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從中作梗
個世界的人,看似相遇,卻永遠不會相交……
沈辰澤如此,眼前這個男人亦是如此。
烏色的雲層低低沉沉,壓抑的徘徊在黑暗的夜空,彷彿隨時會墜落下來,涼風不止,將所有的一切吹的森冷。感覺周圍猛的颳起一道極為強烈的颶風,狂風中帶着一股濕冷,低處的烏雲開始層層翻湧,在髮絲被吹的凌亂飛舞睜不開的同時,腰間被一股力道箍緊,身體在頃刻間騰空而起。靠在殷天燁那寬厚的胸膛,指尖隔着衣料傳來一股淡淡的溫柔。
飛若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抬起頭不解的看着這個帶她比翼亂飛的男人。如果說那陣颶風是他的傑作,那麼以她僅有的智慧恐怕真的很難猜得出這位大神高深莫測的意圖。
不過轉眼間,殷天便抱着她穩穩落在空無一人的清和宮大殿門口,而就在他們落地的那一刻,空中傳來一陣悶響,那低沉已久的烏雲彷彿終於不堪重負下起了瓢潑大雨。
“誰說不能重合?本王就偏不信!”
凝望着殿外那飛濺不已的雨滴,若有所思。將雲化作雨,匯聚在一起,是這樣么……原來剛才他……視線對上那雙傲氣而堅定的眸子,感覺原本平靜如水的心底彷彿被殿外的雨滴牽起了一陣漣漪。真的能夠重合嗎?
眼角不經意發現此刻殷天胸口那跌宕不穩的跳動,剛才他……又一次動了真氣。
藉著大殿內閃爍搖曳微弱地燭光,凝望着眼前那張冷峻依舊卻讓她心底一暖的面容,然而視線卻在落到那抹銀光之後,胸口開始微微泛起一股疼痛,不自覺地抬起手,越過那有些許蒼白的俊容顫抖着附上金冠下那刺眼銀絲。
眼前這個男人,竟為了她,一夜白頭……
“原來。你也不比我聰明。”笨蛋……
殷天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卻是一言不發地將她拖入大殿。回過神地她卻是驚人地發現。原本被沈辰澤放到在地昏迷不醒地侍衛宮女此刻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地沒了蹤影。大殿裏飄着一股濃濃地菜香。飛若驚詫地看着原本空空地紅木香桌上。擺放着一道道熱氣騰騰。雖然十分普通卻看起來相當可口地家常小菜。
殷天似是無視她眼底地驚詫。逕自將她領到桌前。手上也不知從哪裏變出一件狐祅。毫不溫柔地一把披在她身上。剛想埋怨殷天那毫不憐香惜玉地動作。卻在不經意地掃到桌上。發現每一樣都是她平時最愛地菜色。連那鮮為人知。難以啟齒地……臭豆腐也赫然在位。
一時間有些消化不過來。看着滿桌那些**地絲毫不像是出自大廚之手地菜色。不禁脫口而出:“這不會是你做地吧?”
剛剛落座地殷天燁很不客氣地用那犀利地雙眸賞了她拋一記白眼。飛若訕訕地笑了笑。等待着殷天燁一開金口。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沒有問答她那個無知地問題。殷天燁淡淡地說道。深邃地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什麼!?她昏迷了一天一夜?她以為她不過昏迷了短短的幾個時辰,沒想到居然昏迷了這麼久,看了看滿桌誘人可口的飯菜,心中閃過些許疑惑,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餓呢?說起來從她醒來之後不但不覺得餓,反而覺得丹田內浮起一股溫暖而堅實的氣流在身體遊走。
在她陷入深思之時,鼻尖飄來一股奇特的味道,猛的一詫,只見一雙金筷橫在眼前,而金筷上居然赫然夾着一塊……臭……臭豆腐!?而順着金筷看過去,竟然是殷天燁……
堂堂的攝政王,那個不擇手段陰狠嗜血的男人,居然,居然在給她……夾臭豆腐!她不得不承認那幼小的心靈着實凌亂了一把。
感覺金筷在眼前橫了良久,一記冷光射來,飛若飛速的接下金筷上的臭豆腐,幾乎將頭埋在碗裏憋笑着。實在很難想像居然有一天會和這個男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着最平淡的飯菜。心底緩緩湧起一股暖流。
在之後的進食過程中,他們兩人再也沒有交談過一句,不禁暗嘆,這惜字如金的冰塊兒真是將食不言寢不語發揮到極致啊。但她卻不得不承認在殷天一直不言不語的為她夾菜,而她一直竊笑不已的過程中,心情都甚是愉悅,以至於超出了平時的食量。
捧起一碗熱湯,滿足的嘬了一口,酒足飯飽的感覺真好。耳邊忽然響起一記冰冷的聲音,
“解釋清楚了?”殷天挑了挑眉。
太過安靜的氛圍里忽然響起一陣冰冷,讓她不由的一顫。她想她是很難跟上這位大神的思維。幽幽的嘆了口氣:
“嗯。”她知道,若不是某人故意放水,以沈辰澤如今的身體狀況,絕不可能輕易的進入某人的地盤。只是她不明白,殷天為什麼要這麼讓
進來見她這一面?名義上她好歹也算是他未來的小此,不禁苦澀的笑了笑。
“恩。”如她所料,惜字如金的殷天並沒有多言,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他所作的事,從來就沒有向她解釋的必要,而她,亦然……
即便她打算在這之後離開京城,也沒有向誰解釋的必要……
短暫的交流之後,氣氛又重新降回原點,而先前平靜而溫馨的氛圍,被一陣無聲的尷尬所取代。
“忘了恭喜你!”沉默良久之後,飛若開口道,嘴角牽起一抹幾不可見微笑。
殷天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深不見底的眸子裏看不出絲毫情緒喜惡。
“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幸出席你們的婚禮呢!”飛若笑道。心底暗暗估摸着,那個時候她應該早已偏安江南了吧。紅裳衣嫁,郎才女貌……她是看不到了。
而殷天只是冷笑着一哼。絲毫沒有搭話的意思。
飛若頭上不由的泛起一股黑線,她不的承認,與這個冰塊兒交談實在是一件十分傷害腦細胞的事情。事情居然果真如她當年所料,沒語言對上冰塊兒男,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卻不知為何心底有些窩火,不禁脫口而出喚了一句,“二姐夫!”
砰!一聲清脆的聲音,眼前的玉碗應聲而碎,飛若暗暗一驚,她發現次她只要這樣叫,某人就會發飆。發飆之後,應該會對她說幾句“人話”。
果然,在玉碗破碎的幾秒之後,響起一陣蘊含著怒意的聲音,
“沒有婚禮!”
“沒有婚禮?你不是沒有拒絕皇后的的賜婚嗎?”聽皇后話里的意思,殷天應該與那梅語嫣之間發生過什麼。
“只有葬禮!”
只有葬禮!?她想,她腦細胞已經退化到越來越不懂這位大神的心思的地步了。殷天燁忽然出人意料的拉過她的手,伸手撩起她的衣袖,手臂傳來一陣涼意,吃驚的盯着眼前這個對她行為“不軌”的男人。
殷天緊緊的盯着她的手臂,似乎將她手臂盯出一個洞,陰冷着全身泛着一股煞氣,“你以為……本王不知道梅語嫣的所作所為嗎?”
聞言,飛若一驚,他指的是……?
“你以為,憑你一個人,能讓梅語嫣殘廢嗎?”殷天冷笑着聲音越來越低沉。
而飛若更是驚詫不已,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活像他也參與了一般。其實現在想來也覺得有些奇怪,雖然她金針刺骨不易被一般的醫者發現。但首先因為不是她親自下針,墨風雖然悟性極高,卻遠不如她下針準確。但這一點應該就是一個漏洞,再者,她記得當時請了好多名醫來為梅語嫣治病,卻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她當時還自戀的以為,當世竟然沒有一個“名醫”!
難道……是某人從中作梗!?
想到此,不經包含崇拜以星星眼的姿態凝望着某人。原來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大神從中作梗啊!
而在她慌神之時,殷天燁已經翩然起身準備離去,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明日早起。”
明日早起?殷天燁的話里似是有些隱藏,卻在抬眼時,發現他已經走遠,他還沒有告訴她為什麼會是葬禮呢!看着越來越遠,幾乎消失在黑夜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冰塊兒是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了!
而她忽然想到什麼,頓了頓,開口大喊道:“我要換宮女!我不要啞巴!”她一定要換一個可以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宮女!也不知道那個冰塊兒有沒有聽到她的呼喚!
而此刻消失在黑暗中殷天嘴角淡淡的勾起……
翌日清晨
當她還沒有等到那口若懸河的宮女的到來時候,便已經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看着眼前一身黑衣蒙面與她眼神有八分相似女子,不禁楞了楞。特別是當這名名叫“陳子璇”的黑衣女子強烈要求單獨見她時,更是讓她費解。
但看魏東城站在殿外恭敬的朝她點了點頭,便帶着眾人退去。她記得她並沒有叫他們走啊!
只見當所有人退去之後,女子忽然跪倒在地,恭敬的磕了一個響頭。
“梅主!”
梅主!?沒主!?依稀彷彿記得,多年前記得曾經有人這樣叫過她!
那是……百花宮的人!?”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額,很沮喪,原來一個人,真的很累很累……
身體累,心,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