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論道與長生

“劉先生的仙術真是了得。”古一誇讚道。

儘管情緒控制的很好，但劉元還是看出了古一內心的慌亂。

古一的心情也確實如此，就彷彿周密計劃多年的事情出現了變故，她雖然擁有時間寶石，但卻不是全知的。

她並非完全相信阿戈摩托之眼的預見，她擔心向黑暗維度汲取能量的事情被過早的發現，擔心計劃好的一切發生變數。

作為卡瑪泰姬的至尊法師，她一直守護者地球，帶領眾人對抗多瑪姆，防禦黑暗維度的入侵。

為了對抗多瑪姆，自己不惜向黑暗維度汲取力量以延續自己的生命，她不得不這麼做。

若是此事暴露，後果她很清楚，也很明白，但是她必須這麼做，為了無數未來中那個好的未來，她不在意別的。

在時間未到來之前，她必須保證時間線的穩定，但是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個時間之外的變量出現了。

劉元道：“不敢當，外視之術，乃是基礎。”

“請問劉先生，對於黑暗的力量，怎麼看？”古一有些期待劉元的回答。

劉元想了想：“黑暗的力量？你是指邪惡嗎？當然是坐着看嘍。邪惡的是行為與思想，和力量有何關係？力量本身無善惡之分，要看如何使用。”

古一有些意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說道：“劉先生的話，我卻是有疑問，黑暗的力量會誘惑人們墮落，而正義的力量令人向善，怎能說力量無善惡之分呢。”

劉元有些意外的看向古一，問道：“知道槍嗎？”

古一回答道：“當然知道。”

“槍在恐怖分子手中能殺人，在警察手中卻能保護人，你說槍是善還是惡呢？”劉元問道。

“這……”

“說力量有善惡之分，不如說是難易之分，沒有足夠堅定的內心，自然會被力量反噬。”

“當然這並不全面，以殘忍方式獲得的力量自然是邪惡的，但不是因為力量本身，而是獲取的途徑。”

“法師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矛盾？”劉元轉而對古一說道。

“看來，你知道了。”古一沒有慌亂，反而帶着一絲解脫了的感覺。

劉元解釋道：“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還是能看出一些不同。”

古一說道：“你不覺得，很厭惡嗎？”

劉元說道：“厭惡？能獨自忍受數百年的煎熬，堅守本心，極為不易。在下只有敬佩，何來厭惡。”

古一問道：“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如果不做出改變，未來還是會到來的。”

阿戈摩托之眼所窺視未來，擁有無數的可能性，儘管如此，活路卻只有一條。

而無法被窺探未來的劉元，對於古一來說，這是一個無窮可能性的變數，改變已經註定的未來。

劉元右手抓了抓臉，想了想：“雖然很想給你解惑，但是這其中確實錯雜了些，黑暗的力量延續着你的生命，而且你又是這的頂樑柱，你又擔心被弟子發現。”

劉元說到這一停，似乎想到了什麼：“我的師尊也曾經干過類似的事情，不過與你的情況有些不同。”

古一有些好奇道：“你的師父？”

劉元道：“我的師父墨山道人當初壽元將近，但當時大師兄尚未能突破，為了暫時延續壽元，師父吃了一種禁藥。”

古一問道：“你的師父就不擔心被發現？”

劉元道：“的確有位弟子發現了，也偷偷吃了禁藥，但是副作用差點沒讓他瘋掉，然後就沒人敢碰了。”

劉元看着古一說道：“只有危險足夠明顯，才能讓人敬而遠之，你現在像個沒事人一樣。弟子發現了自然會有人想要嘗試。畢竟，誰不想長生？”

“當時師尊也是做足了準備，若是控制不住自己，便會第一時間自盡，修仙界的道友們也很佩服師尊的魄力。”

古一說道：“確實如此，但不適用於我。”

確實，黑暗維度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碰的，後果也比吃禁藥嚴重得多。

古一請求道：“請劉先生教我長生之法。”她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要再依靠黑暗維度的力量，阻止不好的未來發生。

劉元說道：“先把右手伸出來吧。”

古一將右手伸出來，看着劉元將手搭在她的右手上，心裏忽然想道：“上次讓別人握住手是什麼時候？”

她想起了曾經的好友，卡魯。

自從將卡魯放逐后的數百年的時間裏，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摸索前進，從守護卡瑪泰姬，到守護地球。雖然有一位與她力量相近的奧丁，但二人也只是隔空對望，並沒有太多的交流。

古一感覺到一道能量正在沿着某種路線在體內流動，這道能量極其的強大和穩定，竟然迅速的將她體內的黑暗能量吞噬一空，黑暗能量所造成的傷也被迅速修補着。

劉元閉着眼，亦感覺到了他度出的真元正在吞噬黑暗能量的事。但他並不擔心，反而有些欣喜。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象。萬物皆同源，這能量受到的控制並不強，被他的真元輕易地吸引並同化。

約摸一炷香后，劉元睜開眼，說道：“陽靈根，從某種方面也算作光明，倒是挺適合你至尊法師的身份。”

“陽靈根，那是不是有陰？”古一也看過華夏小說，問道。

劉元說道：“對，不過陰靈根可是九大正統靈根之一，陰陽二氣乃天地運轉的基礎，可不是什麼光明黑暗。”

解釋完，劉元從袖中取出一本書說道：“你的情況有些特殊，體內擁有他人賜予的力量，並不屬於自身，不過應該不影響，我已經為法師增加五十壽元。這本《真陽心法》贈與你，等修至第九層，再做打算。”

古一接過心法問道：“這就是長生之法？”

劉元笑道：“怎麼可能，長生是一條大道，永無止境，長生不是永生，沒有人知道自己盡頭在何處，能做的只有不斷的修鍊，提高自身修為。”

“我明白了，請問修仙所追求的是什麼？”古一問道。

“追求？”劉元取下背上虹光劍，錚！的一聲拔劍出竅，挽了個劍花。

“逍遙，拯救蒼生，周遊天下，每個人都不一樣。”

“劉先生，不，應該叫師父。”古一說著，行了個拱手禮。

這……，劉元有點煩，他只是覺得這樣做很……怎麼說呢？總之就是想這樣做，可能是為了開心，或者習慣，自己只是隨心而行而已。

“叫我劉道友，或者先生，不要叫師父，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而已。”劉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這樣說。

接連的的事情，和法力真元的消耗。劉元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睏倦。

古一說道：“劉先生不如就在這住下吧，卡瑪泰姬也很久沒有過客人了。”

劉元點了點頭：“好吧。”

當天晚上，卡瑪泰姬的弟子都在討論這位與古一相識的神秘客人。

這一夜沒有下雪，純凈的天空，滿天的星輝撒在雪地上，照亮了這座古老寺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