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翌日怪談(一)
“我還能活多久?”
一道與吳殤相同的聲音響起。
眼前逐漸明亮。
與先前的劇本不同,現在的吳殤並不能操縱自己的身體。
僵硬的手將一個錄像帶放進老舊的錄像機中。
影像播出,詭譎的錄像播放起來。
燈泡一閃一閃,忽的徹底暗掉。
“滴答”
窗外的雨點聲漸漸清晰。
夜空灰白。
“老套的恐怖電影情節。”吳殤心中評價道。
時間推移,那一卷錄像帶終於放到了尾聲。
【吳殤過剩的好奇心導致了這場遭遇。】
一個沙啞的男低音在一旁敘述。
【“看了之後第七天會死”的錄像帶已經到達結尾,也宣告了吳殤生命歷程即將結束。】
【後知後覺的吳殤才開始后怕,幼年父母雙亡的吳殤一個人在宅子裏寂寥的生活着,恐懼瀰漫了全身。】
【近些日子,古怪的傳聞愈演愈烈,十字路口有帶着口罩的女子拿着剪刀詢問你自己的外貌,無論怎麼說都難逃一劫。】
【作為榊野學園的高二生,你在學院裏也聽說了不少的怪談。】
【學校的女廁所在深夜總會發出“打不開,怎麼打不開”的聲響,據說見到她身影的人多半難逃死亡的命運。】
【這個世界充滿了詭異。】
【儘力活下去。】
旁白敘述完畢,吳殤終於可以活動一下身體。
稍微檢查了下房子,這是一套經典的日式兩層建築,除了吳殤現在所居住的房間外還有一間廁所,一間封塵已久的父母房間與樓下的廚房和客廳。
回到房間,吳殤在柜子裏找到了一本日記,剛要打開,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請問你是……”吳殤問道。
“七天後你會死……”
嘶啞的聲音傳來。
“是貞子先生嗎,你好你好。”
“……”
“你好。”
“你看你要我七天後死,萬一我在這期間被其他鬼殺了怎麼辦,要不你給我透露一點情報,好讓我度過這幾天”吳殤試探道。
“……”
“嘟嘟。”
掛斷了電話。
聳了聳肩,本想着從中套點情報,看來是不行了。
不過既然先生的稱呼沒有引起其他的話語的話默認應該是原著科幻小說《環》裏的雙性超能力者而不是《午夜凶鈴》裏面的阿姊了。
這樣的話,這個世界到底是純粹的怪談世界還是科幻世界就說不一定了。
日記里沒有什麼多的情報,只能得知最近流浪貓在逐漸減少,大抵是那群投毒飼料的傢伙乾的。
消磨時間,轉眼天亮。
吳殤踏上了去學校的路途。
繁忙的十字路口、陰冷的小巷,晨霧下相當平凡的上學路。
到達門口的吳殤已經遲到,逃過本蜷縮在保安室里的大叔的追殺,一天的平凡生活開始。
座位是在靠門的一側後邊,這讓本以為有着父母雙亡待遇的吳殤頗為遺憾。
轉眼黃昏,吳殤和麻美學姐被老師要求留下來出黑板報。
黃昏轉瞬即逝,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麻美學姐看着暗下去的天色忽然嚇唬吳殤說:“學弟,你聽說過嗎?據說學校里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男人,遇上他的人身體也會缺失一部分哦。”
吳殤無精打采地看着麻美學姐:“是嗎,哪個男人不是獨一無二的啊。”
“不是,”麻美學姐意識到吳殤誤會了什麼,連忙道,“那個怪談他只有一隻手一隻腿一顆眼睛,很是嚇人,據說晚上會在校園裏遊盪,我們現在回去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聳了聳肩,吳殤放下手中的粉筆。
“你說的對,現在也不早了,那我先走了。”
“誒誒誒。”本來是嚇唬吳殤的麻美一看吳殤要離去,自己反而慌了,“我們還是一起走吧?”
“可以啊。”吳殤一口答應,“不過我今天上午得罪了保安大爺,我給他買個蛋糕做賠禮,學姐你就先在這裏等吧。”
麻美本來打算和吳殤一起走,但是看着幽暗陰冷的走廊,還是猶豫着點了點頭。
面不改色地穿過了彈着蕭邦曲的走廊,吳殤打着哈氣走下樓去。
在樓下售貨機買了一個小蛋糕,吳殤突然撓了撓頭。
帶着蛋糕,吳殤走到校門口,敲響保安室的門。
“保安大叔。”
吳殤低着頭,把蛋糕遞了進去。
漆黑的角落裏,吳殤能清晰地聽到粗重的呼吸聲。
幽暗的環境裏腐朽的身軀若影若現。
野獸般兇惡的生物蜷縮在無光的牆角,即使站在門口吳殤也能感受到從其口中吹出的熱氣。
“早上是我不對,給您添麻煩了,不好意思,所以我現在給您買了個蛋糕做賠禮。”
寂靜的環境下,吳殤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
嘴角勾勒出一股危險的微笑,吳殤緩慢地往後退去,左手隨時準備着掏出【轟鳴的g17】。
枯槁手臂的主人沒有說什麼,只是伸出獨臂將蛋糕拿了進去。
放好蛋糕后,吳殤關上門,小跑似地走回家去。
洗完澡,癱坐在沙發上,重歸無聊的吳殤又放了一遍“看了七天後會死”的錄像帶。
果不其然。
半夜,貞子又打電話過來。
“七天後你會……”
突然卡殼。
“喂,貞子先生,昨晚的建議你考慮地怎麼樣了,今天我就遇見了一個怪談了,搞不好我可能先一步會死哦。”
“……”
沉默。
隨之是陰冷的聲音傳出。
“六天後你會死……”
緊接着便只剩忙音。
百無聊賴的吳殤只好先睡了下去,就是好像忘了什麼。
……
另一邊,沒有等到吳殤的麻美哆嗦着身子,一個人前往校門口。
“吳殤學弟怎麼還沒來,是不是遭到什麼不測了啊。”想到這裏,麻美身體又是一陣顫抖。
走到校門口,一個詭異的進食聲從保安室響起。
麻美壯着膽子試探着推開門。
“吳,吳殤學弟,是你嗎”
緊接着,慘白的獨眼對上了麻美的面孔。
一樣的樣貌,卻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尖叫響徹整個校園。
吳殤家,花屏電視機上突然閃過一行字: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