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022 “我兒子今年也十二歲。”……

22. 022 “我兒子今年也十二歲。”……

“姐姐,這書袋好漂亮啊。”書袋掛在元寶身上,他摸了又摸,愛不釋手。

書袋裏面有三層,中間門那層放書,上面那層放筆墨盒,還有個小夾層放珍貴的物件。

歲荌嗯了聲,想了想,還是跟元寶說,“這是師父女兒沒來得及用的書袋。”

元寶歪頭看歲荌。

“師父女兒去世了,雖然她沒來得及用,但元寶可以替她背。”歲荌手搭在元寶腦袋上。

元寶似懂非懂,“那我要替師姐姐用仔細些。”

說著把書袋抱在懷裏,生怕被路人擦着碰着。

歲荌笑。

劉長春能把書袋拿出來給元寶用,一定程度也說明了她在慢慢釋懷。

兩人出去的時候,何葉提着包袱來了趟永安堂。

劉掌柜在櫃枱後面看歲荌昨天晚上默寫的藥單,只聽見腳步聲,頭都沒抬便問,“要點什麼葯?”

沒聽見對方回話,劉掌柜才抬眼看。

何葉穿着常穿的那身月白色長袍,氣質溫婉,“什麼葯都不要。”

劉掌柜笑,示意他坐,“那是自然,你那兒什麼葯沒有。”

她越過櫃枱,給何葉倒了杯水,“來找元寶對吧,他出去了。”

能讓何葉上門的,如今永安堂中也只有元寶了。

何葉聞言略顯疑惑,“出去了?”

“對,去買筆墨跟衣服了,”劉掌柜走到櫃枱前,把那張被她仔仔細細壓在算盤下的紙輕輕抽出來,渾不在意似的遞給何葉看,“元寶寫的,歲大寶一口一個好苗子,非要送他去學堂。”

何葉接過紙垂眸看,上面歪歪扭扭的筆跡能看出“歲歲”二字。

他眼裏不由露出溫柔笑意,“是不錯。”

劉掌柜嘖嘖,“歲大寶還說要讓元寶學跳舞,也不知道她圖個什麼,學那多浪費銀錢。”

何葉坐在圓凳上,聞言將紙放在一旁,輕聲說道:“這世上有太多比銀錢更昂貴的東西,大寶這方面便做得很好。”

劉掌柜感覺何葉在內涵她,沒敢再吭聲。

“我給兩個孩子做了身衣服,正巧趕上元寶要去上學,看來我這禮物送得也算及時。”何葉垂眸撫着腿上的包袱,“你母親待我不錯,如今你有了徒弟,我自當送一份禮。”

他抬眸看劉掌柜,“你別多想。”

劉掌柜能多想什麼呢。

兩人間門安靜下來,劉掌柜慢吞吞回到櫃枱後面,繼續看藥單。何葉也沒說要走,只拿過桌上的藥草冊翻看。

等了約摸半個時辰,兩個孩子才回來。

“何叔叔。”元寶脆聲喊,他一副長了見識的小模樣,進了藥鋪看見何葉在,就跟他叭叭,“好多人在買衣服啊,那些衣服什麼顏色都有,好好看。”

元寶今天心情明顯很好,話很多。

何葉溫柔地笑,“那元寶買了什麼顏色的衣服?”

“黃色的。”元寶身上穿着一件黃色的,懷裏抱着小包袱,裏面還有一件青色的,他打開給何葉看。

歲荌出去一趟渴死了,倒了兩碗水,伸手遞過去一碗給元寶喝。

元寶也渴了,手捧着歲荌的手背,低頭大口喝水。為了省錢,一路上他目不斜視,半點吃食都不看。

雖說不餓,但走了小半天倒是渴壞了。

等他去何葉面前,歲荌才忍不住湊到櫃枱前跟劉掌柜抱怨,“太貴了,元寶那兩身衣服太貴了!”

那才多少布料,就比大人的衣服還貴。

劉掌柜掏出算盤給她算,“春夏布料,差不多十七文一尺。你給元寶買的是成衣,這裏面還有手工費用,約摸着今天出去一趟,得花個快二兩銀子吧?”

歲荌驚詫地看着劉長春,佩服到給她豎起大拇指,“厲害!”

不愧是大貔貅!

沒出門都知道她花了多少錢。

劉掌柜晃了晃算盤,算珠清零,微微挑眉,“你說你圖個什麼。”

“圖個快樂。”歲荌看向元寶。

元寶有點不好意思地提着衣擺轉圈給何葉看,像只輕盈的蝴蝶。

他本就生得好看,如今穿上新衣服,活脫脫像個有錢人家的小少爺,矜貴氣十足。

尤其是穿着這身黃色的衣服,簡直就像塊金元寶。

他剛才走在街上挺胸抬頭,整個春日的顏色都不抵他身上的那點黃,惹得好多人看。

劉掌柜嘖舌,戳破歲荌的得意,悠悠說道:“兩百文啊。”

歲荌頓時抬手捂着胸口,一陣肉疼,“快別說了,好看就行。”

不能提錢,提錢心疼。

劉長春湊頭跟歲荌說,“你也不是沒有收穫。喏,何掌柜說要送你一身新衣服呢。”

“送我?”歲荌茫然。

“我也給元寶買了衣服,”何葉正好開口,抬手把歲荌招過來,“也有你的一身。”

歲荌眨巴眼睛,“我也有?”

“嗯。”何葉把包袱里那身淡青色衣服遞給歲荌,“去試試大小。”

他全靠目測,沒量過,也不知道是胖是瘦是長是短。

歲荌頓了頓,接衣服前先看了眼劉長春。

會不會不合適?

劉長春看傻子一樣看她,拚命暗示。

這還不收下?免費的衣服,這種好事她還遲疑?!

歲荌,“……”

歲荌去後院換衣服,何葉在屏風後面給元寶把新衣服穿上。

何葉幫元寶整理衣領袖口,很是滿意,“剛剛好。”

等歲荌出來,元寶跟歲荌站在一起,兩人身上穿着一大一小同款顏色的衣服,及其亮眼。

何葉挑的是好料子,可不是歲荌兩百文一身的衣服能比的。

淡青的顏色帶着股生機,像歲荌,像元寶。

穿在歲荌身上,如拔節的翠竹。

穿在元寶身上,像抽芽的嫩苗。

不得不說,何葉眼光極好。

何葉很是滿意,看着兩個孩子穿着他親手挑選的衣服,心中說不出的滿足,“明日就穿這身衣服入學吧。”

這料子好,如果碰上那些市儈的,也挑不出半個錯。

第一天去書院,總得留個好印象。

何葉拍拍衣服起身,正要離開就瞧見元寶伸手把他那件丁香色的書袋抱在懷裏。

見何葉低頭看,元寶說,“師父送噠。”

他摸着書袋,聲音很輕,“是師父買給她女兒的。”

何葉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元寶抱着的紫色書袋。

元寶聲音不大,但藥鋪里也沒什麼人,他一開口,幾乎三人都聽見了。

何葉抬眸看劉長春,劉長春僵在櫃枱後面。

何葉嘴巴動了動,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跟元寶柔聲說,“顏色……很好看。”

他以為這人不在乎女兒,不在乎跟他所生的孩子。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藥鋪里比較忙。”何葉眸光晃動,怕自己在元寶面前失色,抬腳離開永安堂。

他走了,劉掌柜輕輕嘆息一聲,抬頭看過來。

歲荌反應極快,一把抱起元寶,在劉掌柜開口之前,飛快地逃離前堂,“我們去把新衣服換下來。”

新衣服自然要出門才穿,在藥鋪里穿平時那身灰布衣服就行。

劉掌柜嘖了聲。

第二日,歲荌領着元寶去本縣的無涯書院報到。

無涯書院取名於一句話,“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意思大概是,我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識是無限的。

歲荌不由想起後面還有半句,“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表示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無限的知識,真是累死個人了!

歲荌不由慶幸,還好她不用再讀書了。就算是讓元寶讀書,也不指望他去考功名,能長個見識開闊一下眼界就行。

歲荌來了后,直接拿着推薦信去找山長。

書院山長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生得端正,一身書卷氣。

聽劉長春說,山長姓周,原本是個舉人,落榜後繼承了家裏的書院做了山長。

而無涯書院裏面的夫子多數跟周山長一樣,是些不得志的舉人秀才,滿腔學問不能在科考的答卷上體現,便來書院裏教書。

瞧見歲荌領着元寶過來,周山長眼睛亮了一下。

這姐弟兩人的模樣在縣裏可真是數一數二的好看啊。

尤其是大的這個,看起來跟她兒子差不多大,但模樣含笑肩背挺拔,氣質清新眼神乾淨,讓人瞧着很有好感。

這樣的孩子,將來必有大出息。

“陳主簿推薦的。”周山長接過歲荌遞過來的推薦信,還沒打開就先問道:“你多大了?”

歲荌楞了一下,“十二,哦,虛歲十四。”

怎麼,如今小孩入學還得先問家長的信息?

周山長點頭,“可曾念過書,考過童試?”

歲荌,“念過幾年,沒考過童試。”

“那你得趕緊準備了,”周山長說,“想得功名,童試是第一步。”

歲荌這才聽明白,她笑着道:“您誤會了,不是我上學,是他。”

歲荌把元寶領到身前,雙手放在元寶肩膀上,跟周山長推薦,“是他,我是他姐姐,過來給他辦手續的,您看看推薦信,上面都寫了。”

怪不得周山長對她問東問西,原來以為她要上學。

周山長看向元寶,又看看歲荌,“是他辦入學?”

歲荌點頭,“對。”

周山長略顯遺憾,她還以為是歲荌要來讀書呢。

她打開推薦信仔細看了一遍。

像元寶這種不是本地的小孩,想要入學得有人推薦。

為此,歲荌還特意花了錢請劉掌柜喝了壺酒,她才幫歲荌弄了封推薦信。

“你叫什麼?”周山長開始問元寶。

元寶略顯拘謹,站在歲荌身前,感覺到後背貼着歲荌,這才迎上周山長的目光,認真回答,“大名歲歲,小名元寶,今天五歲了。”

可以,小孩一開口周山長就知道他不笨。

周山長收下信,“既然是陳主簿推薦的,那便留下吧。”

因為元寶沒有任何啟蒙經驗,所以要從最簡單的三字經開始學起。

“本書院除了識字,還教別的。”周山長見歲荌跟元寶穿着不俗,便多推薦了一句。

她想了想,“不如我帶你們去看看?”

“好。”歲荌還是頭回來這種書院,好奇地左右看。

書院左邊是讀書苑,用來讀書寫字。書院右邊是興趣苑,有女學生的練武場跟騎馬射箭場,也有男學生的琴棋書畫室。

周山長領着歲荌跟元寶朝右邊走,“元寶有沒有什麼想學的?”

“你聽聽,這是箏聲。嗯,這個是琴聲。”周山長閉着眼睛分辨,很是享受。

歲荌也閉着眼睛分辨了一下。

嗯,這個是銀子的聲音。額,這個是金子的聲音。

琴跟箏,都很貴!

周山長道:“除了這些,往前走還有我夫郎辦的舞學。”

這個不用買工具。

歲荌瞬間門來了興趣,低頭看元寶,“先看看舞?”

元寶點頭,“好。”

“五歲身體還算柔軟,學舞倒是合適,等再大一點想學就要受罪了。”

周山長沒因為歲荌只有十二歲而輕視她,反而跟她有說有笑,“舞是我夫郎在教,實不相瞞,我兒子學的也是舞。”

她笑了下,跟歲荌說,“今年也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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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養大男主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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