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 四大寇
商秀珣sè變道:“快入地道!”掌按馥大姐的粉背,首先吐力把愛婢送入地道。
其它人慌忙緊隨。
商秀珣抓着陶叔盛的腰帶,略一猶豫,朝徐子陵道:“朋友!下來吧!”
東方睿淡然一笑道:“我留此對付敵人,場主記得關上入口。”
商秀珣提起陶叔盛剛躍入地道,聞言愕然抬頭朝他瞧來。
兩人目光相觸時,大門四分五裂,一人揮刀殺至。
東方睿嘴角一撇,運勁於掌,凌空拍出。
“蓬!”
那大漢竟連人帶刀,給他無可抗禦的掌勁轟得往後飛退,撞倒了五、六個隨後而來的賊寇,人人骨折臟裂,無一倖免,可見此掌之威。
商秀珣看得目瞪口呆,等東方睿再催她走時,才沒入地道去,關上入口。
左右兩窗同時碎裂,兩枝長矛如毒蛇吐舌般電shè刺至。
東方睿聽着地道口掩閉的聲音,兩手左右分張,一把抄着兩矛,反手插向兩人,那兩人立時噴着血頹然倒地。
接着東方睿看也不看,隨手一指點出,無形勁力正中另一穿窗而入的大漢胸前,那漢一聲不吭,倒撞窗框,瞬即逝去。
屋外倏地靜了下來,只有火把獵獵燃燒的聲音,卻沒有人再敢闖進去。
曹應龍的聲音在門外暴喝道:“商秀珣,有膽就滾出來和曹某見個真章。”
這眾寇之首顯然是被東方睿的霹靂手段,激起了凶xing。
東方睿哈哈一笑,笑聲中充滿不屑一顧,負手悠然步出門外。
屋前橫七豎八的躺滿屍體,死狀千奇百怪,難以形容。
以曹應龍為首的四大寇一字排開,其它人在他們身後布成彎月的陣勢,強弓勁箭、刀斧劍矛,在火把光下閃爍生輝,殺氣騰騰。
百多道目光,全貫注在徐子陵身上。
眾寇見出來的非是商秀珣,大感愕然。
“寸草不生”向霸天戟指厲喝道:“你是何人?”
東方睿淡淡道:“要你命的人!”
眾賊怒叱狂妄,十多枝勁箭離弦而出,向他疾shè而來。
東方睿衣袖一卷,激shè而至的箭雨以更快的速度倒shè而回,瞬即要了幾十個賊寇小命。正要往四大寇撲去時,四寇之一的“焦土千里”毛燥焦雷般暴喝一聲,斜衝上天,炮彈似的朝他shè去,雙掌推出。
東方睿心中叫好,感到周遭的空氣寒若冰雪,氣漩狂涌,激起了他的興趣,趁勢手捏劍指,直指對方掌心處。
毛燥高瘦的身體劇烈抖顫了一下,不但強大的掌勁被迫得不時往掌沿處泄出,就是倒撞而回,在經脈中亂竄,使他難過得要命。
毛燥一生殺人如麻,大小戰爭無數,尚是初次遇上這種怪異厲害的真氣,悶哼一聲,運起千斤墮,往下落去。
“雞犬不留”房見鼎見毛燥吃了大虧,怕東方睿乘勝追擊,背上兩根各重逾百斤的狼牙棒來到手中,巨軀翻騰斜起,快速來到東方睿上方,狼牙棒舞出重重棒影,凌厲無匹的往徐子陵罩下去。
“寸草不生”向霸天矮胖的身體則由地面沖前接替毛燥,兩隻鋼齒環左右旋飛,斜斜往仍離地尋丈的徐子陵兩脅彎旋過去,發出奇異的尖嘯聲,氣勢逼人。
除了曹應龍昂立不動外,其它賊寇亦空群而出,擁往三人交戰處,布下重重圍困。
東方睿翻身兩腳疾踢,破入房見鼎的棒影里,無影腳一絲不誤的踢中他兩根狼牙棒,迫的房見鼎不由急退。
同時隨空一掌,排山倒海般襲向毛燥的瘦背。
丈外的曹應龍大吃一驚,急躍而起,雙掌內收后再平削開去,兩片銳利的勁氣,卻非是攻擊東方睿,而是削往東方睿拍向毛燥的掌勁。
“篤篤!”
腳尖正中狼牙棒。
強悍的勁力透棒而入,破進房見鼎的真氣內,房見鼎不但所有后着變化無以為繼,還陣腳大亂,迫得倒飛而去。
心中不由駭然大震,為何忽然間會鑽了個厲害至此的高手出來。
毛燥感到掌勁壓體,知道不妙,勉強壓下經脈內翻騰的氣勁,又吐出一口助他減壓的鮮血,右掌按往地面,真氣吐出,就借那反撞之力,凌空側滾,希望能避過這可要他小命的一掌。
“蓬蓬”悶響,東方睿的掌勁給曹應龍后發先至的掌風削個正着,勁度登時大幅減弱,同時整個人被帶得往回拋飛。這才知曹應龍之所以能成眾寇之首,皆因功力實遠勝其它三大寇首。
曹應龍則渾身劇震,往後退了兩步,亦暗叫厲害。
向霸先的奪命齒環由於連着細絲,此時經他把真氣注入絲內遙控,兩環改變角度,如影附形的鍥着東方睿追至。
東方睿身形瞬即橫移,避過飛環。
矛槍刀斧,立時從四方八面攻來。
向霸天和房見鼎見東方睿被己方十多個高手圍着廝殺,暗忖先消耗他一點氣力也是上策,遂在外圍押陣,蓄勢以待。
曹應龍則緩緩朝戰圈迫來,兩手持矛,每踏下一步,地上都現出一個深達三寸許的足印,顯示他正不住提聚功力。
東方睿身形一閃,雄厚的掌力疾往落地又彈起的毛燥頭頂拍去。
曹應龍、向霸天、房見鼎和眾賊駭然大驚。
毛燥知這是生死關頭,四周雖全是己方兄弟,但卻像孤零零獨自存在天地間般,什麼都只能靠自己。
背上自己仗之橫行的塵拂來到手上,正要拂出,卻為時已晚。
毛燥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嘶,整個人往橫拋飛,拂塵脫手甩跌。
直至此時,曹應龍等仍弄不清楚東方睿是如何破出重圍,又如此輕易把毛燥收抬,駭然往東方睿撲去。
眼看東方睿要落入重圍,他竟倏地橫移,連功力強絕的曹應龍亦撲了個空。
東方睿哈哈一笑,躍上一棵大樹橫探出來的粗枝上。
正要大開殺戒時,嬌叱傳來。
東方睿愕然瞧去。
只見商秀珣孤身一人由小屋衝出,殺得眾賊人仰馬翻,鮮血激濺。
東方睿心中暗嘆,毫不猶豫地朝商秀珣shè去,東方睿像大鳥般由樹上斜斜投往商秀珣的途中,向霸天和房見鼎同時騰躍而起,在半空攔截。
曹應龍則人矛合一,往商秀珣撲去,化成一團矛影,聲勢凌厲之極。
他暗忖只要能把兩人分隔,再逐一擊破,縱使失去了毛燥,亦得回代價。
商秀珣此時正被三柄長刀和兩枝長槍,從四方八面狂攻,近打遠擊,令她一時間亦要改攻為守。
這刻見曹應龍殺至,知道不妙,忙施展渾身解數,左手使出jing妙絕倫的手法,抄着一枝朝左脅刺來的長槍,猛一吐勁,持槍賊寇立時咕咚一聲跌坐地上,眼耳口鼻同時溢出鮮血,不吭一聲便仰后倒斃。
右手劍則連使黏、引兩勁,帶得一名使刀大漢迎上從後面刺來的長槍,慘叫聲中,長槍貫胸而過。
她同時往後飛退,不但避過另兩把襲來的大刀,還趁身後持槍者誤殺了自己人,心神散亂且又收不回長槍之際,以刀柄狂撞在他胸口要害處。
那人整個往後倒飛。
接着倏又沖前,幻出千重劍影,兩名持刀的賊幾乎是同時中劍,就此了局。
曹應龍這時剛飛臨她上方,見她劍法高明至此,知道休想能把她生擒活捉,鐵矛全力下擊。勁氣狂涌,迫得其它賊寇紛紛退開,騰出大片空地。
“蓬蓬”連聲,東方睿在半空中毫無假借地與向霸天的雙環和房見鼎的一對狼牙棒硬拚了一招。排山倒海的掌勁向兩大寇首壓去,兩寇立時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這邊的曹應龍仍采凌空下擊之勢,每一矛都是迅急無倫,偏又閃爍變化,靈勁無匹,不斷借矛劍交擊的震力彈上半空,又以千斤之力下墮,佔盡了戰略上的便宜。
身為飛馬牧場場主的商秀珣,始終欠了曹應龍的豐富實戰經驗,至此才知中了jiān計。不但要支持曹應龍整個人的重量,還要應付四方八面襲來的勁箭暗器,吃力的情況,可想而知。不一會已多處受傷。
香汗淋漓時,東方睿來了。
曹應龍亦是心中駭然,想不到自己有如驟雨暴風的攻勢,仍收拾下了這看似嬌滴滴的美女。
正待不惜受點傷也要痛下殺着時,凌厲的勁氣挾空而來。
曹應龍暗叫可惜,猛提一口真氣,化巧為拙,衝天而起,揮矛往東方睿的拳頭迎去。
“轟!”
曹應龍只覺對方拳勁有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喉嚨一甜,身體不由一陣急退,氣血翻湧不停。
東方睿一個閃身,已落到商秀珣之旁。
曹應龍結結實實坐到地上,再滾動尋丈,才跳了起來,厲喝道:“蠢材!還不動手。”
眾賊如夢初醒,朝東方睿和商秀珣攻去,震耳喊殺聲,再次直衝霄漢。
東方睿和商秀珣背臀緊貼,應付四方八面一波接一波而來的攻勢,兩人都生出一種生死血肉相連的奇異感覺。
四周伏屍處處,他們身上的傷口亦不斷添多。
曹應龍、向霸天和房見鼎三大寇立在屋檐之上,居高臨下指揮手下展開對兩人的圍攻。
驀地東南方殺聲四起,迅速接近。
曹應龍跺足sè變道:“這是怎麼弄的,怎會給人來到這裏才知道,我們立即撤退。”
東方睿本yu盡殲四大寇,此時看其撤退不由打消了此想法,在這個亂世,沒了四大寇還會有五大賊,殺了他們只會白白便宜別人,飛馬牧場占不了絲毫好處,永絕後患更是扯淡,若沒其他勢力支持,四大寇又怎能混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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