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一)
祁二爺事情過後,陸毅和妻子也沒有理由阻擋堯傳芳的婚事,在兩個月過後,陳德權和堯傳芳的婚禮在甜城隆重舉行了,作為姐夫和姐姐的陸毅、堯傳惠代替父母坐在右側,而陳德權這邊坐的是對年已五十的夫婦。陸毅一問才知道,是陳德權的哥哥容道君。容道君人如其名,年已五十有六,卻縹緲出塵,神光內斂,不覺讓陸毅一陣嚮往,想起兩個月前的事情,讓陸毅恍如昨日,他徹底明白了高段位的武者到底有多恐怖,普通人哪怕位高,見了也得以禮相待。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兒子的一生才開始,不能這樣廢了。
半個月後,陸毅帶上了兒子陸孑清,帶着兩瓶好酒,去拜訪陳德權一家,才剛到門口,陸孑清就嚷嚷道:“小姨,我過來玩了。”
不一會兒,堯傳芳笑着打開門,一把抱起了陸孑清,笑道:“唉,小傢伙又重了,都快抱不動了,姐姐,姐夫,快進來。”她一隻手抱着陸孑清,另一隻手捏捏他的鼻子,惹得小孑清一陣手舞足蹈的,四人一進院子,便看見陳德權在院中演武,拳出勁起卻無風,端是奇怪。見他們進來,陳德權收了拳,笑道:“姨姐夫,姨姐,你們怎麼過來了。”
卻見堯傳惠笑道:“自己家人,那裏這麼見外,跟傳芳一起叫我姐姐就是。”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姐姐,姐夫,請這邊。”說著,陳德權抬手做迎,領着眾人進屋。
眾人分禮坐下,卻見小孑清說道:“小姨,我好久都沒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我特別想吃。”
“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買。”堯傳芳說完,笑着捏了捏陸孑清的臉蛋,她把陸孑清放了下來,站起來對陳德權說:“我出去買菜,今天晚上準備吃點啥。”
“只要是夫人做的菜我都喜歡”陳德權笑着說道。
“那說好了哦,別到時候嫌難吃哦。”說完,堯傳芳一個轉身就準備出去。
“傳惠,你和小妹一起去吧,你們兩姐妹這麼久沒見了,也有許多話說說。”
堯傳惠疑惑的看了陸毅一眼,說道:“說的也是,我也好久沒見傳芳了,是該去聊聊天了。”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見堯傳惠走遠,陸毅拿出酒來,笑到:“陳老大,喝點?”
陳德權笑着點了點,走進廚房,拿了盤花生米出來,兩人推杯換盞,好不開心。酒過三巡,陳德權笑着問到:“姐夫,你可是個大忙人,平時可不常來啊。”
“這不是想着你們才完婚,忙嘛!”說完,陸毅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我也也是有事相求,所以才厚臉過來請求幫助啊。”
“莫非那祁老二又找事情了?”
“那倒不是,只是孑清還小,身體單薄了些,我想讓他習武,卻沒什麼門路,只好求到你這裏來了。”
“要知道,習武可是得吃常人不能忍的苦,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努力,大多還半途而折,非大毅力大幸運者不能有所成就,你真的確定真要讓孑清走上這條路嗎?”陳德權看着陸毅,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只見陸毅眼神堅定,顯然早已思考良久。
“既然你這麼決定了,小孑清是我侄子,你不知武道艱難,我卻是其中人,不能讓孑清成為那屍山血海中的一員,你招他過來,我認真看看,成與不成,在他,你就別說話了。”
“好,我這就去喊孑清過來。”說完,陸毅就起身,找到了還在院裏玩耍的陸孑清:“你這孩子,你姨爹都在裏面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去喊人,還不過來,跟我進去喊人。”
“姨爹?你那位剛才光膀子的叔叔嘛?”
陸毅將手放在小孑清的頭上摸了摸,說道:“叫什麼叔叔,那是你小姨的丈夫,你該叫姨爹。”
“丈夫,就像父親和母親一樣的關係嘛。”
“是啊,就像父親和母親一樣,所以你看見你姨爹,就像對待我和你媽媽,小姨一樣,知道了嘛。”
“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來跟我過去喊人。”
“恩”小孑清點了點可愛的小腦袋,陸毅牽着小孑清的手走進了屋裏。
走進屋裏,看見陳德權還在吃着花生米,陸毅把小孑清往前面一帶,笑道,“還不快叫人!”
“姨爹。”小孑清怯生生的叫着,陳德權笑着把小孑清拍了拍傍邊的板凳,“來,小孑清,到姨爹旁邊來坐。”
小孑清雖然怯生,但是想着父親說的話,一點一點的過去坐好。陳德權笑道:“孑清,嘗不嘗點這個東西。”說著,用筷子點了點自己桌子上的酒杯。
小孑清連忙搖頭:“爹爹說了,我不能喝這些。”
“怎麼,姨爹讓你嘗嘗都不嘗啊。”
小孑清,搖了搖頭,就是不說話。
陳德權一笑,拿出煙捲,夾在左手上,右手筷子夾了一口花生,又抬手小酌一口,好不自在。
這時,小孑清坐不住了,對陳德權說:“姨爹,父親說過,煙捲不是好東西,是不能碰的。”
陳德權笑到:“那如果是你看見別人抽煙捲你應該怎麼樣呢?”
小孑清很認真的說道:“那我會將煙捲給他踩了。”
陳德權把煙捲靠近小孑清道:“我在甜城這麼多年,誰看見我都是遞煙捲的,還沒看見哪個有膽給我踩了的。”
只見小孑清鼓起了小臉,跳下了板凳,一把抓起了陳德權的煙捲,摔在了地上,一腳踩了下去。
陳德權望向陸孑清,表情嚴肅,一股威壓慢慢壓下,小孑清覺得自己沒有錯,一臉認真的望向陳德權。威壓越來越重,小孑清心裏害怕,手腳顫抖,可還是倔強的望着陳德權,陸毅想開口勸住,又想起陳德權的話,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心,心裏有些不知所措。
威壓漸漸濃烈,小孑清全身都是汗水,他雙臉發白,但是仍不肯退縮一步。突然,他感覺四周的壓力沒有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到,但是倔強的他努力的站着,卻見陳德權大笑道:“好,好,好,姨爹不在你面前抽煙捲了。”
陸毅見這邊事罷,慌忙沖了過去,抱住了將要倒下的陸孑清,緩緩的呼出了口氣。
又見陳德權說道:“這孩子可以練武,不過不是我教,我那三腳貓功夫都出自我大哥,等今天過了,明天我們就去找我大哥容道君。”
“莫非就是結婚當天那位?”
“哈哈哈哈,就是那位。”
“如此,好,好,好。”兩人都開懷大笑了起來。
卻不知道何時,堯傳惠已經站在了陸毅身後,身上的黑氣幾乎化為實質。“毅哥,回去之後,我們好好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