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晚餐

燊國。

“哈......哈嚏！”明靈嵐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無奈道，“誰在說我壞話？”

玉靈月問道：“是不是着涼了？”

明靈嵐做了個疑惑的表情：“啥啊，大熱天的着什麼涼？我看是哪個看我不稱心的傢伙在暗暗說我吧？”他心想：不會是你吧，靈月。總覺得背後涼涼的。

“你居然懷疑我！”玉靈月突然怒道。

明靈嵐一驚，道：“你你你、你咋知道的啊？”

玉靈月回過神來，疑惑地道：“對哦，我怎麼會知道啊？”

明靈嵐苦笑道：“你不知道，我咋會知道？”

兩人彼此看着對方，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靈石！”兩人頓時恍然大悟，異口同聲地道。

“難怪剛才我聽見你說的話，原來還可以心靈溝通啊！”玉靈月點了點頭道。

明靈嵐抖了一下，道：“那不是以後我都沒有秘密了嗎？”

“那最好，省得你對別的女孩有心思！”玉靈月傲然道，她一邊說，一邊抬起拳頭在他面前比劃着。

“難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明靈嵐深深地看着玉靈月，“我都說了，我們永不分開。”說完，他微微一笑。

玉靈月的臉頰有些發燙，通過靈石來看，他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明靈嵐從這個角度看玉靈月，本身就比玉靈月高，坐着也不例外，剛好看見玉靈月羞紅的臉和白皙的脖子，他開始有種想要衝上去摟住她的衝動。

明靈嵐還是抑制了他的衝動，他伸了伸懶腰，從椅子坐到了床上：“還是床上舒服啊！”

“阿嵐。”玉靈月輕輕地呼喚一聲。

“干......幹嗎？”明靈嵐聽這聲呼喚感覺有些肉麻。

明靈嵐看向了玉靈月，此時玉靈月就坐在他身邊，她用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微微一笑，道：“把頭靠下來。”說完，臉上泛起了紅暈。

明靈嵐心頭一熱，二話不說，輕輕地躺在了玉靈月的大腿上，兩腳搭在床尾，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

明靈嵐感覺得到躺在玉靈月的大腿上是那麼的舒服，軟軟的，就好像真的躺在枕頭上一樣。他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的馨香，彷彿把他一天的疲勞都驅散了。

“傍晚的火燒雲可真美，沒想到次元世界裏也能看到這麼美的火燒雲。”明靈嵐感嘆道，“但跟我家靈月比起來，沒我家靈月美！”餘暉落在玉靈月的銀髮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銀色光暈。

玉靈月笑道：“你就知道嘴貧！”

他和她從來沒有這樣做過，緣由一切歸於太忙。如果明靈嵐不打造沅武的話，或許之前他不會那麼痛苦，不再和未來說再見了。

“阿嵐的頭髮好柔順啊。”玉靈月輕輕的撫弄着他的黑髮，道，“你說一個男孩子的頭髮，怎麼會那麼柔順呢？”

明靈嵐道：“我又不是理髮師，我怎麼知道？身體是父母給的，不能改變啊。”

玉靈月嫣然一笑：“阿嵐長得這麼帥，我就是擔心哪天被別人給搶走了，我卻束手無措呢！”

“不可能的，從今往後，我只愛你一個！”明靈嵐道，“永遠都不要分開不會再讓你孤獨了，也不讓你擔心。”說完，他抬起手，摸了摸玉靈月那溫熱的臉頰。

玉靈月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道：“我好貪心，我不想把你給別人，我好想道歉。其實有你這句話，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她空出一隻手，摸了摸明靈嵐的俊臉。

明靈嵐呵呵一笑，道：“怎麼辦，我不想走了，我想保持這個姿勢，我發覺現在我特別懶。”

玉靈月“噗嗤”一笑，道：“那就一直這樣吧，一直到開飯唄！”

明靈嵐道：“那當然咯，我最喜歡你了，我好像聽到咱們寶寶的呼喚了。”說著，他頭一歪，用耳朵貼在了玉靈月的腹部上。

玉靈月愣了一下，嗔怒道：“你好討厭！哪有你亂說話的？”說完，她在他鼻子上用力捏了捏。

“啊，鼻子歪了就不帥了！”明靈嵐鼻子被捏住，發不出鼻音，只能用嗓子發音，聲音顯得格外有趣逗人。

“哼！我再幫你扭回來，不就行了？”玉靈月捧住他的臉，用力的揉了揉。

“要、要毀容了啊！”明靈嵐被揉的都很難說話，“不行，我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我要反攻！”說著，他推倒了玉靈月，換成了玉靈月躺在床上，明靈嵐在她的上方。

兩人的臉湊得如此近，幾乎鼻尖都快要相碰了。

......

時間似乎定格在此時的畫面上。

......

明靈嵐深深地注視着他可愛的人兒，彷彿要抓緊她，好像她隨時都會離開似的。

玉靈月頓時看得有些痴了，她眼前的人是多麼的愛她，真心話可不是假的，她也確信了她自己的一生伴侶。

突然，玉靈月的美眸瞪大了幾分，她完全震驚了。

明靈嵐就這麼吻了下去，沒有什麼提醒，也沒有什麼準備，就這樣吻了下去。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怕是等一下又來什麼干擾了他們。

這種感覺，軟軟的，滑滑的，濕濕的，還帶着溫熱感。這是明靈嵐回來時第二次的感受了。

“上面兩個啊，飯已經做好了，趕快下來啊！”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明靈布在下面嚷嚷道。

玉靈月此時意識到了什麼，不安的亂動起來。

明靈嵐不肯鬆開，否則下一瞬他吻的就是枕頭了。

靈石

玉靈月：你快放開我！

明靈嵐：別動，讓我好好的放鬆一下，可以嗎？

玉靈月：我......

明靈嵐：別說了，安靜一會兒吧！

玉靈月聽得出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懇求，心裏不禁一軟，她也放棄了抵抗，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細細地享受着每分每秒。

足足過了三四分鐘，明靈嵐離開了她的紅唇，眼裏充滿了不舍，又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道：“靈月，我愛你！”

玉靈月睜開了紫色的眼眸，她深深地注視着明靈嵐，柔聲道：“我也愛你！”

明靈嵐低下頭，道：“對不起，我......”

“別說了，我明白的。”玉靈月輕捂他的嘴，道，“真是的，你太直接了，我都沒準備好。”

明靈嵐輕輕一笑，隨即站起身，把躺在床上的玉靈月拉了起來。

“走吧，下去吃飯了。”明靈嵐依舊牽起她的手。

“嗯！”玉靈月也沒有拒絕，牽了上去。

明靈嵐又發現了靈石的新功能：交談。只要呼喚一下對方的名字就好。這個由時凝成的靈石居然有這樣的用處。

剛剛下樓，就看見明靈布剛剛脫下圍裙，他向明靈嵐比了個“OK”的手勢。明靈瞳已經坐在了餐桌前，等着人到齊。

明靈嵐呵呵一笑，道：“這回不是我最後一個下來了，反正你們也是一樣，剛剛好！”說著，他就找好位置坐了下來。

玉靈月哼了一聲，道：“還不是被你傳染的？”

明靈嵐道：“所以說這才像夫妻嘛！”

玉靈月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顯然是剛才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今天的餐桌變大了些，他們的餐桌是特製的，可以調節大小。桌面是長方形的，玉靈月和明靈嵐坐在寬的那一頭，明靈瞳和明靈布坐在長的那一頭，而枋麓和罡腕就坐在明靈瞳和明靈布的對面了。可現在他們倆還沒有到。

明靈布剛坐下來，敲門聲頓時響起。

“我來，你坐下。”明靈布剛想起身，明靈嵐就站了起來，走到門前。

門一開，枋麓和罡腕就已經站在門口了。

明靈嵐淡淡一笑：“歡迎來到我家，說曹操曹操到！”

枋麓不好意思地道：“盛情難卻啊，明大哥！不過曹操是誰？”

明靈嵐道：“是東方一個很厲害的人，不懂沒事。”

罡腕道：“我已經找好了一個空房，有些偏僻，靠近玖翀霆一族的舊址，明老師你看怎麼樣？”

明靈嵐思索了一下，道：“也行，進來再說吧。”他做了一個優雅的“請”的手勢。

枋麓和罡腕走進了屋子，兩人吃驚，尤其是罡腕。

“好豐盛的晚餐啊！”枋麓讚歎道，“這些菜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都是你做的嗎？布哥哥。”

“那是當然！”明靈佈點頭道，“不過這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沒一個人來幫忙！”

明靈瞳調侃道：“幫你的話越幫越忙，還不如自己來。”

“那是什麼菜？”枋麓指着一盤西蘭花上擺着一塊塊五花肉的菜問道。

明靈佈道：“這是東坡肉，在我們那已經有很少人做這道老菜了。因為他的做法每一部都至關重要。五花肉要放在四十攝氏度的溫水慢煮，時間要控制好，不然肉塊一樣會融掉。還要抹上香油，入味。炸肉時直接入油，也就是說油還沒熱時就要放下去了，油溫要達到一百五十攝氏度即可，否則會炸糊，加上適量的八角、料酒、醬油，照舊四十攝氏度熬成汁即可。正因為它的要求繁多每一部都極為重要，所以會做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

罡腕道：“你們東方人好奇特，我開始有點想去你們那裏看看了。”

“上級大人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明靈嵐笑着道，“我們那裏的環境跟這裏不相符，只有我們這樣的身體特質才能生存下來。上級大人實在想去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罡腕擺手笑笑道：“開個玩笑，我一身工作都離不開燊國，東方只是想想而已，只是說覺得很好奇。”

明靈嵐道：“有上級大人這份心就好了。”

明靈嵐當然不能讓罡腕去他們的世界，他們四個算是他們世界的出類拔萃，其他幾乎都是普通人，萬一出什麼亂子，就很難說清了。

“這些菜我都沒見過啊，怎麼吃？”枋麓道。

明靈佈道：“我還是說一下吧。中間的是鮮菌烏雞煲，那可是養身湯。四周一邊是白切安脯雞，沒什麼味道，吃不習慣的話可以蘸着料吃。另一邊是華山臭鱖魚，聞起來臭吃起來香。還有一道素菜，叫空茸，是我們那裏的特產，老大最愛吃的菜。四菜一湯，是我們傳統節日的最佳就餐搭配。”

明靈嵐道：“如果人再多一點，五道菜的每一同類菜品再多一點，就成國宴了。”

明靈布高傲道：“哈哈，又不是說我沒做過國宴。”

“好了，都開始吃吧！”玉靈月道，他就開始拿起了筷子。

眾人也拿起了筷子，各夾各的。

明靈嵐夾了一塊東坡肉，他也很喜歡這道菜。一口放進嘴裏，屬於五花肉的滷味四溢瀰漫。

明靈嵐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東坡肉還是數小布煮的最好。真奇怪，今天下的料居然剛剛合適！”

明靈布傲然道：“我可是在沒用鑔的情況下，憑真本事做出來的。不過做這道菜，想要達到極致完美的程度，過程確實挺累人的，但能慢慢領悟到美食的真諦。”這有外人，只能用鑔代替成沅來說。

明靈瞳也長了一口，道：“肥瘦適中，如果肥肉過多的話會油膩，如果瘦的過多的話吃起來會很柴，還很容易噎住。小布在做菜方面不僅過人，刀功也有一手呢！”

玉靈月道：“滷製菜還要數東坡肉最好，顏色、味道方面，極有少數的滷製菜能與東坡肉過招。關鍵是東坡肉有一種滑膩感，沒有那種吃下去口乾的感覺，反而還促使我們滋生唾液，讓人一種吃滷製菜不喝水的感覺。”

枋麓和罡腕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一道菜有這種感覺。

罡腕吃驚道：“你們東方人吃飯真稀奇。”

明靈嵐哈哈大笑，道：“上級大人，其實可以說，在我們東方那裏，只有極少數人會這麼做，吃東西品感覺，這就是品味。甚至有時候吃一頓飯可以吃兩三個小時，這就是我們這一類人的樂趣。”

枋麓驚訝道：“這麼說的話，那這頓飯......”

“不會吃太久。”明靈嵐道，“這裏最有名的菜只有東坡肉和臭鱖魚了，其他菜我們都品過，你們儘管吃吧！”

罡腕吃了一塊安脯雞，道：“為什麼這雞肉沒有什麼味道？”

玉靈月道：“這就是白切的特點了，細細咀嚼的話還帶一點甜味，不習慣就蘸着料吃。”她指了指一旁盛着的蘸料。

罡腕蘸了蘸料，品嘗了一口，眼前一亮，道：“酸甜醬？”

明靈佈道：“是的，加入聖女果炒成汁，加糖，少許蔥和白芝麻配味。”

罡腕不禁感嘆道：“這是我吃過最好的菜了，布先生，你不去做廚師真的是太可惜了。”

明靈布笑道：“安啦！我還要為這四個懶人做飯，沒我的話，他們啥都不想吃。”

“好香啊，這個不錯！”枋麓夾起了一塊臭鱖魚魚肉，品嘗了一下，“臭臭的，加上它身上鋪着的紫蘇，我最喜歡了。”

明靈嵐道：“臭鱖魚讓它臭而不厭，腥而不棄，這個難度不算高吧小布？”

“還可以。”明靈佈道，“至少我按照傳統的手法。”

明靈嵐道：“要把一道菜做到極致，首先最原始的手法不能忽略。機器和人工這兩者做法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罡腕問道：“做菜還要有講究嗎？”

“沒錯。”明靈佈道，“做一道好吃的菜，每一個步驟不可忽略，否則會失去菜的本身美。”

“就那一個比較熟悉的菜來說：扒牛肉，相信大家不會太陌生。好菜要有好料，牛肉就需要牛腿肉才有勁道，不會顯硬。煮牛肉要加上料酒，才能溢出牛肉本身的勁道，這些也自然少不了八角，八角根據克數和顆數來投放，所成的比例為一百比三，也就是每一百克的牛肉加三顆八角，八角的香氣才能深入肉中。”

“水溫必然是要控制的，煮開后的水，把這些加進去，牛肉有五成熟后，必須精確地將水溫調解在九十攝氏度，保留牛肉內部組織。”

“等至一個小時，撈上來切片。注意了，厚度在五毫米，不多不少，多則硬，少則散。切好之後就要適量加鹽、味精、紅油和豆瓣醬。均勻後放入蒸鍋蒸至二十分鐘，水溫達到沸點即可。”

“最後一步，澱粉調水，澱粉要比較濃，入油鍋，加適量的醬油勾芡，淋上整好的牛肉即可。整個過程需一個小時三十分鐘。”

罡腕道：“除去涮牛肉和蒸肉以及勾芡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呢？”

明靈布攤開雙手道：“裝飾啊，不裝飾哪來的食慾？”

罡腕苦笑道：“做個牛扒的步驟真叫個仔細。完了，我不會做飯了。”

“放寬心態上級大人。”明靈嵐失笑道，“小布就那樣，其實飯菜能填飽肚子就行了，雖說有時候會暴殄天物。您就當我們有錢莫得別處花，這才是所謂的生活品味啊！”

罡腕開始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人了，吃個飯要三四個小時，還有錢沒處花，更不用說那奇怪的鑔，怎麼看都不是人。

“明大哥，這些都是哪來的？”枋麓道，“之前來燊國的時候沒見過這些東西啊？”她指了指周圍的傢具，尤其是那個大冰箱。

明靈嵐道：“這是我左眼的能力。”他指了指左眼銀眸，“我自己有一個獨立的空間，能裝下很多東西。”

“這樣啊。”枋麓恍然大悟，“那瞳姐姐......”

“她才沒有那能力。”明靈嵐呵呵一笑，“我右眼是移植給她的，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讓她擁有雙瞳。”

明靈瞳鼓起嘴巴，冷哼一聲：“我會加倍努力，自己開個空間，雙瞳總比一瞳好！”她心裏微微心存感激，若不是明靈嵐獻祭右眼，恐怕他一直就看不到這個世界了。

這算是明靈嵐透露自己的能力了，他總不能說出戒指的能力吧？要是說出去的話，那可玩大了。

一頓晚餐，四菜一湯和國宴沾上邊，吃的不久，都吃飽了，依舊是明靈布收拾碗筷，進廚房刷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