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虞久的視野里,近百個小窗口整齊排列,同時實時映射出不同的景象。
這些都是武裝無人機的畫面，她一個人操控着所有無人機飛向異化者。
八班的學員們端着槍，在小地震過後便自動散開，佔據高地、佔據路口,團團將虞久圍在最中間保護起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虞久無數道意識此時此刻已經逼近了異化者。
藍色光芒猶如萬千海流匯聚，看的飛行器上眾人一愣。
“什麼情況？”黛博拉幾步走到控制台前,溫和的表情碎裂開來，“不是說電磁波已經發射成功了么？這些無人機又是怎麼回事？”
“不、不知道啊...”操控員滿頭冷汗,“演練場內所有的電子設備已經全停了，我們都飛進警戒線內了，也沒有任何動靜啊！這些...這些無人機我也不清楚是什麼狀況.....”
黛博拉面色一下子難看了。
“不用擔心,”胡倡走過來說道,“異化者無論是身體強度還是恢復力都是最強的。區區幾個無人機而已，就算全撞在它們身上也造成不了什麼致命傷。”
然而他剛剛說完這句話,無數武裝無人機同時圍着三隻異化者停了下來。
異化者落地時巨大的力道轟塌了周圍的建築,四周煙塵滾滾，視野奇差。
幾秒鐘后,煙塵逐漸散盡，露出異化者可怖的面容。
它們像是打了什麼肌肉催化針,身體、面部，每一塊位置的肌肉都膨脹起來。綠色的、如同老樹皮一般的皮膚表面上覆蓋著一層密密麻麻的微小肉瘤。
這些肉瘤就是皮膚堅硬化的根本，也是強大恢復力的根本。
嗜血的基因蠢蠢欲動,異化者們發出嘶啞的嚎叫。
下一秒,虞久的眼底閃過一道弧光。
所有武裝無人機同時打開保險,轟然開火！
這些衝鋒/槍都是虞久親自改裝的,每一把都搭載着50發大容量彈匣，射速更是達到了驚人的900發/分鐘！
彈雨交織成了狂亂的風暴，三隻異化者頃刻之間便陷入了火藥之中！
它們巨大化的身體甚至無法在火光里顯現，一分鐘近九萬發的子彈瞬間將它們吞噬淹沒！
強大火力覆蓋驚呆了高處的八班學員，他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切，懵逼轉頭，跟身旁的同伴說道，“這、這是虞教官操控的吧.....”
“好、好像是.....”
“她是不是之前說.....這是給咱們訓、訓練用的....”
“好、好像是.....”
“...........”
震耳欲聾的槍擊聲同樣驚到了逃跑的三班，王明望着不遠處正在集火的武裝無人機，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駭！
他當然知道八班平時用什麼訓練，也知道虞久在外的那些傳言是什麼。
但他不知道的是，虞久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麼多武裝無人機，這麼多發彈藥，這他嗎是把十八個演練場裏所有的衝鋒/槍子彈全都用上了吧？！
她是來訓練的還是來打劫的？！
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她是怎麼做到的？！人類真的能同時控制這麼多無人機么？！
王明後背不自覺收緊。
那一刻他忽然有點慶幸，慶幸自己在十幾分鐘之前沒腦子缺筋的要求跟八班再來一場。更慶幸自己沒跟虞久真的杠上，把關係搞成仇人。
飛行器內的眾人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操控員怔怔地看着虛擬屏上傳來的畫面，那些異化者在彈雨的衝擊下根本連前進一步都做不到。
子彈打進它們的皮肉里，留下一個小小的洞眼兒。然而恢復力迅速修補血肉，企圖把子彈逼出去，修補受傷的地方。
但修復能力還沒來的及開始第一階段的修復，第二顆、第三顆、第無數顆子彈會立刻打進同一個位置。
太多了，這些衝鋒//槍實在是太多了！
“快把那些該死的無人機打下來！”心疼好大兒的胡倡目眥欲裂，瞬間撲到操作台上想解除飛行器上的武器權限。
黛博拉在他身後冷冷擺了一下手，立刻有好幾個武裝人員衝過來架走了胡倡。
“博士，我們不能在這裏使用武器。”黛博拉溫和的表情徹底消失，她斜睨了一眼胡倡說，“那會留下組織的武器信息，到時候如果被聯邦查處蛛絲馬跡，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可是我的寶貝們怎麼辦——！”胡倡兩手揉着腦袋，“那些都是寶貴的成功實驗體！”
黛博拉將目光移向虛擬屏，她漂亮的瞳孔里倒映着激烈的彈雨。
“十分鐘，”她的語氣變得不容置喙，“十分鐘后我們必須撤離。實驗體並不缺，下次我們可以換一個更穩妥的地方進行您的首秀。”
胡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大計！他費盡心血研究出來的新物種！全都被毀了！
黛博拉遠比他更冷靜。
“誰幹的？”
“還、還在查....”操作員抹了一把冷汗，“目前並沒有發現任何人有操控設備的跡象.....”
黛博拉沉默了，那些武裝無人機就像擁有自我意識一樣圍繞着異化者。
所有槍口齊齊對準着異化者的腦袋，根本不去攻擊其餘的部位。
十分鐘，其實連三分鐘都沒用上，三隻異化者就被爆開了頭。
地上掉落的彈殼快比黃沙層還要厚了，異化者們就這樣無力地仰倒在地，變成了三具屍體。
他們氣勢洶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來到這裏，冒着被聯邦狙擊的風險，最後卻只來了個“出場“，甚至連“表演”都還沒開始。
操作員胸膛起伏，艱難地看向黛博拉，“確認三隻實驗體已全部失去生命體征.....等等！那些武裝無人機對準我們了！靠！聯邦居然已經研究出不怕電磁干擾的無人機了嗎？！”
最後操作員的聲音幾乎已經穩定不住了。
“撤退。”黛博拉毫不猶豫下令，再呆下去除了丟人沒有任何意義，那些無人機是看準了他們不敢以武力回擊的。
漆黑的飛行器急匆匆飛遠了，三班人都已經跑出了大門，馬上抵達自己的飛行器了。
他們見狀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懵逼地互相看着。
“走了？”
“教官，敵方飛行器已撤離！”
高點的八班學員也向下打着手勢。
虞久輕輕眨了下眼睛，無數架無人機安穩落在地上。
“教官，你真的太厲害了！”司巴第一個湊過來，黑猩猩一樣的臉上全是星光，“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剛剛都沒看見你擺弄腕機！”
“不是我操控的，”虞久睜着眼睛胡扯，“只是無人機里預設的攻擊程序，它們自動檢測出行為異常的那些傢伙，自主進行攻擊的。”
“誒？原來是這樣嗎？”這裏的士兵只會打仗，對機械理論並不擅長。
虞久又淡定的隨便扯了幾句專業術語，就把這些學員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了。
“不愧是教官，真的好強啊！”
“行了別廢話了，“虞久說，“畢明俊負責聯絡基地，通訊打不通就繼續打，直到連接上為止。其餘的人，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三隻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虞久帶頭，八班人員端着槍，氣勢如虹地來到了三隻異化者的位置。
在他們對面，三班人員在王明的帶領下，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露出幾顆頭。
他們的腕機無法使用，沒有武器傍身，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確認危險是否已經遠離。
虞久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頭，用機械眼將屍體拍了下來。
“咳咳...”王明走了過來，狀似無意地詢問，“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的軍銜能讓他有權利知道一些情報，但虞久可不是。虞久之前只是一個人人能欺壓的野外單兵，根本不可能知道這麼高等級的情報。
王明想緩和一下關係，所以才拋出了這個問題。他覺得虞久一定會來問他，到時候他就可以順理成章說出自己的猜想，拉近兩人距離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虞久對這玩意兒可比他熟悉多了。
畢竟當初第一個被異化病毒感染的譚景明就是她守了三天兩夜的，現在躺在地上的屍體都是譚景明的弟弟。
王明只是藉著軍銜聽來的消息猜測，而虞久卻是了解至深，她甚至就是局中人。
虞久懶得搭理他，將所有細節全部拍完之後，她就轉頭帶着八班離開了。
廢墟被毀成了這個樣子，訓練肯定沒辦法了，她需要做些準備，想想怎麼應付之後高層的詢問。
那些人可不是小嘍嘍，隨便忽悠就能忽悠過去的。
十分鐘后，通訊終於恢復。軍事基地立刻收到了消息，那裏的教官們大驚失色，直接利用緊急通信裝置聯絡了高層。
許久抓不到的人突然出現，高層震蕩，立刻派遣大量專業人士前往廢墟。
虞久、王明、兩個班學員也都因為參與這件事而被挨個兒詢問。
不過好在他們在這件事裏只是受害者，並沒有受到什麼壓迫。
審訊員:“你的學員說，那些武裝無人機都是你製造的？”
虞久點頭，坦然承認了，“是我。”
審訊員:“在異化者落地前，廢墟演練場疑似遭受了電磁干擾，所有設備均已停止運行，你們的腕機也同時失去了作用。那個時候你製造的無人機為什麼還能運行且做出攻擊？”
虞久:“對此我也很疑惑，可能是我提前將它們藏在了很角落的位置，廢墟里也是有殘留的輻射的，也許是因為這個才讓無人機免於電磁干擾。”
“或者也可能是因為那些神秘人的電磁干擾出了問題，他們只做了對廢墟警戒設備和腕機的干擾，無人機對他們來說是個意外，他們並沒有針對無人機做出干擾裝置。”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信，但審訊員們可找不到任何證據。
那些武裝無人機里只有最簡單的“識別”和“攻擊”程序，都是虞久自己編輯的。
而她夾帶進去的“私貨”，可不是一般設備能查的出來的。
沒有證據，聯邦高層就不可能動她。
審訊員們低聲進行了討論，還把她的話轉述給了耳麥里的高層。
幾分鐘后，其中一位審訊員站了起來。
“你說的對，虞久中尉。關於無人機的事情我們會繼續查。無論怎樣，無人機都是你做出來的，這一次你又立了大功。”
另外一位審訊員也溫柔說道，“你們一定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天，我們為你們準備了完善的身體檢查和心理檢查，這是聯邦的體恤，之後你可以沿着腕機提示前往檢查室。”
來了！
虞久心底一緊。
她躲了這麼久，終於還是沒躲過身體檢查。
武裝無人機鬧的太大了，她實在沒辦法把這件事遮掩過去。就算當時沒有啟用無人機，直接正面對上那三隻異化者，在兩個班面前，她也很難不暴露出自己身體的秘密。
雖然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但好在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她了。
虞久平靜地離開審訊室，按照腕機的指引前往同一層現收拾出來的醫療室。
一路上都有聯邦的武裝部隊，這些士兵甚至裝配了能量槍，目不斜視執行警戒任務。
再被召回之前，虞久以防萬一拆掉了身體裏所有的武器彈藥。如果這個時候發生戰鬥，她將毫無生還幾率。
收回視線，她努力穩住心神。
“誒？教官？”吳沙正站在醫療室外排隊，看見虞久熱情地揮了揮手，“你也來檢查啊？”
“嗯。”
高層一共準備了三間醫療室，配備的所有設備都是最先進的全自動檢查設備。
虞久排在隊伍最後，視線不經意在有人進出時掃過醫療室。緊接着，她佯裝跟學員聊天走到了最後一間靠角落的醫療室外等候。
很快，輪到她了。
虞久打開門走了進去，裏面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助手，有四名全副武裝的武裝人員，還有一個連接了多台設備、造型很像科幻電影裏的大型醫療艙。
“不用緊張，”白大褂醫生慈愛地說道，“這是最先進的智能檢查設備，只要躺進去就可以自動檢查你身體裏每一個部位的情況了。”
自動好，虞久就喜歡全自動還智能的東西。
“需要脫衣服嗎？”虞久問。
“不需要，直接躺進去就行。”
助手在旁邊的浮空屏上按了幾下，厚重的透明艙門便緩緩打開。
從門口到醫療艙的幾步路，虞久的機械眼快把整個醫療艙全部看穿了。
這是一架功能相當齊全的醫療艙，艙門下方擁有大量接口，可以同時連接上任何設備進行操作。
全透明的艙門上印有一排排的數據和圖像，可以實時將艙內的檢查顯現出來。
虞久脫掉鞋子，一隻手搭在艙門上。
“直接躺進去就行？”她彷彿不確認似的由回頭問了一句。
“對，”醫生似乎已經遇上很多次類似的詢問了，他不厭其煩地保持微笑，“你直接正面朝上躺進去就行。”
“好的。”
誰也沒注意到，虞久的一條腿擋住了她握住艙門的手，那隻手指尖極為隱蔽地探出一小截連接線，悄然接入某一個接口，極快速的將一個文件傳輸了進去。
虞久鬆開了手，緩緩躺進了醫療艙。
沒有武器，只剩金屬骨架的虞久身體重量驟減，終於不用擔心會把醫療艙直接壓塌。
“對，“助手一眨不眨盯着她，輕柔地說，“您兩腿伸平，躺下去就行。”
虞久躺下了，她的視野內悄無聲息展開一扇小窗，醫療艙的內置智能程序像電腦主頁一樣出現在她眼前。
她的意識懷抱着’那個微小的文件繞過防火牆，彷彿病毒一樣開始自動下載上傳。
醫生看了助手一眼，“可以開始掃描了。”
科幻的光線驀地從艙門下投放，包裹住虞久全身，她整具身體控制不住地繃緊了。
一秒，兩秒.....
醫療艙門在兩秒后登時顯出了好幾排的數據，並實時同步到了醫生面前的設備上。
“記錄，身高、體重、體脂、骨骼、紅細胞活躍度....”
不斷顯示出來的數據組成了一具優秀的人體，醫生將所有資料全部上傳。
緊盯着這裏的軍方、聯邦高層第一時間獲得了這些情報。
“看上去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類，除了身體素質比較優秀、大腦皮層相對活躍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醫生和研究人員仔細研究之後下了結論。
耳麥里傳來命令，助手停止了檢查，醫療艙門“刷”一下彈開了。
“辛苦您的配合，”助手走過來想扶一把，被虞久不動聲色躲開了。
“結束了？“虞久問。
“是的，”醫生笑眯眯地指了指門口，“你的身體非常非常健康，恭喜你，可以去往心理治療室了。”
虞久淡定地走出醫療室，另一名八班學員跟她打過招呼後走了進去。房門在身後關嚴，所有的檢查設備、醫療人員、武裝人員全都隔絕在門后。
她安全了。
她安全了！
虞久一步一步沿着腕機的指示往前走，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抖。
她不敢相信她真的做到了！
那個傳輸進醫療艙的文件里不是別的，是她在基地內網中找到的之前一位士兵學員的身體數據。
指導訓練延續了很多年，一批一批的士兵學員來到這裏訓練。有受傷的就會像八班一樣躺進醫療室治療，治療完畢后醫療室的醫療機械人自然會重新檢查一遍身體，將檢索的身體數據記錄並備份。
虞久來這兒的第一天就“俘獲”許多台醫療機械人，從裏面挖出一具身高跟她差不多的女兵數據非常簡單。
她將數據下載、覆蓋，竟然真的瞞過了醫生。
戰術軍靴踩在地面上，發出沉重的聲音。正午時分陽光燦爛，透過特殊材料的窗戶普照進走廊，扶開了她滿身的陰霾。
虞久輕輕呼出一口氣，肩膀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將不再懼怕身體檢查，軍方之後的所有審查手段她都有信心擋住。
與此同時，深海之下一座大型實驗基地內，黛博拉站在通白的房間裏，正事無巨細將廢墟的經過報告。
她面前只有一小團漂浮的光圈。
“我認為我們需要重新評估胡倡的價值，”黛博拉垂着眼，低聲說道，“聯邦已經研究出不懼怕電磁干擾的武裝機器了人了，異種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消滅。屆時異化者將無法撼動聯邦的統治，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為一場笑話。”
光圈沒有回應，虛擬屏上正重複播放着武裝無人機自主攻擊異化者的畫面。
“比起你的猜測，我更傾向於...這是一場單人做出的反擊，與聯邦無關。”
片刻后，光圈裏才緩緩傳出一道沉穩的男聲，“在你們潛入廢墟時，聯邦共計與異種人發生了137次大小規模的戰鬥。其中沒有任何一場使用了類似的武裝無人機，就連現在正在進行的戰鬥中，也沒用任何無視電磁輻射的武裝力量。”
黛博拉驚詫抬頭，“可是....我們沒有發現廢墟內有任何人出現操控設備的動作，這不符合常理。”
光圈緩緩飄浮在虛擬屏前，“也許.....這其中有人，擁有凌駕於常理之上的力量。”
黛博拉茫然地眨眨眼，“抱歉老闆，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些人之中，很有可能藏着我們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核輻射改變了太多東西，也許也改變了某些普通人。等我回來，黛博拉。明天我會回‘家\''，屆時在討論這件事情。”光圈潰散在空氣中，投影儀緩緩關閉。
黛博拉再轉頭看向畫面時，臉上的驚懼已經完全掩飾不住了！
“會是誰....是誰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
*
聯邦中心城，沈別揉了揉太陽穴，“到底什麼事這麼急？”
兩小時前他還在奪鎮研究異種人的軍工產業，兩小時后就被緊急召回了中心城。
而召回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參謀本部副部長，榮雲榮老。
榮老咳嗽了幾聲，命令下屬將廢墟內異化者入侵的畫面循環播放給沈別看。
在看見虞久時，沈別的眼神微妙頓了一下。
在看見武裝無人機自主動起來時，他的肩膀慢慢挺直了。
“所有的無人機都被強行召回了中心城，”榮老目光緊緊地盯着他，“無視電磁干擾自主攻擊，我要知道那些無人機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惜一切代價弄清楚驅使它們的力量，這將讓聯邦變的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