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白衣青衫,兩少俠聯手擔道義

第三回 白衣青衫,兩少俠聯手擔道義

第三回白衣青衫,兩少俠聯手擔道義

以前,柯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每次向方丈和智圓師父詢問時,他們總是閃爍其詞,避而不談,而如今,師父卻要主動把他的身世說給他聽,柯瀟然更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智圓長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說了起來。

“我的俗名叫苗青山,原本是青城山太極劍派的弟子。三十年多前,青城山有個道士,俗名司馬清風,人稱清風道長,他為人光明磊落,劍法出神入化,深受武林中人景仰,創立了太極劍派。由於清風道長胸懷坦蕩,廣納弟子,太極劍派在川蜀一帶曾盛極一時,我就是其中的弟子之一。

清風道長有一摯友,也是其道學上的師弟,原名已不可知,因與清風道長交往甚密,自稱明月道長,取清風明月相伴之意境。明月道長精通易理,長於五行卜筮之術,也善劍法,兩人經常相互切磋,共研技藝。

後來,兩人各取所長,將清風道長出神入化的劍法與明月道長太極陰陽五行生剋制化的原理揉為一體,悟出了一套精妙的劍法來,寫就了一本獨一無二的劍譜,稱為太極劍譜,其劍法就稱為‘太極劍法’。

由於該劍譜卷首有‘飛龍在天’四個字,這四個字取自於《易經》,因此該劍譜又被人稱為‘飛龍劍譜’,太極劍法也被人稱為‘太極飛龍劍法’。

清風道長為人豁達,所收弟子皆能學到這套劍法,許多弟子因此劍術大增,威震武林。大師兄陳凜義就是其中之一。”

智圓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接著說了下去。

“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十幾年前,由於我師父清風道長年事已高,身體虛弱,已無力再管派中之事,而大師兄陳凜義劍法已經練得登峰造極、罕有敵手,他便開始狂妄自傲起來,做了許多令江湖人所不齒的事情,而且他一意孤行,不聽師父和師弟們的勸導,敗壞了太極劍派的名聲。

有一次他在山下喝醉了酒,乘着酒性**了一個良家婦女,事後又怕敗露,竟把那女子殺死。而他的行徑恰巧被兩個師弟發現,他竟然又將其中一個師弟刺死,另一個有幸逃脫,並指證了他的罪行。沒想到陳凜義斷然否決師弟的指控,反而誣稱是那個師弟所為,並仰仗着自己是大師兄,以清理門戶為名把指證他的師弟殺死。

從此以後,陳凜義開始公開排擠甚至殺害與他意見相左的師弟,許多門徒不得不相繼離開,太極劍派的威名也逐漸江河日下。

當時我和另一個師兄賀雲飄成了知己,賀雲飄是個俠義之人,做事光明磊落,頂天立地,深受師父清風道長的器重,而且他的劍法也已爐火純青,與陳凜義難分伯仲。我們不願與陳凜義同流合污,早已成為陳凜義的眼中釘,但陳凜義礙於師父情面,且對賀雲飄的劍法有些顧忌,因此遲遲未敢對我們下手。

清風道長覺得自己去日無多,不久將乘鶴西去,他知道自己一旦離世,陳凜義就自然成為太極劍派的掌門,從而讓他背負千古罵名。因此在一個月黑之夜,他把我們兩人叫入他的寢房,親自將太極劍譜和象徵掌門之位的玄黃寶劍交給賀雲飄,並叮囑我要協助師兄保護好這兩件寶物,並且要我們迅速離開那裏,暫且隱姓埋名,決不可使寶物落入奸人手中。

我們於是連夜離開,喬裝改扮,乘船順江東去,不幾日就聽到了師父仙逝的消息,也聽到了大師兄陳凜義派人追殺我們的消息。陳凜義得知劍譜和玄黃寶劍不見的事實后十分震怒,他好像對劍譜並不太在意,可能是他認為自己已經學會了劍譜上的劍法,但是他十分在乎那把玄黃寶劍,因為那是太極劍派掌門的象徵。

我和賀雲飄最終決定到蘇州投靠師叔明月道長,明月道長因道法精深,當時已經是蘇州玄妙觀的住持,我們於是乘船到達揚州后,準備轉船趕往蘇州,沒想到在揚州碼頭歇息時遭到了一些殺手的伏擊。由於我們遭到了暗算,且寡不敵眾,我們兩人均身負重傷,但仍然殺出重圍。我們流了很多血,最終跑到一隻商船上,被一個商人所救,他將我們藏在艙底的夾層里,以躲避敵人的追查。幾個殺手也登上了此船,但他們搜查了一遍沒發現我們,只能作罷。

殺手走後,那個商人為我們包紮傷口,給我們食物,還問我們去哪裏,我們說去蘇州,而那商船正巧也去蘇州,因此順路載了我們,我們當時萬分感激。

那個好心救我們的商人,正是你的父親柯賢德。”

聽到師父終於提到了自己的父親,柯瀟然心裏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智圓也是稍微停了一會兒,接着又說了下去。

“你父親柯賢德當時是木瀆鎮上的一個員外,家中有田有宅,平日經營一家南北貨店鋪,日子過得殷實富裕。你父親又是個樂善好施的人,多次出錢翻修寺廟,因此和本寺慧空方丈成為了好友。你父親原來一直膝下無子,因此更加虔誠燒香,積德行善,終於老年得子、如願以償。

我們找到明月道長后,才發現玄妙觀位於蘇州城中鬧市,不便藏匿,明月道長建議我們到城外隱居,因此我到了靈岩寺出家,取法名智圓,而師兄賀雲飄到了穹窿山的上真觀出家,人稱虛雲道長。

而當時我們也得知,陳凜義由於找不到玄黃寶劍,竟然自立門戶,稱為寒劍門,不再沿用太極劍派的名號,並不知羞恥地自尊為飛龍劍宗創始人。不知道清風道長在九泉之下該如何瞑目。那寒劍門成立后,竟與鐵掌幫相互勾結,做了許多殺人越貨的事情。由於兵荒馬亂,江湖許多名門正派都逐漸衰微,而像鐵掌幫這樣趁亂作惡、殺人斂財的幫派居然勢力越來越大,而寒劍門居然和鐵掌幫走在一起,證明其已經徹底墮落。

由於你父親常來靈岩寺,我與你父親也成了好友,得知你父親也喜歡練武,我就教會了他一些太極劍法的招式,沒想到卻給你父親引來殺身之禍。

陳凜義很狡猾,他料想到我們很可能會尋訪明月道長,當時就派了很多爪牙到蘇州,而你父親又喜歡在河畔練劍,有一個殺手很快就認出了你父親是當時揚州商船上的那個人,而你父親練劍的招式又像太極劍法中的招式,因此他們認定我們就藏匿在你父親家中。陳凜義立刻派出了寒劍門副掌門薛長鋒趕赴蘇州,聯合了鐵掌幫,洗劫了你家。寒劍門要的是寶劍,而鐵掌幫貪的是錢財,兩派人馬沆瀣一氣,同流合污。

寒劍門沒想到我們並不在你家,而你父親義薄雲天,拒不說出我倆的行蹤,於是寒劍門和鐵掌幫大開殺戒,殺了你父母和其他家僕,鐵掌幫還擄走了所有錢財。”

道這裏,智圓悲憤異常,而柯瀟然更是滿腔怒火。

“當時你還小,只是個孩童,不懂事,你母親有個貼身侍女叫做袖香,她捂住你的嘴,抱着你躲在花叢中,才躲過一劫,救了你的命。她對你家中地形比較熟悉,偷偷逃出你家,將你帶到靈岩山上。等我們趕到你家時,壞人已經離開,只留下屍橫滿地。根據那丫頭的敘述,我們知道,殺你父親的正是鐵掌幫幫主羅崢虎,殺你母親的是寒劍門副掌門薛長鋒。

瀟然,你要永遠記住羅崢虎和薛長鋒這兩個名字,將來為你父母報仇雪恨。”

柯瀟然聽到這裏,含着淚點點頭。

智圓看着柯瀟然,又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瀟然啊,原來方丈和我並不想把你的身世告訴你,主要是不希望你再捲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之中。可是,江湖上的事情,有時候你想逃也逃脫不了。今天,鐵掌幫副幫主羅崢豹認出了我,因此他們早晚也會找到虛雲道長賀雲飄,因此,我必須將這個消息早日告訴虛雲,讓他能夠早日防備。

瀟然,為師今天把你的身世告訴了你,並不是要你立刻去尋仇,而是讓你分清敵我、明辨善惡。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凡事皆不可衝動莽撞。你的武功雖然長進很快,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而且你的仇人都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武功在你之上,如果你貿然行事,自投羅網,那為師豈不是害了你?因此一定要切記,江湖險惡,凡事皆要三思而行。”

柯瀟然點點頭:“弟子一定銘記師父教誨,以後做事一定三思而後行,絕不莽撞。”

“好。”智圓放心地笑了一下,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柯瀟然。

“瀟然,你明日一早便啟程去穹窿山拜見虛雲道長,並將此信親自交給他。為師受了傷,不能陪你去了,你一路上多加小心。這些年來,為師已將自己所學傾囊所教,你從我這裏也學不到什麼了,而虛雲道長的劍法遠在我之上,你要虛心聽他教誨,不可懶散。”

“是,”瀟然一聽師父要他明日便離開,不禁淚流滿面,“師父身負重傷,而弟子卻不能在身旁服侍了……”

“傻孩子,”智圓笑笑,“師父沒事,休息幾日便好了。你已長大**,也該到江湖上見見世面了。”

“我只怕那些惡人再來尋事。”

“你不要擔心,靈岩寺乃江南名剎,歷來受朝廷保護,當朝吳王張士誠也常來進香,豈是那小小的鐵掌幫所能撼得動的?再說,即使論武功,我看鐵掌幫幫主羅崢虎也不見得能勝得過慧空方丈。你就放心下山吧。”

“弟子明白。”柯瀟然聽師父這麼一說,心裏稍稍放鬆了一些,但他接着又說,“師父,弟子明日就要離開,但弟子心裏仍有一事不明,今天斗膽想問師父。”

“問吧。”

“為何方丈始終不肯收弟子為正式弟子,不肯為弟子剃度?”柯瀟然問。

“傻孩子,”智圓笑着說,“當年你父親一直無子嗣,他千求萬求,終於老年得子,可是他積德行善,卻被奸人所害。方丈始終不肯給你剃度,是他不希望你們柯家從此無後啊。”

“謝謝師父,弟子明白了。”柯瀟然點點頭。

“回去休息吧。”智圓對柯瀟然說。

柯瀟然拜別了師父,回屋去了。

第二天早上,柯瀟然收拾好了行囊,穿了一件乾淨的青衫,挑了一把寶劍,便準備出發。

柯瀟然走到大雄寶殿前,看見方丈、師父和眾和尚都站着等待與他道別,他突然覺得要離開這朝夕相處的地方是多麼悲傷的事情,想想自己十幾年來天天在這裏習武、誦經、讀書、習字,想想方丈和師父孜孜不倦的教誨,想想和師兄弟們有苦有樂的生活,而這一切都將遠去,他不禁濕潤了雙眼。

柯瀟然撲通一聲跪在方丈和智圓師父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快起來,凈明,”方丈把柯瀟然扶了起來,“快去給佛祖上香。”

“是。”柯瀟然點了香,到香爐上插好香,走進大雄寶殿,跪在佛祖面前,又不禁落淚。

望着佛祖和眾菩薩的金身,柯瀟然三叩九拜,然後與眾人一一道別,抹淚離去……

柯瀟然下了山,到了木瀆鎮上,木瀆鎮一直是江南名鎮,商賈雲集,雖然時逢戰亂,鎮上卻也一派熙熙攘攘景象。

柯瀟然向一位路人打聽去穹窿山的走法,那路人回答:“從木瀆鎮往西走幾十里路便到,走路約一天時間。不過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公子不如乘船去吧,也花不了幾文錢,當天也可到了。”

柯瀟然道了謝,便向碼頭走去。

可能是天色不好,碼頭上倒是比較冷清,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行人,碼頭邊停着幾艘船,岸上有個臨時搭起來的破棚子,棚下有個小小的茶葉攤,賣茶的是個老漢,身邊有個丫頭,看樣子是老漢的女兒,長得倒是十分標緻。

茶葉攤旁有隻破舊的八仙桌,幾張簡陋的板凳,桌上有兩個茶碗,裏面泡着茶,有兩個客人正在飲茶,想必是今年的新茶,飄出來的清香沁人心脾。看來賣茶葉的老漢也順便賣幾碗茶給乘船的過客解解渴,掙幾個零碎錢。

那兩個坐着喝茶的人,一個是個清瘦的老者,留着長須,目光慈祥,身穿一件灰色的長衫,很不起眼;另一個是個中年男子,穿着暗紅色的絲綢質地的衣裳,面容富態,體型微胖,一看就是個生意人。

在茶葉攤旁有個身着白衣的少年,看樣子也是在等船,他手持一把紙扇,樣子瀟洒倜儻,風度翩翩,像是一個滿腹經綸的書生。唯獨不像書生的一點,是他身後還背着一把長劍,不過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出門在外帶着兵器防身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這時,從遠處呼啦啦走來個幾個人,氣勢洶洶,走在前面的是個又矮又胖的闊少,後面是三個身高馬大帶着兵器的隨從,看樣子都是打手,面目可憎。而那個賣茶葉的老漢,早已嚇得瑟瑟發抖。

“劉老漢!”那闊少瞪着眼對那賣茶葉的老漢大聲喝道,“你什麼時候還我的錢?”

“馬少爺,”那劉老漢強裝着笑容,躬着身子回答,“您看,今年的收成都在,等賣完了這些茶葉我一定還您的錢。”

“就怕你還不了,”那馬少爺奸笑着說,“算到今天,你已經欠了我二十兩。”

“二十兩!”那劉老漢一聽顯然是吃了一驚,“馬少爺,當時我給老妻看病,只借了你二兩銀子,怎麼就變成了二十兩,你搞錯了吧?”

“你借錢不用付利息啊?”馬少爺瞪了一眼。

“當時我地里沒有收成,是拖延了一段時間,可利息也沒有這麼多吧?”劉老漢幾乎是哭着說。

“白紙黑字,月息翻倍,你沒看見啊!”馬少爺手裏揮着一張借據,大聲地說。

“我又不識字……”劉老漢委屈地說。

“識不識字沒關係,關鍵是有你的手印就行,怎麼,就是到了官府你也照樣得還我。”

“二十兩,就算這些茶葉全賣了我也還不了啊!”劉老漢哭着說。

“哈哈哈,劉老漢,何必那麼緊張呢,”突然,那馬少爺的聲音變得溫和了起來,“我看不如這樣,你讓你女兒到我府里做幾個月婢女,咱倆的賬就算一筆勾銷了。”

完,那馬少爺用淫邪的眼神盯着那老漢的女兒,而那姑娘早已嚇得臉色慘白。

“啊!這可不行啊!”劉老漢連忙下跪,“馬少爺,我只有這個女兒啊,你千萬不能打她的主意啊。”

“他媽的,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馬少爺頓時發怒了,“來人,把她女兒給我帶走!”

“是!”三個打手捲起了袖子,正準備拿人。

“慢!”只聽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眾人皆轉過頭去,只見發話的是那個坐着喝茶的中年生意人。

只見那個生意人站起來,打開了隨身一個布包裹,取出了一錠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桌子上。

“這是二十兩,我替這位老漢還你的錢。”那中年生意人說道。

劉老漢也驚訝了,連忙磕頭道謝,那姑娘也跪下磕頭,中年男子忙把他們拉起。

柯瀟然和那白衣少年皆用欽佩的目光望着那中年男子,其他路人也嘖嘖稱讚。

那馬少爺笑眯眯地拿起了銀子,掂了一掂,看了看那個中年男子,沉思了一會,又轉身對那劉老漢說:“好,算你走運,今天就放過你。我們走!”他揮了揮手,正準備離開。

“等一下!”那個中年男子又發話了,“錢既然已經還給了你,你應該把那借據還給老漢。”

眾人一聽,皆點點頭,畢竟還是生意人精明啊,大家都忘了這一點。

那馬少爺轉過了身,慢慢地走到那中年生意人前面,笑了笑:“我差點也忘了。”

大家都以為那馬少爺就要拿出那借據,可是令大家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馬少爺突然伸手朝那中年男子的胸部用力一推,那中年男子向後一個踉蹌,而後面是一個板凳,那中年男子腿部絆了一下,朝後狠狠地摔了下去。

眾人大吃一驚,只聽那馬少爺狠狠地說:“要你多管閑事!”

那中年男子跌在地上,突然用手摸着腳踝,痛哭地呻吟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了出來,看來腳已扭傷,且傷得不輕。

柯瀟然立即走上前扶起那中年男子,抱着他坐到一邊。

那馬少爺惡狠狠地盯着柯瀟然,而柯瀟然也怒目而視,毫無畏懼。

那馬少爺卻轉過了眼神,又盯着那個老漢的女兒,慢慢地朝她走去。

那姑娘嚇得魂不附體,躲在桌子後面,馬少爺淫笑着走了過去。

而那個坐着飲茶的長須老者,正好擋住了那馬少爺的路。

“給我滾開。”馬少爺輕聲細語地對那老者說著,那語氣里明顯含着威脅之意。

那灰衣老者卻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眾人都知道那老者一定被嚇壞了,又怕那馬少爺作出傷人的事情來,都為那老者捏了一把汗。

果然不出所料,那馬少爺突然抬起了右手,看來真的要出手打人了。

時遲,那時快,那白衣少年嗖的一下竄到那灰衣老者的面前,一看就是想替灰衣老者擋那馬少爺的一掌,果然是個俠義少年。

而與此同時,那馬少爺的右手腕突然被另一手緊緊地抓住了,那手指十分有力,馬少爺的右手居然動彈不得。馬少爺猛然回頭,一看是一個青衫少年,正是柯瀟然。

馬少爺惱羞成怒,嗨的一聲想用力掙脫,卻沒想到越用力卻感覺越緊,殊不知道柯瀟然練的是大力鷹爪功,他如何掙脫得了。

柯瀟然冷冷一笑,使出大力鷹爪功,用力一抓,那馬少爺頓時痛的像殺豬般嚎叫起來。柯瀟然一放手,那馬少爺撲通一下癱坐在地上,仍呼號不已。

那三個打手一看,呼啦啦都脫了上衣,赤膊上陣,旁人一看那些打手都肌肉發達,殺氣騰騰,心想這兩個少年真是闖了大禍,大難臨頭了。

柯瀟然一看,輕輕一笑,左掌置前,右掌置后,擺開了架勢。

三個打手一起朝着柯瀟然衝去,那白衣少年正欲上去幫忙,他剛邁出半步,就止步了,反而拿出扇子悠閑地扇了起來。

為何如此?因為柯瀟然簡直將這三個打手玩弄於股掌之間,打手的每一次出擊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才打了幾個回合,柯瀟然就覺得不耐煩了,使用了大力金剛掌中最普通的一招羅漢指路,啪啪啪三下就把那三個打手擊倒在地。

眾人齊聲叫好。可沒想到,那三個打手爬起來后,刷刷刷抽出了大刀,眾人頓時又繃緊了神經。

柯瀟然毫無懼色,正欲拔劍,卻聽到那白衣少年說道:“這位兄弟,你且歇息一下,我來對付這般強人。”

柯瀟然點點頭,退到一旁,但也生怕那白衣少年不敵那些打手,自己也隨時做好了出戰的準備。

那白衣少年抽出劍,笑着說:“你們一起上吧。”

三個打手揮着刀,殺將過來。

只見那白衣少年鎮定自若,劍法可謂沉着冷靜,攻守兼備,一看就是受過名門正派的高人指點,一招一式都是法度嚴謹,中規中矩,幾個回合下來,那三個打手漸漸不支,氣喘吁吁。這時,那白衣少年突然加強攻勢,劍風也變得犀利起來,當的一聲,其中一個打手虎口發麻,刀也掉了下來,嚇得逃到一邊,另外兩個立即手忙腳亂,白衣少年飛起一腳,踢倒了一個打手,手裏的劍又一挑,划傷了另一個打手的手臂,三個打手皆倒地服輸。

那馬公子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顫巍巍地拿出那老者的借據,那白衣少年接過那借據,立刻撕得粉碎。

那馬公子和三個打手跌跌撞撞,倉皇逃走。

而此時,柯瀟然正欲扶起那仗義的中年男子,可惜中年男子腳已扭傷,無法走路了。

“這位大叔,您莫急,”柯瀟然對那中年男子說,“我送你回家。”

“那太感謝了,”中年男子感激不盡,“公子真是俠義之人。”

“哪裏哪裏,”柯瀟然忙說,“大叔剛才的善舉,才是俠義之人所為,值得晚輩學習。”

這時候,那個白衣少年也走了過來,向柯瀟然抱拳行禮:“兄弟身手不凡,在下欽佩不已,鄙人常逸書,敢問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柯瀟然,幸會幸會。”柯瀟然回禮道。

隨後,兩人互相道別,那老漢和女兒更是拜謝不已。柯瀟然得知那中年男子住蘇州城內,便叫了船,護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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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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