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黑子，你今天心情變好了啊。”
誠凜籃球部，相田麗子看着今天傳球比以往都要順利的黑子哲也問。
藍發藍眸的少年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疑惑地轉頭：“我心情一直都很好……火神君，你這是什麼眼神？”
火神大我斬釘截鐵道：“不相信的眼神。”
如果部活時一言不發，傳的球重得像是要將他砸出場外，只要一有失誤就會在背後幽幽地看着人的黑子哲也那副樣子叫做心情好的話，那火神大我覺得他今天這個樣子最起碼都要算是得了全國賽冠軍才行。
聽完了火神大我的控訴，黑子哲也堅持道：“我心情一直都很好。”
“才不是啊！”深受其害的籃球部眾人異口同聲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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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心情很好？”
高專教室內，家入硝子在黑子哲奈的眼神下默默地將煙放回包里，接過對方遞來的棒棒糖，問出了同樣的一句話。
“看得出來嗎？”將兩鬢的頭髮各取一縷編成麻花辮，繞圈後用髮夾固定住梳了一個公主頭的少女搖晃着腳，髮夾上的籃球裝飾隨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黑子哲奈眼睛亮亮得問：“很明顯嗎？”
家入硝子：“非常明顯。”
黑子哲奈笑了一聲，又舉起在她膝蓋上窩着的大白猛親了一口，後者被吵醒后也不生氣，反而親切地伸出舌頭舔她的臉。
“哲也終於原諒我啦，都是我們大白的功勞！”黑子哲奈興奮地說。
就在昨天，她趁着任務完成後回了趟家，將前段時間的經歷省略了部分驚心動魄的環節告訴了哲也，而哲也在親眼見證了薩摩耶的咒術后，終於緩解了對她不聞不問的態度。
“還有這個，這個！”黑子哲奈低下頭，讓家入硝子能夠更加清楚地看到她腦袋上的髮夾，“是哲也送我的禮物哦，小黑告訴我這個髮夾哲也最起碼也買了有一個月了。”
回想起邊牧狗狗語的分析，她驕傲地挺起胸脯：“哲也果然最喜歡我了。”
才會在還生她氣的時候就給她買禮物！
看着好友亮晶晶的眸子，家入硝子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上次去好友家裏就知道那個總是故意板著臉的黑子哲也肯定堅持不了多久，不如說他能堅持到現在就已經出乎家入硝子的意料了。
咒術師的聽力和警惕性都異於常人，如果不是黑子哲奈在家裏完全放下了警惕心，她也不會錯過那三天裏總是半夜在她房門口徘徊的少年。
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可以更早和弟弟和好的機會，黑子哲奈捧着香草奶昔噸噸噸地喝着，上揚的嘴角完全看不出她往日表情寡淡的樣子。
“呦，這不是我們在爛橘子那裏大出風頭的插班生嗎？”一道囂張無比的聲音破壞了此時教室的安靜，白髮少年大跨步地走進來，墨鏡下的眼睛毫不掩飾地從上到下地掃視黑子哲奈，又不屑地撇嘴。
“什麼啊，還是這麼弱啊。”
六眼一覽無遺地看出了對面少女這麼多天以來身上就連一點肌肉都沒練出來，咒力也是如出一轍的少，五條悟頗為失望道：“搞了半天總監部就被你這麼個弱雞嚇破膽？”
那些爛橘子都這麼拉了嗎？五條悟疑惑地想。
“悟，別這麼說新同學。”緊隨其後的夏油傑連聲阻止，眯着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在黑子哲奈的身上停留幾秒，嘴角的弧度不變。
“新同學能夠有勇氣反抗總監部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他友好地向黑子哲奈說：“如果那些高層又來找你麻煩，你可以和我或者悟說。”
黑子哲奈：……
她將疑惑的眼神看向家入硝子：這兩個人一直都這樣？
家入硝子咬碎了口中的棒棒
糖，輕描淡寫地說道：“就是兩個人渣啊。”
五條悟立刻不滿地罵罵咧咧道：“老子只是說了實話！”
夏油傑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一瞬：“……硝子，我和悟還是不一樣的吧。”
家入硝子將頭移開，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夏油傑：……
正在他還要爭辯的時候，腳邊突然傳來一團熱氣，他疑惑地低下頭。
一個小白糰子正踩在他的鞋子上，見他看過來，四隻爪爪着急地不得了，在他褲腳下刨出好幾個狗爪印子。
黑子哲奈頓時顧不上其他，連聲阻止：“大白，快回來！”
向來聽話乖巧的薩摩耶卻頭也沒回，兩隻前爪死死地抱住夏油傑的小腿，黑色的狗狗眼可愛又迫切地看着他。
“沒關係，”夏油傑低下頭，他的身材高大，手掌也不小，一隻手就可以將這個小傢伙完全捧住，他對着急向他走來的黑子哲奈寬容地笑道：“就讓它在我這裏待着吧。”
誰知黑子哲奈無視了他的好意，在夏油傑有些驚訝的目光下一把奪過正要順着夏油傑的手腕往他身上爬的小傢伙，訕笑道：“不用了不用了，不好意思。”
大白還在她的懷裏不滿地叫着，四隻爪爪踩在她的手腕上癢酥酥的，黑子哲奈捂住大白的嘴，坐回自己的位置。
然而五條悟卻在這時將搭在桌子上的兩條大長腿收回來，靠近已經將薩摩耶收回去化為手腕上咒紋的黑子哲奈，好奇地將墨鏡拉下來。
“誒——”他拖長聲音，在長長的白色睫毛下是宛若藏了藍色冰霜般不似真人的雙眼。
“好神奇，”他看着黑子哲奈，彷彿在那雙眼睛下一切都無法遮擋：“那隻狗被你收入體內后我就看不見它的術式了誒。”
他靠得太近，似乎只要黑子哲奈眨下眼睛，睫毛就能掃到那張俊美如神祇的臉上。
然後下一秒，五條悟的腦袋上飛來一個黑板擦，砸得那張臉一個扭曲。
“五條悟，你在幹什麼！”
夜蛾正道站在講台上，生氣地吼道。
家入硝子立刻拉回了黑子哲奈，難得用不贊同的眼神看向五條悟。
夏油傑更是皺着眉毛提醒道：“悟，不要靠得那麼近的距離和女孩子說話。”
五條悟捂着腦袋罵罵咧咧：“為什麼啊！”
他甚至還越想越生氣，聲音更大：“老子只是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啊！”
難道有已經覺醒的術式可以躲開六眼，五條悟就像只好奇的貓一樣抓心撓肝。
手中抓着一直不停地想要向黑子哲奈方向跑去的五條悟，夏油傑一哽。
最離譜的是他發現面前這個傢伙好像不是在說反話，而是真心不理解為什麼不能和女生靠得太近的原因，並且還一門心思地想要搞清楚新同學身上到底有何玄機。
在夜蛾老師越來越黑的臉色下，其實也有點好奇的夏油傑明智地選擇先暫時放棄這個話題，他努力地按住五條悟，給了對方一個只有摯友才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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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節課是體術課，”夜蛾正道帶着高專四人組走到操場，他喊出走到最後面的黑子哲奈：“哲奈，你來和傑一組。”
夏油傑：？
夏油傑一驚：“等等夜蛾老師，黑子同學是不是還是和硝子一組比較好？”
硝子平日裏確實大多待在學校，但她本身也是咒術師，即使因為不常出任務看起來不像是很能打的樣子，但實則不然，硝子的體術甚至比歌姬學姐還要略勝一籌。
因此看着新同學瘦弱的身板，夏油傑出自真心地覺得還是由硝子和她一組訓練比較好。
然而硝子卻彷彿故意和他唱反調一般，默默地退後一步。
夏油傑：“……硝子。”
怎麼回事，硝子不是和新同學關係很好嗎？
還沒等到他再勸，五條悟摟住他的肩膀不解地問：“何必這麼麻煩，傑，你先把她打暈再接着和我訓練不就行了？”
夏油傑：“……”
其他人：“……”
夏油傑扶着額頭，“不，不是這個意思。”
“那要不然我來和她一組，傑你去和硝子一組。”
然後再來由你把人打暈是嗎！
看着躍躍欲試的五條悟，夜蛾正道硬了。
拳頭硬了。
“不，還是我和黑子同學一組吧。”夏油傑同樣讀懂了同窗表情下的意思，未免真的由下手沒個輕重的悟和新同學一組，無奈地答應。
黑子哲奈：“……”
她緩慢地轉頭，看向家入硝子：“我這是被小看了？”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在場的四個人都聽清楚。
夏油傑向她解釋道：“黑子同學，我知道你的術式很強，但體術對練並不能單靠術式。”
有先前的傳聞在，其實夏油傑對於黑子哲奈的實力還是挺期待的，但是……
“就算有硝子在不會出什麼意外，體術訓練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他委婉地說。
還不如不解釋。
家入硝子想，然後她無視掉夏油傑讓她幫忙解釋的眼神，看着黑子哲奈，肯定地說：“沒錯，你被小看了。”
“硝子？”夏油傑難以置信。
夜蛾正道板著臉，教訓兩位以貌取人的學生：“傑，不要小看哲奈，她的體術並不比你差。”
dk二人組立刻看向在冬風中彷彿一吹就倒的少女。
五條悟發出一聲嘲笑：“我說夜蛾，你該不會年齡大了眼神也不好了吧，就那身上半塊肌肉都沒有的傢伙？和傑的體術差不多？”
夏油傑是高專三人組體術最好的人，就連五條悟都要遜色一點（五條悟本人並不承認）。
五條悟和夏油傑並不是在故意小看黑子哲奈。而是出自人體機能的正常規律，一個人不管體質再如何特殊，也不可能在經過了徹底的體術訓練還保持着如此軟綿綿的身材。
如果夜蛾正道說黑子哲奈的術式很強，那五條悟只會好奇地想要挑戰；但現在夜蛾正道說的是體術，五條悟就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得老花眼了。
夏油傑雖然自詡脾氣比摯友好很多，但是也有着屬於自己的傲氣。如今夜蛾老師將自己的實力和面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少女等同，他連勸說的語氣都冷淡了些。
“悟，別這麼和老師說話。”
——顯然也是不相信的樣子。
在聽見五條悟的話后，黑子哲奈眼神一變。被五條悟的話戳中了痛處的她背後散發出黑氣，指着五條悟面無表情問：
“夜蛾老師，我能和他一起嗎？”
被他指着的五條悟驚訝地瞪大眼睛，左看右看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你在說我？”他難以置信地看着比自己矮了最起碼兩個頭的少女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着自己，炸毛跳腳道：“你這是在看不起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