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
“站住”
一個男子在巷道里拚命的奔跑者,後面一堆人手拿着木棍,刀具在後方急趕,在跑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前面的男人抽出衣服里的鐵棍,狠狠的抽了下去,追在最前面的人一個不慎,肩膀被打中,倒在地上哀嚎起來,人群中走出一個臂膀龍紋的男子,大叫道:
“六子將小八送到醫館,其他人隨我繼續追。”
言罷,當先沖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追了出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離為首的紋身男子越來越遠。龍紋臂男子有些無奈,但是也知道這些人脾性,於是大聲吼道
“二爺可是說了,要那小子一隻手,誰堵住他重重有賞,誰若再這麼出工不出力,那麼回去有得說道。”
眾人聽聞,大叫着追了上來,其中一個混混將手中小刀用力往前面逃跑的男人扔去,妄圖以此阻止男人逃跑的腳步,逃跑男子感覺到背後的破空聲,身子往側面的小道一拐,躲過了小刀,龍紋臂男子正準備追進去,猛然想起了剛才小八的遭遇,不覺放慢了點腳步。身後兩個混混直接越過龍紋臂男子,衝進了小道。龍紋臂男子見兩人沒事,也跟着沖了過去,只見逃跑男子又拐進了另一個小道。追了兩個拐角,龍紋臂男子見逃跑男子只知道逃跑,一下子加快了速度,越過前面兩個混混,逃跑男子側頭看了下,也拚命向前衝去,再次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男子心裏發狠,一棍向後面的人打去,龍紋臂男子剛轉彎,便看着一個鐵棍向頭砸來,他奮力用雙手架住鐵棍,巨大的力道連着雙手打到臉上,龍紋臂男子倒在地上哀嚎起來。後面的混混趕緊衝過來,打醫院電話的打醫院電話,叫車的叫車,絕口不提追人的事了。
逃跑男子又繞了幾個街道,發現沒有人再追,才開始向家中行去。男子身世也算離奇,家中老祖也曾隨太祖一起南征北戰,沒有功勞也算有苦勞,後來也曾做過州牧,一時風光無限,只是家道中落,但是父親好歹也是一城縣尉。無奈,母親去世,人死還沒過頭七,父親卻又納新歡,兄弟三人待母至孝,一氣之下竟離家而去,從此與父不相往來,后二十多年曲折,不足為道也。昨日乃母親忌日,男子想着母親當年所寵,亦感念其早逝,心中煩悶,不覺多喝了幾杯,回家路上恰逢那二爺出言不遜,便頂撞了幾句,那二爺當時卻也沒說什麼,沒想到過後卻引來這般禍患。
男子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心裏也有些發苦,這平白惹出的禍事怎得解決,那二爺在甜城也有些地位,找到他估計也只是時間問題,若自己孤身一人,大可一走了之,如今托家帶口,不免有些猶豫,次子還小,才報了私塾,而長子,已經去世快十年了吧,妻子跟自己苦了二十年了,好不容易有個安穩的住處,這如何開口?看着眼前的家門,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行打起了精神。
“砰砰砰”,男子敲響了家門,“來了!”屋內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門漸漸打開,妻子溫婉的身形出現在男子眼前,妻子並不是很漂亮,但是小家碧玉,溫文爾雅,典型的南方姑娘。
“毅哥,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啊。”
陸毅看着眼前的妻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些許歉意,
“唉,今天客人喝的有點多,我幫忙照顧客人,所以多花了點時間,你看給我這衣服弄的。”
說著,陸毅還拍了拍衣服上灰塵。妻子也知道丈夫辛苦,讓開房門放丈夫進來。
“你先坐會兒,菜有點涼了,我先去熱熱,孑兒剛上私塾,有點怕生,剛剛還在鬧騰,才把他哄睡,等我把飯熱了,再叫他起來,你衣服破了,吃了飯我幫你縫縫。”
陸毅坐在椅子上,看着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張開的嘴巴動了動,卻始終發不出聲音來,妻子將飯菜熱好,正準備去叫孩子,陸毅起身攔住住了妻子,雙手溫柔的放在妻子雙肩,說道:
“傳惠,你也辛苦了一天了,你先去坐着,孩子我去叫吧。”
陸毅走進孩子房間,看着小床上熟睡的孩子,神情有些恍惚。“孑兒還小,身體也不是還好,若一個安排不好……”搖了搖自己亂想的腦袋,陸毅輕輕的撫了撫熟睡的陸孑:
“小懶蟲,起來吃飯了。”
看着眼神朦朧的陸孑,陸毅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照顧好他們母子,縱使自己身故亦無悔。幫孩子整理好衣服,帶着孩子上了餐桌,
“毅哥,我給你說,今天我去洗衣服的時候,隔壁家的媳婦和老賴家的媳婦吵起來了,那場面真是……”
陸毅微笑着聽妻子說著今天的閑事,好幾次想張嘴,卻又停了下來。吃過晚飯,將孩子慢慢哄睡。床上,陸毅試探着問道:
“傳惠,你說我們去郡城生活怎麼樣?”
“郡城啊,我也想去,可是孑兒才這麼大點,沒有穩定的生活可不行,等孑兒長大了點,我們再去,你看怎麼樣。”
看着眼前充滿希望的妻子,陸毅內心嘆了口氣,強笑道:
“你說的也是啊,孑兒身體也不是很好,經常得風寒,倒是為夫考慮不周了,等孑兒大些,我們就去,聽說郡城的姑娘美若天仙,孑兒長大了,也能娶個漂亮的媳婦。”
“好哇,你成天就惦記着漂亮姑娘,是不是到了郡城,就去找你美若天仙的姑娘。”
一陣打鬧,兩個人沉沉睡去。
早上,陸毅早早的起了床,穿上衣服出門工作,他是一家酒店的賬房先生,在忙碌一天的工作后,他去了酒店的后廚,今天大廚給他說,飯菜有多餘的,可以帶點回家。
陸毅帶着飯菜從廚房出來,突然發現門口有人,待他細細一看,就是昨天追他的人之一,陸毅立馬退回後堂,藉助後堂的縫隙悄悄觀察,只見那人在周圍張望,似乎在找什麼人。陸毅不敢露頭,縫隙中的人影已經消失,他還是等了半柱香時間才從後面出來,在門口張望些許,發現並沒有那人的身影,他緩緩走回廚房,正所謂酒壯慫人膽,他決定喝點酒,回去就和妻子說,連夜收拾細軟,然後明天就離開甜城。
打了點酒,正準備喝,小二過來笑道:
“毅哥,今天興緻不錯嘛,家有喜事?”
“哪裏來的什麼喜事,只是有點嘴饞了。”陸毅心裏有點苦,但是仍強笑道:
“對了,剛才哪裏是不是來了個客人啊,我看他在外面站了好久,怎麼沒見他進來吃點。”
“哦,你是說六哥啊,他可不會光顧咱們這小地方的。”
“哦,這位六哥是幹什麼的啊。”
“六哥原名祁山,是祁二爺的遠方侄子,估摸着二爺看他剛來,讓他跟着龍哥先鍛煉鍛煉,以後說不定也能成為咱們甜城的一(二聲)號人物。”
“那這麼個大人物今天為啥在這裏啊。”
“這個就不知道了,看他的樣子或許是在找什麼人吧。”
正說話間,一個人走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