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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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飛咽了一口口水暗自給自己打氣,走到了草廬前。不等他出聲說話,薛仁貴已然走了出來。
背對着燈光,薛仁貴長身而立面目不清。朗月當空夜風習習,只見衣袂飄飄鬚髮皆舞,顯得頗為神秘和威嚴。
“是你?”薛仁貴的聲音穩而通透,聽不出絲毫的情感波動,“你居然找到了這裏來?”
楚飛也顧不得許多了,雙膝拜了下來:“薛爺,我求你了……你就收下我吧!”也不知道是因為是激動緊張,還是體力太過透支,他舉起那條豬肉時手都有點發抖:“我、我只有這麼一點錢了,買了一條豬肉孝敬您的!”
“你回去吧。”薛仁貴依舊是那一句,刀刻一般的臉龐幾乎沒有表情,語氣也淡得可以,“老夫生平從不收徒。”說罷舉步就走。
楚飛完全呆愣住了。
費盡千辛萬苦、花光了父母的血汗錢找到象州來,就得到這麼一句回答?
薛仁貴已然離開了草廬,楚飛獃獃的跪在那裏,茫然,紋絲不動。
過了許久,那老者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楚飛的肩膀:“孩子,天晚了,快回去吧?”
楚飛眼神僵直,搖頭:“他不答應,我就寧願跪死在這裏。”
“哎……”老者輕嘆了一聲,走了。
夜漸入深,薛仁貴再沒出現。燈熄了,周遭歸於一片寂靜,唯有吸血的蚊子與刮躁的蛙蟲與之為鄰。
楚飛依舊跪在那裏,沒有移動半分。腦海里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想。心中唯獨剩下一個執念——若不成功,不如去死!
在這樣一種近乎於自虐的心態下,什麼蚊蟲的叮咬、膝蓋的酸痛、體力的透支和極度的饑渴,楚飛全都不在乎的忍下來了。
可這畢竟是一副十歲孩子的身子。
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的時候,極度睏乏的楚飛稍稍閉上一下眼睛,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制,暈厥了過去。
門打開,薛仁貴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雙眉輕皺嘴角挑起一個異樣的弧度,眼中的神色似乎稍有一絲複雜。身後那名老者也走了出來,輕嘆一聲道:“仁貴,他跟你當年何其相似?一樣的執着,一樣的熱切,一樣的落魄但意志堅定。”
薛仁貴的鼻子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一手剪背一手撫髯,看着無邊的天際輕吟道:“七叔,我的確是從不收徒。”
“凡事皆有先例。或許,這是個緣分。”
薛仁貴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終是說道:“縱然是有緣,也證明和決定不了什麼。”
老者道:“你呀,有時也未免太過固執。年輕的時候眼高於頂,認為沒人能夠承你衣缽,就連自己的兒子也瞧不上眼;到了老來,仍是這般孤芳自賞。你就算不想桃李滿天下,也總不能讓這一身絕學隨你而入土吧?七叔可是在為你惋惜啊!”
薛仁貴依舊沉默似在沉思,爾後揚了揚眉梢悠然道:“七叔,我是寧缺毋濫。先將那孩子移進房間吧。”
昏昏沉沉,楚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夢境之中,隱約感覺有人在挪動他的身體,不久后還被灌下了一些溫暖的湯汁。身體的活力一絲絲恢復,終究是悠然的醒了過來,卻不知身在何處是前世還是今生。
“孩子,你醒啦?”是那名老者,正笑眯眯的坐在床邊看着楚飛。
楚飛一個激靈恍然回過神來:“老先生!”
“這裏的孩子都叫我七爺。”老者笑容可掬一臉和藹,“好好休息吧,你累壞了。”
楚飛一下就彈坐了起來:“不!我還要跪求薛爺收我為徒!”說罷就爬下床來。
老者立於一旁也不阻攔,任由楚飛衝出了房間又跑到原地跪了下來。許久后才走到他身邊,悠然道:“孩子,你這樣是沒用的。”
“為什麼?”楚飛驚訝的一仰頭。一時間,他覺得這個老者恐怕並非只是個下人僕役那麼簡單。
老者依舊是溫和的微笑:“因為,薛仁貴收徒向來都是最為嚴格和挑剔的。連他自己的兒子,也未能盡得真傳。以他的威名,你也可以想像有多少人要拜入他的門牆。可是這些年來,他就只有自己的兒子薛訥這半個徒弟。”
“那……我應該怎麼做?”楚飛急切的追問。
“做什麼都沒有用。勉強是沒用的。”老者依舊是笑吟吟的,可是言語之間有一種讓楚飛感覺到絕望的味道,“你還是回去吧,別枉費力氣了。”
“不!”楚飛大聲一吼,“要我回去,我寧願跪死在這裏!”
老爺呵呵直笑的搖頭:“孩子,別干傻事了。你現在這樣,就好比是一個人去垂釣,卻將魚鉤魚餌扔在岸上。縱然是再如何有耐心有決心,也是釣不上魚來的。”
楚飛心中一激靈:“七爺!求求你老人家行行好,告訴我該怎麼做吧?”
七爺微笑的點點頭,“其實,老夫也不知道行不行,只能姑且一試。這樣吧,你且先在這裏住下,我收你做書僮雜役。燒水劈茶打掃庭院你會吧?”
“會會會!”楚飛激動的道,“我還會洗衣服、做飯、挑水……我什麼都能做,我有的是力氣!”
“呵呵,你先起來吧。”七爺撫髯而笑,“薛仁貴有個習慣,每天酉時讀書,戌末練武,直到子時二刻上床歇息。然後黎明即起,騎馬練箭。”
楚飛豎起了耳朵來聽,生怕走漏了任何一個字。
“你所要做的,就是在他身邊伺候。他若讀書,你靜悄悄的給他送杯茶水;他若練武,你就從旁觀摩,但不得出聲打擾。”
“這樣……可以?”楚飛有點懷疑,“我偷看他練武,這不好吧?”
“不會有問題的。”老者意味深長的微笑,“你想想,薛仁貴又不是什麼江湖遊俠,有什麼武功還用得着躲着藏着來練么?他常年帶兵,軍營里的將士都看過他練武。但是,愣沒有一個人能學得來。這也是為什麼,薛仁貴擇徒會如此之嚴格。原本,他的武藝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學的。”
“我明白了!”楚飛豁然開朗,“七爺的意思,是要我在薛爺的面前表現出我與眾不同的地方,讓薛爺認為我值得他收入門下?”
“呵呵,孺子可教也!”七爺撫髯長笑,“那麼現在,你先去打水洗個澡,吃飽肚子好好的睡一覺,然後開始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謝謝七爺!”
絕望之際,終於是看到了一線曙光。楚飛的心裏充斥着興奮與激動,就像是上滿了發條的機械人,手腳飛快的忙活開了。
挑水劈柴打掃庭院,洗衣做飯收拾房間,他彷彿就變成了一台永動機,不知疲倦幹勁十足。
七爺始終靜靜的坐在一旁,靜如古水的臉上偶爾綻出一絲微笑。
傍晚時,薛仁貴從衙門回來了。晚飯已經做好,全是出自楚飛的手筆。雖然做飯算不得是什麼特長,但他一向還算自信,做出來的東西都還是不錯的。以前在部隊裏也經常小露一手被戰友們拍盡了馬屁。昨天買來的一條肉,被做成了‘魚香肉絲’。雖然配料不是很齊全味道也不是非常地道,但這對於一千多年前的人們來說,想必也該是新鮮東西了。
薛仁貴見了楚飛,並沒有表現什麼驚訝也沒有什麼言語,而是徑直走進房間在餐桌邊坐了下來與七爺閑聊了幾句,便把楚飛當作是空氣一般。
楚飛恭恭敬敬的給他奉上飯菜,薛仁貴也不多言舉筷便吃。動作舉止間也沒什麼刻意裝作的文雅和矜持,一筷子下去夾得滿滿徑直送入嘴裏,張口就嚼。大有點江湖兒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爽。
“嗯?”方才吃了一口肉絲,薛仁貴訝然的揚起頭來面露微喜,對七爺道,“七叔,今日這飯菜?”
“楚飛做的。”七爺在一旁笑言道。
“嗯。”依舊只是這一聲,薛仁貴點了點頭幾乎都看都沒看楚飛一眼也沒再說話。可是,滿桌几的飯菜都被他吃了個精光。
楚飛不禁有點呆愣。七爺說,薛仁貴天生海量至少能有三個人的飯量。他開始還不信,現在總算是開了眼界了。三海碗米飯,滿盆的魚香肉絲和一碟青菜一碗肉湯,現在一滴也不剩了。看不出,薛仁貴也是個六十歲的老人了,身板也不顯得有一絲的肥胖,卻這麼能吃。
要是不是對薛仁貴心存敬畏和仰慕,楚飛還真會在心裏罵一句——‘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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