨後傳來的,還有一陣陣廝殺聲。

空中更有無數修士的身影,刀光劍影,術法漫天。

血液染紅了大地,戰火,蔓延到了沙漠與大山。

戰場後方,一位身着灰白長衣,面色憔悴的秀美女子,看着營帳內那些受傷的修士,眼中似有晶瑩閃爍,可又無可奈何。

一名相貌俊朗的男子從營帳外掀開布門,看了一眼女子,輕聲說了一句,“我們該走了……”

半年之後,東洲北麓城,掀起了一場盛世大會,丹武論道。

此乃東洲皇宮舉辦,每百年一次,曾經分別在九大城舉行,后東洲大戰落下帷幕,九城歸四方,制度更改為四方分別舉行。

為的,就是從東洲各大家族以及煉丹師協會中挑選出優秀的種子。

能參加此會的,都是天才。

能從中勝出的,只能是天才中的天才。

四方丹武論道之後,還有一場在皇城舉行的丹武論道,只有四方進入前十的天才,方才有資格參與。

且無論排名如何,都會受到皇宮的招攬,獲得官位。

也正是這一日,三閣的詔命下發到了六院中。

除了各院院主與副院主必須參與之外,其餘人需要達到特定條件者方有資格參與。

首要條件便是丹位在青牌一爐以上。

次要條件則是修為必須達到結丹期,且年齡不超過百歲。

也就是說,只要丹位在青牌一爐以上,都可參與。

至於那次要條件,估計是針對那些想要參與修為比拼的人吧。

這般人,在協會內,雖不多,可也不少。

這裏,畢竟是東洲皇族勢力主城四周,天才不計其數。

驚鴻院一間密室內,秦放緩緩睜開了雙眼。

仔細一看,現在的秦放已然有了巨大的變化,最為明顯的,便是沒了頭髮,其次是他的氣息,平穩異常,看這模樣,應該恢復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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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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