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章 決戰夜蠆(上)
“感覺怎麼樣?”
空對祈安靈的狀況有些擔心,不知道姐姐的靈術會不會對她也有影響。
“沒什麼感覺。”祈安靈眨了眨眼睛,說,“到了嗎?這是揚州?”
“是杭州。”空見祈兒狀態良好,也安心了。他走到樓頂的邊緣上,指着遠處的身影說,“你看那,祈兒。好像有個人。”
祈安靈走過來,朝空指的方向眺望,的確有個人,不過此人容貌不能辨認,距離太遠了。
“我們過去看看。”
祈安靈說完,就從樓頂飛躍而下,朝那人影跑去。空也跟了上去。
距離越來越近,僅有一步之遙。突然,出現了幾個人搶先一步攔下了這個神秘人。
托晨和方林、采衣和可離,四人蹲守一夜,不寐不食,全城搜查,終於找到了他。
“夜蠆!你把小白和朱雀帶到哪兒去了?!!”托晨怒容滿面,恨不得將眼前這人千刀萬剮。
與同伴重逢,安靈喜出望外,可從又托晨口中得知,除了朱雀,小白也被此人……
安靈顧不得什麼,正欲縱身跳下,忽想起空還在這裏,她急忙囑咐道:“你在這裏等着,千萬不能露面,無論發生什麼。”
說罷,她立即轉身,縱身躍下。
“安靈……”
“安安……”
大家對祈安靈的出現都驚訝萬分,可此時沒有時間敘舊,解決夜蠆才是重中之重。
“降神之子?”夜蠆揚起他的爵士帽,露出血紅的眼睛。
托晨二話不說,揮劍就上,其餘人也緊跟而上。
霎時間,刀光劍影,殺氣騰騰。各種靈術接二連三,各種劍術接連不斷。而那夜蠆面對五人之力,輾轉騰挪,坦然自若。
幾十個回合交手下來后,夜蠆方才開啟靈脈,一時間他騰空而起,全身脈絡共鳴,腹部正中任脈;背部正中督脈;上至頭頂、下至於足,二合沖脈;繞身一周至腰間帶脈;雙腿側足陰蹺、陽蹺二脈;起之於體、會之於心、融之靈元,陰維、陽維二脈。
奇經八脈盡開,僅僅形成的靈波竟將五人擊退十米之遠。
“熱身運動嗎?”托晨感覺出他要動真格了,於是提醒道,“大家當心。”
果不其然,夜蠆稍作認真,大家就陷入苦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大家開始用傳心術交流。
‘得想個陣法解決他。’方林說。
‘說的輕巧,他和之前那兩人可不是一個級別的,就算有梓潼那種天陣,我們也沒有能力護法。’托晨說。
‘那可怎麼辦?’采衣陷入迷茫。
‘這樣…’當大家一愁莫展時,可離說話了,“我們來捉鴨子。”
“蛤…”托晨語塞了,“那個破靈術,也就能捉鴨子了,這種時候還開玩笑……”
‘我改良一下…’可離把目光移到安靈身上,安靈會心一笑。
“就這麼定了!”
眾人迅速改變戰術,這令夜蠆感到蹊蹺,他知道不能掉以輕心。
新一輪的戰鬥無縫銜接,托晨和方林負責主攻,其餘三人佯攻配合他們。可離和安靈則在亂局中悄悄結下靈咒,然後伺機而動。這個靈術在內方山之戰時,小白和安靈也使用過,此靈術可以將兩人靈元共鳴,靈脈相連,靈力相通。
可離是想藉此提升自己的靈力。
作壁上觀的空反倒是樂在其中,雖說有點遲鈍,但他還是感覺到了:不太對勁,他們是不是打不過這人啊……
下方打的激烈,空也看的盡興,直至方林防禦不當,血灑當場,空才擔心起安靈的安危。
“退下,方林!”
可離衝上去,將方林替補下來,安靈則迅速為他止血療傷,幸好傷口很淺,只是傷及皮膚,一個簡單的治療術就止住了血。
方林正想再次參戰,他剛剛站起,采衣就不慎中了夜蠆一拳,橫飛過來,方林順勢接住了她。
“沒事吧,采衣?”
“沒事……”采衣抹掉嘴角的血說。
方林扶着她站穩后,再次看向夜蠆,此時,大家都被擊倒,趴在地上。
什麼狗屁計劃,完全行不通,夜蠆毫無破綻,他僅憑兩隻拳頭,就能和五把寶劍抗衡,甚至還綽綽有餘。
“你們不是對手。”夜蠆發出冷冰冰的聲音,“快逃吧,我不殺你們。”
托晨依靠着寶劍支撐站了起來:“把小白和朱雀交出來,我們也不殺你。”
“那真抱歉了,你們只能給他倆收屍了。”夜蠆戴好帽子,拂袖而去,這襲黑衣很契合他死神的氣勢。
“站住!”
托晨大喊!將寶劍擲飛出去,意料之中,被他接住了。托晨仍不甘心,他將寶劍分身,將夜蠆包圍,做出最後一擊。夜蠆振臂一揮,靈劍悉數消失。
“可離——”
托晨做到了,他為可離創造了機會,那靈劍中,有一把是可離的。捉鴨子開始了。
可離光速結印,將準備已久的靈陣激活。瞬間,夜蠆左腳下靈陣起勢,靈力侵入左腳,勾靈脈至地而生根,夜蠆動彈不得。
“這種把戲,在街頭賣藝的都比你們強!”夜蠆自信一笑,凝聚力量掙脫這個小把戲,可是……有點生硬。
可離將靈陣擴大了一圈又一圈,直至極限。她將所有靈力注入靈陣為其充能,靈力一時間如同噴泉翻湧,逐步貫通融入靈陣。由於靈力太多,供大於求,這一刻,靈陣以立體的形態展現在眾人面前,這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二維平面的靈陣竟然可以變成三維立體形態。
可離繼續堅持,咬緊牙關,繼續堅持。高強度的釋靈讓她的身體已經超負荷,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大家也沒有坐以待斃,在靈陣困住夜蠆之時,他們就不顧一切地拼殺上去,不留餘地,亮出殺手鐧,因為他們相信可離。
大家的刀劍術法與他只有一拳之隔,那夜蠆也毫不慌張,他就算禁錮住他,又有什麼用呢。
一道神火再次護體,那些劍刃被摧枯拉朽地毀滅殆盡。
至陽靈焱!
大家是知道的,當然也做好了準備。
【脈決躍遷飛靈】
托晨將深藏已久的空間系靈術用上了,夜蠆身體上的至陽靈焱被剝離,雖然護體失效,但也還在掌握之中,他們不可能突破這層絕對防禦。
夜蠆沾沾自喜,嘲笑他們枉費功夫。先把這禁錮掙脫,再教訓一下他們,就用這神火燒光那法陣。
夜蠆沒作深思就決定了,他看向可離的方位,這黃毛丫頭已經岌岌可危了,如此釋靈,堅持十秒鐘都是不可思議的,她竟然能堅持到現在,在這二十秒不到的時間裏,她已經燃盡了生命力。
‘可惜了……’
夜蠆伸出手臂,將一點餘燼匯聚指尖,瞄準了可離,蓄勢待發……
可未等夜蠆出手,可離就倒下了。然而,她的身後還佇立着一個身影,安靈接過了可離的接力棒。她光速結印,喚出靈咒:
【靈吟星海】
夜蠆察覺到大事不妙。
這個靈術是和禁錮術匯通的,此刻正借住禁錮術的陣脈朝他的腳底襲來,自己被禁錮,一時間無法躲避,而且,神火反倒成了【星海】的容器,空間如此狹小,靈力會將他吞噬的,就算死不了,也得傷幾根骨頭,毀上幾百年修為。
‘沒想到,這幾個初出茅廬、乳臭未乾的小鬼,會逼我拿出真本事。’
靈術頃刻襲來,轟隆隆的爆炸聲響徹雲霄,一道道熱浪、一道道衝擊波讓大家急忙閃避。
周圍樓宇的玻璃悉數破碎,空氣中殘留的靈力漸漸消散。
大家慢慢移開手臂,朝夜蠆的方位看去,那裏空無一人。
“大家小心!”
托晨知道這個靈術是殺不死夜蠆的,而夜蠆消失,很有可能是想突襲大家。
然而,時間靜靜流逝,夜蠆還未露面。難道……
正當大家不斷猜疑時,大地忽然振動,一聲突破天際的咆哮聲不知從哪裏傳來,震的大家捂住耳朵,依舊耳鳴不斷。
“在地底下!”
安靈吶喊,警示大家。可話音未落,地面忽然劇烈抖動,一股脈衝從下面襲來,不知情況的眾人狼狽逃竄,只聽得身後的爆炸聲震耳發聵,腳下的路面地動山搖,當他們回首觀望時,一隻大到能堪比大廈的蠍子破土而出。在它的上空,正是夜蠆。
“靈獸……”
大家驚呆了,嚇傻了,懵逼了。
“祈兒?”
空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嚇得安靈一激靈:“嚇死我了…”
“你沒事吧?”空貼心地問道。
“沒事也讓你嚇出事來。”安靈壓壓驚說,“不是說好你不能出現嗎?怎麼不聽話啊?”
“沒關係,你同學都在另一邊呢。”空說著,看向靈獸蠍子鑽出地面時,讓大地隆起,生生創造出的山丘。
“你們打不過的,我來解決他吧。”空說道。
“不行。”安靈果斷拒絕。
“他都搖人了,你們更打不過他了。”
“搖人?這哪是人,這是是靈獸。”安靈無奈地解釋道。
“安安——”另一邊忽然傳來采衣的聲音。
“采衣——”安靈馬上喊話回道,“你沒事吧!?”
采衣的聲音傳過來:“我沒事,你們呢?”
安靈看了看在靈繭中昏迷的可離,她安然無恙,於是回道:“我們也沒事!”
“太好了,你等着啊,我馬上過去。”
“聽見了嗎?采衣一會兒就來了,如果讓她見到你,那誤會可就大了,你先離開這吧。”安靈苦口婆心地對空說道。
“你同學都傷成這樣了,你們都打不過他。”空看了眼可離,又看着安靈說,“我來解決他吧。”
“不行!你……”安靈不小心和空的目光交融了,她看着空的雙眸,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說:“可離只是昏迷,沒有你想像地那麼嚴重,一會兒她也會醒的,你先離開這兒,聽話,好不好?”
“你們打不過他的。”空又一遍重複這句話,也是擺在他們眼前的硬道理。
“你怎麼婆婆媽媽的?”安靈眉頭一皺。
“什麼婆婆媽媽的?我是擔心你。”空用着鐵漢的語氣說著柔情的話語。
安靈並沒有因此羞澀,她反而想揪起空的耳朵狠狠教訓一下他。
這時,高空中的靈獸巨蠍傳來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動靜鬧得這麼大,也該做個了斷了。”夜蠆立於靈獸巨蠍的額頭,對下方的大家說,“原本我無意殺你們,可是你們胡攪蠻纏,耽誤了我的正事,不殺你們,難以平復我的怒氣。”夜蠆閉目停頓了片刻,又小聲嘟囔道:“褚師先生,我違約了,如果若水前來尋仇,我來抵命就是了,可當下的任務,決不能再出差錯了。”
“受死吧。”
夜蠆指尖蘊靈,振臂高揮,操控靈獸巨蠍發動了攻擊。
【靈界毒瀧】
靈獸巨蠍揚起尾巴,那根毒針似擎天之柱,直插雲霄,他接着抖擻威風,毒針散華,佈滿天空,這些毒針似火星飛濺,繁如墜雨,密密麻麻迎頭而來。
這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空不得不出手了。
“零零!”
安靈阻止了躍躍欲試的空,空很是不解,難道要坐視同伴丟掉性命?他回頭看向安靈。安靈正仰望着天空,慢慢露出了笑容,
空也朝天空看去,視線卻被密密麻麻,好似飛星墜落的毒針遮蔽。
“是他!”安靈高興地說。
“誰?”
空環顧一圈,沒見一個人,只看見數不盡的毒針已經近在咫尺。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烈焰猛然而起,焚燒毒針,燃遍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