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休要血口噴人
街頭巷尾，茶樓酒肆，哪裏人多的地方，都成了楚澤收集情報的場所。
他時而化身成江湖遊俠，時而扮作商人富賈，巧妙地套取各種信息。
“聽說了嗎？最近朝中好像不太平啊。”
“可不是嘛，我聽說好幾個大官都被抓了。”
“噓，小點聲。這種事可不敢亂說。”
楚澤豎起耳朵，仔細捕捉着百姓們的隻言片語。
雖然大多數都是些道聽途說的傳聞，但其中也不乏有價值的線索。
在一家偏僻的小酒館裏，楚澤遇到了一個醉醺醺的老頭。
那老頭自稱是某位大臣府上的管家，酒後吐真言，說出了不少驚人的內幕。
“那些大人們啊，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裏卻干盡了齷齪事。”
老頭醉眼朦朧，卻口若懸河。
“你知道嗎？我家老爺就和西夏有勾結。前些日子還秘密接見了西夏的使者呢！”
楚澤心中一驚，連忙追問詳情。老頭卻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嘟囔着什麼“說多了”，踉蹡着離開了。
楚澤沒有追上去，他知道這樣反而會引起懷疑。但這番話無疑給了他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連日來的調查，讓楚澤逐漸勾勒出了一個龐大的叛亂網絡。不僅有朝中重臣參與其中，甚至還涉及到了皇室宗親。
這個發現讓楚澤心驚膽戰。他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敵人比想像中更加可怕。
一個不慎，不僅會身敗名裂，甚至可能危及整個大宋的國運。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楚澤暗暗下定決心。他知道必須儘快採取行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回到軍營后，楚澤立即召集心腹商議對策。經過反覆權衡，他決定先發制人，在朝堂上攤牌。
“傳旨，明日早朝，議論西夏之事。”
楚澤下令道，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
第二天一早，文武百官齊聚金鑾殿。氣氛格外凝重，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楚澤昂首闊步走入大殿，目光如炬，掃視群臣。他能感受到暗流涌動，不少人在偷偷打量他，眼神中或是忌憚，或是敵意。
“諸位愛卿，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為了商議西夏之事。”
楚澤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前些日子，西夏突然發兵犯境，幸而被我軍擊退。但此事絕非偶然，背後必有陰謀。”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不少大臣面色微變，偷偷交換着眼色。
“楚將軍此言差矣。”
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楚澤轉頭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兵部尚書李若水。
“西夏常年與我朝交戰，突然進犯並不奇怪。楚將軍此番言論，恐怕有妄加揣測之嫌啊。”
李若水慢條斯理地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嘲諷。
楚澤冷笑一聲，並不急於反駁。他早就料到會有人跳出來唱反調，而李若水正是他懷疑的叛黨之一。
“李大人此言差矣。”
楚澤沉聲道。
“西夏此番進犯，時機選擇之巧妙，戰術佈置之精密，絕非尋常邊境衝突可比。若無內應，他們如何能對我軍部署了如指掌？”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嘩然。不少大臣面色大變，有人甚至忍不住驚呼出聲。
李若水卻是面不改色，他冷笑道：
“楚將軍此言可有證據？莫非是在血口噴人？”
楚澤眼中寒光一閃，正要開口，卻見一位大臣站了出來。
“楚將軍所言有理。微臣也覺得此事蹊蹺，恐怕確實有內奸作祟。”
楚澤定睛一看，說話之人竟是向來與他不睦的禮部尚書張懷義。這個意外的支持者讓楚澤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推測沒錯，朝中並非鐵板一塊。
然而李若水顯然不肯就此罷休。他冷哼一聲，語帶譏誚道：
“張大人此言差矣。楚將軍新敗西夏，立下大功。諸位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給他戴上功臣的帽子嗎？”
“若真如楚將軍所言，朝中有內奸。那麼請問，誰最有可能是內奸呢？難道不是手握重兵，又立下大功的楚將軍嗎？”
此言一出，猶如驚雷炸響。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李若水，沒想到他竟敢當眾指責楚澤。
楚澤雙目如電，死死盯着李若水。他心中怒火中燒，卻強自按捺住了動手的衝動。
“李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是在指責本將通敵叛國？”
“李大人這是在玩火啊。”
楚澤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他知道，此時此刻，任何一個細微的失誤都可能導致局面失控。
“本將為國征戰，鞠躬盡瘁。如今更是不惜性命，揭露朝中奸佞。李大人卻在此顛倒黑白，莫非是心虛了？”
李若水面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他冷笑一聲，反唇相譏：
“楚將軍何必如此激動？若是清白，大可拿出證據來。否則，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此誣陷忠良，轉移視線？”
楚澤眼中寒光一閃，他知道時機已到。
“李大人既然要證據，那本將就如你所願。”
說著，楚澤從懷中掏出一疊文書，擲於地上。那些文書散落開來，赫然是一些密信和賬冊。
“諸位請看，這些都是李若水與西夏往來的證據。其中不乏軍情泄露，甚至還有收受賄賂的記錄。”
大殿內頓時嘩然。不少大臣湊上前去查看，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李若水臉色瞬間煞白，他沒想到楚澤竟然掌握了如此確鑿的證據。
但他很快又強作鎮定，高聲喊道：“荒謬！這些明顯是偽造的！楚澤，你休要血口噴人！”
楚澤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偽造？那李大人可敢當場驗明正身？”
“這些文書上的印鑒可都是你的私印，字跡更是你的親筆。難道你連自己的筆跡都不認得了？”
李若水頓時語塞，額頭上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
就在這時，又一名大臣站了出來。那人正是與李若水交好的戶部尚書趙匡胤。
“楚將軍此舉未免太過武斷。這些證據從何而來？如何證明不是栽贓陷害？”
楚澤早料到會有人跳出來為李若水辯護，他不慌不忙地說道：“趙大人此言差矣。這些證據可不是本將一人之言。”
“實乃是經過多方調查，甚至有西夏降將的口供佐證，難道趙大人認為，連敵國的將領也會與本將聯手誣陷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