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三人正在對家養寵物貓進行慘絕人寰的無視時,刷地一聲，教室門被打開了。
站在教室門口的夜蛾正道目光如炬。
三人:“……”
白髮少年眼睛倏地一亮，他露出使壞的笑:“……夜蛾老唔！”
家入硝子的指尖狠狠地陷入了五條悟的肉里,夏油傑笑眯眯地將胳膊肘彎成對角懟到他的腰上。
與此同時,一隻黃褐色的小狗張嘴咬住他,並且直接吊在了五條悟的小腿上。
黑子哲奈不停地用眼神示意。
他們自以為動作隱蔽，實際上夜蛾正道站在講台上將一切小動作盡收眼底。
夜蛾正道:“……”
他深吸一口氣,“哲奈,下課後你留下來。”
黑子哲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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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的鈴聲一響,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看也沒看黑子哲奈一眼,彷彿背後有狗在追他們似的飛快地跑出教室。
臨走前,黑髮少年秉持着對同期的最後一絲良心將放肆大笑的五條悟捂住嘴拖走了。
“傑你唔唔唔唔……”
五條悟不滿的聲音隨着三人的背影慢慢遠去,教室中瞬間就只剩下了夜蛾正道和黑子哲奈兩個人。
作為二年級的班主任，夜蛾正道自認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雨,因此當發現新入學的黑子哲奈不是他曾經想像中的省心學生時，他也僅僅只是絕望了一個小時后就平靜地接受了現實。
主要是除了接受現實他也沒別的選擇。
不過誠實來講，黑子哲奈和家入硝子在各個方面都要比五條悟和夏油傑省心很多,她倆的惹事程度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五條悟。
但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最開始夜蛾正道得知五條悟那傢伙從總監部回來后就莫名其妙地怒氣沖沖地和黑子哲奈你追我趕時,他並沒有當回事。
因為五條悟惹是生非的能力實在太強，要弄懂他每一個動作的含義對夜蛾正道來說也是一個負擔。
畢竟就連一年級最靠譜的七海建人都曾被悟的性格逼得升起了退學的念頭,那整整一周,夜蛾正道都面對着來自一年級班主任的橫眉冷眼。
然而當他在教室門口聽見了五條悟的那句“你居然不帶我”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夜蛾正道的內心升起。
他開始覺得事情不對。
同樣的教室,同樣的老師和學生,夜蛾正道突然的想起了那張曾經看過的《瓦解總監部計劃1.0》。
瞬間覺得一股涼意湧上了他的後腦勺。
夜蛾正道緩緩開口:“哲奈,你老實告訴我,前幾天總監部被襲擊的事情和你有關係嗎？”
聞言,黑子哲奈抬頭，臉上無辜的表情和正搖着尾巴蹲坐在地上的邊牧柯基犬如出一轍。
黑子哲奈語氣真摯:“夜蛾老師，絕對沒有。”
小黑&a;小黃附和:“汪汪！”
夜蛾正道:“……”實話說他不太相信？並且他此時恪守規矩的原則和作為老師的包容心正互相拉扯。
一頭說算了吧她好歹知道隱瞞住咒力殘穢，一頭說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讓她放縱下去。
夜蛾正道頭疼地扶着額頭。
藍發少女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她語氣堅定，神情嚴肅:“老師，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情的。”
小小的柯基踩在他的鞋上，蠢萌的狗狗臉也透着堅毅:“汪！”
夜蛾正道心中稍顯安慰，然而還沒等到他說話，黑子哲奈就頂着嚴肅的臉火速撈起地上的柯基掉頭就跑:“夜蛾老師沒別的事我就先走啦我和硝子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吃飯拜拜！”
“汪汪汪！”
跟在她身後的邊牧害怕地夾着尾巴，頭也不回。
夜蛾正道瞳孔地震:“……！？”
“……”
冷風吹過講台，捲起了一地的粉筆灰，站在講台中央的極道老師臉上慢慢地瀰漫起烏雲，他額角青筋冒了出來，拳頭握得梆硬。
黑子哲奈——！！？
高專二年級班主任不打女生的習慣，即將在下一秒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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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捂着肚子指着黑子哲奈頭上一連串的包。
夏油傑義正言辭地勸道:“悟，不要嘲笑哲奈噗！”
黑子哲奈:“……”
家入硝子猛地將嘴裏的戒煙糖咬碎，她竭力壓下嘴角弧度，將頭撇到一邊——
同樣頭頂着四五個包的柯基和邊牧無辜地抬起狗狗眼。
家入硝子:“噗！”
黑子哲奈語氣幽怨:“硝子。”
“對不起哲奈，我不是故意噗！”短髮的高專醫師一忍再忍，終究是沒忍住，她捂着嘴巴笑起來。
一時間，醫務室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在眾人的嘲笑下，柯基的一雙狗狗眼都成了荷包蛋的形狀，它淚眼汪汪地看着老大哥。
“汪嗚~”
邊牧成熟地嘆了口氣，拍拍柯基的爪子安慰——如果不是兩隻狗都是頭頂着大包的形象，場面大概還是很溫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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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鳴笛聲中，站在最前方的藍發少女仰着頭。
她身後的警察們一臉局促的模樣，幾人對視了一眼，用懷疑的眼神看向跟在少女身後的輔助監督。
警察:“雖然我理解貴方人員緊缺，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派未成年的學生來執行這種任務吧。”
冷汗從平原誠的額頭上滴落下來，“呃，這個，這個……”
在警察們不善的視線中，平原誠聲音越來越低:“主要是現在高專可以執行特級任務的就只有黑子同學了……”
原本這個任務其實應該交給五條同學和夏油同學，但是他們兩人剛好帶着家入硝子去支援前輩們的任務了，因此這個任務才發送到了平原誠的郵箱。
幸好他沒有說出口，不然警察們就會繼續質問他為什麼這種場合的任務只能由未成年來執行。
“警察先生，”在幾名警察的眼神越來越犀利的時候，黑子哲奈回頭，她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警察極力擋住的身穿清涼的男男女女，面色如常，“你確定裏面沒人了嗎？”
警察冷酷的表情在面對她時柔和了不少，他溫聲細語道:“接到老闆報案后我們已經儘力疏散了所有的客人，但是無法確認裏面是否有其他受害者。”
黑子哲奈:“我知道了。”
她的視線在咒力最濃厚的上空停留一秒，對平原誠說道:“平原先生，可以了。”
平原誠:“是！”
在藍發少女的身影從帳消失的那一刻，警察的手緩緩落在輔助監督的肩膀上。
“平原先生是吧，你跟我們來一下。”
平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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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氣很濃。
走過被掀翻的沙發，不知從何處吐出來的腦袋已經有些腐爛，但是卻不難看出他們臉上定格的驚恐表情，酒氣和血腥氣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惡臭的味道。
金瞳在更衣室停留。
難怪……
難怪店長說前段時間陸陸續續有牛郎失蹤，原來是被拖進了生得領域成為了咒靈的口糧。
杜賓的雙耳立起，它犬牙微露，發生低低的咆哮聲。
慢慢地，前面的紫色漩渦顯露出咒靈的真實面目，散發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污穢氣息。
在這樣的威壓下，藍發少女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她微一側身，咒力在她右拳凝聚。
“來吧，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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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在警察還在不停地訓斥平原誠時，一位同行忍不住勸道，他和咒術界合作的時間更長，了解的事情也更多一點:“你在這跟他說也沒用，這種事情他一個輔助監督做不了主的。”
警察:“可是……”
警察受到的教育讓他無法漠視高專派學生來紅燈區執行任務的行為，即使他來之前了解到咒術界的特殊情況，但是難道就連一個能解決目前情況的成年人都沒有嗎？
還沒等警察將反駁的話說出口，面前的帳慢慢的消失，藍發少女從裏面緩緩走出來。
警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才過去了多久？”
有十分鐘嗎？
同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別小看了這位黑子同學，她可是稀有的一級咒術師。”
見黑子哲奈出來，平原誠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他飛快上前迎接:“黑子同學，你出來了。”
有一道聲音同時響起:“黑子同學，真是太謝謝你了！”
打扮妖艷的牛郎店老闆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他食指戴着巨大的鑽石戒指，拉住她，一臉慶幸和諂媚地誇讚道:“黑子同學可真是年輕有為啊！”
黑子哲奈有些詫異對方的力氣這麼大，她收回手，說道:“沒什麼，職責所在。”
老闆:“哎呀這怎麼能叫沒什麼，你可是我們店裏的恩人吶！”
他邊說邊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鑽石項鏈，在警察們的視線中徑直地塞到她手上:“這次要不是你和甚爾，我的店可是損失大了啊！小小謝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黑子哲奈:“真的沒什麼的，這我不能……什麼甚爾？”
聽到熟悉的名字，她眨了眨眼睛。
“哎呦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老闆豎著蘭花指，“甚爾君就是我們店裏的頭牌，要不是他平時為我們店裏賺了那麼多錢，我才不會相信他說什麼店裏有問題呢！不過幸好我相信了他，不然今天那些客人要是在這裏出事，我可就損失大了啊！”
黑子哲奈獃滯地重複:“頭牌？”
什麼頭牌？
哪的頭牌？
——牛郎店的頭牌！？
那應該不會她認識的那個人……吧？
下一秒，見她好像有感興趣的樣子，老闆偷摸地將手機拿出來，左顧右盼一番，才很小聲地對她說:“這個就是甚爾君，黑子同學你要是有感興趣的話，儘管給我打電話，酒水免費！”
手機里的照片明顯是偷拍的角度，而且還被人發現了，因為照片里健碩的男人犀利的視線都彷彿要從屏幕里穿出來了。
看着照片里熟悉的面孔，黑子哲奈沉默了:“……”
見狀，老闆露出一個很懂的眼神，他扭了一下，“不過雖然酒水和提成我可以給你免了，但是甚爾君收費還是挺高的，這個我可免不了……”
“咳咳。”還沒等他說完，有人在背後打斷他。
“誰啊？”老闆不滿地一回頭，兩個警察陰沉着臉現在他背後。
老闆訕笑:“……哎呦警察先生，我就是給黑子同學看看，看看總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